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阙,姝 > 正文 二、四月风荷
    四月是个踏青的好时光,清明时节雨纷纷,大家趁着好雨时节过去之际都选择出行,或祈福或野炊。一群宗室子弟也不外乎逍遥玩乐,整天都浸泡在凰学或文曲苑学知识大家都闷得慌,遂大伙就合计着要到城外去踏青。

    当邀约的帖子递到煜梵手里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的扯住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看得被他监督在一旁练字的阿悄打了个寒颤,这小子才这么点点大就会这般阴森的笑,太吓人了。再回头看看自己,简直是何等悲催?煜梵肯定是在嫉妒硕悻怡!嫉妒她有个什么都会的步桓。不然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像个“饭桶”,什么狗屎垃圾都要学,简直就是第二个步桓。突然间觉得步桓也是个可怜之人,虽然不像她来来回回几辈子,好歹也是个初学者。她嘛,当真是学了好几辈子,都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茶墟把帖子给世子以后就站在旁边等世子给话,并没有觉得世子的表情有何不妥。而煜梵心里何尝不悲哀,当大家都肆意大笑奔跑的时候,他却因为身体的原因长成了年少老成,阴刻叵测。从知晓事理开始,大人们就告诫他要提防东南西北,总是怀疑周围有人对自己有所企图,有所陷害,这也是为什么他生性多疑的起因。

    虽说他甚少和外界有所接触,但冽都就这么大,人也就这样多,他们这群一起长大认识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明知道对方是出于礼貌,在组织郊游的时候把帖子也发给他一份,并没有想到他会答应一行出游,或是带话拒绝。只是他竟然对茶墟说,去回话,必到。

    茶墟本是微微底下的头抬起来,像是在确认世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煜梵见他不答话便也抬头看看他,是,是世子,我这就去回话。茶墟这才答应道。

    下去吧。

    临走前茶墟还看了一眼在旁边练字得认真的阿悄,心里莫名觉得她也太辛苦了。初见时她不过是从马巷里逃出来的小姑娘,被世子救回王府以后,几天时间不到就被赶鸭子上架,世子请了好几个先生回来,教她学知识。看上去好像是被世子特别对待着,但是他们这些一直侍候在小主子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顶顶的折磨人啊。茶墟心里有那么一点为她担忧,生怕哪天人就被磨得香消玉殒咯。

    至于她嘛,辛苦是辛苦了些,但也无妨。她留在王府里,煜梵对她也算是竭尽心思了,除了学不尽头以外,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现在看上去比起刚从马巷里逃出来那时候,简直好太多了,步锦三天两头给寮里的人们报信,连刚开始被找来医治她的康礼也很是满意现如今的境况。像现在学个没完没了,大家看在眼里,就当是她调皮不听劝告的惩罚吧,这么想着大伙都没说什么,寮里该干嘛还干嘛,不会因为小主子不在寮里就不做事情。

    你坐。她听见了就抬起头来看着他,手里还拿着笔,一副文静有意境的大家闺秀模样。之后才缓缓放下笔,端正坐好看着他,心里是一阵的赏识,这人现在还小,但是还是这么好看。

    你喜欢踏青吗?

    她没说话,如果按照现在的设定,她又怎么知道踏青是什么样的。

    煜梵低下头笑了笑,又说,你大概连踏青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那和我一起去吧。我身体不好,带不了你广开眼界,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别省得之后被个不知道是哪里出没的人给比下去。

    阿悄心里嘴角抽搐,说的别不是硕悻怡带着步桓跟着太皇孝游历江湖的事情吧?果然是个小孩子,但也太爱攀比太记仇了点儿。她记得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得罪他什么啊怎么还招他记恨上了呢,以后,以后有机会得问清楚。心里头思绪万千,但表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懵懂样来,免不了又腹诽起自己装模作样。

    世子,芙姝记得。

    哦?记得?记得什么?

    要好好学习,不能让人看低。

    是吗?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阿悄总是天南地北的去,冽都的事物接触得并不多,本以为没什么意外可以安享一生,而身上又有皇恩福泽加持,那是顶好的命运了。只道天意总弄人,给了太多的好处,还回去的东西就更多。这不,没蹦跶几年就落得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受平常人惯能发生的摔打碰撞,就是个泥娃娃一般,不能捧着,不能放着,活活把人愁坏。最后也死得不怎么好看,就比上上辈子体面那么一点点。

    现如今看上去是好很多,能吃能跑,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睡!常年熏香,康礼为了配置出她适用的安神香,就差没把天下的草木烧了个遍,目前最有效的香就是甘枝。另外要有人点香伴读才能睡上一阵,还浅眠,寮里因着她这个毛病那轻功是练得出神入化,生怕在她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把她扰醒,而世间门派能够比得过春风寮轻功的,没几个。组织上上下下惯着她宠着她,自从寮主和夫人双双留书失踪以后,她就成了春风寮名副其实的主人,大家也不因为她年小而喊她小主人,都以姑娘称之。

    春风寮做的是收罗万象的生意,有必要时也做生死的买卖,网络庞大,生意的领域里盘根错节,更有传说他们有地下军队,是某国皇室的暗桩机构。但是谁都不知道真假,也没有人见识过真正的春风寮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每年十月江湖上的武林大会,都会有十片“金叶子”出现,一夜间得到叶子的人就成了香饽饽,总是会引发一场场恶性斗争。而最后得到叶子的十个人就可以凭借这个信物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人事物,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尽的。

    就是这么个怪象乱生的地方,养育了她,教导了她。她的爹娘当年在她刚满三岁的时候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无非是他们坚守春风寮这么大个基业半辈子差不多,也应大家的要求生了孩子,就是以后春风寮后继有人了。但孩子出生后身体大不如意,如果在中间夭折,那就是大家没有照顾好,怪不得他们。所以基业他们守住了,继承人也生育了,现在轮到他们逍遥快活了。最后写上一句后会无期,另外有一句是写给她的,看上去也算是有那么一丢丢良心吧。他们说,春风寮始于三代先辈,但如果败在她的手中,只要她平安活着,就无所谓。

    所以大家因着她是现在春风寮里唯一的主人,不管她是会长大还是不会长大,大家都极尽之能是的照料她,这样跌跌撞撞的也长到今天这个年岁了,实在是不容易啊。比起寮里的大家,她更清楚自己的情况,胡闹归胡闹,但是她总想着还是长命一些为好,很多的事情她都想看个结局。那些她曾经真心以对,或发誓斗倒的人们,她都想看看他们的结局,那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在寮里的日日夜夜,大家都嫌她不够文静,跳脱不凡,那他们是不知道这是她积累了许多辈子都没得发泄的愿望。以前无论她是谁都好,身上都背负着那时候的身份所带来的责任,家国仇恨,阴谋诡计。但是这次不一样,春风寮如她爹娘说的,是三代先辈的基业才有如今江湖上闻风变色的名号,不过那信上不是也写了吗,她败了就败了,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所以她就随心所欲就好,想要陪在煜梵的身边,她就来了,管他以后会怎么样。总之在她印象中十几年大劫过后,他也还没有死,即便最后他们不能相认,也不算是憾事。至少偷偷的她也明目张胆的陪他走过现在的未来十几年。就这么心里想想也挺开心。

    出发踏青的那一天她也被带上了,阿悄估计着是煜梵怕无聊,所以才带上她的吧。然后他们和初识时一样同坐一辆车,他坐一头,她坐另一头。就他这种性格,竟然对一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丫头这般不寻常的待遇,难怪以前她会怀疑身为“芙姝”的自己是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人,煜梵把她带上是用来防身的。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常年不离煜梵半步的女子后来遭遇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包括被暗杀之类的。

    煜梵一直在看书,她目前还没有到能够自主阅读的地步,只能耐着性子端端正正坐着,装着自己很沉默寡言的样子。然而一想到等下又可以见到那群对现在的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人们,心情很是一番期待。小时候的大家,她不熟悉,以前的话恨不得前面见着后头赶紧就当没见到,调头就走。想到这里不经意间就笑出声来,等发觉了的时候,她赶紧看看坐在另一边的煜梵。

    煜梵抬头就对上了阿悄的双眼,这丫头反应挺快啊。心里想着也没有道破,便问,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就笑着说,芙姝开心,所以就笑了。

    开心?

    嗯,能跟您一起踏青,感觉很不可思议。

    哦?怎么讲?

    世子,您是忘了芙姝的出身了吗?

    确实是有点忘记了,她是自己从马巷的人贩子处救出来的,踏青这等寻常事,她一个被买卖的人质又哪有机会体验?所以现在他有点理解她为什么开心了。又说,踏青时你最想做什么?

    不知道,芙姝没去过。

    等一下带你去放纸鸢吧。

    她眼睛一下就亮起来,和他一起放纸鸢啊,太好了。纸鸢这种东西她都忘了有多久没有接触过了,重点是能和他一起放。

    看着她喜形于色,他很是失笑,这么点小事情就如此高兴,那可怎么能行,在他身边待着是很危险的,这样随意暴露自己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今天就算了。

    城外有一片大好的绿茵,最适合天气晴朗的时候踏青野炊。除了他们以外,久琪蓝齐和裕王福全早就到了,远远的就看见两表兄妹在跑马,琪济的马术自然比不过在马背上长大的福全,但也是个极有天赋的主儿,不出几年,如若加以练习的话,那马术就很难有出其右的人了。远远的见到他们的马车,琪济扯了缰绳就往他们这边跑来,速度有点快,看得坐在车外的茶墟一阵紧张,若果小郡主刹不住怎么办?竟然微微流了一层汗,不过最后是虚惊一场,这还是骑马的人有技术,等马距离马车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她就慢慢收了力度,马就慢了下来,并没有像预期那样会和马车相撞。

    煜梵你来啦!

    马车里的人听见了喊声,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撩开帘子打招呼,反而是坐在车里低下头微微一笑。阿悄都看傻了眼,以前她知道煜梵心里装着的都是现在外面呼喊的小娃娃,只是后来经历太多事情,才什么都变了模样。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喜欢她到这种地步,宁愿装模作样,都不愿意表露心迹,怕自己以后真的如传闻一般,会早夭。那到时候久琪蓝齐会难过,会伤心,他不忍心看见她那副模样。

    诶,你哑巴了吗?怎么不答话?久琪蓝齐一把拉开小窗户的帘子往里面看。她的这个角度,第一眼看见的是阿悄,阿悄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外面的人那是被惯习惯了,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就着马儿的高度和速度,从外面透进来目光打量起她来。

    她一下子懵了,条件反射脱口而出一句,放肆,没礼貌。

    外面的人儿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立马把帘子放下,连忙说,对不起。

    说完后,里外两个人都是一阵莫名其妙或是心有余悸。那可是上辈子她经常说出来教训琪济的话,另一边的琪济却觉得怎么好像是在哪里听见过。

    先前见琪济往煜梵的马车那边跑去,福全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已经来到车前了,说道,煜梵下来骑马吧。真没想到你会和我们一起出来,太好了。

    听到外面传来裕王的声音,还有他现在对久琪蓝齐的宠溺。想到他们以后发生的事情,阿悄心里一阵阵刺痛。旁边煜梵把手上还拿着的书随手放下,打开帘子就出去了,骑上带来的马和大家先行一步。她被一声不响的留在车里,外面茶墟见世子自己一个人出来,并没有对车里的芙姝说什么,也就没特别去关注她,赶着车跟在主子们后面。

    他们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扎了帐篷,她看了下,几乎除了镇国公家的两姐弟以外,大家都在。以前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分了阵营,当下聚在一起踏青野炊的就是以四大王府为首的皇子王孙们。本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一来就很明了,格尔分和芳仪就周旋在四大世家。硕悻怡身为四大公侯府的后生一辈也应该是在那个圈子里结交朋友的,但是身有皇恩,不得不避嫌从而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地步。不过现在阿悄可是看得很清楚了,就算当时没有皇恩硕悻怡也不可能去结交什么朋友。

    她此时只能和茶墟不远不近的看着那边的孩子们嬉戏打闹,在水塘里抓鱼的久琪蓝齐现在还是那个拥有明媚眼神的孩子,有大家的宠爱。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他们还是去抓鱼了,忆起很多很多貌似很遥远的事情,每每她要是遇到鱼肯定要倒霉。

    阿悄只知道自己遇到“鱼”的时候会倒霉,却没想到久琪蓝齐仿佛也和她一样中了鱼的诅咒。

    大家抓罢鱼便要去放纸鸢,结果不远处来了另一行人。她眯起眼睛发现是那个常年伴君侧的硕鳄禾英都,旁边跟着的她一时间也叫不上名字,但是就是眼熟。隐隐约约觉得今天有事情要发生。

    两边的人靠近以后是一阵后生们的寒暄,相比起大人们的交往礼仪,这些一出生就浸泡在名利间的孩子c少年们,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也是有模有样了。

    硕英都身旁一个穿着衣料不凡的女孩子见到久琪蓝齐当即说道,诶,琪济小表妹也在啊。

    对啊。

    怎么见到人都不打招呼?

    我又跟你不熟,怎么叫?

    呃。女孩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便抬头看看一直以来都宠惯久琪蓝齐的福全。

    你看我有什么用,你还说呢。琪济是郡主,你都没给人家行礼,还想她一个小娃娃怎么着?福全一副随意的表情。

    谈话间阿悄就知道了女孩是尚阳大长公主的女儿,名唤才音巴雅尔,这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现在看她这般刁难才五岁不到的久琪蓝齐,也是对她看不上。心里还疑惑硕英都怎么会和这个才音巴雅尔在一起,不是常年无休的吗?怎么今天有空踏青?莫不是皇上也来了吧?皇上来了,那凛盛也来了?

    一下子她毛骨都竖起来,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他们不能相见。不过环视周围并没有见到这两个人,又是一阵低落,只能默默失意。人啊,三情六欲,说不清道不明。

    之前在马车上说要带她去防纸鸢的人早就不在坐在马车上了,大平原上都是欢声笑语,其中要数久琪蓝齐最开心。在场的女孩子是少数,福全也是个爱玩的,难得硕英都出来一回,两个大男孩就去跑马去了,把琪济留下来由稍微大一些的格根塔娜照看。一起放风筝的还有比两个女孩都大一些的才音巴雅尔,煜梵和昂沁童年,有都是沉稳的孩子,这时候就在边上看着放纸鸢的女孩们。自从北域回来以后大家外出游玩都很是小心,不敢轻易掉以轻心。毕竟不久前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后果太惨痛,大家都还是懵懂的年龄,虽然现在看上去都很好,但是心里的打击总不能用肉眼查看只能藏在心里,记住这次教训。

    才音巴雅尔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应该是所谓的闺蜜吧,一直都跟着她身边。她们和久琪蓝齐她们本来隔着一段距离,不知道是不是阿悄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才音巴雅尔在向久琪蓝齐接近。突然间她看见才音巴雅尔身边的女孩把风筝的先扯断了,飞到树上去挂着下不来。才音巴雅尔急得原地跺脚,身边的人也帮忙叫喊,不一会就把在场的人都吸引过去了,此时她们离久琪蓝齐就更近一些。

    阿悄呆在不远处,没有和各位主子们在一起,她看见刚刚那一幕先是很费解,为什么自己扯断绳子?吸引大家有事为了为了什么?

    久琪蓝齐受伤害放着风筝,不远和大家一起过去看个究竟,格根塔娜就说,那你在这里玩着,我过去看看。

    好,你去吧。

    就这样连一直默默守着的煜梵也皱着眉头过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快想想办法把我把风筝拿下来吧。

    而大家不是还小就是没有本事,看得才音巴雅尔脚都快跺坏了。突然她说,煜梵,你那个跟班呢?我记得他会武功,可以飞上去帮我拿下来。

    煜梵听她说到茶墟用“跟班”一词甚是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都是王亲宗室里被惯坏的孩子,不必计较许多。便对茶墟使了眼色,示意他去把东西拿下来。等大家都关注茶墟去拿风筝时,才音巴雅尔已经悄然遛到后头去接近还在一心一意放纸鸢的久琪蓝齐。

    她先是和久琪蓝齐一同兴致勃勃的看着被放得很高的风筝,然后说,放得真好,能给我抓一下吗?

    才不要!

    我是你表姐,你怎么就这样霸道呢?

    那你的呢?

    我的断在树上了,还没有下来。

    那你等一会吧。

    怎么就不能分享啊,忒霸道了。

    然后阿悄就看见远处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子走到一起,后来小女孩的风筝就到了大女孩的手里,接着就是风筝断线,如果她没因为离得远看错的话,这线就是才音巴雅尔在转身的时候扯断的。

    看来孩子间的关系也是复杂得很。

    等到大家又重新回到原来扎帐篷抓鱼的地方,久琪蓝齐和福全说起刚刚放风筝的事情,一张小脸还因为气愤而做出很多表情,很生动。

    她说,明明放得好好的,才音巴雅尔的风筝就断线啦。大伙都去帮她拿风筝,然后她来找我一起玩,谁知道风筝才刚递到她手,那线就又断了。你以后告诉才音巴雅尔,请她不要再放纸鸢了。不然天下的纸鸢都被她放没了。

    福全听说的时候还哈哈大笑,笑她笨手笨脚,肯定是先前风筝就想逃走,奈何惧怕她的蛮横才一直没走成。这会转手了,它又不怕才音巴雅尔,所以还不赶紧走吗。

    久琪蓝齐一听就更生气,作势要打他,福全也让着,给小丫头捶几拳,便大家高高兴兴的启程回去。路过才音巴雅尔的时候,他看了正在收拾的才音巴雅尔,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况都是被人捧着的主子。不过有的人可以欺负,有的人不能。

    坐在马车上回程的时候,阿悄想的都是才音巴雅尔的所作所为,她在努力回想以前自己对这个人的记忆,但是实在是她以前从来不管事儿,能避则避估计这个人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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