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诗经种草系统(快穿) > 正文 21.何彼穠矣(十九)
    小白坐在殿内,等着即将到来的人。众臣坐在殿内,气氛沉重,一点大气也不敢出。

    傍晚时分,外面的宫人终于进来通报:“君上,鲍叔押召忽c管仲至。”

    小白闻声立即起身,下了殿阶,走到了中庭。廷臣不知所以,也跟着出了殿。殿外停着几辆马车,几个宫人上前打了打帘子,鲍叔牙就率先走了下来,他身后,一个衣袍系得宽松的男子也跟着下了车。

    他许是受了重伤,衣服内可见的被包扎得高低不平,有些狼狈,却依然不卑不亢。他下车时腿脚不稳,踩地时才一晃,就被一旁的鲍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小白看到鲍叔牙这个动作时眼皮一跳,当即向管仲行了个礼,“孤愿以夷吾为大夫,为政立国。”

    管仲也不顾身上的伤,行了个大礼,“臣仲谢君上大恩大德,愿效犬马之劳。”

    小白回头看着身后的臣子们,大笑道:“今日便是为鲍叔c管仲接风洗尘之宴,诸卿只管放下心来饮酒作乐。”

    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官员们闻言都松了口气,再回到殿内,几案上却都摆满了佳肴美酒。大夫们轮番说着庆贺的话,一时间宾主尽欢。

    小白却因为酒量欠佳没有和众臣一起饮酒,只是招呼着身边的宫人说了几句话。除了离国主最近的几位大夫,谁也没发现最后一排少了几个人。

    宴席撤下,群臣在各自的家臣搀扶下上了马车,依次离开了宫殿。

    小白亲自送他们到了门口,目送最后一个大夫离开后,神色冷了下来,吩咐一旁的宫人,“去看看。”

    他乘着步辇到了宫里最偏僻的一间房屋,看了看眼前这几个瑟瑟发抖的人,面色平和地问了一句,“给子纠作内应似乎前途不错?”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等着下文。

    一个面色青紫的尸体被丢到他们面前,他张着嘴,嘴里的舌头只剩了半条,瞪着眼正对着这几个大夫。隐约中,能辨认出召忽的脸。大夫们不忍直视,有甚者竟对着一旁呕吐起来。

    小白掩了掩鼻,“君无戏言,召忽虽死,仍须加醢刑。尔等今日受累观赏,便可免明日早朝。”又对着门口的宫人道,“记得施完刑送几位大夫回府。”于是大步出了门。

    几个军士拿着大斧头进了门。

    小白刚上了步辇,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向自己这边驶来。

    子衣天天闷在府里,拉着堂姐一起种花种树,日子过得还算逍遥,只是偶尔从宫人那里听些朝中的事,心里也一天天安稳下来。

    这天晚上,她用过膳后,默默坐在窗前,听宫女说到今夜的宫宴,又想到小白不能喝酒,于是决心等宴会散去再来看看。

    奇怪的是,她到了正殿,却未见他的身影。车夫沿着宫人指示的方向一路行走,却不想走进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小巷。

    这里的气氛有些阴森,也不知道小白来这里做什么。越往前走,路上的宫人就越少,再往前,怕是连房屋也没有了。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腥臭味,心生疑惑,立即命令车夫停下。接着,就看到一抬步辇与她相向而至,作诸侯打扮的小白下了步辇,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子衣忍住了跟他打听这些日子的念头,好奇地掀起车帘,指了指最前方亮着灯的屋子,“君上,那屋子为何一股怪味?”

    小白没想到她的嗅觉如此敏锐,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她的鼻子,“今天收拾了条大鱼,有点腥。”

    子衣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就又听见他说,“宫里也不是哪里都可去的,这样偏的地方以后都不准再来。”

    那晚见到小白之后,子衣依旧住在府内,却始终没有等来他的踪影。只是最近宫人却越来越爱碎嘴了,但一看见她就立即散开,惹得她生了好几次气。只是每次发过火,她就感觉宫人们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同情,心里就更加烦闷。

    这天中午,她正在与堂姐一同用膳,未免天天猜来猜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姐姐可知宫里最近盛行什么流言?”

    她竟然到现在都什么也不知道,王姬有些惊讶,难道国主真是有意隐瞒她?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有心提醒一下堂妹,“妹妹听了切莫生气。不知哪个嘴碎的宫人传的,说国主至今不接妹妹入宫是为了另立新夫人。”

    子衣听到这话,一口菜噎在喉部,咳起嗽来。王姬连忙凑过去,给她拍背顺了顺气。

    小白拧了拧眉心,对着隰朋递上来的帛书盯了一会,就信手丢到了地上,心里一阵焦躁。

    他扭头不看隰朋,转向管仲,“仲父认为与卫结姻之事何如?”

    管仲点了点头,“君上继位也受了卫国之援,为国伊始,理应尽量求同。况且,于君上而言,卫非唯姬姓公国,更是亲戚之国,立卫姬为妾并无坏处。”

    小白垂头观察着这几位大夫的神色,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容孤再想想。”

    子衣少有地省了晚餐,坐在桌前看着烛火发呆。面前的墙被房内的宫灯照得一片明亮,但青铜的灯架却给空气平添了几分清冷,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外裳,又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上。

    身后的门被推开,小白跨过门槛,停在那里,却只看见了一个孤独的背影。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跪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伸手捧起了她的脸。看到她略有点发红的眼眶,心里有些自责,语气也放软了许多,“哭过了?”

    子衣有些犯困,抹了抹模糊的眼睛,看见是他,心里莫名酸涩,又看到自己盘腿的坐姿,在长裙的遮掩下直着腿做好,端端正正地躬身行了个礼,“妾身见过君上。”

    小白看到她这副做派眉头又蹙了起来,“夫人在孤这不必拘礼,该怎样还怎样,莫要因此生分了。”

    子衣点了点头,身体放松了些,看着对面的男子,竟觉得有些陌生。不过是一身装束,没想到衣服一换人也如换过一般。

    沉默了一刻钟,小白好不容易还是开了口,“卫国有意与孤结姻,群臣均以为佳,夫人意下何如?”

    绕来绕去还是又回到这个问题上,子衣面色难掩失望,“君上只管以国为重,在这等事上不必在意贱妾感受。”

    小白看着她懂事隐忍的样子,心下一疼,抽掉隔在中间的几案,把她的身子抱过来,用手臂掂了掂,“回来了还这么瘦,易牙做的饭可是不好吃?”

    “多谢君上关心,易牙做的饭好吃得很。”

    这个称呼小白听大夫宫人们喊了月余,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一般让人不适。他解开外裳,将她紧紧贴在怀中,却还是觉得她对自己有些疏离,“夫人以后还是称我公子吧。”

    子衣有些惊讶,抬起头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他似乎和从前无异了,她轻轻拍了下他的胸口,“公子若是迫不得已就娶了卫姬吧,只求别忘了我这糟糠之妻呀。”

    他捏着她的手心,端详了一会,又把她的指尖放到了自己的下唇上,喃喃道:“那还得请糟糠之妻给为夫做件朝会服了。”

    子衣看着他的笑脸,又想到在管相之后长卫姬的作为,撇了撇嘴,又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让你那卫姬给你做去。”

    小白不知如何回答,只生硬地答道:“历来这些服装都是由各级正夫人做的。”

    子衣状似无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公子可不要想着抬各种妾做同夫人啊。”

    小白听到这个词时心里有些奇怪,“历史上可真有这样的封号?”

    “自然是有,只是你不许这样想。”

    小白自己在历史上就有六个同夫人的宠妾,只是这句话被她咽了下去。这不仅于她无益,更是搞得国内混乱,民不聊生,最后连小白自己也不得善终。可千万不要再发生了,子衣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卫国宫殿内。

    少卫姬在花园内散步,听着外面整齐却频繁的脚步声,心里一阵焦躁。住在这附近的只有她们几个姐妹,这些宫人整日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提了提裙子,快步走出了花园,直接拦住了站在一队最前面的宫女。

    她看了看这一排宫女,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小不等的盒子。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最前方的宫女,“给本宫打开看看。”

    最前方的宫女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跪下行礼,只是反复摇着头,“公主,恕奴婢不能做主啊。”

    “呵,”少卫姬踹了她一脚,踩着她的膝盖,“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本宫不能看的?”

    宫女忍着痛,倒吸了口气,“长卫姬吩咐过了,不能给旁人看。”

    “长姐的东西?”少卫姬收回了脚,“对长姐来说难道连本宫也算旁人?”她向身旁的侍女点了点头,侍女就直接把盒子一把抢过来,送到她手里。

    想到是姐姐的东西,少卫姬先用袖子反复擦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满怀的期待就落了空,里面的全是珠翠首饰,并不是姐姐平日里会喜欢的东西。

    这时,她心里闪过了一种最不能接受的可能,她把手里的盒子往地上随意一丢,顾不上礼数地向长卫姬的宫殿跑去。

    她到了门口,发现长卫姬此时正沉默地立在门口,大概将她适才的行为都纳入眼底了。姐姐素日最讲礼教,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对她心生嫌恶。但她顾不上这些,指着那一队宫女,手指都止不住颤抖。

    早晚都要让她知道的,现在长卫姬现在也不打算再瞒她了,“嫁妆。”

    少卫姬使劲咬着唇,“姐姐要嫁谁?”

    “齐君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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