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3 章
    ,却不想刚好遇上。”

    阿蝉顿时只觉得头大,这可好全都撞一块去了。

    第四章

    林远南今儿收拾得甚为整洁体面,身上穿的衣裳显然是新的,绣着翠色竹纹,看起来比以往的料子贵重许多,俊脸上露出温和浅笑,眼波中折shè出的光亮让阿蝉焦躁的心很快平静下来,俏脸浮上一抹微红。

    “两位有什么话还是进屋去说罢,老婆子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天气。”

    阿蝉这才看向林远南身后的金媒婆,低垂着头羞涩不已道:“您快请进罢。”

    这是镇上出了名的巧嘴媒婆,几十年促成了无数对好姻缘,整个清河镇谁家办喜事都想请她帮着说媒也好沾沾喜气。没想到林远南会带着她过来,心里的欢喜又多了几分,那时她有求与他至于这些讨喜头的事情连想都没敢想,这个男人是真心要娶她罢?不然也不会这般郑重,不过他家中也不甚富裕,请金媒婆想来该是用了不少钱罢?这些事情还未理出个头绪,满脸欢喜地想要和祖母说这件事,却被坐在屋子里的张家嬷嬷给堵了嘴。

    林远南最后一个走进来,见简陋略显逼仄的屋子里站着这么多人,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这半年也常听人说周家的事,说到阿蝉多是说她吃不得半点亏,为人好算计嘴上不饶人,还未嫁人便是个dú丫头,要是成了亲那便是真的悍fù,也不知道谁能吃得消。不过人倒是勤快吃得起苦,为了帮自家大哥讨媳fù没日没夜的忙活,将大屋子让给了周良做婚房,自己和周老婆子挤一块。也是命苦,若是周家两口子没掉下山摔死,好好养着这个闺女也许不会变成这般德行,毕竟镇上长相水灵的姑娘也没几个……

    林远南倒是没想到到头来要娶她的人会是自己。

    “阿蝉丫头大喜,老婆子奉我家夫人的命上门来提亲,你哥方才代你应了,只是我想着女娃一辈子的事还是得自己愿意才成,所以我便等你个话儿。”她顿了顿才笑着继续说道:“夫人在我出门的时候还十分夸赞你的手艺,往后成了一家人说是还得好好向你讨教一番。”

    周良脸上一片欣喜,赶忙chā嘴道:“嬷嬷,这可不是我当哥哥的自夸,我家妹子勤快能干整个清河镇的人都知道,往后还请夫人多照拂我妹子才是。”说着皱眉看向随着阿蝉进来的一众人训斥道:“阿蝉你这是做什么?胡闹也该有个完,这个家如今是我做主,别不懂事。”

    阿蝉在方家倒是见过一回张夫人的,人上了年纪容颜不再看起来尖嘴猴腮,分外的刻薄,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很难相与,什么讨教?怕是要好好收拾一番才是真的。更何况眼前这嬷嬷嘴里话说的好听,眉眼间带着不屑,缺心眼的应了才是自找罪受。周良可是真是她的好哥哥,早知会如此,就活该让他打一辈子光棍才好,让他也尝尝被丈母娘家刁难的滋味,不然也不至于没脑子和王秀一家子一起胡乱编排她的亲事,真是个没半点眼色的东西。

    阿蝉瞧明白了张嬷嬷的心思,有了些底气,笑着回道:“蒙夫人高看,那手艺也就是勉强糊口饭吃,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到时候畏手畏脚的竟给张家丢人了不是?我一看嬷嬷就知道您是个大好人,要不是您顾着我,只怕我就要被我这黑心大哥借着机会给打发出去了。您也晓得阿蝉平日里脾气着实不好,惹了不少人,只是没想到我哥竟存着这种心思,今儿我就和您说句实话,阿蝉心里早有了喜欢的人,他今天来为的就是提亲的事,嬷嬷在张家德高望重还请您帮忙说个好话,别让人家怪罪了可成?”

    林远南如青松一般站在角落里,俊朗的相貌和一身醒目的白衣很难让人忽视,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紧紧地盯着费力讨好张家下人的阿蝉,这般贬低自己自揭家丑的他倒是第一次见,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反倒觉得十分有趣,这个女子更加有了灵气,也许与她生活在一起才是过日子。时时端着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活像皮影戏里的提线纸人了无生趣。

    王嬷嬷看了一眼站起来笑道:“阿蝉倒是好眼光,不为富贵为情郎倒是难得,咱们王家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家,你有了欢喜的人,我们也不能硬绑着你嫁不是?周良这倒是你的不是了,阿蝉不管有什么错处也是你的亲妹子,可不能有了媳fù就忘了自家亲人。方才瞧你将周大娘给气得,做晚辈的可不能连自己的本分给忘了。我这就回去回了夫人。”

    阿蝉将张家婆子送走这才松了口气,张夫人虽长相不大好比张员外小了足足十多岁,人一老便是再怎么能耐也敌不过地位相等的夫人去,她也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听到张员外和张夫人曾为什么事生了口角,张员外本想休妻却不知自己的命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夫人捏在了手里,说的话自然比不得张夫人的有用,这也是为何方才那婆子眼高于顶的缘故。那婆子盼的就是阿蝉不答应,所以对周良的热切并不放在眼里,一想起周良阿蝉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又不好在林远南发作,方才那般模样被他看到让她已经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金媒婆是明眼人,这种事早见怪不怪了,当即出声道:“阿蝉快些将你祖母请出来,这等大事少了她老人家可不成,顺便也让她见见未来的孙女婿,一表人才又有才华,也是好福气。”

    阿蝉走到周良身边的时候白了他一眼,掀起帘子进了屋里,看着靠墙发呆的祖母宽慰道:“您快别气了,为他伤了身子不值得,他就是这种狼心狗肺,耳根子软的人,打小到大要是能改早改了。您不也看出来张家夫人不希望这事成?我原先也愁要是冒冒失失地拒绝了,招来坏事可怎么好?今儿正好,顺着人家给的这个台阶下来了了这事就成了。周良不要脸,咱们管不着也不必管,他乐意当人还是做鬼都由着他去,横竖他是做不了我的主。林远南来了,您别让人家久等了。”

    周祖母叹了口气道:“你没瞧见他方才顶撞我的样子,活像是要把我给撕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走吧,咱们这就出去。”她鲜少外出,最多也只是在自家院子里转一转,虽然听得多,但对孙女的心上人却是未见过的,走出去只见一个高高大大,模样生得极为周正的年轻人,忍不住点头,笑着张罗着来客坐下说话,随即又看了眼红了双颊的孙女,无奈道:“方才让你们看笑话了,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逆子,不说这个了,还是谈正事罢。”

    金媒婆见阿蝉转身去端茶倒水,盈盈腰身中透出阵阵风情,正如夏季将要绽放的娇花,虽说辣了些却也是难得的标致人儿,笑着回道:“周大娘我也不和您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远南的为人您光看人就知道是什么样,他是打定心思想和您孙女好好过日子的,再加上阿蝉的心思也……不如成全了孩子们,往后一并孝顺着您。我金媒婆在这镇上帮人做媒有些年头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两口子不知有多少,您且信我才是。”

    周祖母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这男娃生得俊,瞧着眉眼间含着正气想来人品不差,只是读书识字的还中了秀才,生怕自家的阿蝉配不住人家,可又想到这门亲事又是阿蝉自己求来的,自己做祖母的帮不着孩子只能拖累她已经很难过,若是再说些孩子不高兴的话……她抬起浑浊的双眼看向林远南,笑着问:“你喜欢我家阿蝉什么?你往后能多担待些我家阿蝉么?她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心善勤快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她在张罗,若不是这个孽障拖累怎么会拖到这么大的年纪了才找人家?你看人老了,一说起来话就停不住。”

    周良在一边站着脸上分明是不奈,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他可得好好的和阿蝉算这笔账。

    林远南依旧一副淡然模样,并没有被周祖母的问话给难住,恭敬有礼地回道:“喜欢哪有什么缘由好讲,一起将日子过好才是正经,祖母您说呢?”

    周祖母这才放心,只要是正经过日子就成,点头笑着说:“是这个理儿,能好好过日子就成。”

    周良冷笑一声开口:“祖母您可看清楚了,他这样的能是和阿蝉好好过日子的人?人家中意的可是方家的小姐,阿蝉别自讨没趣到时候过了苦日子,可别怪我这当大哥的不出手帮着她。”

    阿蝉端了茶水进来,听到周良的话心里的那点忍耐当下告罄yù要发作,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张家的事到此还不算完。

    第五章

    金媒婆见周良两眼愤恨一本正经地瞪着林远南赶忙打圆场:“今天咱们只说远南和阿蝉的事,方才阿蝉也说了同意这门亲事,世间难得有情人,何必做那大棒惹人嫌不是?周大娘,您是长辈,这事还是您说了算。”

    周祖母狠狠白了周良一眼,笑着说道:“听我家阿蝉的,日子是她再过,总得嫁个和她心思的郎君才成。不过我还是得敲打敲打你,往后成了一家人这颗心就得收回来,阿蝉虽不是出生富贵人家却也是老婆子的心头ròu,若是敢亏待她半分可别怪我不给你好看。”

    阿蝉进来将茶水端上来,羞红的脸颊颇像转红的桃子,方才想了想还是等送走林远南他们再找周良算账,不管外面的人将她说成什么样,动了心的女子总希望在意中人的心里是温婉模样,暂且先忍着。

    说起来正事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大多数是金媒婆和周祖母在说闲话,阿蝉在旁边帮着续茶水,时不时抬眼偷瞧一眼林远南。女人间的话与他来说想来是无趣的紧,他教养甚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和心烦,嘴角含着淡淡地笑认真地听着。偶尔他的目光会和阿蝉的相撞,就这么直直地看过来对她宛然一笑,让她的心怦然一动,她没有躲开亦向他露出一抹笑。

    周良将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看向别处,有外人在他也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去,待会儿他可得好好的和她们说道说道,这个家如今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男人,fù人都是些眼皮子浅的,只会胡来惹事。

    林远南在周家又待了半个时辰这才告辞,商定好过两天jiāo换生辰八字把亲事定下来,周祖母有腿疾并未出门相送,阿蝉将人送到门口,还是没忍住扯了下林远南的袖摆轻声问道:“请金媒婆该是花了不少钱罢?我知道你赚钱不易,这般破费……我心中过意不去,我这里有些……”

    林远南将她从袖子里掏东西的手给拉住,无奈地说:“这是我的诚意,为的是往后你我好好过日子,至于那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未曾亏欠我,娶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先回了,趁着天色尚早我还有事要办,你我来日方长。”

    周良自是在一旁将一切看得清楚,当初阿秀说阿蝉一门心思向着外人他还不信,方才亲眼见她给别的男人掏银子,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即拦下她气急败坏道:“阿蝉,你存心和我这个大哥过不去是吧?爹娘走得早,就该轮到我管着你,想和那个穷酸书生成亲,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现在和我去找方家人赔礼认错去,我好不容易求人给你求的门好亲事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毁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是你亲哥还能害你?”

    阿蝉冷笑一声,她再不必强忍着心里的怒气,狭长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绽放出异常灿烂的光,她娇脆的声音在此时尤为尖锐刺耳,咄咄逼人的凌厉让周良睁大眼,这是他第一次被阿蝉不客气地数落,她并没有他当哥哥而是当成仇人,字字句句都像是淬dú一样将他扎的鲜血横流,体无完肤。

    “为我好?你这是在害我?你要是有点脑子怎么会看不出张家婆子的心思?她压根就不想我进张家门,你是想让我死吗?你知道那些为了荣华富贵嫁到张家的女子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被眼前的荣华富贵挡了眼,你才是真正的鼠目寸光,跟着你我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亏你还有脸想当家做主,打盆水好好照照你自己,你配吗?”

    周良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以前她很听自己的话,为了这个家什么苦都能吃,直到他娶了阿秀之后她就变了,总是斤斤计较,不管多么小的事情都能成为她吵架的理由,他本来不相信可是最后又不得不相信她容不下阿秀,不管怎么为她好都当成是存心害她,像是生了病一样。

    “阿秀是你嫂子,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待见她就什么事都反着来,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你变了?以前你在方家做工工钱不多却都舍得花在家里,现在呢?咱们还没分家呢,你这就摆出分家的意思了?你嫂子不就提了句你的工钱她代你保管,还没找你拿钱,你就急得变了脸,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阿蝉懒得理他,外面的寒风依旧刮得很烈,不过一阵的功夫脸颊都像是用刀再刮,不过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屋里去。难得回家早,她也不想祖母再费眼睛缝补衣裳,能帮着做多少做多少。

    祖母怕她在方家太过劳累,偷偷接了帮人缝补衣裳的活,后来被阿蝉发现瞒不下去这才把顾虑说出来,阿蝉想让她推掉,她死活不同意,没办法阿蝉只得回到家后帮着一起做。都是为了日子能过得宽裕些,这个时代的人除了富贵人家,寻常百姓也许只有到闭眼的那刻才能不用再劳累,好好的歇一歇。

    周良不死心跟着她进了屋里,祖母依旧靠在她常坐的位置,眉眼间不见笑意反而带着浓浓的忧愁,见他们兄妹两先后进来,脸上的表情都算不得上好看,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她不知道该怎么向死去的儿子儿媳jiāo待,本该是最亲的兄妹俩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兄妹反目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这个祖母。

    在周良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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