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22章 乡里之间
    在说话间,王庆方驾着船,快到了西岸。这才回头瞥了眼,还远远甩在了后边的两条船。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有直接开往石羊沟。而是把船头貌似指向西扇。造成直扑西扇的假象。却在西扇以北的第三个岛,也就是,王苏刚所说的c岛。突然转向,小船从b 岛和c岛之间的缝隙里。向西穿插过去。当看不见后边的追船时,才急转弯向北,直返石羊沟。

    “总算甩开他们了。要不,咱还真不知咋办。”王庆方再次回头,瞅着没人追来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船速也就慢下来。

    王庆方的一些话,和王苏刚以前在学校时,所灌输的教育思想,截然不同。所以王苏刚达心里就不能接纳,心中自然也就不悦。结果就没有理睬王庆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管环顾着新奇的岛群。

    他俩的船,来到了石羊沟西口。刚好从峡缝里瞅见,东口追过来的船的后尾。这两条船,横穿东口。沿着他俩的去向。径直向南急追而去。

    王庆方看着南去的船尾。乐着说:“让他们追吧,找吧。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咱俩竟然绕到了他们的屁股后头。在这岛群里,够他们转上一天了。哈哈哈只要咱们没和他们在一块。西扇的人就找不出咱们的茬来。嘻嘻嘻哈哈哈c”王庆方畅笑着,把船靠在阳坡湾里。想先歇一会,再干活。但船还没靠稳,他又拨起船来:“不行,我得偷看看,这帮傻瓜蛋的狼狈像。只有看了他们的傻瓜像才过瘾。”他又把船离开了岸。

    “你说你累不累?甩掉人家也就算了,还幸灾乐祸的偷看人家笑话。若让人家知道了,都成什么了?”王苏刚见他把船靠在了岸上,本想下船转转的,这下又得坐回大舱里:“什么人气!”

    “什么人气不人气的。开开心呗。”王庆方乐着。边说边开船顺着石羊沟向东摸去。本想看看,到底能把这两条船,骗到什么程度。不想被南岸凸出的石垴,挡住了视线。为了尽快看上,他们的洋相。生怕丢了似的,就把船紧拨了几桨。船速提了起来。刚提快了速度。王庆方的笑容和船,突然刹住了。瞪着傻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娘的,啥时咋就停了呢,还调转了头向咱们这边看”由于船的惯性,使他刹船不及。整个船体,完全暴露在那两条船的视野里。

    王苏刚本来就见不得他的做派,达心里不高兴。脸朝后坐着。当他看见王庆方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加上他的嘟囔。返爬起来,向前看。只见,沟东口的“喇叭芯”上,漂游着。南去的两条船。这两条船,正为失去目标打旋呢。发现了王家父子的船,像在黑夜里,发现了光亮的蛾子。高兴着扑了过来。赶忙喊道:“喂,别跑啦。说你们呐,庆方和苏刚。你俩的地盘到底在哪儿?能不能再容下俺们两条船?啊?”

    “是呀?给俺们指点指点,哪是空地,哪是闲着的c”另一个船上的也抢上一句。

    王庆方见躲藏不及,慌乱得把嘴张得大大的。傻呆在后舱里。根本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回答是好。只能一根木桩似地戳着。

    “哈哈哈这下你过瘾了吧c哈哈哈。人家问你话呢c”王苏刚看着他弄巧成拙的样子。忍无可忍的喷口大笑起来。他的笑,却把赶过来的两条船。搞茫然了。再也无法询问,了,只能看着这一个傻子,一个呆子。只能干等着。

    王苏刚足足笑了有十分钟,才平息下来。有一条船上的人才醒悟过来。搭讪道:“原来,你俩是和俺们捉迷藏玩儿呀。我当是,成心甩掉俺们呢。”

    “唔,唔。对对。是想逗你们玩玩的。不,不想你们还挺聪明的。居然猜透了。就在沟口等俺们c嘻嘻嘻。”王庆方回过神来,支支吾吾赶忙答道。

    “哈啊哈啊”王苏刚综合了一下。他俩的对话。又是一阵狂笑。一直笑得泪涕满面,混浊难分。几乎躺在大舱里。

    王庆方却淡定的陪着干笑。痉挛了几下脸皮,低声训斥道:“有什么可笑的,少见多怪c还笑还笑”

    正在这个功夫,三条船凑到了一块。原来,是春林c春强c利涛c新枝c两条船。船上的瓶子垛的更高更多。

    “你俩是不是在耍俺们,一个装傻,一个装疯的。我是在问你俩,你们的瓶子下在了哪,哪有闲地,哪里没人下?问你俩正事呢。”春强等不及了,怒斥道。

    这句话,果然有效。王苏刚终于止住了笑。王庆方,慌乱的思维,清醒了些。由于在路上,王庆方的训告。使得平静下来的王苏刚。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这这”他纠结的是,说实话吧。这儿确实没地可下。怕他们不信,淡漠了本来的友情。说瞎话吧,这确实没地,闹半天还是没地下。还得把瓶起走。白白耽搁一宿。说起来,还是自己对不住朋友。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看着王庆方。让王庆方回答他们的提问。他自己的脸庞,就像被火炙烤一样的滚烫。

    “看看,刚才还开怀大笑呢,一问正事倒装起傻来了。你也太不够朋友了。你我算是白结识一场。难道这人都是一样,只要一到社会上,人的交情,就这样淡漠忘却了?”利涛也有些愤慨。

    “这,这真怕是不好说c”王庆方一本正经的说:“这,这里都挤的满满的c”

    “什么挤满了不好说。你们的瓶子在哪搁着。剩下的不就是闲地了?难道连你们的瓶子在哪也不知道?”新枝耐着性子问。

    “你,你是说俺俩的瓶子呀?在那,就在你们的脚下”王庆方,不想把自己瓶子的所在地。真实地告诉他们。是怕,他们会看在一村熟悉的关系上。硬挤着下进去。所以,他想让他们和大胡子斗争一番。也尝尝,来之不易的滋味。故意指着“喇叭芯”岛说。

    “照你这么说,这石羊沟两岸没人占啦。俺们就应往那下?”春强看着王庆方慌乱的眼睛。半信半疑地说:“那儿的地形不好,没人占是吧?”

    “啊?不!不!那两岸也有俺们的瓶。”王庆方倒慌乱起来。没想到,他的话,起了反作用。

    “我说,虾米精。你的瓶到底下在了哪。可说实话,千万别,聪明犯了聪明误。谁还不知道你声东击西的本事。恐怕在这的人,容不得你狗占八堆屎吧?”利涛插上嘴。

    “就是,别以为俺们刚来,摸不清底细,就糊弄。咱可是实达实的问呢。再不说实话,等两家的瓶子摞到了一块。摔个一塌糊涂了,那才叫后悔呢。耍滑头,别把自己再耍住了。”新枝耐这性子解释道。

    两条船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王庆方逼得头上直冒汗。

    “有,沟里有。沟外有。东边有。西边也有。你们爱信不信。俺们刚来时,是硬打了一架,才挤进来的。至于你们怎么看待,俺俩的说法是你们的事。在这儿,就根本没有关系交情可谈。凭得就是真本事。信不信由你们。我就不信,一个人,还被问话的逼死了。庆方叔咱们走,让他们看着办。只要妨碍了咱。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王苏刚,看不贯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站起来,开船就走。

    “苏刚哥,你别走。你说的话,虽不好听。但是是实话。这话我爱听。我们也是有备而来。自然心里也有数。只不过,俺两架船,见你们大发横财,达心里不服。才跟随过来,试试看,到底有没有空地。没成想,他这虾米精。尽想法耍弄俺们了。俺俩这才和他逗逗的。可不是真逼他。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俺们也就不打扰了。到西边转转。实在不行的话,俺们也就返回了。你可千万别生气。”新枝慌忙叫住王苏刚,诚恳的说:“俺们都相信,这些点子,你是不会出的。都是他的馊主意对吧?俺们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派。”

    “实话说,苏刚老弟。不是俺们粘粘糊糊的追着你们不放。而是俺们也没办法了。你们远离村边,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一带。已经是第三次被人下药了。水边就根本没虾可捉了,每晚只能捉三斤二斤的小虾,近几天小虾都难捉到。所以俺们才尾随而来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春林诚恳的说:“若有一丝办法,也不会冒险来这,我从来是不离村口的,这点你是知道的。”

    “说实话,新枝老弟。我何尝不愿意有几个同龄人,在这里和我打打闹闹的做个伴。我们何尝不想在这深水里有个相随相伴,渡过这蛮长的水路?只不过确实没办法。就连庆方叔,他也不是有意耍笑你们。他怕的就是,他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不信,才弄巧成拙的。好了,话我想已经说透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但愿你们有个好地方落脚。俺们,还得干活呢。”王苏刚驾船离开了他们。

    今年中夏,在太行山区。是严重缺雨。就连经过一两场小雨哄出的嫩芽草苗,也被太阳炙烤得变成了干叶。只要用手一捏,就变成了绿沫。石羊沟两岸根深蒂固的洋槐树叶和圪针林,都变成了灰白色。只有水库落水时,留下的湿地上,有一层。秘密麻麻草丫在努绿。

    太阳泛着炽光,悬在头顶。炽光被清水折射到他俩的脸颊上。使他俩无处躲藏,无法躲避。

    眼看着,两条船顺着石羊沟,向西晃遊而去。他俩的心,才算落到了肚里。看看天色不早了,才返回自己的瓶阵上。忙着起起虾瓶来。c

    这个时候起瓶。黎明前钻进瓶的虾,滑落到冰凉深水区。只是经过了上午,短暂的高温。还不至于被高温和缺氧,而完全闷死在里边。把瓶子起上来,又可以利用,闲时来整理c刷洗瓶内的污垢。再下进去,让瓶子在水中挪换下位置。来日产量不减。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起走瓶子。就是不给别人留下,可趁之机。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清c看准,又重温了黎明前钻进瓶内的老虾模样。瓶子内只能容纳一个老虾,。水瓶中的老虾。,比东扇上光秃秃孤岛上的老虾,显得还大。c还老。c还粗。浑身上下全是黑褐色的。有一两个小虾,在它的鳌臂间隙里游动着。拇指粗的老虾,完全曲窝在里边,动都无法动弹一下。他俩就想不明白,这些老虾,是怎么钻进去的,但有一点敢肯定,它们显然是为了吃里边的食饵,才委屈求全地硬钻进去的。

    王苏刚不时地忙里抽闲。挑选着最大c最老的虾米瓶,举到眼前,再次研究它武装到牙齿的装备。他认为它应当是个了不起的动物。虽然它配备了,能功能守的巨螯;能刺能锯的尖角;能沉能浮的腹足;能进能退的铁尾。可以说它具有无所不能,样样具全的功能,应当是水中霸主。但,它却是水族中最低等的被蚕食的对象。它往往是被猎食者。为什么?是因为,它永远长不大的身躯,它偏短的目光。还是它,只舍死忘生地去贪婪那些星星点点的残渣剩尸?如果,它不去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的话小利的话。它是不是,就不会把粗大的身躯蜷曲在狭小的瓶子里,早就成为水中的霸主呢?也许会的。

    王苏刚想到这,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生物界不可改变的规律。难道自己不是贪生贪吃。来到了这父辈赖以生存的水库里么?他们一辈子干了些什么,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没有。可自己与他们不同的是,自己是受过高等教的人。应当有所作为,决不像老虾那样,永远生存在最底层,充当被蚕食者。做大事者,必有大志才行。等着吧,我迟早会离开这水库的

    王苏刚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遐想。回到了,冷酷的现实中。他又在另一个瓶里端详起老虾来说:“如果,人也长成老虾那副模样,就好了。爬着不动,就能看见周围的一切,再加上它那副武装。就真是天下无敌了。”

    “哪就不叫人了。这叫鱼有鱼路,虾有虾道。人即是没有这些。还不是活在它们的顶峰?别看了,快点拽吧,别想那没用的了,你就不想抽出时间,睡会觉?尽瞎想什么?”王庆方一边从瓶里轻轻往外扣,一边冷冷说:“有什么好看的。好像没见过似的。它能窝进去,还不是为了吃?”

    “咱和它们有什么区别。咱挤到这,拼到这。也是为了吃和穿嘛。”王苏刚碰了壁。扫兴得呛了他一句。:“那你们尽想了些什么有用的?你还不是和俺爹一样。辛苦了一辈子,和没干一样。说话,你也干了一辈子,扣了一辈子了虾米了。那你就扣快点。别老让人等你。好不好。”说着话,王苏刚赌气猛拽起来。不一会,他俩中间堆放了好几个瓶子。

    “你这孩子,说啥哩。这是哪跟哪呀。王庆方被他一闹腾。更是摞不过来:“你还真是真是个孩子”

    王苏刚见他又忙不过来,就慢了下来。看看困在瓶中的虾米。就想起,不得志的自己。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悯之心来。他把端详后的虾瓶,下意识地扣开席捉出小虾来。够着平放入水里。然后展开五指。那虾被放到宽敞的水里后,先是愣了一会后,大小尾猛拨。蹿出平放在水里的手掌,跳到深水区。只见那虾,先是螯臂并举,腹足拨动。浮游在水皮上,撒欢似地飞快地打了几个旋,算是对王苏刚表达的衷心感谢。然后才扎入水里不见了。

    当他正看得如痴如呆时,后脑稍就轻轻地挨了一把掌:“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把虾给放了。捉一只虾容易吗啊?”

    “我我c”王苏刚又被拽回到现实中来。把瓶拽得老快,不一会就又堆了好几个。王庆方的手头被拉拽得实在干不成了。只嚷着,让他拽慢点。可王苏刚只“嗯”,却不停。

    王庆方深知。王苏刚被自己呛的窝了火,在赌气呢。他也深知,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只有另想办法疏导他才行。要不然,还不定闹出啥结果呢:“你c你上过武术学校?”

    “没有呀。正经校还上不起呢。”王苏刚淡淡应了句。

    “那你咋就会走檐飞壁,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了?”王庆方也尽量讨好他。

    “这个吗,说实话。我在校里也是体育爱好者。跨栏跳远是我的长项。何况,他们的船都聚到了一块。就那么远的距离还跳不过去?再说我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了。这事,你还好意思提?你九一就不觉得丢人。”王苏刚想起那天的事就更恼火。

    “所以嘛,我得感谢你。是你免去了我挨打的一场灾难。”王庆方达心里却实佩服他的拼杀精神。自惭形秽。并且肯定道:“你看出来没?自那以后,他们就没再找过咱们的事。我想,他们可能怀疑你学过武术。要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下把他们给震慑住了。”

    “要不说,江山是打出来的嘛。”王苏刚听到了夸奖,忘记了赌气。心气顺了。边说边停歇着。给王庆方缓和了不少时间。“你说,那个叫秋兰的。没有女人的一点娇情。上前几句干脆话,‘叭c叭c叭’就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了。可真厉害。”他单纯得兴奋着。

    “嗯,还真是。那天的局面。,被你俩的一文一武搅了局。说起来,还得真感谢人家。她为咱也立了不小的功劳。等有了机会。你替我谢谢她。”

    “我?我不去,我可是不去。要谢,你去谢。”王苏刚想起这个女人就发怵。尽管他很敬佩她。

    “你可别嫌我多嘴,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嘴一份,手一份。心眼又一份。还富有果敢性。再加上,在水库里磨砺了这么久。她过日子可是把好手。她很有主见。将来。谁娶了她,谁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只是有些时候,当她男人的嘴巴上,就得吃些亏。不过,人嘛,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你留意过没有,她那薄薄的嘴唇,滴溜溜的眼眸子,一看就知道,她可不是一个一般好看的人,而是特别好看”

    “你,你啥时见过她的嘴唇和眼眸了?我还从来没记的和她近距离接住过。就算近距离接触,也是在晚上。也是在慌乱中。难道你带了夜光仪。带了夜光仪。也没有那么精确吧?啊?”王苏刚索性停下手里的活。死死盯着王庆方责问道:“瞧你把她捧的跟仙女似地。她的长相我都懒的细看。你一个老头子,居然看的哪么仔细。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细看过。我咋就不知道。看来你是人老心不老呀。啊?”

    “你,你好了好了。我就说了你别嫌麻烦吗?这不是没话找话嘛。光说正经话,才有几句。这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论女人吗。还计较什么?你说你c算了算了”王庆方不想一番苦心,被王苏刚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说的也是。论女人,咱就父儿们之间背地里论论女人。”王苏刚听了他的话。也就平和起来:“那咱就说说她吧。如果说凭能耐,确实值得我去尊敬和崇拜。让她做普通朋友,咱没说的。假如,我是说假如。让我拿她做妻子。那是绝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放着娇柔的老婆不要。娶一个没脸没皮,叽叽喳喳的母夜叉放到枕头边。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和一个整天家,没有一点教养,土里吧唧。黑不溜鳅的女人过日子。怎么过?”一听,王庆方提起闫秋兰的名字。他浑身就不自在。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王庆方一听他的话,心里就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但他依然坚持“曲线救国”。:“你说的老婆。就是指你的同学,霍云霞对吧。她好看是不假,可你想过没?你捉几天的虾米。也不够她卖一合化妆品,擦脸油呢。不是我多嘴,泼冷水。好看能当饭吃?就凭你这点收入,能供养起她的擦抹来?瞧她整天家,娇里娇气。疯疯癫癫的。别说,她娘极力反对你俩好了。就算我也不同意,你瞧她没个安稳劲儿,就算你们过上了,也能过长远了?就算过长远了,你也得吃尽苦头才行。”王庆方以一个长辈口吻说:“一个庄户人家。不想着吃苦耐劳地攒钱咋行,不想着精打细算过日子更不行”

    “别说了!”王苏刚一听,他对霍云霞出言不逊。心里就比乱针刺扎还难受。简直是对他和她的美好未来的巨大侮辱和摧残。要不是王庆方的话和父母的话相似,断定他也出于好心。非用瓶子掷他不可。

    王庆方被他嚎叫,吓了个激愣。不敢再吭声了。

    王苏刚依然怒火冲天:“我,我就想不明白。为啥俺俩和云霞相好,所有的人都反对?啊!为什么非让俺俩过穷庄户?为什么不想着,俺俩将来会离开这穷水库,穷韩庄?到大城市里去发展?我不稀罕闫秋兰的嘴一份,手一份,心眼一份。我不待见。我喜欢霍云霞的气质和文化,。还有,她的娇情怎么啦。我需要!我喜欢!她就算是个花钱机器。我也愿意,也能想法养活起。怎么了?!”

    王庆方见他感情失控。大呼小叫的怕让邻居,闫秋兰听见了,忙低声说:“你别叫唤了行不行?就算我没说,算我放了个屁。谁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理想和雄心壮志。我,我也就是按一个普通老百姓,过穷日子的经验所说的。何必当真呢?”

    “你知道我就养活不起她吗?我的理想,就是等攒了一些资本后,到大城市里开公司当老板。好好养活她。我才不想在这里瞎混一辈子呢。你就等着看吧。哎呀”王苏刚光顾生气了,不小心。被破瓶割破了手指。一阵剜心的疼,疼得心里窝了一股怒火,鲜血直流。

    你当老板?当富翁。就凭你的智商?脾性?除非,城里人都死光了王庆方嘴上虽不敢再说,可心里,却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他只能婉言说:“你怎么生气了,其实她闫秋兰是谁,我是谁。互不认识嘛。我看也是,都啥年代了,不行保媒了对吧。对象还是搞的好。互相了解嘛。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对不对?”当他听见王苏刚的惨叫。才回过神来:“吆,咋啦?手指被虾刺破啦?快快。到我的工具兜里,撕块棉花瓤,用火烧焦了后按上去!要不,会感染化脓的。”说着话,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瓶。跳进大舱,从工具兜里撕下一块备用棉絮。摸出打火机:“快,快。”

    “不用,只是被破瓶割了个口子。别费事了,这点儿口子,还不是小意思。就算抱住了,见了水,还不是白忙活。”他绷住气息,咬紧牙,坚强地忍着急痛。左手用力捏着右手中指。伸入水里,涮了涮。本想同过水的凉度,使伤口自然止血。谁知,血丝染红了一片清水,伤口被水刺激的更疼。使他直吸凉气。从水里拔出来。看着被水清洗后,泛着白皮的伤口。又涌出血来。咬着牙,叹惜道:“嘘—好疼!你说我倒霉不?先是平白无故的受了老乡一顿窝囊。接下来,又提起闫秋兰,惹了一肚子气。这不,又被破瓶割了手。我真背,这几天我的点,真算背到家了”

    “这是哪跟哪,快快。按上,起码止血快。”王庆方说着把烧焦的棉灰给他按上。又从兜里拿出布条,抱住。再用一条棉线。缠紧了。拴死。:“要不你歇会。我自己先干着?”

    “算了,我可没哪么娇气。还是我来吧。反正咱这是起瓶。速度不需要快了。”王苏刚疼得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他尽量把中指翘起。使指头不沾或少沾水。

    王庆方只好由着他。

    他俩一连,起上来几个破瓶子。这些瓶子,碎得只剩下了瓶口。破裂的玻璃碴,就像老虾独角一样的透明锋利。王苏刚吸取血的教训。不得不,双手攥住纲绳,小心兮兮地把呲牙咧嘴的破瓶口。在船沿的三角铁上摔碎,换上备用的。再往前拽,就连破瓶口也没有了。只漂浮着几个空绳环。这样一来,从家里带来的备用瓶,几下就换完了。

    “多可惜,连瓶带虾,又得损失十几块钱。”王庆方无奈又心疼的说。

    “光这就心痛了?你看看。前边都是这样的,就剩绳环了。王苏刚索性直起腰,提着浮在浅水中的空绳环说。

    “咋会事,咋就成了这样“王庆方这才站直身体。顺着空绳往前看:“今年,自从下水到现在,还没碰上这样的稀罕事呐,怪了。你是不是拽的忒快了,才碰坏了这些瓶子?”

    “怎么会。我的手是受了伤的。怎么能拽快了?是啊,前所未有的事嘛。”王苏刚百思不得其解。把双眉拧城了绳,也想不明白,咋会事。

    “不好!有人在这炸鱼了。你看,你刚拽过的是破瓶对吧?这会又漂起了绳环。看吧。猜得不错的话。再往前,又该是破瓶了。中间只剩绳环的地段,就是炮中心。这一炮下来,最少不下十五六个坏瓶子。居然有人敢炸鱼。是谁,敢在管理这么严禁的水库中心,来炸鱼。难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王庆方环顾着灰苍苍的恶沟两岸,又看了看,深得发青的水面。嘴里嘟囔着。

    “炸就炸呗。这水库里炸鱼,又不稀罕。一炮半炮的,免不了。咱不也准备了吗。忘了咱们碰上的鱼群了?当时说过有炮的话”

    “去。说什么呢。你备了备什么了”王庆方机谨地看了看四周:“别胡说。当心传到别人耳朵里c”他低声训斥王苏刚:“说不定,有人正爬在草丛里,偷看咱笑话呢c”

    “炮有这么大的效果?这可是在深水里。”王苏刚也模仿王庆方,低声问。

    “那当然。”王庆方眼眶不大,却把眼睛瞪得老圆。用博大精深的口吻说;“难道,你没学过物理课上的冲击波?水里的冲击波,比空气中的冲击波还厉害。炸鱼时,不一定非把炸药抛到鱼身上,才能把鱼炸死。如果把炮扔到鱼身上了。会把鱼肚里的浮鳔振破,它就永远沉到水底,翻不上来。翻上来都是旁边的鱼。那家伙,可厉害了。就拿咱俩碰上的小鱼群说吧。别看它的面积只有锅盖那么大,可一炮下去。就得炸的,让咱一船装不完。至少几百斤吧。”

    “那么多?!可惜了咱们当时没炮。你没哄我?”

    “没有,别看水皮上,就那么几条鱼。实际上水下,还跟随着不少呢。等有了机会,我教你如何放炮。长在水库里干。不会那项计术可不行。不过,也忒危险。因为会它的也伤了不少的人,断胳膊缺腿的多了去了。敢学吗?”

    “嗯?不不不太可怕了。”王苏刚把头摇的像布朗鼓。

    “但愿,只是放了一炮。要不然,咱可就惨了c”王庆方说着,瞥了一眼前边的浅水湾。心想;只要浅水湾没炸,就说明,不是有人故意的。否则,可就又有劲敌了。”

    当提到浅水湾时,就偏偏出现了,破瓶子。“他妈的,看来,这不是一般的炸鱼,这是有人从心找咱的茬?”王庆方,看着王苏刚手中的空绳说。

    “也许是有人,真看见了鱼群?”王苏刚,往好处想。

    “鱼群?就这样不足三十公分深的浅水湾里,能有了鱼群。恐怕咱是被人盯上了。有人在捣乱。这会是谁呢?”王庆方看看水湾,再抬头看看四周。

    “肯定是大胡子,别人还能有谁。等有了机会。我去湮了他的船。看他还敢不敢再找咱的事?”王苏刚实在无瓶可起了。只有把空绳索,往瓶垛上盘。边拽边骂人。

    “得得得,什么事都得讲究证据的。没证据咋敢胡来?”王庆方眼看着船舱里,越来越多的空绳子。就再也顾不上,老脸不老脸了。顺着王苏刚骂了起来。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c狗日的,这叫一炮轰三帮。这法忒毒了。要说,直线上还有好瓶的话。那盘踞在这个湾里的瓶子,就肯定一个不剩。全完了。别拽了,还是省点劲吧!”他心痛的撒手不干了。

    “省什么劲。这是起瓶,不是倒虾。都得拽上来。要不然,怎么把瓶再下进去?你平日里,可不带骂人的,今天咋就骂上了,骂得还挺又水平的。”王苏刚为了安慰王庆方,反而显得淡定了。

    “那是没惹急了我。惹急我。我也会骂人。我敢肯定。这是有人故意糟蹋咱,如果真正碰上了鱼群的话。不管炸住炸不住。只要一炮就足够了。鱼群还没傻到,让他们一连炸上五六炮。才逃跑的程度。何况这狭窄的恶沟里。根本就没有鱼群。妈的,看来,咱还真得想办法对付他们了。怎么办呢”王庆方脸上的千沟百壑又开始集合了。

    “你又怕啦?草包!我看这一带,就是小说中所说的江湖。比在江湖上还险恶。在江湖上闯,就得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没有这两下子,就乘早回家。省的老让人欺负!”

    “回家?你忘了春林他们刚说过的话了,往哪回?我算看透了。这儿就算再不好,也是一块宝地了。你信不,只要你长了离开的意思。立马就有人挤过来。我看咱们离开家来到这,算是来对了。再没其他地方可去了。除非你不想干,回到岸上。可话又说回来,回到岸上后,去干啥,又能干些啥?这儿最不济这也能给咱添点零花钱吧。可一旦上了岸。我就只能等死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别的办法。”王庆方最终说出了心底话。

    “那就对了,还犹豫什么。想法保住这块地盘不就行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真理。你说吧。怎么办?”王苏刚信心百倍的问。

    “我咋知道,反正光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咱得动心眼是不是?”王庆方也知道,做人忒软了,就会站不住脚,丢了财源。忒强硬了,会招来许多仇人也不行:“这样,咱们也像东扇上的人一样。回家时留下一个人,在这儿看守。看看到底谁在捣乱。咱也好有个‘对症下药’。再说了,这几天以来。我老觉得,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一定在哪有船窝或基地什么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齐来。一齐走的。你注意没有,他们这几天虽然,还是一到“喇叭芯”的岛旁时,就把船加快了速度。可不像前些时期,那么慌乱c吵骂了对吧。好像被人调解了。这就说明,肯定有组织。有组织就有头。只要把这些事调查清楚了,咱们再和他们的头讲和,加入联盟。往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些。对吧。”王庆方就象是将帅,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和做出决策。

    “沾!你是一手子人。不光捉虾,还得管农田,又是管家里的。再加上婶子腿脚不方便。还是你回去交虾。我就留在这儿守办这些事儿。你来时给我带上两顿的干粮就行。”王苏刚一听他的话说得在理,又省的来回开船受累了,就一口包揽下来。他正想抽出时间,在这一带观光游览呢。

    “我是这样想的,”王庆方见他一口包揽下来。正中下怀。可又担心他这鲁莽小子,再次惹出事来,就叮咛道:“你首先找那个叫闫秋兰的姑娘打听打听。你不是和她有交情吗。我想应该她对你的印象也不错。一问准行。你可千万别,到别处找别人算账。再捅出天大的窟窿来。如果真到了那种天地,咱可就无法挽回局面了。咱就得往回滚了。不过,秋兰这妮子脾气暴劣。说话时,想好了再说。多留点神。凡事让着她点就是了。”

    王苏刚不听便罢。一提起闫秋兰,就想起前些日子遭遇过的事。就不由的心里发怵。可这丢人的事又不能说出去。只能嘴里硬撑着:“呃。是是。沾,没问题。”

    他俩再次想出了,应付的办法。有了驱动力,速度比往日快出来两倍。很快起完了瓶子。看看时间还早,就凭船随意漂游着。各自坐在两头闲歇下来。

    要么过去一两个小时候,西去的两条虾船。返了回来。

    “怎么样,没找到好点的地方?”王苏刚见他乡亲们垂头丧气的回来。忙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没有!”前边船上的春林回答:“后沟里,倒是有闲地。也被人下过药,只不过比咱那儿刚强点。药的次数少些。还有个捉头。看来,这和咱们村口一样,肯定是被没船的下了药。估计,也就是想你们这样的孤岛上,他们不方便上来。再加上,你们的日夜守护,才免去一灾。”

    “居然有捉头,哪你们为啥还回去?”王庆方插嘴

    “还不是嫌虾少呗。你想,咱们都是跋山涉水地在河西捉虾米。你们老是比俺们的多,质量又好。回家后,还不被人家笑话。说实话,俺们才不想给你们当配角呢。”春强抢了一句。

    “这话说的。个捉各的虾,有什么攀比的。我捉了不给你,你捉了我不要。在这儿捉,比在咱村边强就行呗。再说了。你们捉上几天,守护几天,说不定虾米还会繁殖起来呢,你们还没下瓶试几宿,怎么就知道不行呢”王苏刚见了同村人,确实觉得各外情切,总想留下他们做个伴。

    “还试什么,捉了这么多年的虾。只要到水边,看看水里的草棵中有没有虾还看不出来?”春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看还是回家得了。”

    “按理说,是这样。可他弟兄俩,不同意,说是只捉这点虾,来回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非回家不可。”利涛对他俩不满意的说。

    “那你俩就留下来呗,咱们做个伴。”

    “那不行,一块来的。结伴而来,就应结伴而回。就这样吧,俺们走了。”他们又启动了船。

    “你说,他们就是死心眼。”王苏刚看着悻悻而去的船说了句。

    “管他哩,由他们去吧。你瞧,他们多嫉妒咱。真是好心没好报。”王庆方真生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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