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17章 鏖战石羊沟
    王苏刚涨红着脸,一气跑到船旁。回想了一下,在回来的路上,确实再无他人所见。也就稍微安心了些:只要那死妮子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自己当时的宭态。这死妮子竟让我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她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妈的。他自我安抚了一下心态。看看太阳,时间还早。却不见王庆方的踪影,猜测着他一定是爬到坡顶吹风了。果然如此,他来到了王庆方身旁。

    王庆方用破草帽遮盖着脸。呈大字形躺着,打着鼾睡。王苏刚见他睡的酣香,想起晚上还得熬夜。也想睡会儿。也就找了一片草厚的地段,躺了下来。用力眯住眼皮。太阳从睫毛的缝隙里透进一丝微光。就见在微光的作用下。眼皮内,就有色彩斑斓的圆环,在上下滑动着。刚躺下不久,就被太阳烤和地温烘,搞得他汗流浃背,衣肉粘连在了一块。浑身躁痒得辗转不止。索性坐了起来,羡慕地端详着他的睡相来。

    王庆方酣睡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黑苍蝇,可能对他的汗渍味颇感兴趣。就一直纠缠着他。不时得飞落在他露着的肚皮上。“啪!”被小黑苍蝇叮咬得燥痒的他,在恍惚中,照着自己的肚皮就是一掌。这一掌,王苏刚看得真切。他突发的一掌,打的是那么狠c猛c准。王苏刚断定,没有一个小黑苍蝇能逃脱了。肯定得拍扁几个。他为了不惊醒王庆方,就耐心得等待着他把手移开后,再看究竟。不想刚过不久。王庆方,就在恍惚中拿开了手掌。只见肚皮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却不见一个死伤的苍蝇。王庆方一个翻身,又进入了梦香。这一翻身,草帽脱落到一旁。小黑蝇抓住机会,飞向他的脸上。先在他的脸上转来转去后。就迅速扑向最湿润c最多汁c也最敏感的眼角和嘴角上去叮吸。“啪!”他自己又照着自己潜伏小黑蝇的嘴角,又是一掌:“妈的,死皮赖脸,撵都撵不走。真烦人。”嘴角上又落了个红掌印。他嘟哝着又进入了梦香。

    王苏刚在一旁,看着偷笑着。他不得不佩服小黑苍蝇的敏捷和耐力。做事就得有像它们一样的敏捷和纠缠精神。尤其在这无针可扎的水库边上。他望着起伏绵延的水库边沿。不由的一个叹息:如果我们也有这小黑苍蝇那股死缠烂打的忍耐劲的话。也不致以落到四处漂泊的地步。他想到这,不由的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心头涌动,启发出新的激情和冲动。他推了一把王庆方:“你可真能睡。都啥时候了,还睡。快起来醒醒。怎么样,来这儿不错吧。要是在村边,你可就没那闲功夫睡得这么香了。你这是在这里享福啦。”

    “嗯?嗯。那也睡不好,都是这该死的小黑蝇,喰得我难受。”王庆方眯着眼说。他稍微按了下神,坐起来,从裤袋里摸出烟包:“刚才,你到那奔跶了。那些坡破岭岭的有啥可转的,你说你累不累。饿不饿?哦对了,昨晚我还剩下一点,烙饼。你去看看馊了没。能吃的话,就把他吃了。要不然,你就挨饿喽。咱还得熬半天一宿呢。”

    不说饿,王苏刚还真没觉出饿来。一提起饿还真饿得难受了。就一气跑了下去。从工具兜里。掏出用食品袋装着的干粮来。飞快的跑上来,递向王庆方。王庆方看也不看:“你闻闻,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别吃。给我干啥?”

    王苏刚打开食品袋。理里边还真有三小块烙饼。闻了闻:“嗯,没事。还能吃,给你吃吧。”又把烙饼递过去。

    “你这孩子,给我干啥。让你吃就吃,啰嗦什么。”王庆方一把推开:“我想着还能吃,多亏这是烙饼。换了馍馍早就馊了。敢紧吃,你们年轻人,抗不住饿的。”

    “那咱俩分开吃!”王苏刚说着,只拿住一小块。“这是你的,让你挨饿,我怎么好意思,你不吃。我也不吃!”

    “傻孩子,让你吃你就吃,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忘了,那天早晨,我和志方比赛吃虾啦?你放心,我不会挨饿的。

    咱不是还有,昨天捉的几个虾吗?只要你别心疼就行。要不你吃些虾试试,那可比烙饼营养好。”

    “我c我c我可不行。我享受不了那玩意。我还是吃这吧。要不然,咱们回去,吃了饭再来?反正天气还早呐。”

    王苏刚翻转着烙饼,不好意思吃。

    “你尽说傻话。咱们这是刚来这。还摸不清情况,怎么回去,你看这么远的水路,怎能说回就回呢。今晚还捉不捉虾了?再说,都到这会了,汽艇说出来就出来了。万一碰上了咋办。快吃吧。我说嘛,你们年轻人,还没受过罪,哪能吃了生虾米。我记得,俺们在无奈的情况下。还吃过生鱼肉呢。比如:遇上大风大雨回不去咋办。丢网,丢船。找出好远了。总不能回家吃了饭再返回老远去找吧。所以,在水库里可不比在家门口的庄稼地里,能按时按点吃饭,按时按点睡觉。出门,就别忘了多带干粮,多带衣裳。你都到哪转了?见没见快艇过去?”

    “我呀。我到那边转了会儿。快艇没见到,倒见闫秋兰了,我看,她不在西扇上捉虾米了。”王苏刚提起闫秋兰。他的脸,不由的稍红了些,后悔自己不该提起她的名子。

    “你见闫秋兰了?”王庆方听到闫秋兰的名字,心头一亮:“在哪儿,长得啥样,好看不,你和她都说了些啥?干了些啥?”

    “她长得啥样,我糊里糊涂的,还是没看清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听到女人就哪么感兴趣。好像没娶过媳妇似的。好看不好看,我又没往跟前走。我咋知道。。”王苏刚见他哪么多问题,就想尽量,绕开这个话题。生怕不小心说漏了嘴。留下话柄,攥在他手里。

    “唉,这个女人我还真看好她。我你离开她还真不行。我正发愁呢,是你把她抬了出来,说不定只有她才能救了咱俩。咋样。不许说瞎话!你把她怎么了?”王庆方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不放。

    “我能把她怎么样?一个泼女人。不被她欺负就不错了。绕着走呗。还能咋的。”王苏刚淡淡一句。

    “绕着走?”王庆方似乎对他的行为很吃惊。

    “嗯呐。怎么了?”

    “绕着走?绕着走可不行。你得想法接近她,和她交朋友。凭她的个性,能在这儿能干住脚,就不是一般角色。说不定,大有用处。起码可以了解一些情况。往后,再碰上她,就想法接近她,听我的没错。”

    “和她交朋友?你不是被饿昏了头吧。我是有对象的。你不是不知道。尽瞎说。”王苏刚却认真起来。

    “是那个叫云霞的。霍兰贵家的闺女吧,她不行,他家和咱不是一个档次,她的娇脾性不适合咱穷人。成不了,不信咱走着瞧。”王庆方一口咬定。

    “胡说。”

    “就算我胡说,你就假装和闫秋兰交一段朋友呗,。等过一段时间,咱俩稳住了脚跟,再说。你再说,你俩合不合适,你暂时不离开她行不行,?就算我求你了。要不然,咱在这儿肯定站不住脚的。”王庆方说:“凡事就怕人帮腔,当地人说话,一句顶百句。管用。”

    “站不住脚?我就不信。就她一个女孩家家的,没那么伟大吧。这块地盘,我还非占不可了。她算老几。”王苏刚噌得站起来。

    “你领会错我的意思了好好好,我不说了。咱走到哪算哪儿,我也不想和你抬那个杠。你说她不在那捉了?你在哪碰上她的。她正干什么?“

    “就在山梁那边,当时,正锄小黄豆呢。”王苏刚指着东南方向说。

    “锄小黄豆,不等于不在西扇捉虾米。就像咱俩不在韩庄,就不是韩庄人一样。我看还是摸清楚了再说吧。要不是闫闫秋兰,换了别人,不用你说。我这就得去试试去问问。”王庆方掐掉烟卷两头,掏火点着:“不过,我琢磨着,西扇上的虾米,那么强。那妮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咱就是到了那,也得被撵走。”他瞥了一下坡脚下的地形:“我看这一带就不咋的,这沟狭窄陡峭。一般人是不会占的。说不定没人占。咱就先来这稳住脚,起码把瓶子撂进水里再说。这和做人办事一样,想出人头地,就得先站住脚。”

    “那咱就再迷糊一会儿,反正这近,又没人占。天色还早呢。”王苏刚说着就想找块地方躺下。这会他不饿了,有点犯困。

    “不行,得马上下瓶。咱得抢到别人到来之前,把瓶子撂下去。不然的话万一有人占着,等人家来了,咱就没法下了。就又被凉在一边了。咱这会儿提前下。他们来了,怎么也得让咱凑合一夜。因为咱的理由就是,不知道这有人占着的对吧。”王庆方站了起来。鸟瞰着脚下,狭窄而陡峭的石羊沟:“咱们的瓶阵忒长,怎么放?我想咱们不能放得忒长了,忒长了就容易丢。这儿可不比在村口。人杂地生,鱼龙混杂。凡事得小心。可怎么下瓶合适呢?”他越想就越急。

    “咱趁这会儿还没人,愿意咋下就咋下。这样,咱把这瓶子就盘绕在这长沟里,不就得了。这样还可以全部看在眼里,不容易丢失。”王苏刚看着静悄悄的石羊沟,顺着王庆方的规划意图说。

    “你就是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你知道这条沟有多深?告诉你,这条沟就轻易没露过沟底。我长这么大年岁,就记得露过一次底。这沟最浅也得四c五十米深。怎么盘,怎么往上拽?不想要啦?”

    王苏刚听他一说,吓得直吐舌头。他不得不佩服他的见多视广,又足智多谋。

    “走,赶紧走。我想好了。”王庆方看看还剩了很长的大叶烟卷,猛抽几口。甩掉,踩灭。向着虾船往下滑跑。

    王家父子。就像被人撵着似地连滚带爬地把船开到石羊沟沟口,北岸的最大坡东边,开始。故意拴上大浮漂。

    就围着坡垴转。凭着王庆方多年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经过一段交浅的浅水区,又在“喇叭芯”上转了半圈,才折回岸上,顺着北岸一溜往西,凡是能进了船的沟沟岔岔,总得弯弯曲曲c折折叠叠,都设法放下了瓶子,这样,完全是为了缩短瓶阵。虽然他俩撒完了石羊沟北岸。才下进去一半的瓶子。只好掐开。把剩下的下到陡峭的南岸,在南岸下时,船帮是牴着岸岩走的。这样,一沟两岸都是自己的瓶子,全在自己的视野掌控中。瓶子就不易丢失了。

    有在东扇的教训。王庆方再也不敢夸海口了,只能满意的点了点头。

    瓶子总算下完了。心总算落到了肚里。还是没有船来。

    他俩把船开到石羊沟沟口,标示性的摆在那儿。又爬到坡顶。他俩没坐,只是蹲在那儿,伸长脖子探看着。其实他俩的心里仍然焦躁的难受。尤其是王庆方。他用颤抖的手,掏出大烟叶,卷成烟卷装。频频打着打火机,就是点不着火。他们这会儿就怕人家来。怕人家来了和自己因为地盘而斗争。可怕的是,这个地盘的主人是什么样的脾性。是善战者,还是文明的儒雅之士。自己应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对付。是赖着不走,像狗皮膏药粘在这儿。还是乖乖撤走。走往哪走,还有没有挪地的时间和地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当然,王苏刚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像小黑苍蝇一样的黏着叮咬,像老虾一样使出浑身招数抵抗。把来犯者,斗疲,挣垮,打退。

    可是又怕人家不来。如果人家不来。就意味着,这一带也被人偷下过毒。根本没虾可捉。或着还有其他原因而干不成,又白凉一宿。比如像东扇上的遭遇。如果没人和自己竞争。再想挪地,也就再没机会找到好地界了。因为自己就不能再说自己是初来咋到,假装愚昧不知的抢好地盘了。所以,王庆方心里,光是来人竞争好,还是没人来竞争好,就一直纠结不清。

    太阳都要落山了,还是没人来。甚至他俩怀疑,这一带是不是根本没人捉。全给下了毒。此刻,与其说是等待,不如说是煎熬。

    来了。太阳沾山时,才有十来条虾船,又说又笑地从西扇方向北涌来。还不到石羊沟时,船群中一直冒出头的船上。忽然喊了一嗓子:“今天,我占阳坡湾,换换口味再说。”话音未落。前头的渔船脱离船群,蹿出一截来。冒在前头的是位年轻后生。独自一人,开着多半舱瓶子。只见他把腰压低,弓弯着脊背,把桨板拨的像风轮一样的飞快。

    “喂,春锁。那可不沾,老子占着的地界谁也不许乱抢。别坏了咱们定下的规矩。”船群的后尾,也跟着急晃起一条船来。船上是俩人,整舱瓶。船头上站起一个人来。冲这前头扯着嗓子喊道:“春锁,你个王八蛋。老子占的好好的,你也敢抢。老子跟你拼了。开快点。”他像疯狗一样站在前头。狂呼乱叫着,又转身冲着开船的伙计直跺脚:“你快点沾不沾。慢了,咱就没地了。”他想替伙计开船,可有瓶垛挡着,就是到不了后舱。只能在前碰头打转。俩人一千瓶。船小货重,吃水深。怎么也比不了,单人轻舟敏捷飞快。

    后边开船的,已经是汗流如雨。,满面涨红。虽然船已超过几条船,可还是被夹在船缝里,左磕右撞,施展不开。嘴理喘着粗气,先抢鲜:“日你祖宗的c你若敢占了我的地盘,老子肯定和你拼命。”他却喊不出声音。只能嘟囔。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闯。

    两条船一加速,整个船群被磕碰的嚷成一团,把和和气气的说笑声,变成了责骂声。有的虽然内里加上了劲,嘴里还斯斯文文:“你说,这有多难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就能做了出来。”

    “就是。有些人总是这山看着那山高。老是在这段儿看着那段好。总想占便宜。老是坏规矩,这也类人最坏。”

    “那些坏了规矩的人就应受惩罚。可惜,除了人家秋兰敢说几句棒槌话,好像还顶点事。我看别人都是缩头乌龟。看来她很会慰勉人。”

    “我看她也不是会慰勉人,她是很会喂养人。”说话间。这条船突然加快了速度,从船群里撇出来。向西拐去,与纷纷扬扬船群分道扬镖。

    在场的依然集聚着。“往后谁再胡闹。为多捉一二斤虾,抢地盘就是婊子养的。有的就喜欢浑水摸渔,趁乱抢”当这条船上的人还没骂完。船群已到了石羊沟东口。有的船不再听他骂娘。加足了速度往前冲。他也顾不上骂娘。紧跟着往前拱。他也忘记了自己没落地的话,硬撞前船的船屁股。

    倾刻间。所有的船为了抢先,集成一块。船桨和船身的磕碰声此起彼伏。所有船工顾不了平时的脸面和屁股,交情和仇恨。使尽浑身伎俩。把船开得飞快。整个水面犹如群鸭夺鱼哗乱一团。有的已经超过自己的地盘。就是被夹在里边,拐不出来。硬是挤出一段,才分离开来。又往回返。聪明的船手故意后退,以最短的距离内,摆脱船群。以尽快速度奔向目标。其他的也醒悟过来,效仿着摆脱船堆后,各奔东西。

    “咋样,热闹不?”坡巅上的王家父子,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清楚,听的也清清楚楚。王苏刚高兴的说:“这玩意才叫刺激呐。谁劲大,谁就能抢上好地盘。改天了,我也和他们挤挤。”

    “嗯,看来,这比村边好钻点。在村边还得看个人情世故,在这就不用那么费事了。可就是搞不清谁是软柿子,谁是硬石头。不过咱别高兴的忒早。咱还不知道,咱占的地盘属于何等人物的呢,要是碰上个硬柿子。就难喽。”王庆方却高兴不起来。

    “怕什么,除了闫秋兰。他谁就谁,我才不怕呢。”王苏刚不假思索的说:“有什么可怕的,你看他们谁管谁?谁能管了谁?”

    “怎么,你也怕闫秋兰?你怕她的什么?”王庆方回头看着王苏刚问。

    “我,我怕她什么,她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怕。也是在你的影响下才怕的。你老说怕呀怕的。我可没说过。我。怕过谁。”王苏刚知道自己失言了,赶忙想把话拿回来。不敢拿正眼看王庆方,撇冷着远方说:“那,你怕她什么?”

    “我,我也确实说不上她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不愿意碰上她。见了她就不自在反正是别扭。”王庆方细想起来,春天晚上那回事,就不由得直挠花白头发。

    “得了,一个小姑娘,把咱俩大男子汉,闹成这样。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话。多亏她不在这儿,要是在这儿。你又要跑了。”王苏刚搞不清是说自己还是王庆方,是打气,还是丧气。

    王庆方目睹着水上船只的去向。他所担心的有人下毒,是取消了。又担心起有条船,向自己开来时。如何应付是好。想到这儿,越怕越是心里忐忑的厉害。

    嗳,你还甭说。还真有两条斯斯文文的虾船,从他俩的脚下的沟里驶过。却没靠岸的意思。四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其中一个说:“反正咱占着的地盘不咋的。没人和咱抢。这和娶媳妇一样,娶了好看的,总有人惦记着。着。可咱的媳妇就是三星牌的。就不用担心喽。”

    “说的是,俺老婆就是三星牌的,无论走多远,走多久。心里就踏实的多。”另一个接腔道。

    “三星,什么是三星牌?”另一条船上开船的问。

    “连这也不懂,三星就是:人家看着恶心c咱压上去得忍心c老子出门放心。哈哈哈c”四个人跟着笑。

    “说的是,咱俩的地盘,也算是放心的了。都是他娘的春锁,等过几天了,总得冒出来闹闹。非把大家按好的次序搅乱不可。他是他娘的什么东西。他若是抢了我的地盘,非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说的也是。他也就是敢欺负大胡子,见他们老实。换了别人他也不敢。”

    “真他娘的霸道。等有了机会,把他的船给他偷湮了。得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人。”

    “对对对。还有韩庄的王志方,仗着他和刘金锁是同学。看把他牛的。把人家秋兰逼成了啥样。咱瞧准了时机得修理修理他俩。”

    “要不说,咱可不能学他们。乱抢乱占。各占各的多好。就算少捉点,也比在村边被人下了毒,捉得多吧。就咱这产量,俺石盆峪里的人,还眼红呢。说不定啥时就又有船挤过来了。能把握好自己的地盘就不错了。”

    “对对对,谁说不是。谁也不许胡来。谁那样做了。谁就是婊子养的,不,是婊子生的。”

    两条船,发着盟誓并行着。当他们不约而同的看见前边水里漂浮着大浮标时。他们先是一怔,止住了说笑。又在前边草窝里发现了虾船。就纷纷不由得顺坡,向坡顶望去。看见了有两个人,正探头望着自己。不知是谁窃窃私语说:“啥时又插进一条船来。是哪儿的?”

    “就是,这下可麻烦了。非乱不可了。”

    就在说话的同时,一条船前头上的人。忙给同伙摆头一个暗示。开船的深领其意。默契的将船拨的飞快,冒出一截来。另一条船,半晌才醒悟过来。船头的人冲着开船的直喊:“快快,直插西沟口。别让他们抢了咱们的地盘。”

    他又冲着前船叫喊道:“你妈的二强,怎么说话不算数。是不是又放了个屁。前边那道弯是俺俩占着呢。你们占了也白占妈的。都不是好东西。你个婊子生的c”

    “就算是放屁,也比没地盘强。c”前边的扬长而去。后边的骂骂咧咧,紧追不舍。

    两条船,前头卷着碧浪,后头甩着漩涡。也相争起来。

    刚过不久,就从阳坡湾急匆匆开过一条船来。王家父子又紧张起来:看来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果然,来船厾到他俩的漂浮旁。一个满脸胡须,个子威猛的大汉,站在船头。首先看了看水中的浮漂。接下来,又看了看草沟里的虾船。用又粗又亮的嗓音冲着他俩:“你俩下来。那条沟里的船是你俩的?你俩啥时来的,打哪儿来的?干啥来了?”

    “你是说俺俩呀?”王庆方见王苏刚不啃声,就暗里拽了把,往草丛深处躲藏的王苏刚低声说:“你不说,除了闫秋兰,谁都不怕吗?这会轮到你出力了。看我的眼色行事。”他俩站起来,赶紧往自己的船旁走。恐怕被他俩破坏了。

    “难道这块还有别人?”开船的年轻人搭腔问。

    “没,没有呀。”王庆方回答。

    “有,有俩伴随着来的。”王苏刚忙抢这纠正着回答。

    “到底是有没有,其他人在哪儿?”头戴草帽,个子微胖,身穿淡黄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听说王苏刚有同伴,就有些顾虑。忙又确定道。

    “当然有。俺们是韩庄的,你想这么远的水路。没个伴咋行?他们都到那边去了。这儿就剩下俺俩。咋会事?”王苏刚过来,抢答道。

    “咋会事?你们占了俺们的地盘。赶紧的起瓶走人!”年轻人,一副蛮狠相,略有缓和。

    “你们也是下了瓶子?下到哪了,怎么下的?”大胡子更是谨慎起来,又问道。

    “这,这是头儿,从这儿往西,在前边的孤岛上绕了半圈,就又往西了。对了南岸也是,南岸上也是。嘻嘻嘻嘻来抽棵香烟。这是灵芝牌的。可香了,尝尝,尝尝。”王庆方慌忙从裤袋里,掏出半盒皱巴巴的灵芝牌香烟来。抽出两根递过去。大胡子,看了看,一大半没了烟丝的纸筒,不屑一顾的说:“我有的是烟。你们赶快起瓶走人。这是俺们的地界。你们怎么也不啃声,就把瓶子撂了进去?”他把眼瞪得老圆解释道。

    “你是说,让俺们把瓶子起上来。看着你们把瓶子下进去,陪着看着你俩捉虾对吧?”王苏刚看着他俩的霸道样,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点生气了。像这样的场合,在学校里见得多了。没什么可怕的。

    王庆方和王苏刚互相对视一下。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再说确实也没地可躲了。王庆方心里明白,用软的是不行了。这人老躲逃也不是个办法。只有来硬的,反正有大侄子,先顶着。自己只要暗里助威就行。万一抵不过了,自己好出来说好话解围。

    “那当然,难道还有让俺们走开的道理?不过,你到任何一个地方我不管,唯独这儿就不行!”年轻人接过话茬说。

    其实,只要他俩说话稍微客气点。王苏刚说不定,还真有起瓶走人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后来的。可他俩偏偏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瞰视自己。气就不达一处来。换过来说,这多少天了,他俩一直以躲避,逃亡的姿态应付着遇到的所有事情。结果还是没个落脚之地。这也是在王庆方的决策下实施的结果,凭自己的脾性绝不是这样的结果。这会好了。他王庆方被逼的无路可逃了,总算点了头。那就像黑苍蝇一样,只要认准了地盘就哄不走。学学老虾一样子,使出浑身的狡黠,使出浑身解数。放开手脚,大战一场,挣出一块地盘来。管他沾理不沾理。再说,他俩也是被抢占了地盘,才杀过来的。说明他们也是怂包。以为俺是陌生人就想欺负,没门。他决心一下,做着决斗的心里准备。他抢先跳上自己的船头,提起了撑船的短棍。屹立在船头,就等王庆方的暗示或口令。他只是瞅瞅王庆方,一言不发。

    大胡子一看这阵势,知道碰上硬茬了,就赶忙改了口气:“这人总得说理吧。俺们在这已经捉了一个月了,你俩也不管三七二一,就把瓶子撂了进去。那俺们咋办。我看还是乘着天色还早,赶快把瓶提上来,另找地方吧。要不然,咱们谁也捉不成。”

    王庆方这个狡黠的老虾。暗里撇冷一眼,王苏刚这彪形大汉的架势。心里就有一种扎实的依靠和后盾。见王苏刚看着自己。怕王苏刚果真惹出事来,就故意不看王苏刚。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逼着他俩走开。他更清醒的是:这会的太阳就像往下掉似的快。只要挺不到半小时,太阳就完全被山吞没。到了这个时候。理由就更充足了。此刻。王庆方只嫌太阳落的慢。尽量地耽搁一分是一分,磨蹭一秒钟,是一秒钟。他也站在后舱里,用发抖的手,把没送出去的半截烟丝的洋烟卷,叼进嘴里,费劲的点着。谁承想,空筒烟卷,见火就着。“呼”的一下,火苗燎着了他的眉毛。他慌忙甩掉烟头。摸灭眉毛:“妈的,今天碰上鬼了。”忙蹲下用水洗了把燎烫的脸皮。但他直起身来,又瞥冷一下下沉了半块的太阳,一言不发。

    王苏刚,见他偷看太阳。自然心里明白他的意思,赞叹他的狡猾。也就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喂。你俩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都不说话了。”年轻人,还以为,他俩被说的无言答对了。想耍赖,急得要跳起来。吼叫着,就要往王家父子船上要撞的样子。

    王庆方见他们的船上装有瓶子,心里话:只要不怕瓶子碎,就往上撞。他又回头看了看岸边凸出的黄石岩:只要你敢猛撞过来。我就来个急闪,让你和石头碰。这一撞我就有话说了。

    王苏刚也看见了,他们船上的瓶子。立马断定这是虚张声势。只是站稳了马步,依然没动。

    年轻人果然,半途而止。把船掉向一边,船底“呲堎”一声靠到岸上的碎石上。船底的“呲堎”声,把他心疼得好像在他身上撕下了一块肉。他没想到,经常用就有高效的伎俩,在他俩面前,毫无效果。他黔驴技穷。甚是懊丧。

    大胡子看着软硬不吃的两棵木桩似地活物,居然无计可施。只有傻陪着。

    这时。听到年轻人的叫唤。先后围过来几条船。七嘴八舌的围攻起来:你俩为啥不打他俩,就让他们白占了你们的地盘?揍他们!”

    “谁让你俩把瓶下到这的。还不起上来。快点。”

    “你们是那村的,还是回去吧。光这的人,就因为地盘还挣不清呢,哪能容得下你俩了。快点走吧。”

    王庆方不言不语,把船往深水里退。目的是,只要自己远离了瓶子。才能让瓶子免受祸害。他们就拿水中的瓶子没办法。量他们也不敢把水中的瓶子怎么着。他又看了看王苏刚,意思是让他挑明。自己是刘金锁的老同学,是老朋友。

    王苏刚虽然看见了王庆方再看自己。还以为是让他做好打架准备呢,就点了点头,掂掂手中的棍子。表示知道。

    “你俩到底是起不起瓶子,哑巴了?”

    “再不起,俺们就不客气了。大伙都上。谁不上是孙子。”这些人见王家父子,不啃声只管后退。还以为他俩害怕了。其中一个就叫唤上了。

    几条船,齐头并进压了过来。

    王庆方虽然久经杀场,但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何况从来没见过。如此万众一心的对付自己。双腿开始哆嗦起来:“这儿哪还有闲这地?让俺往哪挪?”

    “就这个岛的阳坡里,有的是闲地,干吗非在这硬撑着。赶紧的。挪过去吧。”前船上的一小伙,奸笑说。

    “放你娘的屁!阳坡是我占着的。别听他的,不怕挨揍就过去。我还不帮你们呢”刚才那个抢地盘的单身后生骂上了。把船掉头就走。顺便回了一句:“那你俩到东头看看。兴许那没人”有一个中年男子。以其人之道,还治换其人之身。

    “去你妈的,闭上你的臭嘴,甭听他们的。我在那呢。”有一个中年男子,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中一奸笑的小伙认真起来:“你们别听他们忽悠。这里都被人占着呢。还是赶紧动窝才是真经。我是走了。”他说着赶忙去守护他的地盘了。

    其他的船见状,相互看了看。也迟疑起来。

    王庆方似乎抓住了他们的弱点,:“你们不说清,俺们往哪挪?俺们可是刚来的。啥都不知道。让俺们咋办?你们说不清楚,那就别怪俺们不动了。”反而有理了。

    “你俩到哪不到哪,还得俺们指点呀?你们俩来这儿是俺们请的呀?”大胡子船上的年轻人,见来了那么多帮忙的,说话自然就硬起来:“让你起瓶。就起瓶。废什么话。别老像赖皮狗一样,在这耍赖。”

    “他妈的,怎么说话的。再骂一句!”王苏刚发怒了:“实话说吧。今年春天我在这里丢了一趟大眼网。我今天就是来找渔网,顺便来这里捉虾的。我看就是你偷了我的渔网,你是欠揍。把船开过去。让我看看你们的船舱里,是不是有我的大眼鱼网。一旦有。看我不砸扁你他们。你们这群恶贼!”王苏刚只有强词夺理,另找借口闹事。

    “别别别,大家出门都不容易。我相信他们是说理的。凡事把理讲明白不就解了。就算打起来。我想凭着你的身手。他们几也不是你的个儿,要是伤着了,咱也脱不了关系对吧?”王庆方又拿出看家本领。大声演讲了:“说实话,俺俩来这儿,也是刘金锁叫来的。他俩是老同学,老朋友。老老亲人,老相好”不想他吹的有些过了。

    “呵,又来了个老同学,光一个就把俺们治惨了。又来一个,还让咱们活不活了。这样下去。下一季度不交费了。”船群中,有人发起了牢骚。却没听出王庆方的漏洞来。

    “别听他胡咧咧。他说他是刘金锁的同学。我还是刘金锁的爹呢。这一带包给我了,你就快滚吧。”大胡子大叫起来。

    “好,这句话你留着,咱有了机会再说。”王苏刚听他如此臭骂自己的老同学。自然心里不悦。指着大胡子的鼻尖说。

    “他真和刘金锁是同学。谁哄你是王八蛋。是刘金锁他告诉俺们说,全水库就这一带虾米最大最值钱。有我呢怕啥。俺们就听了他的话,是第一次来这,初来扎到,哪儿也不知道哪儿。想问问也没个人,就这样稀哩胡涂的把瓶子下了进去。俺们刚下完歇下,你们就来了。你们看看这天,说话黑影就下来了。说黑就黑。俺们可是下了小两千瓶子。往上起,可不是一会半会的功夫能起完的。反正俺们是对不起,占了你们的地盘。要不这样,你们把瓶下到俺们外边,有虾,先进你俩的瓶。我二话不说,谁让俺俩搞错了呢。咱们凑合一宿咋样?”

    “不沾,”大胡子看着阳光被地球阴没。天就要全黑下来了。但还是坚持让他们起走,原因是,一旦被他俩占领,就意为着,自己往后,就再也没好点地盘了可捉了。强词道:“谁不知道,这的外围就是万丈深渊,根本搁不下第二趟瓶子咋捉?”

    “要不,你下到俺们外边。这样拽瓶子轻巧。还落不到深渊。就是落,也是先落俺们的如何?”王庆方好像是下了狠心才说的话。实际上,他又再拖延时间。如果他真敢下瓶子,那第一遍下来,就得让他们一半的瓶子,长在自己的纲绳上。

    “不沾。你当这是在你们村口那么平坦呀。说白了,这一带就是被水淹没了的陡峭山峦和深不见底的恶沟。根本施展不开。若是两条瓶串拧在一块。还不知碰碎多少瓶子呢。”

    “这样,碰坏我的白碰。碰坏你们多少,俺们给补上多少,行不?”王庆方好像挺大度起来。

    就在他们,讨价还价的同时。天色已经变的麻糊起来了。所有的虾船已显的不耐烦了。若不是王家父子来捣乱,大家早就干活了。可此时,有的想退出界外,一来怕别人辱骂。二来这是君子协定:一人有事,大伙帮忙。自己要是溜了。那万一自己遇上什么事。还不被孤立起来。因此,为了大讲江湖义气,谁也没有先溜之兆,也就狐假虎威互相攀比着往上围来:“他不动,揍他,看他走不走。国林揍他。”船堆里,几个年轻人不耐烦地大声呼叫起来。嚷成一锅粥。

    说句实在的,凭打架。王苏刚,在学校是打过不少。如此成人打架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虽然他依然屹立在船头,不免心里有点胆颤。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无路可退,更清醒的是,此刻只有迎着硬战,否则就会被乱棍痛打一顿,也不知谁是真正的凶手。

    他只能挺了挺脖筋,轻藐一笑:“时间长了,我的手有点发痒了。来吧。”

    大胡子认为自己在这里也算是老人了,后来的王苏刚,也算是占据了自己的地盘,自然应当一马当先的把船开来。但还是提醒道:“小伙子,你如果把瓶起了走人,俺就饶你一次,如果还倔强,可就没个好了,你可想好了。”

    “我说怎么,我的网平白无故地居然被人偷了。原来就是像你们这号强盗在兴风作浪呀,那好吧。这样的场合我见的多了。你们不就是凭人多吗。来吧。让你尝尝你本爷爷的厉害!”王苏刚也许是端棍端累了。把棍戳在船头上,腾出一只手,摸了把头额上的虚汗。

    “好啊,你小子不但不认错,反而骂俺们是强盗,。偷了你的网。看我怎么收拾你!”话音未落,大胡子的船硬撞了上来。大胡子的伙计国林,见王苏刚毫无防范,就“噌”的蹿到王苏刚的船头上,用拳头直捣王苏刚的胸脯。想把他打到水里。王苏刚慌忙迎战。只是把胸一扭,躲过来拳。拳头擦衣而过。他单手抓住国林手腕,顺势一拉。“噗通”国林被送进水里。

    其他船上的人,都以为王苏刚被打下水了。定睛一看,王苏刚依然站着,落下水的却是国林。“他妈的真笨,自己先下手,却闪到水里了。”不知是哪个评判员,做了第一局的裁决。

    国林落水后,敏捷地翻爬到自己的船上,气急败坏的绰起船头的棍子:“看我不擂死他!往前开!”没想到,自己一个偷袭,居然糊里糊涂吃了这么大的亏。丢不起那个人。大胡子,见状却有些迟疑。

    “偷袭是孬种。好,达这时起,我就和你们这些贼寇就算宣战了。”王苏刚坦然的说着。慌忙端平了短棍,准备迎战。他为自己的初次大捷,增添了自信。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激起了众船的愤怒。拥挤过来。倾刻间,把王家渔船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泻不通。

    王庆方站在后舱里。本来,还想和他们再搅合几句嘴的,不想,事态变的这么快。他被围上来的虾船,吓破了胆。四下看看。确信无路可逃时,只能蹲在后舱里。双手抱住头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我,我有心脏病c我有脑血栓c我,我有高血压”等待厄运的到来。

    “叔,往前开船,先打领头雁。”王苏刚端起棍子,怒视着大胡子说。可他不见船动,回头看时,才发觉王庆方正抱头躲在后舱里发抖呢。暗叫一声:“完了,这下完了!”

    王苏刚顾不了发抖的王庆方。孤身站在船头,环视了一圈围上来的群船。圈子由大到小,压缩着。

    七八条虾船,在大胡子的挑唆下,齐头并进,互相磕碰着像花瓣一样挤压过来。“往哪跑。”“打死他!”他们互相助威c互相依赖。互相看齐。直到,有的船互相碰上了自己的船帮。

    只见王苏刚双眉竖立c怒目圆睁。就像发怒的雄狮“吼”的一声。纵身跃起,飞蹿脱船。先落到大胡子船头上。手起棍落“砰啪”。被他的威猛所震慑住的国林手中的棍子脱手而飞。国林顿觉头额一股凉风闪过,他本能地一闪。一丝尖痛。鲜血直流。又见王苏刚,一步又跨上另一条船。用短棍磕飞另一个人的棍子。他嘴里还一船一字地高嗥着:“我c叫c你c们c都c上c吧。”就这样,像蜻蜓点水般。迅速c准确c而连贯的动作,打完了围上来的八条船。返跃到自己船上:“看看,谁还敢动。小心我砸扁你的脑壳。这仅仅只是一个警告。”他回归原位,一手握棍抗肩。一手食指紧贴裤缝,昂首挺胸。以一个标准立正姿态站定。脑壳以颈椎为轴心。,环顾着四周。

    王苏刚突来的一连贯动作。只是在眨眼间完成的,快的鸣雷不及掩耳。围上来的八条船。防不胜防。八个人手中的棍子,在朦胧中,有的掉在脚下的船上,有的落在水中。还有的一手提着耷拉下来。他们只觉得手的虎口c指手掌一阵麻疼。个个目怔口歪。看着国林被王苏刚的棍头上的刺划破的血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多亏不是自己先冒的头。要不然。非被砸出脑浆不可。

    那些离的比较远一点,看热闹的人们。还以为把国林打了个血窟窿。就急忙叫喊着,救人救命。而近一些的,看着他流血不多,就止脚步住不动。因为他们望着王苏刚那黑戗着的,五管挪位的脸,瞋目叱嘴的样子。全被震慑住了。要不然。早就开始小题大做,扇风点火,捕风捉影,扇风点火的闹上了。

    此刻,滚了锅似的石羊沟,霎时静的犹如无人之境。围在周围的八条梅花阵船。被踩踏得晃荡开来。散乱得七扭八歪,互不相连。船上所有的人像是被点了穴位。僵尸似地僵硬在船上。这条沟里,寂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王苏刚看着这场面。依然怒气没消。打的越发性起,跑跳到后舱,猛踢一脚王庆方:“滚开。”架驾船就冲大胡子撞去。“呼——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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