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孽火 > 第 136 章
    争气,恐怕再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他会否能找到我,能接受我现在这样子。

    我睨了阿莎一眼,点点头,“我是很爱他,很爱很爱。”

    “那……你和先生准备怎么办呢?他这样一直陪着你,你会嫁给他吗?”

    “当然不会,他命中注定有一个爱他疼她的女人,我不好顶了别人的位置。”顿了顿,我又道,“阿莎,先把洗脚盆端走吧,我不想泡脚了,想躺床上去。”

    她点点头,把我的脚拿出来过后,又端起洗脚盆的水去倒,但一不小心手滑了,盆子瞬间侧翻坠落,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脚背上,疼得我情不自禁发出了“嘶”的一声。

    等等!

    我刚刚是有痛感了?我惊愕地盯着被盆子砸得淤青的脚背,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摁了一下,真的会疼啊,隐隐约约的那种疼,虽然不明显,但肯定有。

    阿莎吓到了,一个劲地跟我赔不是,她并没发现我的刚才“嘶”了一声,也没发现我的异样。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阿莎,这里有一点点疼,我有痛感了。”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激动得难以自己,“你戳戳,你用力戳一下试试,我真的有点痛感了,我的脚有点反应了。”

    阿莎也愣住了,“真,真的?”

    “你试试啊!”

    我拉着她的手要去戳我的脚背,她却把手缩回去了,随即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先生,先生,小姐的腿有点痛感了,她的腿有知觉了。”

    下一秒,秦驰恩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浴室门口,而我一身还光溜溜的,慌忙随手扯了一块毛巾挡在了面前,但顾得下面顾不得上面,我清楚看到秦驰恩的眸子亮了一下。

    这画面……我脸瞬间就灼热了起来,特别的尴尬。

    阿莎跟过来时才反应过来,又急急地把他推了出去,“先,先生,我忘记给小姐穿衣服了,你等一下才进来吧。”

    然而秦驰恩没有出去,阔步进来顺着那毛巾裹着我,直接抱起我走了出来。他温润的掌心托在我光luǒ的后背,顿我尴尬极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手却把我的腿抱在了怀里,用手捏着我的脚趾头,一根一根捏,跟我道,“欢颜,你闭上眼,我问你就回答。”

    “嗯!”

    “这是哪一跟脚趾?”

    “你用力一些。”

    我相信刚才盆子砸下的那种痛楚绝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是真的有感觉,只是我的痛点有点高而已。

    但,他捏着我的脚趾头一根根问我时,我居然又没有感觉了,刚刚那痛楚仿佛是昙花一现。任他再如何用力捏,仿佛都在捏一根假肢似得。

    再后来他也不问我了,卧室里忽然间死一般的寂静,我们俩个都没有话说了。

    我睁开了眼睛,很沮丧地冲他笑了笑,“没关系的三哥,我已经习惯了。”

    “傻丫头,别沮丧,这至少证明你的神经是有反应的。继续坚持针灸下去,兴许哪一天就站起来了。”他揉了揉我发丝,很牵强地笑道。

    我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其实比我更激动,所以此刻也比我更失落。我宽慰他一定会坚持做完两个月的针灸,等肚子大了就不再去了。

    其实,两个月如果都没有任何效果,基本上我就被宣判死刑了。

    不过,有了刚才那一下剧痛,我心里又燃起了一点点希望。这起码是个好兆头,能够支撑我把针灸疗程做下去。

    秦驰恩没有离去,仿佛已经忘记被褥下的我一丝不挂了。他静静看着我,伸手轻触着我的脸,指腹一下下在我脸上滑动,特别的轻柔。

    “欢颜,我准备买一个房子,这酒店里不太适合你养身体,买个房子可以置办一些必要的用具,到时候你也可以练习走走。”

    “……怎么又买房啊,租一套就好了嘛。”

    不管我会不会站起来,我以后都不会生活在普罗旺斯,我还是想回国,回到有漠飞和小凡的城市去,即使不敢见他们,但跟他们呼吸一样的空气也好。

    他摇摇头,道,“租的不够好,就当做是投资吧,以后不住了就卖掉好了,总之你的身体要紧。”

    “三哥,你其实不用为我这么费心费力的,程小姐说你的公司投资出了问题,你也不回去看看,你让人家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去面对那些?”

    “钱财是身外之物,又怎比得上你重要?我有很多的投资项目,但这世上沈欢颜可只有一个。”

    我竟无言了,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眸光那么灼热,就像盛夏里的阳光,能够将人融化。其实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甘之如饴地付出呢?

    只是我的心早就给了秦漠飞,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对于他这份心,恐怕这辈子注定是辜负了。

    “三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恐怕我也只能说声谢谢了。

    他听罢捏了捏我的脸,“傻丫头,记住以后永远都不要跟我说‘谢谢’这个词,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说谢谢反倒是见外了。”

    “可是,我除了谢谢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给你。”

    睨着他柔情万种的脸,我心里头也酸溜溜的。这是一种无法报答的心酸,人最怕欠下的就是感情债了,而我欠了不少,商岩,秦驰恩,每一个好像都很喜欢我,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

    “不用给我什么,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就行了。”

    他凑过来在我眉心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他从不逾越,非常的有分寸,所以我才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他身边,其实想来也够无耻的,我凭什么去享受他的温柔呢?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买一套,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嗯?”

    “那你开车小心点,身体那么虚弱,不舒服就早点回来。”

    “傻瓜,我这么大个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么?”他用力揉了揉我头发走开了,看着他消瘦单薄的背影,我眼睛忽然有点酸涩。

    我本以为晚上吃饭就是一顿便餐,谁知道秦驰恩把我带到了酒店楼下的西餐厅里,里面竟一个客人都没有,倒是站了一排的服务生,见我们进去齐刷刷颔首行礼。

    难道他包场了?

    我有点纳闷,问秦驰恩,“三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好日子。”他笑了笑,推着我到了最中央的餐桌边,把我抱在了椅子上。

    这餐桌布置得非常华丽,上面有高低烛台和一束艳丽的玫瑰花,还有一瓶已经醒好的红酒,他这是要烛光晚餐么?

    随后,秦驰恩抬手一个响指,餐厅四周的灯忽然都暗淡了下来。他坐在我的对面,用打火机开始点蜡烛,烛光映着他专注的脸孔,透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不羁。

    点好蜡烛过后,餐厅的小舞台忽然亮起了一盏shè灯,光芒柔柔地照着小舞台,如梦似幻。

    舞台上走出来个小提琴手,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肤色很黑,可能是犹太人。他很优雅地冲我们行了个礼,开始拉起了曲子,很轻快的调调,都是美国乡村音乐。

    不一会,服务生把餐车推了过来,是开胃甜点,汤,一一摆放在了桌上。秦驰恩拿起醒酒瓶给我倒了半杯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而后端起酒杯看着我。

    “欢颜,今天是我的生日,干杯。”

    “啊……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呢?我什么都没准备。”我有点不好意思,早点说我至少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的。

    “有你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三生有幸遇上你,cheers!”他轻轻撞了一下我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我酒量不好就汲了一小口,怕酒后失态。

    服务生相继送来了各种美味,鹅肝酱、焗蜗牛等等。我平日里并不爱这些西餐,但今天有点饿了,吃得也不亦乐乎。

    秦驰恩的胃口不怎么样,每一样菜都吃尝了一点点,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我吃,一脸的宠溺。其实我最怕他露出这表情了,怕终究会被他感动。

    吃了一半的时候,他问我,“欢颜,你想不想听我拉小提琴?”

    “你会拉小提琴?”我有点惊愕,他们秦家的人都这么了得么?个个都是能文能武。

    “你听听看。”

    他莞尔一笑,起身走向了舞台,那小提琴手把小提琴给他就下去了。他坐在舞台的高脚凳上,试了试音,紧接着开始拉起了曲子。旋律很熟,这是我国著名的十大曲子之一的《梁祝》,全中国大部分的人应该都耳熟能详。

    秦驰恩拉得很投入,凄美的音律如泣如诉,仿佛就是在给大家讲述那个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我想不到他居然还会这个,感觉站在舞台上的他瞬间就光芒万丈,高贵得令人无法直视。

    他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所以喜欢这种细腻凄美的旋律。而我更倾向于那种快节奏的乡村小调,会令人觉得欢愉。不过他拉的曲子很动听,神情更是专注,我不警觉都看呆了,忽然间想到了送他一份有趣的生日礼物。

    于是我叫来了服务生,问他们要了一张A4纸和铅笔,拿着菜谱开始画起了秦驰恩在舞台上的样子。

    我速写的水平还是有口皆碑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他的神韵。平日里天天看着他,就没觉得他有多出众。

    而此时跃然纸上,才发现他身上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没法具体形容,这是人生阅历所积淀出来的气质,连秦漠飞都没法比。

    我画得很仔细,他并不晓得我在画他,只专注于拉琴,仿佛这地方就是他一个人的专场。

    当然,确实也是专场,餐厅里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就连服务生都在后台没有出来,深怕打扰了我们。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和他!

    我在画画,他在拉琴,这个画面相当的温馨。当他的琴声慢慢告一段落,我手里的画也画好了,想了想,还写上了我的名字“欢颜”。

    秦驰恩放下小提琴走过来的时候,我把画递给了他,“三哥,生日快乐。”

    他微微一愣,接过画认真看了起来,特别的激动,“我有这么帅吗?”他不确定地斜睨我问道。

    我笑了笑,“你即使对自己长相没信心,也得对我画画的水平有信心,我可是连续四届得过奖的人。你喜欢吗?就是没有好点的工具,要不然会画得更加好看。”

    “很喜欢,我明天就找个地方把它裱起来。”

    “那等有空我给你画个好点的。”

    “那就一起裱。”

    他坐下后胃口似乎好了很多,吃了不少,喝得也不少,最后有点微醺了。但他很开心,脸颊上的笑容一直没消散过。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些心酸。不过是一幅随笔画他就开心成这样,他是多容易满足呢?

    “欢颜,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生日,这幅画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谢谢你。”他喝多了,醉眼朦胧地看着我道。

    所谓酒后吐真言,他讲的一定是真的,那他其他三十多年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吗,包括他的妈妈?我只知道他不被父辈喜欢,但他妈妈应该是喜欢的吧?

    “三哥,时间很晚了,我们回房吧?”

    “还不想回去,多陪陪我好吗欢颜,陪我到楼下走一走?”

    “……好吧!”

    ……

    普罗旺斯这边的天气很冷,即使还不到深秋,这夜里的温度也已经冻人心骨了。

    我们在酒店楼下的花园中,秦驰恩此时已经睡着了,就枕着我没有知觉的双腿,睡得很沉。

    我无言地看着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才他推着我来花园中转了转,就抱着我坐在长椅边聊天,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

    我才晓得他和他妈妈相处得并不好,那是一个个xìng很强的女人,对他要求非常严苛。

    可能是因为秦家的人不待见他们母子的缘故,所以她就特别想让他出人头地,剥夺了他童年所有的快乐,鞭策他,激励他,花重金培养他,但就是不曾给他母亲该有的慈爱。

    说到最后他沉默了,拧着眉好一会,就这样枕着我的腿睡过去了。

    我没带手机下来,刚才摸了他兜里也没有手机,这下子怎么回去,我又扛不动他。我拿起阿莎给我准备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有点焦虑了,这么冷的天,再这样下去他跟我都扛不住的。

    在这等半天了,也没有人过来,我也不敢高声喊,怕人误会什么。

    于是我就抱着手臂静静坐着,准备等秦驰恩酒醒了才叫他。他的手一直环抱着我,扣得很紧,估计是下意识的。

    我有些感慨,我们俩个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真的有点清不清楚的关系。但我知道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喜欢,那声“三哥”已经说明一切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俩的影子显得有点凄凉,落寞。我低头看了看他熟睡的脸,可能是睡得不舒服,所以眉峰皱着的。脸颊有些红红的,酒像是没有下去。

    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伸手触了一下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脸很烫,不,不光是脸烫,额头也很烫。我吓了一跳,连忙摸了一下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他这是怎么了?

    “三哥,三哥……”我慌忙摇了摇他,但他没意识,紧扣着的手也一下子松掉,竟垂了下去。

    糟了,一定是他喝酒引起旧伤复发了。

    我吓得大喊了起来,喊“救命”,这花园就在酒店隔壁。保安听到声音很快就跑了过来,我急忙给他说了一下秦驰恩的状况,让他把我扶上轮椅,再帮忙叫一下救护车。

    这保安见事态严重,立即就拿着对讲机哇啦啦地喊了起来,于是小径上很快就来了不少保安,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给围住了,居然还有人在拍照,弄得我特别没脸。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这地方幽会,明眼人都会往暧昧的方面想,我本是无所谓的,但因为现在行踪是隐秘的,自然要低调一点。

    “小姐,先生……”就在此时,阿莎也找了过来,一边喊一边挤进来了,看到秦驰恩这状态时都吓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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