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了，船终于靠岸了。王苏刚的遐想也随着船的靠岸而靠岸。但这不是西扇。而是西扇以北，几个岛屿中最北边的一个沟口边上。它的北岸与小柏里村的坡岭相连接。
王苏刚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挠着头发，看着陌生的四周，却找不见土崖和窑洞。不悦地责问道：“咱们不辞艰险的，还不是为了上西扇吗。咋就来到了这儿，这是啥地方，叫啥名？”
“这儿叫石羊沟。看见了吧，前边就是又长又窄的峡沟。在没修水库前，是条沟峡沟小路。常常有劫道贼寇出没。这会儿虽然灌满了水，但依然不失它的价值。却变成了可以航行的咽喉要道。只可惜，她只是在这小小的岗南水里，若在世界的某个大国的海边上，它的价值不亚以苏伊士运河。这里一定是个美丽富饶的海边城市。听老人说过，在古时候，这条沟里的路边，常常有几个不记辈份的石头刻的羊，那石头羊长年扔在那这沟里儿。就由那几个石头羊起的名子。叫石羊沟啦”王庆方淡淡一笑。又喝了几口水，洗了一把脸。坐在后船帮上：“我主要在想，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西扇一带是快艇经常出没的地方。咱们近直靠到孤邻邻的前沿西扇岛上。万一来了快艇，咱躲也没地躲，逃也没地逃。那咱可咋办。再说，那那儿也是快艇经常蹲点的地方。万一碰上了。不就坏事了。虽然咱们当时不用掏手续费。可我觉得能避讳，就还是避讳着他们点的好。再说，咱还得把船靠到一边，先在这稳稳脚，摸摸情况为好。看看西扇的情况再做打算。这一路走来，在东岸上，你也看见了，人挤人，船垛船的。大概西扇也空闲不了。”
王苏刚虽然因为没达目的，心里不满。但细想想他说的有道理。又想到凶神恶煞的闫秋兰，觉得决不是一个善茬，只能忍了忍：“也行，那西扇咱一定得去。就算刀山火海，咱也得闯一闯。决不能辜负了咱冒险一趟。”
“那还用说，咱是来干嘛了。就是为了险中求财来了。你放心，过不了几天咱就去。不过，说实话。我想起那晚，闫秋兰毫不留情地给我闹难看，就发怵。再说，我记得和她说过，咱只打鱼，不捉虾的。这会突然开这虾船冲过去，让我拉什么架势。得肯定吃她的话头儿。我可没法开口。”王庆方信誓旦旦的说后。又说出了心里话。他说着，赶忙点着烟，猛抽几口。觉得这地方还是不安全。赶忙起身又将船绕倒石羊沟北帮的坡垴背后，钻进一个草丛中的流水冲成的窝坑里。插好揽厥橛。抽着烟，喘着气。跑到一旁。看着有了不细心看，就看不见的效果，才放心的回到船边，又卷起下一棵烟来。
王苏刚见船再没动窝的意思了，就飞速跳下船。往坡顶就跑。
“喂，先别跑。和帮我把船往上拉拉，渔船稳妥了再走。走路时猫下腰。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我得好好歇会儿。”王庆方见王苏刚奔下船就跑，忙低声叫道。
王苏刚奔驹似的一气跑到陡峭的坡顶。指着沟对岸水里，大大小小的岛群问：“你知道那些岛们屿都叫什么名子吗？真好看。”他却没有下来拉船的动向。
“我那知道。快下来和我往上拉拉船！揽好船了再去玩。当心，别让人发现了你。c”当他叫喊的功夫。王苏刚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臭小子，总是冒冒失失的，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王庆方骂着，不得不自己把船再往涡坑里边拽拽。又把渔船压倒的草棵扶正了，掩盖了一下船体。也就爬上坡顶。蹲在草丛里。就像野山鸡，探起头，四处瞭望着，窥视着c分析着四周的地形c地貌c渔民c和快艇。等情况。
|王苏刚可不管这些，像困久了的小驹子，甩头甩尾的撒开四蹄，连奔带踢地飞速上另一个最高坡顶。鸟瞰着眼前的水乡风情。太好了。这么大的水域里，散落着n多个小岛。这些小岛，像戏耍在水里的小鸭子。大小不同，千姿百态，形状各异。往西看，是西柏坡山顶的翠柏苍松和荫罩在里边的高楼大厦。向东看，是蜿蜒曲折的灰色大坝墙。向南c向南，除了这些小岛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被庞大的西扇岛遮挡着。
不管怎么说，这儿是新鲜的。新鲜的空气，新鲜的地貌，新鲜的水波。他踏上了西扇岛区，就好像踏进了人迹罕至的世外桃园。因为这儿不像在家门口一样，人来牛往，鸡鸣狗叫。网漂船过，你猎我抢。没有，起码此时此地没有。她是那么肃静威严和圣神。
王苏刚顷刻间，就跑遍了这个坡岭。坡岭上的沟沟坎坎，岸岸壁壁都转了个遍。所谓石羊沟最宽不过三十米，最窄刚过十米。这沟清水切断了和岛群的联系。他想只要把一条渔船横在最窄处，就可以当浮桥用。这个沟的东头，是个喇叭口。喇叭口中央，恰巧有一个圆顶孤岛。这个岛可随着水涨水落，而变换着大小。最大不过十几平米。最小，可以被水淹没。它卧立在水面中央，就是一个喇叭芯。西头也是喇叭型。沟长差不多四百多米。南岸是陡峭的黄石岩沙坡，坡壁背阳坡。长着圪针和蓬松的杂草。北岸却是黑石岩和松白土的结合体。这结合体被水淘唰的光溜溜的。光溜溜的坡面上，断不了。隔一段有一口成长方形黑水洞，它直上直下，深不见底。当人在浅水里。猛然踏上它口边时。顿觉一个激灵，后退几步，然后就是毛骨悚然。
石羊沟的神奇，除了它深不见底外，它果然还像苏依士运河一样，起着人来船往的咽喉要道。假如没有它，要想到西河槽，就得多走出十来里弯曲水路，从西扇南端绕行。
此时，王苏刚像个举世闻名的探险家。爬上了月球似地兴奋和自豪。他又像个考古学者，认真的观察着脚下每一寸土地。不断的捏起一片被水冲涮出来的瓷碴瓷碗片做仔细研究。他想这些瓷片是景德镇烧制的话，也应该很值钱的。他又像一个世界著名的大侦探，为了破获自己丢失的鱼网。而亲临现场，严肃认真的推测做案所走的必经之路。
总之，当他兴奋和狂奔的无处可走时，他就充当了各种角色。他如果再想开宽眼界。就得跨过这条石羊沟。他甚至估计，如果来个长跑助跳的话。说不定就能跃上对岸去。可惜，对岸能落足的地方比他的脚下地皮高。他试试不敢。就这些狂思乱想，却没有一个人去劝说，去吃笑。因为这儿忒静了。任他狂想着览游太空。
“算了，拿这些碴片回去做见证。”王苏刚把没研究透的瓷碴瓷碗片，慎重的放回自己的衣袋里。：“光这些深沟和小岛，就值当给未婚妻云霞说上一阵了。我看她还埋怨我，不理她不。”可他望着南端水域里，连奇形怪状大小不一小岛的名子都搞不清，怎么回去跟她说呢。还不被她笑话自己忒马虎？不行，这些岛屿的名子得问明白了。”他自言自语着，决定寻找个当地人，把这些搞清楚了。他重返制高点。纵目望去，近处竟然空无一人。只有在很远的绿葱葱的水湮地里里，有一个斑斓花朵再动摇，那就好像有一人正锄草。他兴致勃勃的不辞劳苦的奔了过去。他翻过了一道梁两道沟，来到了水湮地边。
水湮地，是每年冬季水库储存水时湮没。春季用水落后，露出来的较高地块。一般都是农闲时，勤快人捡种的洼地。这些地有的是在修水库前就种过的。有的是被湮没后，被冲刷的淤泥聚集成的肥沃土地。养种这样的地，就有被湮没庄稼的风险。一般情况下，在青明节前后，就开始播种些生长期短的农作物。比如，花生c芝麻c绿豆等。王苏刚来到的就是早熟的小黄豆地块。
当干燥的夏季风，将刮干了高处所有植物的时节。而这洼地里，却绿意葱葱。只有水库落水后的湿润的黑土地上的庄稼和嫩草，才回馈给大自然一线勃勃生机。这些小黄豆居然长得肥叶藤奘，缝里还夹有一簇簇小兰花，小兰花含羞的躲在肥叶下开绽放着。这是一块五六亩大的斜坡地，由于土质和地形的不同。庄稼长的层次不齐。老少不一。地里确实有一女子在里边锄地。这个女子，蹲在五六亩大的地块中间，显得有点渺小。只有她那件粉色上衣在绿葱中分外惹眼。也正是这件异彩衣裳，才把王苏刚吸引过来的。王苏刚站在地边，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地里没有一棵草。她为什么还得认真的去锄。
刚来到地边看，原来在地中间，看样子是个未结婚的女子正凝神地耪地。一个大活人站在地边，既然全然不知。说实话，王苏刚来这里，本来就夹杂着丢网找网的仇视。可他看到了眼前这纤弱的女人，在锄地。心里开始有些怜慏起来。这样也就给王苏刚出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在农村，对未结婚的陌生女子，应该怎么称呼合适。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把这些都给忘了。但为了了解疑问，又不得不去称呼。他在地头打招呼。一来显得自己不礼貌。二来怕她听不见。他就掂着脚尖。行走在用耧种的间隙里。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称呼，才显得自己既不失礼貌c洋气。又不暴露土气。而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中，王苏刚就来到了距她两三米的地方。呆在她背后，依然抓耳绕腮的思想着，怎样用尽量和蔼c准确词汇来表达自己的诚意。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喂，小姐，就您一个人锄地呐，可这地里没草呀瞎忙啥里哩？大热的天。”他尽量的把声音压低了，但还是把她吓了个激灵。
姑娘愤怒的把马尾辫，往后背一甩。用锄面狠狠拍了几下干坷垃。表示了生气。生就生在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背后。吓得差点把魂惊丢了。虽然没看这男人的面容，但她断定，他绝不是个可恶之人。因为他没在自己背后胡来。但为了防止他心怀不轨。就用铁薅锄狠狠击打着坷垃。以示警告；心怀不轨者滚远点，我有铁器在手。她又把头压低道俩膝间，心里做着反抗c搏斗准备。她不言不语，愣耪起来。“刺啦，刺啦”地耪着干硬的土块。再把土块用劲拍碎，推锄抹平。生硬的铁锄下，腾起一股股黄尘。
“姑娘，在这空旷的田野里，就不怕遇上坏人什么的c你c你就不怕”王苏刚想看看她的容貌，却没看见，只能直起腰来，深表关切的问。
此话正准姑娘软肋。忙把脑袋压了又压。她断定，此刻的自己，别说搭话了。恐怕就连出气的声音也在颤抖。她吓得，连气也不敢大出。只能从鼻孔里散去。
王苏刚见对方还是不语，只顾耪她的地。以为是她锄的忒转心了，没听见。为了表示诚意，他往前蹴了蹴：“这几亩大的地块，在火曝曝的太阳下干活，中午也不歇晌。难道不嫌热，不怕中暑了？这啥时才能锄完呀，是不是，你父母给你下了死任务，非锄完不可。你说这不是做父母的摧残人吗，？一个大晌午的。硬是让一个女孩子，在光天华日之下，锄这没草的地。你说说，你是亲爹后娘，还是后爹亲娘。唉，你可别多心，现在离婚的多着哪。他们可不管孩子的未来如何，只顾享自个的清福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尽是丧尽天良。撇下亲子不问不顾，说走就走，说离就离。要不这样，我给你五块钱。算是你的工价。咱们找块树荫下，歇会儿，我觉得，这山青水秀的蛮好的。还有那些小岛特好看。就是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你就一一告诉我，咋样，？呃，不怕你笑话，俺老婆嫌俺不理她。我就是想把这美丽的小岛和风景告诉她。可我不知它们这些小岛都叫什么名子。你能告诉我吗？你就告诉我，行不行？”
再说这姑娘，她虽然被骂得鼻青脸肿。但听他约她到树荫底下聊天。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还腔的胆量也没有。只能忍人辱骂。当听他提起他有老婆。就稍微松驰了些神经。但她还是不敢还腔。大意不得。只能暗里咒他快滚。
“嗨——你说倒霉不，这么大的地界。连个人影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吧，却是个聋哑人。聋哑怎么了。聋哑也是人呀。就这样被父母撵到火曝曝日头地里干这多余的活，这不是丧尽天良吗？真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呀。”王苏刚几声叹惜，转身要走。
“放你娘的狗臭屁！”再说这姑娘，从言语中断定，他确无恶意。只是问句闲话，又见他就要离开。才放宽了心。她本来就打算，就这样让他走，算了。谁知道他又骂上了。这可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回骂了一句。可又担心，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没有第三人。万一惹怒了他，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后悔自己就不该发火，忍忍就让他走得了。这下可好。说不定又找麻烦了。就赶忙关闭了下一句。再不敢留下一丝缝隙，流露出半句脏话来。再不啃声了。
王苏刚刚迈出腿，就被吓了个激灵。如获举世之宝，忙转回身：“唉呀。你不是聋哑人呀，忒好了。哪你为啥老不搭话。”他喜出望外的跑到她面前，弯腰低头想看看她的面容。
可这姑娘，又没音了，又把脑袋深深埋进两膝之间。把高跷马尾辫的后脑稍让他看。又顾着仔细的拨弄着禾苗。恐怕留下小草似的。拍拍耪耪，耪耪拍拍。直到禾苗的根部扶弄成细土，抹平了。再锄下一段。逼的王苏刚步步后退。
王苏刚又问了几句，就是没有回音。他实在沉不住气了，就大声问：“你到底是不是聋哑人，啊？”他又问了好几句，才一拍自己的脑壳。自嘲一句：“看把你急得，耳朵都过敏了。”他又失望的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着转身就走。
“小心你的蹄子，踩坏了我多少庄稼。你瞎眼啦！”这女孩。终于忍不住，骂了句。
“哎呀，你果然不是聋哑人。这可忒好了。”王苏刚被骂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乐的合不上嘴：“闺女，你可算说话了。我说嘛。，我年纪轻轻的，咋就耳朵过了敏呢。”他高兴的，又返回她跟前。
“你才是聋子哩。没有受好老子教育的玩意。”
“我说闺女，你除了骂人到底还会不会说句人话。你可别以为我在求你，你就骂人。这说明你没受过高等教育。”王苏刚生气了：“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仗着是当地人，就欺负人。我可不怕你。”
“我欺负你？你在你家，叫你娘，就是闺女闺女的叫？你这不是骂人是什么？”这姑娘依然，深埋着头锄地。
“哪叫我咋称呼你。我总不能，大婶大妈，同学伙计，朋友小姐的称呼吧，咱乡下人，不是不兴这样吗。看样子，你还没结婚吧哪我叫你闺女咋啦。闺女是指尚未结婚的闺中之女，我看这样叫你。，是最贴切最文明的称呼了。我看你就是文化素质低，听不懂好歹话。”王苏刚直起腰，也不打算看她的面孔了。站在她面前，生气的和她讲起大道理来：“就算我叫错了。我也不是有意的。你骂人可是诚心的。说你素质低，你得承认。”
“”对方被他驳斥的无言可答，只得继续干她的活儿。
“这样吧，姑娘，啊，不对。小姐，也不妥。你说你这一怪罪，我都无法称呼你了。呃，我看你像当地人，经常在这一带干活对吧，见没见过，有人开着一船大眼网从这石羊沟里经过？那人个子不高，说话尖声尖气的。我怀疑是他偷了我的网。”王苏刚想起了他的心事。就颇有礼貌地问道。：“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们下网时。渔船一不小心。被风遛到了这一带。结果，我们回去后，发现我们的网被小偷盗了。至今没有找到。哦，对了，那可是在一个寒冷的春晚丢的”他看着这姑娘的小薅锄锄的慢了些。就是没有回答的意思。薅锄还差点耪了他的脚面。他急忙跳闪开。后退了好几步。为了躲避脚下的禾苗，差点趔趄的摔倒。
“”对方依然锄她的地。
“算了，看来，你也未必留那个意。你没见是吧？”王苏刚失望的自问自答。
小女子，还真能沉住气，就是一言不发。“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那么，我断定你是当地人。你知道这些小岛。都叫什么名子吗？”
这女子，如铁石心肠般，就是无动于衷，不露声色。
“得，肯定，又是一问三不知。这也难怪，小小年纪。咋能弄清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呢？”王苏刚远眺着那千姿百态，星布棋落的小岛。长出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算了，无奈。还是让我给它们起个名子吧。”说着。伸出一只手臂。指点着。分辨着，。岛群中的每一个岛屿。像是说给女子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认真而慢条斯里地挨个嘟念道：“从西扇北边的第一个数起，第一个叫a岛，第二个叫b岛。第三个叫c岛。第四个叫叫叫dddc呵还真不少哩，一气还说不完，咋就，还还还数数不清了，还还乱了呢。第五个叫c叫”
“噗——咯咯咯咯c”这女子实在憋不住，就发出声音来。双肩颤动起来。
正在一旁聚精会神的数落岛屿的王苏刚。被吓了一跳。看着她伏背抽动的样子。生气的说：“你哭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又没逼问你”
“噗嗤c整个一个书呆子咯咯”那女子突发性的爆笑起来。一屁股蹲坏了无数棵禾苗。弄了个仰面朝天。“咯咯c还是回去问你老娘吧。你老娘啥都知道咯咯
“你？！c啊？怎么是你。叫闫闫，秋兰对吧？要不是你这一笑。我还真听不出来呢。你可真能沉住气，我问了你半天，你就骂了我一两句。一句正经话都没说。你不是在西扇捉虾的吗，咋就跑到这锄地来了？”王苏刚被突来的变故，搞得惊慌失措，不知说啥好了。又被她一股劲的嘲笑。不由地一阵羞臊得无地自容：“你有什么好笑的算了我不理你了”只有涨红着脸，落慌而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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