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38 章
    没有谁能让她这般爱的失了心魂,可不是魔怔了?不然哪能做出那般大胆的事来?对于一个丧失过去记忆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被同化是最为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你想不一样,再没有身份、权势、地位的情况下,只会给自己招来没完没了的祸事,只有将那些有异于此处的情绪全部收敛才可能过得平静安稳……

    烛火曳动,两人眼睛里全都泛着雾气,朦胧缥缈,全天地间能装得下的也只有彼此,他的俊朗情动,她的羞涩风情,此时倒是最契合不过的……

    阿蝉尚在怔楞,见他的眼珠子往旁的地方瞧,脸更加烧得不行,就算心中早有思量,真遇到的时候还是慌,她尴尬地想要用手拢着衣襟,被他抬手给拦了,紧接着手扣在她肩上用力一压使她不得不趴在他健壮的胸前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同样不稳的心跳声,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置于滔天火焰中,稍有不慎就能被焚烧殆尽……

    林远南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细细密密地亲吻让他惦念的每一处,一声娇吟从喉间发出,她的声音娇软柔媚中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阿蝉慌忙抬手捂着,谁知他却是低笑一声,不怀好意地将她往后推了推,使得她面色微变,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他倒是极为受用,俊美的五官没一处不带着笑,倒是没想到阿蝉是这般有趣的人儿,平日里瞧着跋扈不肯认输,到了这事上就是个没开窍的小丫头,他还没动真格的,这边就羞臊个没玩没了,瞧她别扭的,想着法子想从他身上下来,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理儿?……

    手胡乱地往后一扯,床幔就这般落下来,将两人遮在里头,烛光被挡在外面,只有朦朦胧胧的光透进来,可他还是如此清晰地将她的模样刻在眼里,心里,骨子里……

    残存的理智瞬间全部覆灭,她像是在一方汪洋中沉浮,总是抓不住救命的浮木,眸子里含着一汪水意,倒像只受了惊的鹿……

    林远南将头埋在她的耳畔,情意绵绵地念:“我的乖人儿,你真好,我真喜欢你,已经进了骨子。”

    …… ……

    方瑶回家搭乘了林家的马车,心中难过不已却还得应付这位刁钻的二夫人,她真不知道林伯父是怎么想的居然娶了个这般不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不痛快的坏心女人,突然又觉得一阵好笑,林伯父若是好人也做不出那等逼良为娼的事了。怎么能忘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话呢?不管她脑海里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林二夫人并不屑方瑶心里在想什么,状似宽慰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谁不疼着宠着,谁知道却遇上远南这个没眼色的,真是……当初我听你伯父说你心里有了中意的人,是远南那孩子,我想着你们知根知底,既然已经定了情,我也不能做那拆散鸳鸯的大棒,当即和你伯父说哪怕你爹娘怨恨我们,我也要这样做,这世间有情人成为眷属是一段佳话,更是老天爷赏的大好姻缘,我更是看不得你这个孩子受委屈。为了这个,我还跟你伯父说让他将手里的一个铺子过给他,毕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哪还能做那等不体面的营生?谁知道一番好心却是进了狗肚子,居然把你害成这样,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罪人一样。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方瑶本就不想多谈这事,可这人却是没眼色的很,还把自己标榜得多像个好人,心里再不高兴却还是得笑着应道:“伯母快别说这样的话,您也是为了阿瑶好,是我自己不争气,比不过一个穷人家的女子。三哥那般狠心,我往后也不会再惦念他了。”……

    林二夫人心里一阵鄙夷,在她看来一个大家小姐斗不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民丫头,本身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平白浪费了这样的好家世。想到这里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三弟妹的模样,其实她这么多年也就服三弟妹,那等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的xìng子真是浪费了,若是出生在大户人家,谁敢欺负她?可惜谁也怪不得,这都是老天给人定好的命,不过话是这么说,在天上掉东西的时候不能往一边儿躲一躲?就做一回仗势欺人的主怎么了?那些个身份低贱的也不过是闭紧了嘴当哑巴罢了。说到底还是人没脑子,亏得她没缠上自家儿子,这样的儿媳倒贴给她她都不能允许进家门……

    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却还是带着同情和惋惜,拉过方瑶地手拍了拍道:“人还是要往前看,别太放在心上了,兴许是你们的缘分不够,过了这个山头指不定会有更好的在前面等你。”

    外面车夫吆喝了一声:“方府到了。”

    方瑶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了,便是林二夫人这张讨厌的脸也看得生动起来,点头道:“伯母说的是,您的教导我全都铭记于心。时候不早了,又是下雨天,路上当心些,多谢您送我回家。”

    林二夫人笑着摆摆手道:“咱们两家关系亲近的就和一家人一样,快些回去罢,别让你娘等急了。”

    沐兰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瞧见自己小姐从马车上下来,赶忙撑开伞跑过去举在她头顶。方瑶看着眼前这两华贵的马车很快走远,眯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狠狠说道:“聒噪fù人,最好在路上早点撞死才是。”

    沐兰一早就知道小姐的脸色好不了,却不想竟是严重到要让人死的地步,当即整个人都绷紧了,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一不注意做了什么让小姐记恨的事……

    方瑶心底的怒气更胜,没听到沐兰的附和,顿时冷声道:“耳朵聋了?没听到我和你说话?不能应一声?”说完一把从沐兰的手中夺过伞,将她一把推开,恶声道:“在外面站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进来。要是想不清楚,就去柴房劈柴去,要你这等没眼色的奴才做什么。”

    沐兰心底的恐惧越发泛大,去柴房可不就是定了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翻身?就算是有爹娘这么多年的苦劳,可是伺候小姐不尽心,这样的错处谁也没法子救她。她忍不住开始怀念那时能够借着小姐的纵容耀武扬威的日子,谁成想为了一个男人小姐竟然变得这样yīn阳怪气。她忍不住追上去,不顾湿漉漉地地上所透出来的寒气,声泪俱下地恳求道:“求小姐绕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只是再想,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不能只往自己肚子里咽,总要让那周蝉也尝一遍才成。”……

    方瑶往前走的脚步停驻,颇有兴味地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沐兰咬了咬牙,要想不过苦日子那么只能不停地去迎合小姐,这并不是独善其身的好时候,她垂着头说道:“只要是女子都逃不脱一个嫉妒,奴婢敢肯定,周蝉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还记挂着小姐和林公子的事。奴婢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不经意间发现林公子有凡事都闷在心里不说的毛病,既然他不说,不妨小姐帮他说,多做些能显现出您和林公子情意深重的事,您事事帮着他,而她周蝉又能做什么?在旁边看着的人的眼睛是亮的,孰好孰坏,他们心底自有一番思量,周蝉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时间一长她心里指定不痛快,到那时候说不定自己就让出这个位置了,虽说等的时间长了些,却也能让小姐在林公子身边站得更稳当。”

    方瑶一听,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前几天自己确实没沉住气,闹到现在自己在三哥的眼里纯粹是个恶人,连他身边都不能靠近,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重新站在他面前让她做什么都甘愿。脸上的冷厉顿时缓和了几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沐兰:“以后长点心,再犯这样的错,可别我真处置了你。”

    沐兰忙不迭地赶紧称是,悄悄地松了口气,这一劫总算是躲过去了……

    方瑶没回自己的院子,她心里有太多委屈想和母亲说,想着母亲能好好安慰她一番,谁知刚准备进屋就被林嬷嬷给拦下来,客气又不容拒绝地声音:“小姐留步,昨儿夫人夜里着了凉,这会儿身子不爽利,刚喝了yào睡下,今儿您也累了还是回去早些歇着罢。”……

    方瑶两只眼睛往里面看,她隐约能猜到这不过是母亲让林嬷嬷找的借口来搪塞自己,昨天之后她真的是对自己失望了吗?难道再也不想管自己了吗?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对着要跟进来伺候的沐兰,冷漠道:“这里不需要伺候,出去。”

    沐兰瞧着她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听说不用伺候,心里登时一阵高兴,却是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待将门关好走远了才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暗叫好险……

    而沐兰不知道的是,方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个都缩在她最爱的软塌上,手臂环抱着双腿,脸埋在膝上没人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更没人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

    过了快一个时辰,她突然抬起头,双眼猩红大睁着,看起来有些吓人,紧接着下地,抬手将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部不留情地砸了稀巴烂,那些都是府中总管从四处淘来的珍贵摆件,不管多么价值连城如今却是比路上堆着的石头都不如……

    她像是疯了一般,边砸边哭着痛骂:“林远南,你想我往后远离你,你做梦,我就是做鬼都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你将她当个宝?我就是要让她恨你,恨死你,这辈子都不原谅你才好……”

    “周蝉必定不得好死,我会诅咒她,这世上最险恶的事情都会在她身上应验,林远南,你心疼,我看你怎么心疼……”

    …………

    很快她的力气被消耗尽,蓦地瘫软下来,靠着椅子喃喃地说道:“娘,你真的不想管我了吗?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我回来就不见我了?我知道你不想我和错下去,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管不住自己……”……

    偌大的方府竟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明白她的为难和不甘,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错,为何要这样对她?

    快马加鞭赶往城中林府的马车随着坑洼不平的路来回摇晃,林大夫人被颠的有些受不住,不耐烦道:“你想见他们自己来就是,把我叫着干什么?二弟妹,不是我说你,你刚才那些话说的着实过分了些,要是方瑶再小些,可能还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恨你。有些事差不多点就得了,别做的过分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林二夫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大嫂这是害怕了?别忘了,当初你比我还要看不惯三弟妹,将他们母子撵出去不正是你的主意?怎么这会儿倒是做起好人来了?”……

    而林家这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阿蝉困乏不堪,困得不能自已,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来,她以为自己这会儿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谁知他还不罢休,她只觉得yù哭无泪,苦苦哀求道:“我很累了,明儿要早起给娘敬茶,要是晚了……别让人笑话了。”……

    林远南同样泛着朦胧水意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他和阿蝉……他认识她要比她以为的久得多,所以来到清水镇上发现她时常躲在暗处偷瞧,他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心底却是得意的,兜兜转转许久,这个丫头还是撞进自己怀里了。他尚在出神,只听她软软地哼道:“相公不知节制,要是给娘知道了,我肯定得挨数落。”……

    林远南好笑地低头看她,分明已经困得完全睁不开眼了,还得强打着精神与他说这些大道理,心头涌起一阵怜惜,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轻声道:“睡罢。”

    阿蝉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闭着眼坐起来就要下床,林远南拉住她不解道:“做什么去?”

    阿蝉这才清醒了些,红着脸低声道:“浑身黏腻腻,难受,不好睡。”……

    林远南叹口气,拉着人重新躺倒在自己怀里,笑道:“娘盼孙子,你别浪费了。安心睡,这事jiāo给我,我伺候你就是。”

    阿蝉虚虚地应了声,明儿不光不能误了给婆母敬茶的时辰,家里的活也得提前张罗好,因为爱这个男人,她想把一切都做好,让婆母更喜欢自己些,为了他也为了自己。不过他的这些浑话像是一阵热流直入她的心田,这一觉自是睡得更香……

    许是累极了的缘故,阿蝉没有再梦到前世的事情,一觉睡到天亮,饶是再心里提醒了很多遍,还是起的迟了些。看着身上满布的痕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出嫁那天,祖母告诉她很多要注意的事,自然也包括伺候自家男人这事,她当时只觉得又羞又窘,恨不得捂着耳朵才好。这会儿可倒是吃了苦头了,婆母是过来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即便是人之常情,她也觉得不自在。她向来不掉眼泪,可是这会儿急得也只能落泪了,轻轻抽咽的声音吵醒了林远南,他尚在迷糊中,见着本该躺在身边的人站在地下,微微弓着身子,满脸难过,当即慌了神,抓着她的胳膊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可是哪里不合心思?”

    阿蝉哪有空细细品他话中的紧张和慌乱,也不矫情,全数将他做的恶事倒了出来,她这会儿连路都走不了全是拜他不节制所赐,林远南自知理亏,咳嗽一声道:“是我的错,对不住你,咱们家也不是那般重规矩的,身子不爽利就在床上躺躺就是了。我从旁人那里讨了样东西来,把yào膏抹在伤口处,疼痛能减轻不少,惯熟的人,他也不能骗我你说是罢?”……

    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个精致地绘着花卉的yào盒子,洗净了手快步走过来,叹了口气,舀了点儿小心翼翼地给她抹,听她发生嘶地抽气声,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千百回……

    这yào倒是管用的,稍微缓了缓,走道也轻便了些,她垂着眼看向旁处,他又重新床上赖着不动,不情愿道:“快些起罢,真要睡到日上三竿不成?娘说不定在外面等着了。”

    雨早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