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扬州记事 > 正文 17.张二富成婚
    不必说陈家这个年过的有多糟糕,陈家众人的心有多担忧惧怕,只说说这今年刚刚荣升新郎官刚满三天的张二富,他的心情也一样的糟糕透顶。

    腊月二十八,忙忙叨叨的,曹家终于把大姑娘嫁过来了,曹老大松了一口气,宛如卸了身上一个大包袱。张二富他爹也松了一口气,自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肖逆子终于有人管了,好像功夫还不差呢,就从儿子那哎哟连天浑身痛的样子,但脸上却好好的一点没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媳妇是个练家子,懂行,哈哈!所以当那逆子第三次跑来告状的时候,他依然心情舒畅,嘴角的笑意快要憋不住了。

    “爹!爹啊,我的亲爹啊!”张二富喊冤的节奏都快唱上了,做爹的心里都要为他打点子了。“你说啊,你给我找的这什么破媳妇儿啊,见我一次打一次,第一晚就打的我下不来床啊,有这么做人家媳妇的吗!”张二富的苦水倒不完,这三天天天来哭诉一次,都快变成小白菜了。

    张管事心说,“那是,谁让你刚入洞房,就冲人家姑娘说,哥们,你走错门了吧?今儿二爷我娶媳妇啊!哎我那媳妇儿呢?哼哼,瞧瞧,把媳妇这么埋汰,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便宜你了。”

    他斜一眼他那窝囊儿子,也不说话,因为他自个儿会接下去:“我知道,我知道,那晚得罪她了,可我那不是喝醉了嘛,新娘子不应该娇羞的低着头吗,可她大大咧咧在那喝酒,也不穿红嫁衣,也不披红盖头,我哪知道这个脚都快翘上桌子的人是我媳妇?她哪点像个女人样儿啊!我这倒霉催的哎。”张二富郁闷的倒完苦水,朝他爹酒盅里看一眼,得嘞,又把我这苦水就酒喝了。“爹啊,我还能退了这亲不?”他苦哈哈看着老头。

    张管事筷子夹一个花生米,悠闲的放嘴里嚼,含糊的说:“你说呢?”哼,洞房都入了,虽然眼看着可能还没能上床,但是再彪悍的女子家,与名声也是看的很重的,想退婚?哼哼。“今儿好好陪陪你媳妇儿,明儿不是要回门吗?可别再让你老丈人打了。”这不孝子,这二十多年尽跟着后头给他收拾烂摊子了,这会儿真是心情舒畅啊,那真是看天天蓝,看水水绿!

    张二富脸一绿,想想那彪悍的女儿,估计老丈人也不好弄,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房去带那女人上街逛逛吧,好像昨晚她说今儿要出去买东西的?

    他一路晃荡回到自己房里,冲房里正在拭剑的女人说道:“媳妇,在屋里待着多闷,明儿要回门,我们去街上逛逛?”看看,哪有年轻的小媳妇拿拭剑当消遣的?

    新嫁娘曹大姑娘手不停头也不抬,说道:“行啊,等我一会,马上就好了。”等把那天天伺候的宝剑放好,就见自家这个窝囊夫君正靠着床栏打盹。她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彪悍”了?新婚三天来,他都是睡窗边的榻上的,当然新婚当晚是榻上也不让睡的。他居然把自己当男人,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好歹自己那天一大早起来就被母亲摁着化了半天妆了呢,就因为一天都没吃过一粒米,身上的大红嫁衣层层叠叠繁琐的不行,自个儿又饿得等不及,所以就自己动手掀了盖头脱了嫁衣只剩中衣小袄,怎么舒服怎么来,吃的开心就没注意形象,谁知道这个倒霉催的偏偏那时候进来呢?

    真是好笑又好气,她又想起这人被打得哭爹喊娘,第二天早上就去公爹面前告状,谁知道公爹却装聋作哑,还赏了自己沉甸甸金手镯一副并一封好厚的红包,婆母也是对自己爱重之极,倒像是自己是他张家亲生的女儿,而这个夫君却是外面捡来的,正眼都不想多看一眼。

    所以嘛,母亲耳提面命新婚的时候要做好规矩,否则以后后宅可不得掌控,这么有道理的话,自己可是要坚定执行的,就看父亲虽在外面呼呼喝喝雷厉风行的,在母亲面前却是软面泥人一样的性子就知道,母亲的话是万金难买的。这几日先摆好自己的位置,哪怕给人凶悍一点的表象也不怕,毕竟这后宅里还有个妖里妖气的妾呢,哼,且容她几天。

    她右边嘴角一提,心里一声冷笑,对那睡得点头搭脑的家伙说道:“这么困?要不就不去了吧?”见他毫无反应,又推了一把:“夫君?”

    张二富一个收不住差点栽一跟头,吓得一身冷汗:“什么?啊?可以走啦?”曹瑜又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嗯,走吧。”张二富看得心里一个咯愣:“哎哟,还是别看了。”俩人收拾好出门,一前一后,逛逛铺子,买些新式点心,其实回门的礼数张二富他娘早已准备妥当,这俩也就是在家闷得慌,出门散散罢了。

    第二天一早,车夫赶着马车,载着新婚两夫妻就回了娘家,行了个把时辰就到。曹老大负责照顾女婿,因此把女婿叫过去好一顿盘问,张二富一头虚汗,恭敬站着答话。而曹姑娘这边呢,曹夫人听完姑娘的一番话,几乎笑得打跌,倒弄得曹瑜一副尴尬模样:“娘,您别只管笑啊,您看,我这么对付他对不?”

    曹夫人连连摆手,好容易才止了笑,说道:“错大了,闺女!”见姑娘一副不解的样子,暗叹这头生闺女,被她爹养得跟小子一样,女孩子家的细腻手段一样没学到,这可怎么好,没法子还是要好好教她:

    “头一桩,你是新娘子,出门前娘怎么跟你说的?叫你收收性子,怎么也得给你夫君一个温婉的第一印象啊!纵使他出言不逊,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啊,你嫁给他,是要和他过一辈子,哪里是对付敌人一样的?还这么对付对吗?这第二桩,新婚之夜,怎么也得洞房啊,你这三天听你的意思就让他睡榻上了?这女人女人,笼住男人的最终手段还不就是你的身子吗?他在你这儿得不到,以后一旦熄了心思,你就是想让他回来他都不回了。”真是,曹夫人恨铁不成钢啊,抬手一指头戳在曹瑜大脑门上,“真是,说你什么好哟!”

    曹瑜被娘一顿打击,颇有点不以为然:“娘,不至于吧,他还是天天往我屋里歇啊,也没去那个妾那里,可能他就是吃我这套呢?”她暗地撇撇嘴,转头摆弄自己衣裳腰间垂着的一根丝绦。

    曹夫人嗤笑:“哼,就吃你这套?他是男人啊,有这么作践自己的没?这事儿啊,我瞧着,说不定是你公爹管着,不让他去别处。这么说来,张管事还是有分寸的人。”曹夫人点点头,看闺女还是一副“爱来不来”的表情,不禁又笑骂:“你啊,别不当回事,听娘的,回去好好找个台阶下了,把洞房该做的事做了,以后稍微悠着点□□,来日方长,女子就是那绕指柔,你要以柔克刚,不要硬碰硬,听到吗?”

    “知道啦,知道啦!”曹瑜知道如果你不是马上应和母亲的话,她会有三天三夜的道理等着你。她站起身伸个懒腰刚想出去见见妹妹,又被她母亲叫住:“你夫君那个妾,你是怎么打算?”

    “就是敬茶时候见过,穿得妖里妖气的,眉目没有看清,看着还算识时务,我先不打算动她。”曹瑜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唔,这样也好,毕竟你才过门,急着发落以前的妾,与名声上不好听。等以后看看,你如生了儿子,她要是不作妖,那就留着,要是作妖你就找个由头发落了轻省。”曹夫人说完,曹瑜就又一面“知道啦”,一面利落出门去了,留下曹夫人好笑又好气,定下心才想起来,又细细准备给亲家的回礼。

    话说在曹老大一番又压又打的教训下,张二富终于得以平安带着媳妇回家,这一份飘了一天的心啊,终于是踏实落回了腔子。他坐在马车上,身后是一帘之隔的曹瑜,他想起出门的时候,丈母娘摆着脸子数落曹瑜,说姑娘不该如此逞性子,又对他说道“姑爷见谅,咱家姑娘打小性子急躁,但是心地那是顶顶好的,对自己人那也是没说的,以后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娘,娘替你做主。”

    当时曹瑜那一脸的无奈憋屈,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自己咋瞧着这么顺眼呢?居然还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还是我小霸王么?!只是自己脸颊上的酸是怎么回事?

    当晚,两个经历过几天的斗智斗勇的新婚夫妻,终于在张管事的催促下,张二富酒壮怂人胆,终于是把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做了,当然,第二天他仍然是带伤出来的,只是这次却连脸面也保不住了,鼻青脸肿的,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志得意满的,虽然笑起来很难看,完全不是他英俊潇洒的往日模样,但他却有一种翻身做主的成就感。哼,女人,你再怎么凶悍,还不是要被我压着?既然老子退不掉了,那就好好享用,只是辣是辣了点,滋味却还是很好的,哈哈! 喔哟,疼死了,这小娘皮,出手真够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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