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20 章
    不能因为他而亏待阿蝉,这么贴心的孩子被我给……你不知道,她看着活蹦乱跳的,其实身子很弱,都是以前劳累惹出来的毛病,就是这样还每天还强打着精神去上工,中午人家管顿饭,瞧着可口的饭菜自己舍不得吃,全给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婆子带回来,自己饿着肚子,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居然做出这么伤她心的事来。我这个老婆子活着做什么,要是能早点死了也省得成了她的拖累,让她也没法过消停日子。”

    林大娘劝慰了两句,看得出眼前这位老人家是真的知错了,想了想开口说道:“阿蝉心里也记挂着您,但是您总得让她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不是?您也别催着她,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等想明白了,自己就回去了。”

    周祖母的眼睛一直往外面瞟着,她知道阿蝉就在外面将什么都听得清楚,这会儿心里该是怨自己,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她也知道阿蝉是个犟脾气,也没想今儿就能把她叫回去,只是怕时间拖得长了连祖孙俩之间的情分都给隔开了,周家就剩这么几个人了,要是分成三疙瘩,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林远南在阿蝉对面坐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放在嘴边亲了亲,柔声道:“这两天委屈你了,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想我做什么,想我做什么,都不要藏在心里。你说我的心思难猜,阿蝉,你的又何尝不是?我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就像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动这么大的气,甚至还拿别的男人来气我。”

    他的嗓音压低隐隐含着淡淡的委屈和不解,粗眉下是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张,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整个世界里只能容得下她般。心里积攒的所有焦躁不安和疲惫在他的温柔注视下全然消失,黑夜做容易让人暴露出白天掩藏好的坚强和信誓旦旦,她抿紧嘴唇,良久才说:“我和你说过,我怕你会因为她肯为你去死而心软,我怕方老爷会因为怜惜她而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林远南,我要怎么办?我怕啊……我怕我真的成了别人口里说的那样……算了,这种话反复的说有什么用。但是林远南,如果往后你的心变了,我可就……”

    阿蝉在他的满目愕然中身子往前靠了靠,一手拽着他的里衣和外衣用力一拉露出一片健硕的胸膛,她朝着心所在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待她离开后只留一圈牙印,虽然不深,却也是下了重口的。

    “好让你长点记xìng。”

    里外传来响动,林远南以为有人要出来,慌忙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裳,耳廓染上一层红晕,一直蔓延到脸颊,见没人出来,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没好气道:“说你属狗的,还委屈你了不成?往后只许说话,不能动手动口了知道吗?要是给人看见了,多难为情。”

    阿蝉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掩唇笑出声来,谁曾想风度翩翩,儒雅俊朗的男人也会做出这般模样,罢了,暂且就信他这一回罢!

    第三十二章

    夜半时分,屋子里有些凉,方夫人靠坐在床榻边打盹,身边伺候的婆子都劝她回自个屋里歇着去,她摇头让伺候的人下去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遭得这份罪,她的心都跟着揪紧成一团,要是有个好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来,趴在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下意识地要翻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朦胧的意识瞬间被惊醒发出一声低叫。方夫人本就睡得浅,睁开眼见女儿抓着被子疼得直咬牙,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朝外面叫了伺候的丫头进来,赶忙问道:“可真是造孽,大夫说你得养大半个月才能好,你这丫头怎么能做出这么吓人的事情?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到头来为了个男人这么伤害自己,值得吗?”

    方瑶咬紧牙关撑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些,费力地转头看向母亲问道:“三哥呢?爹是不是为难他了?爹明知道我放不下,还要做这种事,不就是铁了心要我的命吗?”

    丫头端着早就备好的吃食进来,大夫说了要吃的清淡些,厨房给备了清粥素菜,方夫人接过来亲自喂她,嘴上不停道:“他真有那么好?你别自己一门心思往里头栽,他送你回来后转身就走了,也没多问一句你的伤势重不重。”

    方瑶听得心里一片冰凉,却还强颜欢笑道:“这也怪不得他,是爹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要毁掉三哥?娘,您还不同意我和三哥在一起吗?我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您要是再不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伤也不必治了,就让我疼死算了。”

    方夫人瞪了她一眼,沉声训斥道:“你光知道用这种话来戳你娘的心窝子,只是他和阿蝉的亲事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半路上掺和进去事要是成了,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方家?这不明摆着仗势欺人?再说那林远南要是真应了你,我瞧这人也正经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人罢了,你可想清楚非这个男人不嫁了吗?”

    方瑶见事情有了转机,惨白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欣喜,连连点头道:“三哥不是您想的那种人,他有才识又聪明,万一今年考试一举中了,倒是女儿高攀了他了,到时候咱们方家不也跟着脸上有光?娘,您就依我一回,就算他不是好人,女儿也不会后悔。”

    自己的女儿为个男人受了这么大的罪,要是不答应指不定将来还要生什么乱子,无奈地叹口气道:“我可以同你爹去说,但这事不能闹得太难看了,阿蝉虽然是咱们家的帮工,娘心里倒是有几分赏识她的,别委屈了她,你要是能说动阿蝉,她和林远南的亲事就这么水波无痕的过去了,旁得事不用你cāo心。什么时候你办成了,我再和你爹说。”

    方瑶原本就不奢望着娘能同意,这回居然让步至此直教她欣喜不已,赶忙应道:“阿蝉是您眼里的能人,女儿就是再糊涂也不敢去收拾她,毕竟有求与她自然得好声好气才行。今儿的粥怎么做的这么好喝?娘该好好赏赏厨子。”

    方夫人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骂道:“合了你的心思,能不好吃吗?你要好好养伤,早些康复了娘的这颗心也就能放下来了。你也别怪你爹,听说你受伤他比谁都着急,为了个男人和自己家人疏远了可就不值当了。”

    方瑶点头应道:“娘,我明白。”

    而周祖母这一晚上同林大娘说了好一阵话才起身告辞,走到外面见阿蝉坐在角落里把玩着手指。听到她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去,无奈道:“阿蝉,祖母不催你,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回来就成,祖母还想看你风风光光的出嫁。我先回了。”

    林大娘赶忙让林远南将老人家送回家去,待屋子里只剩她和阿蝉才笑着说:“你祖母心里什么都清楚,也就一时糊涂了。眼看着你和远南的好日子也没多少了,赶明儿我就将该动手准备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阿蝉抿嘴羞着低下头,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上就是下刀子也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她这边稍稍走神,林大娘坐在林远南刚才的位置上,笑着问道:“阿蝉,大娘和你说几句心里话,远南这个孩子心思重,有什么话都忍在心里连我这个娘都不说,往后你们在一块生活,日子里少不了有拌嘴的时候,他要是哪里惹得你不快,你告诉大娘,大娘帮你教训他。但是别像今儿这样冷着他了,自打从林家搬出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平日里也甚少有说得来的友人,我瞧得出来他心里是有你的,那会儿在巷子口见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我生的儿子我懂他的脾xìng,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怕你对他没耐心,所以……瞧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归一句话,大娘只盼着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至于旁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别放在心上。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有什么是大娘不明白的?”

    阿蝉脸颊上染的红霞颜色越发鲜艳,弯着嘴角应道:“我晓得了,往后遇到什么难应付的事我都会同您商量的。”

    没过多久林远南从外面回来,三人坐在一起又说了阵旁的话,洗漱过后去睡觉了。这天的夜安静得很,听不到半点风声,想来明儿该是有个好天气,这春天也该来了。

    第二天林大娘起了个大早,给两人做了早饭,送他们出门后转身回屋里继续忙针线活了,昨儿远南洗过的衫子这会儿已经干了,那小子倒是出息了,竟是拿着这种借口去和阿蝉搭话,不像他爹那么笨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男人旁的事上挑不出什么彩头无妨,唯独重要的是得会哄人,像她和他爹,要不是自己处处让着他,哪来的顺心日子好过?远南什么都好,就是随了他爹那清冷不爱说话的xìng子。

    越想脸上的愁绪越重,她都忘了有多久没想起他了,那么儒雅俊朗有才学的人,本该高中科举做个让人敬仰的好官,可是谁成想他居然会被那些人狠心杀害,唯一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具再不会醒过来的尸体。远南背地里瞒着她一直再找老爷真正的死因,她到现在才明白,远南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不管她怎么阻拦都不会掐断,他固执地可怕。

    林远南看着阿蝉进了方家后门才转身离开,他的眉头微攒,心里一阵担忧,就他探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阿蝉并不适合继续在方家待着,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和阿蝉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阿蝉知道的好,免得吓到她。

    刚走出巷子,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撞了下他的肩膀,回头不冷不热地看了林远南一眼,没什么诚意地说:“兄弟,对不住。”说完大步往巷子深处走去。

    林远南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再哪里见过,摇了摇头快步往书斋走去,本来昨儿就该jiāo给掌柜的书画怕是得晚一天才行。

    而阿蝉心中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倒是方小姐身边的沐兰来过一回与她说了很多亲近的话,也不像往常那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般怪异当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意,阿蝉不过笑了笑,并没有开口接话。

    沐兰在阿蝉这里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回到小姐屋里,将伺候的丫头都撵了出去,气急败坏地抱怨:“那阿蝉太不识相,我与她随便说了几句家常话以示亲近,换做别人谁看不出来这是小姐给她们的恩典?阿蝉向来聪明,我看她这回是故意不接话来膈应小姐。”

    方瑶心情顺畅也不觉得背上的伤有多难熬,闻言不过笑笑:“你不必和她一般见识,都是女子,她的心思不难猜。外面都传三哥和我有旧情,她们是未婚夫妻,而我却愿意拿命帮三哥挡那一下,换做谁心里不难受?兴许不用我们出手,她自己就在猜忌中认输了,如果事情能这么轻易的解决,我也不会亏待她,赏她几十两银子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她怎么对你,你不必放在心上,往后照去就是,等我身子好些了,我亲自应付她。”

    沐兰清楚地看到自家小姐那双耀眼如星辰的眸子里闪过几许轻蔑,更有几分洋洋得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姐摆出这副高傲的模样,不见半分以往的清雅柔婉,刻薄的让人有几分害怕,她是方家的家生丫鬟,老子娘是老爷夫人身边伺候的,所以她才好命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只是如今小姐变脸如此之快,着实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想来不是她的错觉,自打林公子说过要小姐自重的话之后,小姐的脾气便越发yīn晴不定起来,往后若是……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阿蝉这几天赶着做手里的活,本以为方家人这几天就要来刁难,连着过了三天都没什么动静,倒是林嬷嬷过来看进度的时候,瞧着她的眼睛里一片复杂,最后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嘱咐道:“这几天做事要更用心,这两年你也是我瞧进眼里的好苗子,多嘴和你说两句,可长点心眼啊,别没眼色撞到不该惹的人。”

    不过寥寥几句已让阿蝉心里一阵热流涌过,按理说两人之间隔着天和地远的距离,林嬷嬷有自己的谋求,她一个外人是好是坏有什么关系,却不想能得老嬷嬷这般提点,当即应道:“嬷嬷好意,阿蝉自当记在心间不敢忘怀。”

    此后阿蝉端得更稳,任凭沐兰说什么好话送什么好东西都不应不接,不过一句是自己的本分便应付了过去,让原本成竹在胸的方瑶顿时不快起来。说来那大夫开的yào倒是管用的很,偶尔还会有一阵钻心的疼痛,却是能穿衣下地了。外面的寒意终于褪去,阵阵暖风拂过脸颊,像是一片轻羽抚摸着她白皙红润的俏丽容颜。

    “既然这个阿蝉如此不知好歹,那我就亲自去会会她,给脸不要脸,我有的是法子对付她。”方瑶明亮的眸子里升腾起灼灼火焰,柔软的手紧握成拳,透出几分狠厉之意。

    饶是阿蝉心里几番猜测最后确定方小姐的用意,可是再听到她这般不作遮掩地站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要她离开林远南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阵抽疼,如果林远南没有何她说那些安她的心的话,今天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第三十三章

    天说暖就暖和起来了, 吹过来的风先前还和刀子似的,这会儿倒像是一双柔软温热的小手触着面颊……

    阿蝉刚在绣房里坐稳,还没来得及同锦绣说一句话, 沐兰跟着掀了帘子进来, 寒着脸说道:“我家小姐想见你, 同你说说话,跟我来吧。”

    锦绣抓住阿蝉的衣摆, 示意阿蝉别去,却被沐兰竖起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做你的事去,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轮得到你上心?别尽做些没眼色的事,不然有得你哭。”

    阿蝉拍了拍锦绣的手,站起来跟着沐兰出去了, 唇角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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