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10 章
    话来。

    “怎么,想问事情查得如何?”侯老爷子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往书案上一搁,颇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是的话,就别问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且先等着吧,有消息我自会告诉你。”

    侯誉风皱了皱眉,觉着这话听起来似有隐情,且向来豁达不念事的祖父难得露出如此神态,正待问个一二,侯老爷子倒自个儿开始抱怨了起来:“说来今日真是出门不利,我本想寻那老李探探朝廷内部的风声,毕竟好几年不理朝政,贸贸然去掺一脚不稳妥。岂料话没聊上两句呢,就让他家不省心的儿子给搅和了,哎,约莫是又闹了事,让老李赶着回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刑部尚书李明正是侯老爷子少时的同窗好友,jiāo情颇深,年轻时一个长年领兵在外,一个留京任职,一年都没能见上几面,也就后来侯老爷子卸下军务回京休养了,两人才得以时不时约见叙叙旧。

    “哎。”侯老爷子叹了口气,摇头道,“说是说老来得子当宝养,难为老李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到处给自家崽子擦屁股,听说明日又应约要和殷家小子去武场切磋拳脚,呵,少不得又整一桩事儿出来。”

    侯誉风眸光一沉,正色道:“祖父说的是殷家长子,殷容淮?”

    “……是叫这名儿吧,记不清。”侯老爷子对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向来嗤之以鼻,四下无人说话便也没了顾忌,直言道,“幸亏皇上不倚重殷家,否则日后让大权落在此等人手里,大虞也差不多该亡了。”

    殷氏家主殷世谦乃皇后娘娘的胞兄,因圣上忌惮外戚专权,殷家子弟在朝中大多是无实权的虚职,唯一不缺的便是万贯家财。而殷容淮又是殷世谦的独子,自小溺爱,遂将其活生生养成了一个纨绔,和同样被娇养长大的李泉一拍即合,闲着无事便成日厮混在一处。

    实话说,依李泉那遇事即怂的xìng子,平常干的混账事少不了有殷容淮在旁怂恿指使,只是李明正为人敦厚温和,碍于面子没法越过去教训人家的儿子,自己儿子又不听管教,无法,只得多费些心力去护着他。

    可惜世事难料,即便权势滔天之人也总有顾及不周的时候,李泉十二那年因比武时失手误杀了谢家长子谢骏而获罪,李明正为保儿子不得已换了人去顶罪,岂料走漏风声,被有心人一纸奏折递到了皇上面前。朝廷重臣竟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皇上勃然大怒,立刻下令严办。最后李泉没了,刑部尚书也换了个人当,李明正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去了。

    事发时侯誉风不在京城,但因侯老爷子与李明正是至jiāo,那段时日就没少谈起此事,于是得知不少内情,然而他与李泉等人并无jiāo情,听过便忘,故而才无甚印象。

    当朝分设三省六部,权权制衡,其中六部的尚书所掌之权尤为关键,他若要扳倒太子一党,自然得尽早筹谋,可用之人能保则保,保不住的,也不可令太子那边的人上位,取而代之,成为他的敌对势力。

    “祖父,明日我可与李泉同去?”侯誉风道。

    “啊?”侯老爷子有些惊讶,这小子xìng子又直又闷,鲜少与世家子弟打jiāo道,也没见他jiāo过什么朋友,奇怪道,“你去凑什么热闹?”

    侯誉风当然不是去凑热闹,既然李泉不听劝硬要赴约,这祸便躲不过了,当年的意外事出突然,李明正也是临时抱佛脚才找的替罪羊,可某些人的反应却迅速准确,仿佛早有预谋般,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既阻止不了,索xìng跟去瞧瞧,挡得下最好,挡不了也便于及时想对策。

    可这话明着说不清楚,侯誉风避重就轻,随口扯了个理由:“孙儿好武,久未切磋怕手生。”

    “……”侯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心道这小子每日去京郊大营cāo练,那些比他高壮的新兵都被打趴下了,用得着跟这几个花拳绣腿的小少爷过手吗,是手生还是手痒啊,“佑之啊,你跟祖父老实jiāo代,是不是看他们哪里……额,不顺眼?”

    “……”侯誉风被问得莫名其妙,垂首回道,“孙儿没有。”

    侯老爷子还是不放心,要是光看看倒好,就担心这小子一出手没把握住分寸,打伤人了,事情不好jiāo代啊,正想着找什么由头拒了他,门外却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

    “苒苒的画落在里边了,想进去拿。”

    是侯苒来了,守在门口的书童恭声回绝:“小姐,老爷子和世子爷正在谈话,不让进的。要不您先回,等会儿奴才给您找了送去?”

    “哦……那好吧。”

    小姑娘失望地点点头,正要转身走时,却听紧闭的房门内传出一声“等等”。

    叫她的是侯老爷子,书童开门进去问,很快便出来道:“小姐,老爷子请您入内说话。”

    “……”刚还说谈正事的,这么快又完了?侯苒撇撇嘴,有点儿奇怪,不过跨过门槛进去的同时,小脸便换上了一抹甜甜的笑容,乖巧地给书案后的侯老爷子福身行礼,“苒苒见过祖父。”

    哦,还有旁边站着的某人,“大哥哥好。”

    “苒苒乖,来来,到祖父这儿来坐。”

    侯老爷子一见小姑娘来了,心情都好了大半,笑着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腿上抱着坐,侯苒自然听话地跑过去了,看都没看只点了个头敷衍了事的某人:“祖父在和大哥哥说什么呀?苒苒也可以听吗?”

    这话说得很体贴懂事了,侯老爷子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大哥哥说明日要去武场比武,你想跟去看看吗?”

    “祖……”侯誉风一听便觉不妙,想开口制止,被侯老爷子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只得皱下眉保持沉默。

    “去武场?”咦,这语气……说的必不是自家府上的练武场,侯苒心思一转,很快便猜到老爷子的意思了,机灵地应道,“想去!苒苒好久没出门玩了,想跟大哥哥一起去。”

    “哦……这样啊。”侯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家孙子,一脸“看吧不是我硬说的是小姑娘自己想跟你去而已”的表情,然后很好说话的模样对他道,“那你明日就带上苒苒一起去吧?”

    “……”侯誉风是很想拒绝,无论他打算做何事,身边多个孩子总归不方便,可这又不能作为理由对祖父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侯老爷子抚了抚小孙女儿的背,郑重其事地吩咐道,“苒苒可是姑娘家啊,那些小子动起手刀剑无眼,你别光顾着上前凑,好好顾着点儿她,知道没?”

    “……”

    “还有,差不多就行了,早些回府用午饭,别饿着了她。”

    “……”

    “出门别骑马了,陪小姑娘一起坐马车过去。”

    这点侯誉风不能忍了,活了两辈子都是在马背上过的,眼下他没病没残身轻力壮,缩在马车里像什么话,反问道:“她自己坐不……”

    “让你陪就陪,废话忒多。”侯老爷子没好气地堵住他的嘴,“你五岁的时候自己坐马车?”

    侯誉风:“……”谁还记得五岁的事情……

    “好了,没别的事就退下吧,老爷子我要跟孙女儿说会儿话。”

    “……”额,敢情他还成了爷孙俩的外人?侯誉风心中无奈,见小姑娘一脸无辜地冲他弯了弯嘴角,双眸清亮,半点儿看不出得意,想来也只是真的太想出门了,并非要捣乱,只好木着脸应道,“是,孙儿告退。”

    等人走远了,书房门重新关上,侯老爷子才把脸转向孙女儿道:“苒苒,祖父让大哥哥答应带你出门玩了,你也要答应祖父,明天别让他跟人打架,好不好?”

    侯苒懵:“……祖父,不打架怎么比武?”

    侯老爷子不屑笑道:“呵,你大哥哥可厉害了,那些傻小子哪是他的对手。祖父是怕他……”

    哦,懂了。

    所以意思是说,侯老爷子怕自家孙子身手太好,一不小心把娇贵的公子哥们打出个三长两短,后事料理不清,于是拉她给侯誉风当个累赘,叮嘱他照顾这照顾那的,好让人没空下场比武。

    可……怎么说呢。

    感觉侯誉风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冲上去拼架的人,别说平常看着够冷淡了,每回她盯着他双眼看,都觉得这人藏了许多她看不清的东西,心思深得难以捉摸。

    她知道他向来鲜少跟京中的世家子弟来往,突然说明日要与他们去武场,不太合情理……除非这里头有他的某种考量,或许为了见什么身份特殊之人,又或许为了做成什么事,只是不方面明说罢了。

    “苒苒,”侯老爷子见她不答,叫了一声,“记住祖父的话了?”

    “嗯,苒苒记住了。”侯苒用力一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不会让大哥哥和他们比武的。”

    思及此行必不简单,心里竟莫名冒出了几分期待。

    “那便好。”侯老爷子并不察,只抬手将她放下地,让小姑娘去找那落下的画去了。

    第15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论情愿与否,既是答应了便不会食言,翌日一早,侯誉风照样辰时便过来等着了,识相的丫鬟立马匆匆进了里间叫小姐起床。

    “唔,啊。”侯苒打了个哈欠,知道今儿要出门没敢赖床,迷蒙着眼自己坐起来了,边任丫鬟们给她更衣洗漱,边奇怪想道,这人昨日不是答应了侯禹要过招的吗,还以为会来得晚些……哎,好困啊,连丫鬟问她喜欢穿什么也没看一眼,随手指道,“穿那个。”

    “是。”

    丫鬟忙顺着她的意取来衣裙,利落地往她身上套,松花色丁香蕊纹的jiāo领襦裙虽稍显素淡,却衬得她粉雕玉琢的小脸愈发白嫩了,及腰的长发也被丫鬟梳成齐整的双平髻,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苒小姐,小心门槛!”

    ……也就看起来比较精神,侯苒又打了个哈欠,揉两下眼,觉着看东西清晰了,才提裙大步跨过门槛,慢吞吞往外间走去。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包子、粥和小菜,看起来比往常要多些,侯誉风已经坐在桌旁多时了,刚端着碗喝了碗粥,见小姑娘拖拉了这么会儿才出来,也没说她的不是,只在侯苒开口问候的时候略点了头,示意她坐下。

    侯苒自个儿找了位置坐好,却见面前的碗里放着个剥好壳的水煮蛋,不禁朝桌对面的人看了一眼,对方仿佛毫无所觉地舀粥吃包子,于是默默咬了口鸡蛋,还热的,估计是刚剥好不久。

    光吃鸡蛋口有点儿干,她想喝粥,习惯xìng把挥挥手让丫鬟过来给她舀,半天没人回应,回头才想起这位爷不喜人伺候的,丫鬟们早都出去,只好自食其力,往凳子上跳下地,踮脚伸手去够那长长的汤勺柄。

    可惜人矮手短,够了半天没够着,倒是侯誉风看不下去,一抬手把她的小碗拿到汤盆边,往里头舀了两勺,再把小碗稳稳当当放回她的面前,满是满了点儿,但一滴都没撒出来。

    “……谢谢大哥哥。”有人相助自然乐得轻松,侯苒道了谢,又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边喝粥边琢磨着下回有事便叫他帮忙,反正看着这人冷,感觉心还挺热乎的。

    磨磨蹭蹭又过了小半时辰,两人才终于收拾妥当准备出发,马车已在府门外候着了,侯苒被侯誉风抱了上去,自己掀开车帘到里头坐好后,等了会儿没见车动,正奇怪,车帘又是一掀,侯誉风也俯身坐了进来,把腰间的长佩剑往小桌上重重一搁,抱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驾!”马车徐徐地动了。

    “……”还以为他这么久不来是要骑马呢,侯苒看了看对面的人,衣冠周正,面无表情,往常一大早起来也未见他有半分困倦,如此作态明显是“别吵我不想与你说话”的意思了……也对,昨儿当着她的面被老爷子强迫来坐马车,大抵有些丢面子吧,侯苒自然不去讨他无趣。

    只是目光一转,落在横亘小桌的长剑上,却微微凝住了。

    ……这柄剑,其实她见过的。

    当时在山洞里发现重伤昏迷的侯大将军时,他手里正握着这柄剑,剑锋逼人,血纹狰狞骇人,不知断送了多少亡魂。她要将人拖回自家屋里救治,一来觉得这剑煞气太重,渗人得慌,二来她也力气不大,这东西又硬又直,还容易伤人,拖着实在太碍事儿了,便想拿下来扔掉。

    岂料这人昏归昏,手劲大得令人发指,她蹲在他边上折腾半天没掰开一条手指缝,时间紧迫,只好认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人带剑一并拖回家中。

    不单如此,她要给他缝针上yào包扎,这人还死死握着剑柄不松手,害得她衣裳也褪不下来,只能拿剪子把他的衣物剪开,待处理好了,那身染血的战袍也成了一坨无用的破布,她无处去寻男子的衣裳,索xìng将那绷带给他缠得七七八八,假装不见。

    其实那剑平平无奇,瞧着也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宝剑,若论贵重,当年圣上封他为大将军时赏赐的青龙剑更甚百倍,听闻他也只是供在府中,并未多用。

    当时她觉着他念旧,不屑于那些虚浮的名利富贵,但这辈子意外入了侯家的门,她倒明白了个中内情。

    此剑乃老靖国公侯百川从军多年的随身之物,他战殁后,这等戾气过重之物一般会随棺木下葬,以防给生者惹来祸事,也叫地下的亡者有武器傍身,不至于遭到被他生前所杀的凶魂报复。

    但父子俩都是胆大心雄的人,老靖国公临死jiāo代了把剑传给自家儿子,侯誉风也不假思索便接了亲爹的剑,一使便是十数年,至死为止。

    ……哎,想想他也挺可怜的,都说拥有过再失去比从未拥有更痛苦,她是自小便没了爹娘的孤儿,不比他,娘亲早逝,几乎是被他爹一手教养长大,感情深也在所难免,老国公去世时定是伤心透顶,这留给自己的唯一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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