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8 章
    着了她。

    这会儿听身后人气息渐稳,约莫是快哭完了,侯誉风正yù转身,却感觉袖子又被人扯了扯。

    动作很轻,透着几分小心和哀求,生怕他不理她似的。

    “大哥哥。”声音很低,带了几分哭过的微哑,“苒苒不哭了。”

    侯誉风自然不会不理她,顺着拉他的小手转了回来,看她脸上确实擦过了,没再流泪,心下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些许,语气平静:“不哭就继续说。”

    “我……咳咳……我没有那么想。祖母向来疼我,她进来便问我发生了何事,我是怕祖母太担心,才没说真话的。”侯苒垂下脑袋,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老实反省道,“而且我没受伤也没生病,只是被瑜姐姐吓到而已,不算什么要紧的……”

    “吓到而已?”侯誉风皱眉,真不知该说她心宽还是坚强好,“她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般为她说话?”

    “什么……好处?”侯苒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向他,还真的掰手指给他数了起来,“有呀,瑜姐姐送过我好多小糖果,五颜六色的,味道都不一样哦。她还送过我一串小纸鹤,折得可像了,我学了好久都不会折,太难了……哦,还有玻璃珠子,透明的,每一颗里面都有朵很小很小的干花,瑜姐姐说是西域进贡来的小玩意儿,她多着呢,分我一些玩,已经存了一小袋子了……”

    到底是孩子,一说起吃的玩的便停不下来了,还跳下椅子要拿给他瞧瞧,可惜侯誉风手长,侯苒转眼又被他拎回了木椅上,眉头皱得更紧:“你想要什么,与下人说一声便是,她能给你的这些,府里都有,用不着……”

    “那像瑜姐姐一样会陪我玩的人,府里也有吗?”她眨了眨眼,认真地问他。

    “……”侯誉风愣住,霎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祖母总说我还小,不可随意出府,下人也只当我是主子,要么不敢逾矩,要么忙着做事无暇理我。”侯苒耷拉着眉眼,自顾自往下说,“我老是一个人待在房里,闷得慌,祖父给我书看我也不识字,从来没人与我玩的。”

    “侯禹呢?”禹哥儿与她年纪相差不大,两人该是能玩到一处的,侯誉风奇怪道,“他也不与你玩?”

    “二哥哥他……”哦,险些忘了这茬,侯苒连忙把话补上,“他在兰苑很少出来,祖母也不让我到那儿去,我见不到二哥哥的。”

    此话不假,侯誉风晓得自家祖母对禹哥儿是个什么态度,侯苒是他带回府的,也算是嫡出这一系的人,不许她接触禹哥儿确实像祖母会做的事。

    ……所以这下都解释清楚了,小姑娘心思单纯,下午说的那些话,一是为了安侯老夫人的心,二是害怕荣安郡主因此事受了责难后,不再与她jiāo好,以后便无人再愿意和她一起玩了。

    毕竟还小,分不清事态轻重,于是把委屈全往肚子里吞了,只为了留住一个玩伴,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什么攀附权贵,可他倒好,不但先入为主误会了她,还说了那么多重话来吓唬人……

    刚松了口气,如此一想,他心头又不禁觉着愧疚了。

    说到底,这件事也赖不得旁人,若非他当初把人捡回来便丢在府里不管,自以为锦衣玉食地供着就是对她好,何曾想小姑娘却过得并不开心,哎,瞧她这般爱哭的xìng子,想必平日里没少躲自己屋里哭吧……

    思及此,任谁都没有不心软的道理,侯誉风微微垂首,居高临下地看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木椅上,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却听话地没再哭了,两只小手规矩地平放在膝头上,分明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又岂会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侯苒正装得起劲儿,忽闻头顶有人叹了口气,心下一松,哪晓得自己已经被某人脑补成一个日日咬被角偷哭的小可怜儿,抬起头见侯誉风的脸色比进屋前好多了,想来是相信了她说的话,终于消气了,试探xìng唤了他一声。

    他没有回答,只扬声吩咐人去打水来。

    下人们手脚利落,很快便端了盆温水进来,因屋内有两位主子,也不知这水是要给谁用的,幸亏世子爷开尊口让他们放下便走,于是谁也不敢多待,还顺手带上了门。

    盆内隐隐有热气飘出,看着似乎挺烫的,可侯誉风却浑然不觉,拎起盆边的巾帕便丢进水里揉了两下,湿透后,捞起来单手拧干,然后往小姑娘手里一塞,道:“擦脸。”

    “……哦。”这应该是要和解的意思了,她接过湿巾自己擦了擦,擦好了递回去,还边想着等会儿得换件衣服,刚被这人拉着袖子擦得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太脏了,无论如何不能穿着睡的,“……额,做什么?”

    就这一晃眼的功夫,侯苒面前又多了条湿巾,刚拧干的,还是方才那句话:“擦脸。”

    侯苒懵:“我……我擦过了。”

    侯誉风心道那软绵绵提不起劲的手法也擦得干净吗,理所当然道:“再擦一遍。”

    “……”好好好,她擦还不行吗,真是的,“擦好了。”

    “嗯。”他接过往木盆里随手一丢,看外头天色不早了,便道,“该歇了。”

    侯苒应景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准备从椅子下来走。

    “别动。”侯誉风扫了眼她光着的小脚丫,没让下地,直接俯身抱起她走,“地上凉,以后不许光脚走。”

    ……那不是刚才急着追他吗,侯苒撇撇嘴,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哦”了一声。

    几步之遥,很快就走到床沿了,侯誉风将她放到床上坐着后,唤了丫鬟进来给她换衣服,便不多留了,只临走前看了小姑娘一眼,若有所思。

    侯苒没留意,好歹把这尊麻烦的大佛应付过去了,才想起自己肚子还饿着,忙吩咐人去厨房端点儿粥来,清淡些也罢,总比饿着睡要强。

    ******

    在侯苒巧妙的应对下,既笼络了景王妃母女的心,又成功消除了侯誉风的疑虑,郡主一事总算是就此揭过了。

    只不过,这事后的效果似乎有点儿……过了。

    先说景王妃这边,母女俩回府的第二日,便以景王府的名义送了一大车赔礼到靖国公府,全是些名贵yào材,说要给府上的苒小姐补补身子。侯苒粗略扫了眼那张礼单,心道这要真让下人都熬了给她吃下去,估计没几天就该英年……不,幼年早逝了。

    若可以的话,她倒比较想拿去做yào方配制,尤其是前世行医中因财力有限不得不放弃的某些病例,至今仍在她心底存放着,亟待有日能重见天日。

    当然了,这事儿暂时想想便罢,先不说那些yào材均需收入库房,登记在册,便是她这区区五岁孩童的身子,真给了她yào材也指不定能做出什么。

    至于第二件事

    “苒小姐,苒小姐,该起来啦,已经辰时三刻了。”丫鬟匆忙行至床前,数不清是第几回过来催了,“世子爷早在外间候着了,您再不起,奴婢可拦不住他进来了。”

    睡意正酣的小姑娘把脸埋进被褥里,翻来覆去,几番挣扎,终于从唇缝里憋出了一个不情不愿的字:“……起。”

    那位侯大将军叫人起床的奇特方式……恕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丫鬟们看自家小姐肯起床了,大松口气,将人儿扶着坐起身,七手八脚开始给她梳洗更衣,侯苒闭着眼与那缠人的睡意苦苦对抗,真想知道这日子何时才到头。

    自打那晚侯誉风来看过她后,不知是她演技过于精湛,卖惨的台词过于深入人心,抑或是他吃错了yào,接下来一连十数日,侯誉风竟每天一大早便来她的屋里,等她用过早膳后,要么抱着她到花园里逛几圈儿,要么拿本书来教她识字,要么带她到后院马厩看看马,要么领她去书房学写字……

    亲力亲为,关怀备至,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简直烦死人。

    他真有这么闲吗?!

    即便现在还不是将军,那也起码是堂堂国公府世子爷吧,侯老爷子年事已高,家主之位也该让他慢慢接手了,本应忙得脚不沾地才是,怎的他还成日陪她过家家似的消磨时光?这是游刃有余还是无心家业?

    ……好吧,她暂且不cāo心他是前者还是后者,也理解他听了她一番“肺腑之言”后希望弥补她的愧疚心情,可、可是

    这时辰也起得太早了!

    她往常都是巳时才起的,一下子提早了大半时辰,堪称要命,因此头一日她压根儿就没起来,管他外面是天王老子在等,愣是缩在被窝里,睡得死沉。

    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12章

    初春,正值冰雪消融之际,井水不会结冰倒无事,那河溪里的雪水却往往冰冷透骨,平常下人们给主子洗漱用的都是从井里打上来的,并且多少掺了些烧开的热水,沾到脸上温温的,很是舒服。

    侯誉风可不管,进来见人还未醒,便吩咐下人到府后的暗河去打了盆水来,伸手一探觉着温度尚可,也没劳动下人来伺候,自己丢了巾帕进水里揉了两下,拧个半干,接着将扬开的湿巾往睡得正香的小姑娘脸上一覆

    “啊!!!”

    ……侯苒当时差点儿以为脸要冻成面瘫了。

    所幸罪魁祸首尚且有几分良心,在她冻醒的瞬间便将那块湿巾抽走了,她一激灵终于睁开了眼,望见某人正坐在床沿看着她,不知为何,明明是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她却愣是看出了那双黑眸中透出一丝诧异。

    哦对了,这人还不明所以地问她道:“……很冷?”

    “……”不冷她叫那么大声吓唬谁呢,又不是有病,侯苒翻身爬起来,忍着白眼回了他一句,“大哥哥不觉得冷吗?”

    侯誉风惜墨如金地答了两个字:“尚可。”

    侯苒:“……”

    但估计是看她表情太过惊悚……不,是惊讶,于是又勉为其难地多解释了一句:“屋子离后院近,用水多取之于暗河,虽比井水稍冷,但作洗漱之用无妨,且醒神。”

    ……稍、稍冷?

    敢情这人不光用冰水洗脸洗手的,还天天泡冰水澡?!

    侯苒心里除了服气外,无话可说,只得认命地起床跟他出去。

    迫于这叫起的办法太强势了,逢叫必醒,侯苒也忍不住跟侯誉风隐晦地提过,以后能否晚些再过来。结果她话还未说明白,侯誉风便用一句孝道赌了她的口。

    “祖母辰时中便起了,做小辈的岂能晚于长?”

    “可祖母说,苒苒可以晚些去请安……”

    侯誉风没给她辩驳的余地:“祖母宽厚,你便理所当然?”

    侯家家风严谨重规矩,侯苒见他态度颇强硬,晓得这事儿不是她撒撒娇能糊弄过去的,于是识时务地选择听话,往后也没再提了,该起床就起床,能早的绝不多拖半刻钟。

    ……大不了午觉再补回来,一时辰变俩时辰,她也没吃亏。

    ******

    丫鬟们做事利落惯了,很快就把小小姐打理妥当,侯苒怕人等久了,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出来看见那桌边背对内室而坐的少年,腰杆直挺两腿开迈,双目沉静如水,面容冷峻……有一瞬间,侯苒几乎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当年被她救回家,坐在床沿不肯躺下的侯大将军。

    ……那种隐隐流露出的大将之气,是沙场上打滚多年才能磨炼出来的,可他此时不过十四,怎么可能?

    侯苒摇摇头,将这莫名其妙的错觉从脑中挥开去,冲闻声转过头的侯誉风福了福身,乖巧叫人:“大哥哥早。”

    丫鬟们也福身行礼,晓得世子爷用饭时不喜旁人伺候,于是相继退到了屋外。

    侯誉风低头看她,水洗过的小脸蛋扬着甜甜的笑,一身鹅黄色的绣穿花蝴蝶纹长褙子衬得小姑娘愈发白嫩可人了,乖巧有礼地问好,任谁看了都该心花怒放,忍不住笑着将她抱过来回一声好的。

    可惜侯誉风偏不是哪个谁,木着脸扫了扫桌上快要放凉的早饭,再转脸看她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还早吗?”

    “……”侯苒自知理亏,于是不费口舌多狡辩,自个儿爬上圆凳坐好,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又顾及到侯誉风在旁,长幼有序,歪着脑袋问他道,“大哥哥不吃吗?”

    “用过了才来的。”他淡淡答道,眼神却分明在说“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晚起吗”,侯苒自讨没趣地别开脸“哦”了一声,装看不懂,默默低头咬了口馒头。

    同一桌上多了个人,还是个总不爱说话的人,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尤其是……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一直看苒苒?”侯苒舀了一口粥往嘴里送,仿若随意道。

    侯誉风奇怪:“不能看?”

    “额,也不是不能的……”就是这人老盯着她看,难免有种被监督着要快点儿吃的紧张感,不太好受,“大哥哥,苒苒想吃鸡蛋,你可以帮我拿一个吗?”

    侯誉风被她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伸手从桌对面拿了个水煮蛋给她,侯苒要接,岂料那鸡蛋是她起床前才刚煮好端来的,表面滚烫不已,她一接便被烫个正着:“嘶……”

    侯苒下意识松了手,鸡蛋落到桌上没碎,反倒骨碌碌地往桌沿滚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了,侯誉风反应极快,伸手一接,那鸡蛋恰巧稳稳落在了他的掌心。

    “不是要吃?”他皱了眉,以为她是不想吃才丢的,将鸡蛋又放回盘子里。

    “啊,大哥哥……”侯苒心道太冤了,她才没有不吃,连忙补救道,“苒苒想吃的……是鸡蛋太烫了,我没拿住才掉的。”

    侯誉风略一挑眉,不解道:“烫?”随即又想到她被河水冻得尖叫的那回,想来小姑娘确实要比他娇皮嫩ròu些,耐不住冷热,于是也懒得多问了,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壳。

    “……”咦,这人不是说不吃吗,剥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让她看看这根本不烫,变相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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