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身边有人陪着,突然这样一个人,她也很不习惯。

    又想到往后不知有多长时间,需要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司悦心里莫名难受。

    哪怕她不是个怨天怨地的姑娘,这屡次三番的磨难,也让她心里发苦。甚至常常会想,要是能选择出身,她一定不会这样显赫的出身,那就不会一出肚子,就被人当成工具,抱离亲生父母身边,更不会有即将到来的离别。

    世人都说出身显赫好,但显赫的出身,伴随的往往是各种磨难。

    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只偏爱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所以无论什么出身,都不用去抱怨。好好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才更重要。

    一个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天蒙蒙亮,司悦就起来了。

    今天是李娴静火化的日子,完了他们还要去一趟律师所,说是李娴静留了遗嘱下来,要他们两人同时到场,才能宣读遗嘱。

    司景灏不让她去火葬场,所以司悦估摸着时间,直接去了律师楼。

    没多时,从火葬场赶过来的司景灏也到了。

    两人一起去见了司氏集团的御用律师方律师。

    方律师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长得孔武有力的,一张国字脸,给人感觉特别正义,也特别能让人信服。两人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律师,这方律师自然也对他们两人不陌生。

    简单寒暄后,方律师就开口,“这份遗嘱十年前,李总就立下了,这段时间她曾说过要改遗嘱,却一直没过来改,所以关于她的财产分配,还是按照这份遗嘱来。”

    两人显然没想到,李娴静竟然在十年前就立遗嘱的事,“她怎么会这么早立遗嘱?”

    “十年前她就查出自己有家族遗传xìng的冠心病,她担心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提前立好了遗嘱。”

    两人知道李娴静有心脏病的事,还是六年前当场被她看到司景灏亲吻司悦发作,才知道的。没想到,竟是这么早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并做了财产分配。

    这突然而来的遗嘱,让两人的心情颇为沉重,甚至都有不看遗嘱内容的想法。

    可律师叫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自然不会让他们逃避。

    于是,她简单说了一下遗嘱内容,“遗嘱内容,主要是对她名下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进行的一个分配。除了今年新增的动产不动产外,李娴静女士手中持有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律师事务所都有登记。”

    每年年底,李娴静都会让他去公司,重新登记她手下的财产。

    今年这才八月份,所以今年新增的,还没登记。

    “先说司氏集团的股份,这是李总手上最大的动产,她手上共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五十一给司景灏先生,目的是让他对司氏集团有绝对控股权,余下的百分之十九则是给司悦女士的。另外她名下有基因股票等证券十一亿三千万,这部分司景灏先生和司悦女士两人平分。其他不动产如别墅,房产,车子之类的,按价值分配,司景灏先生占百分之六十,司悦女士占百分之四十,具体怎么分配两人可以私下商量……”

    随着律师年初的东西越来越多,司悦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曾经的李娴静真的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可最后被她自己做得,两人连维持最基本的关系,都维持不了,甚至她还因为自己还没了xìng命。

    差点命丧黄泉那一刻,想的自己总算把她的养育之恩还了,自己不劝她的想法,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如果她按照李娴静的安排过一辈子,想来今天的局面不会是这样子吧?

    越是如此想,司悦眼泪就掉得越厉害。

    听到这样的遗嘱,看着泪流不止的小丫头,司景灏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他从来不屑这些东西,但从这些东西上,可以看出那个已经过世的女人,曾经的确一心一意为他们两人好过。

    可惜后来因为感情的事,他们之间渐行渐远,甚至到了不顾忌对方xìng命的地步。

    这当中要谁来负责,又是谁导致事情走到这一步的?

    他想,他要好好想想,然后能报复回来的,尽量报复回来。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司悦尤甚。

    隐去她必须离开的内容,她把李思缘跟她说的那些话,包括她的身世还有陈叔的事,都告诉了司景灏,“这些年她的行事作风,会越来越偏激,应该跟陈叔刻意的引导有关。”

    陈叔跟在李娴静身边二十几年,事事以她为先,算是李娴静最信任的人,甚至没有之一。如果陈叔有意无意,在她身边说一些,他们两在一起如何如何的话,李娴静一定会听进心里,然后想出各种办法去拆散他们破坏他们。

    这些天精神头不足,哪怕觉得陈叔这种时候不在她身边,除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外,司景灏并没往深处想,如今听司悦这么一说,才知道这人有问题。

    想到这些年自己跟李娴静,闹到这种地步,甚至她还是被气死的,都是这个他曾经也敬重的男人一手导致的,司景灏就恨不能将此人挫骨扬灰。

    他咬牙切齿,“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好好问候他的。

    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司悦完全没有劝说他的打算,“是该问他讨回个说法。”

    没有这个人在,他们跟李娴静的关系,想必不会到最后那一步这么糟糕。

    最重要的是,她想从这人口中打探得幕后之人的消息,这样才能更好解决问题。

    遗嘱的事完全出乎两人意料,耽搁了两人尽快回京城的事,司氏集团虽然已经是司景灏的囊中之物,但其他的动产不动产还需要整过户手续,这些都需要时间,也需要两人签字。

    于是两人只能,又返回酒店。

    而关于李娴静财产分配的事,继承人除了他们两人外,司家其他任何人都没有份,这事儿无论老爷子还是司良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两人这才回酒店不久,老爷子就留带着司良找上门了。

    司氏集团原是司家的产业,按说司昊几位私生子女,司良同样有继承权,但李娴静却完全没有让这些人继承,这让老爷子和司良无论如何,心里都不能痛快。

    于是,他们上门就直接说,“遗嘱必须修改。”

    “不修改。”这些钱其实司景灏和司悦都不稀罕,但要他们把这些钱给这对母子,他们又岂会愿意。

    “无论司氏集团,还是你妈名下的不动产,动产,都是她通过经营司氏集团获得的财产,这些本该属于司家所有,并不是她的私有财产,她这样的遗产分配是不合法的。”

    司景灏嗤笑,“真如你们所说,那你们直接找律师,重新分配财产啊。”

    真以为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法盲不成?

    这样的财产分配要是不合法,他们就直接让律师上门了,怎么可能这两父子来这里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她嫁进司家二十几年,从来没得过丈夫一丝一毫的爱,还要承受丈夫在外面养女人,生私生子的打击,这些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若不怕她从yīn曹地府来找你们,最好别打她这些财产的注意。”

    “否则,我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

    司景灏倒是没后悔对司氏集团动手,导致李娴静命丧黄泉的事,但得知这些事情后,他的心里终归有些不好受。

    心里头正难受得紧,这两人眼巴巴往前凑,不削削他们,司景灏都觉得对不起他们这火急撩扰的上门。

    老爷子还好,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但司良本来就是个软蛋,一点男人该有的气魄都没有,一听司景灏的话,总感觉背脊发凉,有种被生门东西盯上的感觉。

    他后怕第缩了缩脖子,扯了扯自家老爹的衣袖,“爸,反正咱们家也不是没钱花,这些事咱们就算了。”

    这么个软蛋的儿子,老爷子看了一肚子的货,“你平日里那些花销的钱,都是从司氏集团那边来的,司氏集团拿不回来,往后你甭想在外面大手大脚花钱了。”

    钱就是司良的命,一听以后没钱花,那跟要了他的命一样,让他无法接受。

    他立马说道,“你们还没拿到户口本吧,只要你答应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就把户口本给你们,让你们正儿八经的结婚。”

    这就是给他生命的男人,这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无耻的事都敢说的男人。

    如果可以,司景灏真想把自己身上,那部分属于司家的血液,全部换掉,真的不再跟司家有任何牵扯。

    司悦简直对这没品的男人,无语到了极点,“我明确告诉你们,我已经打算这辈子,就这样跟哥哥在一起,那什么唠嗑子结婚证我不要了,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完这话,她砰的一声,直接将门给关了,不再听他们废话。

    遇上这样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太让人心里不痛快了。

    司景灏也是头疼地揉了揉鬓角,“等明天签完所有文件的字,咱们就离开吧。”

    “另外,户口本已经在我手上,我已经让人在办理你户口迁出的事,等办理好,咱们往后就彻彻底底跟司家没半点关系,也可以光明正大扯证结婚。”

    李娴静的死亡证明以及户口注销的事,是经他手办的,好不容易才拿到这户口本,他自然不会办完事情,就把户口本还回去。

    搁以前司悦一定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看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她的心情就没由来沉重。

    在不能确定往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或者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才能回来的情况下,司悦并不希望就这样跟司景灏把证扯了。

    她担心万一自己一辈子回不来,会耽误司景灏一辈子。

    当然这个时候,她不敢多说,生怕被司景灏察觉到她离开的事儿,导致后面一系列的后果。所以,她跟以往无恙,表现得很是高兴,“这事等咱们把户口迁到京城了,就好办了。”

    办理户口迁移的手续挺麻烦的,需要一定的时间,她会在这段时间内离开。

    说起司悦的身世,司景灏还是希望她能回去认亲,不为别的,只希望将来他出任务不在家的时候,偶尔有事情能够有真心照顾帮助她的人,这样他也比较放心。

    若自己不离开,能有真正疼爱他们的家人,司悦倒也不排斥跟他们相认,但眼下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想横生枝节。于是,她只能这样说道,“这阵子事情太多,我暂时接受不了找到家人的事,你让我缓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考虑跟他们相认的事。”

    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对那所谓的亲人,对她还在世上的事,究竟持什么态度,司悦心里并没底。所以,就算没有离开这回事,想来她也不会眼巴巴去求着人家认她这个,被当成早就不在人世的女儿。

    请原谅她一个从小就怎么体验过真正亲情的人,在对待亲情这件事上的小心翼翼。

    过去二十几年的坎坷,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有福之人,那些电视剧里被认回家里,被百般疼爱的情节,她不认为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她从来都觉得,于她而言,想要的东西,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去奋斗才会有。

    所以,她不爱幻想,不爱去想着从其他人身上,哪怕这些人身上流着跟她同样的血,她也不认为对方就有义务对她好。

    这段时间事情的确多,不仅小丫头有些承受不了,就是司景灏也有些疲乏,听司悦这样说,他也没怀疑,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他怜惜地说道,“好,那这件事咱们就稍缓缓再说。”

    虽然传言京城权家是极好的家风,但有些事还是仔细查查比较好,省得将来认了回去,又碰到一些让他们不喜的事,那就不好了。

    两人有了一致的认知,就没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

    这天晚上,两人难得睡得比较好。

    第二天,两人匆匆去律师所,把需要他们签字的文件都签了,就匆匆赶回京城。

    一回京城他们也没休息,而是问苏首长介绍了一个信得过的律师,将两人刚从李娴静那边继承过来的资产委托给律师事务所,让他们代为托管。

    另外,两人还让律师帮着想想,成立基金会的事,他们打算把这些财产拿来做基金会的资产,去资助那些孤儿。

    倒不是两人有多大的爱心,只是他们不想花费李娴静给他们的这些财产,同时也希望你她过生后,生前被她看得比命还重的财产,能给她留有一些好名声。

    办理完这些事,两人才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咱们唯一能为她做的,希望这样积来的福气,能福泽到她下辈子,让她下辈子投胎当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子。”

    再不要像这辈子,碰上司良这样的渣渣。

    司景灏哪能看不出,他的小丫头,在听到遗嘱的内容后,心里很是不好受,他柔声安抚,“无论是不是受人挑拨,她想要你命的事实,是没办法让人忽视的,你不用因为她十年前对你的好,就心生愧疚之心。”

    “她十年前的确对你好,但这六年下来她仗着对你的养育之恩,也勉强你做了很多事情,尤其还想要你的命。姑且就把她对你的养育之恩,和要你命的事情当成平分秋色,功过一笔勾销吧,别想了。”

    因为隐瞒幕后黑手的事,所以司悦没好意思说,李娴静在她的事情上,其实是二十几年前就被人算计的。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也许李娴静不用被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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