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9 章
    刺她太娇气?不会吧,他至于这么……

    侯誉风是吃惯行军饭的人,三五下就把鸡蛋剥好了,顺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侯苒:“???”

    侯誉风见她不动,皱眉:“又不要?”

    “啊,要要要。”侯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错怪了他,一时难掩尴尬,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拿,不料侯誉风忽而往后一收,敏捷地避开了她的手。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用勺子。”侯誉风无可奈何地提醒,心道平常挺机灵的小姑娘,怎么今儿总是糊里糊涂地乱来,“还想再烫一回手?”

    “……哦。”侯苒拿起勺子看他把鸡蛋放在上面,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大哥哥。”

    侯誉风略一点头以作回应,抬手倒了杯茶喝,未再言语。

    ******

    等用完了早饭,侯苒漱漱口擦干净小嘴,便跟着侯誉风一道出去了。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侯誉风走路习惯了,步伐迈得又大又快,侯苒这个小短腿追得很是吃力,提着裙角一路小跑着,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忍不住追上前扯住他的袖角,借着说话的当口停下来歇歇。

    “练武场。”侯誉风缓下脚步,回头见她攥着了自己的袖子,虽极力掩饰,但还是让他听出了她气息不稳,看那光洁的额头上似乎也蒙了层薄汗,于是顺口问道,“很累?”

    练武场?去哪儿做什么……

    侯苒边心里疑惑,边摇摇头:“不累,就是……大哥哥可以走慢点儿吗?苒苒跟不上。”

    相处数日下来,她已经大致摸清他的脾xìng了,跟他来婉转那一套不管用的,有什么事直说便可,只要要求合理,不触及底线,不坏了规矩,大多时候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当然,像方才主动给她剥鸡蛋的事情,在他心情好时偶尔也会有的。

    侯誉风不明所以,垂首跟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悬殊,难怪说跟不上他,于是一抬手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扯了出来,在侯苒还愣愣的时候,将那只定在半空的小手收入掌中握住,心道还是这样稳当,拉着她走总能跟上了吧,而且不小心绊倒时还能提她一把,拉衣袖管什么用。

    “走了。”

    侯苒没回答,被他牵着就木木地往前走了,不知是否错觉,感觉他的步子也放慢了些,像刻意是照顾她走不快似的。

    侯苒仰头看他,拉着她走的少年依旧面容冷淡,目不斜视往前走着,手里牵没牵个人于他而言并无不同,可此刻,侯苒的心里却有点儿受宠若惊。她原以为,像侯誉风这样的人,胆大心粗不拘小节,从来不会花心思去顾及一个不识事的半大孩子,却不料……他与她想的并不一样。

    似乎少些冷漠,又多了几分温情。

    明明一点儿也不可怕啊。

    侯苒悄悄收回视线,跟着侯誉风穿过了七弯八拐的雕花长廊里,心思百转。

    其实吧,这大腿还是挺好抱的,所谓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才最难对付的,她本来都做好要打拉锯战的准备了,如今看来,怕是没必要太过紧张了,毕竟人心都是ròu长的,只要她安分守己,时不时讨好一下他,假以时日,还愁他的心不往她这边长吗?

    “……呀。”

    侯苒这如意算盘打太过了,连侯誉风停下来都没发现,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忙捂着鼻子退后两步,这才找回了被他遮挡的视线,朝前方看去。

    曾听闻侯家男儿是出了名的情种,一生只娶一人为妻,已故靖国公侯百川也是在发妻去世多年后,才娶了位姨娘进门延续香火,偌大府邸的后院基本成了空置,早些年侯老爷子便做主将这豢养姬妾之地给拆了,改建成一个练武场,平常供侯家子弟习武之用,偶尔也邀些世jiāo子弟来切磋比武。

    四方开阔,偌大的练武场中央正有个人在练拳,一身轻便的短打衫子被汗水浸透了大半,牢牢贴在背上,那人却浑然不觉,依旧不停变换出拳招式,孔武有力,有板有眼,半点儿不见往日里畏畏缩缩的影子。

    第13章

    若说在府里三载,有什么地方是侯苒不曾踏足的,这练武场便是其中一处,盖因它建于后院之地,与许姨娘所居兰苑相隔不远,只消过来必定会经过她的门前。侯老夫人是一向不允她与许氏母子多接触的,她自然不会闲着无事去触老人家的逆鳞,再者她又非好武之人,也并不打算习武,故而对此地兴趣缺缺,连偷溜过来的劲儿都省了。

    侯家世代从军,历任家主不说青史留名,至少也都是战功赫赫之辈,圣上恩宠,当年扩建成国公府便暗中多划了些地,于是侯老爷子也请匠工将原本的练武场扩成四方状,背临院墙,三面大敞,左侧半人高的铁架上chā满了刀剑qiāng戟,铁架两端挂了箭袋和木弓,右侧竖着一排箭靶,兵家之器一应俱全,瞧着就比别家的要气派许多。

    侯誉风并不出声打断,负手站在原地看场上人练拳,侯苒仰头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惜她一个门外汉,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开眼去看风景。不过练武场大虽大,地处开阔,周边除了树便是草,连朵小花苞的影儿都没有,她目光慢悠悠逡巡一周,最后还是回到了练武场上。

    “嗬!”

    而场上大汗淋漓的少年收了拳,俯身撑着膝盖喘气的空隙间,终于也看到久候于场外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他最为敬畏的大哥,登时气也顾不得喘了,“腾”地一下站直身抱拳行礼:“大……大哥,禹弟方才不觉,失礼了。”

    侯苒也很懂礼貌地问了声二哥哥好,但不知是她声音小,还是侯禹太紧张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嗯。”侯誉风倒不在意虚礼,况且都是自家人,摆摆手便让他起来了。

    侯禹应了声是才站好,依旧垂着头,低眉顺眼不看人。

    ……与其说是谨小慎微,倒不如说他有种骨子里的自卑,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似的,抬不起头,连旁边的侯苒看了都想叹气,心道这孩子被他娘亲养得太歪了,一副挺不起腰杆子的模样,哪像是堂堂侯家的二少爷,乍一眼下去,还以为是府里打杂役的小厮呢。

    她尚且这么想,侯誉风就更看不惯了,然而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非一日之功,不能急于一时,他扫了眼弟弟身上那粘乎乎的湿衫,被风一吹冷得直哆嗦,没说别的,只道:“去换身衣服。”

    “是。”

    侯禹不敢慢待,匆匆回兰苑擦了把身,拣干净的衣衫换上后,立马又快步回到练武场,杵的还是那块地儿,端的也还是那副奴才样儿,低声下气:“不知大哥找我何事?”

    侯苒也正想问这话,扭头望向身旁的人,却见侯誉风不知何时冷下脸的,淡漠的眉眼看都不看那低着头的少年,冷冷丢下四个字:“脖子断了?”

    侯苒:“……”

    额,这话也说得忒难听了,断了脖子岂不成了死人,而且问题是……这被骂的人还听不懂什么意思,垂下的脸满是慌乱无措的神情,侯誉风居高临下是看不见,但比侯禹矮一个头的侯苒却全看见了,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他。

    侯禹是个遗腹子,尚在娘胎之时,他爹侯百川便身死沙场了,因此自幼在亲娘的身边长大。侯家就那么几号人,侯老爷子不爱理事,侯老夫人不待见他,难得关照他的侯誉风也三年不着家了,能教养他的只有许氏。

    侯苒与这位许姨娘倒见过数面,都有侯老夫人在场。平日的请安可免,逢年过节该循的礼还是不能少的,侯老夫人也不至于刻薄得连家宴都不让她上桌。侯苒仗着人小不怕事,席间特地留意过许氏。她面容素净,说不上特别美貌,举手投足隐隐有世家千金的贵气,但更多的,却是过分压抑的拘谨和老实,沉默寡言,也从不让儿子多说话,生怕他说错了得罪人似的。

    想必侯禹长成如今模样,少不了许氏每日耳提面命的功劳,大抵是要儿子尊嫡尊长,认清自己的庶出身份,万不可逾矩云云,难为他本该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待人却总是自卑又难堪。

    侯苒心有不忍,趁侯誉风没留意她,便微微一偏头盯着侯禹看,等他那两道四处乱晃的视线终于撞上了她的,才冲他眨眨眼,打唇语道:“抬,头。”

    说罢,怕他看不懂,又伸手指着自己下巴做了个抬头的姿势。

    所幸侯禹也不笨,一看她的动作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战战兢兢地抬了头,只那双眼仍拘谨地微垂着,恰好落在小姑娘的双平髻上,别致的细花扣映得日光透亮,刺得他眼神一黯。

    侯誉风见他知道抬头了,目光却依旧不看人,淡淡道:“二弟很怕我?”

    “……”侯禹很想说是的,但余光瞧小姑娘朝他暗暗摇头,不知怎的又信了她,昧着良心道,“大哥宽厚待人,二弟岂有惧怕之理。”

    侯苒听了想笑,心道好一个宽厚待人,这孩子的马屁拍得良心都没了,不过站她旁边的人更没良心,居然面不改色地受了,全然未觉不妥:“那为何不看我说话?”

    这话说得够明显了,无需侯苒再提醒,侯禹自个儿便晓得要做什么,深吸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把眼皮一点点往上掀去,颇艰难地看向自家大哥,仿佛入定般站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一开始想说的什么话。

    “大哥……找二弟何事?”

    “嗯,有事。”侯誉风略一点头,不答何事,却转手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脑勺,问她,“喜欢玩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侯苒摸不清头脑,仰头看他神色,确实是很认真地在问,只好编了个普普通通的答案,“唔,苒苒喜欢放风筝。”

    “嗯。”他又转向木木杵着的侯禹,问二弟喜不喜欢放风筝。

    “……”同样摸不清头脑的侯禹只好跟风回答道,“喜欢。”

    “好。”然后,自言自语般,“那便如此定了。”

    侯苒:“???”

    侯禹:“???”

    “二弟,明日卯时三刻到此。”侯誉风抬手一拍他肩,不轻不重,“与大哥过过招。”

    “是!”侯禹双眼一亮,心道大哥这是要教他练武了,当下便将那点儿疑惑抛之脑后,“二弟定会准时到的。”

    侯誉风不置可否,既然想jiāo代的事情都jiāo代完了,于是拎起仍满腹疑惑的小姑娘便走,带她回了书房继续练字,看样子是有事要忙,只留了书童在旁监督,自己便匆匆离开了,叫侯苒想问都找不着机会开口,握着笔哼哼两声,噘着嘴在纸上画了只大王八。

    ……装什么神秘,反正等明日还不是会知道的,真无聊。

    “额,苒小姐……小的给您换张纸吧?”书童看得一脑门子汗,小心翼翼道。

    “不许换,让他看见才好。”小姑娘满不在乎道。

    书童僵笑:“这……”

    侯苒无视之,直接在那只碍眼的大王八旁边开始临摹诗帖。

    这几日练字别提多难熬了,明明侯誉风教她的字她都懂,书法也算过得去眼,可偏偏碍于自己才五岁的年纪,她不得不装作这也不懂那也不会,还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免得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倒不是怕暴露了她换芯不换壳的事实,这种事本就神乎其神,即便说出来也无人信,侯苒是怕人误以为她天赋异禀,万一到时传出去,给她担了一个神童之名回来,那还得了,往后只怕会被数不尽的名卷典籍围得暗无天日。

    并非侯苒不好学,若让她钻研自己的老本行、修习医书,当然是来者不拒的,可读那些个四书五经诗词曲赋去学写文章将来再得个空有名头的京城第一才女云云……恕她不才,当真无甚兴趣。

    所以,五岁就该有五岁的样儿,有事装装哭,没事画画王八,日子怎么轻松怎么过,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笔写得有点儿干,侯苒拿笔去蘸了蘸墨,无意又看向趴在右上角的那只大王八,小嘴一撇。

    ……反正她又没说画的是他。

    而浑然不知自己被画成大王八的侯誉风,此时正大步往主院的方向走,打算与侯老爷子商量件事儿。

    不料到了地方却不见人,下人称老爷子一早出门去了,约莫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回来,他无法,只好坐在议事的主厅内等着。

    其实这事儿不该拖到现在说,但前世发生之时他亦是十四岁,且不在京城,原本印象便不深,距今又相隔了十数年,若非今日在练武场看侯禹打拳,偶然忆起,或许他便要错过了。

    “世子爷,老爷子刚回府了,说要回主屋歇觉,有何事便过去那边见他,您看……”

    府门的小厮匆匆跑来禀报,侯誉风略一点头,未多言便抬步往主屋走去。

    换做从前,他可能还觉着自家祖父有意让他多走几步冤枉路,如今活了两辈子,倒也能体谅一二。甭管年轻时策马上阵多威风霸气,老了照样是精神气不足,更不济的还落下一身病痛,老爷子平常虽瞧着硬朗,夜里却没少被腿上的风湿症折磨得难以入眠,也不容易,做小辈的多走些又何妨。

    ……不过等他到了,听伺候的下人说老爷子已经歇下,并特地吩咐他不必等,一个时辰后去书房再谈,顿时想收回自己的话。

    老归老,折腾自家大孙子的事儿,侯老爷子向来乐此不疲。

    第14章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午饭用过后便差不多了,侯誉风提前半刻到书房候着,又多等了两刻钟才见自家祖父负着手姗姗来迟,进屋坐到主位上,边优哉游哉喝起他倒的茶,边问:“有何事?”

    “……”这开场方式实在白了些,往常侯老爷子都习惯xìng先唠叨他几句的,今儿开门见山地问话倒让人不习惯了,侯誉风微愣片刻,一时竟没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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