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八翅蝴蝶恨 > 第 47 章
    ,但相爱的人何尝不想朝朝暮暮相守在一起?但我嫁给梅御风的消息已被江湖中人知道,我和云哥哥又不能不顾天下悠悠之口。这时,我和云哥哥又开始恨我爹爹。说他为了什么江湖道义竟害得我们痛苦如斯。所以说到他时,哪里还称他为‘爹爹’和‘师傅’,都讽刺其为‘九樱大侠’。但这也只是一时的牢骚之言,却解不了心中太多苦楚。就在这时,云哥哥爱上了庄子《逍遥游》,想从中寻到那份不受俗世羁绊而任逍遥于天地间的自由。可事到如今,真又寻到了么?”

    骆清晨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曾经年少时,他要我和痕儿所猜的那个《别鹤cāo》,原来也是悲叹你们实为夫妻而鉴于世俗不得不离的苦痛之情。”

    “仔细想来,当时我和云哥哥实际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唯一的就是痕儿和星遗。知道我为何把两个女儿取名为‘月痕’和‘星遗’么?我就是想说痕儿和星遗是我和云哥哥留在世间唯一的情感遗痕。让星遗姓梅并不奇怪,让痕儿姓杨则是为避因其姓白而招来的天下悠悠之口也。”骆清晨深叹了口气,“原来一切却是这样。一个叫白月痕,一个叫白星遗。”

    “当时,迫于天下悠悠之口,我不敢每隔几日就来九樱山和云哥哥相会。我就把爹爹那两把长剑送了把给云哥哥,以此喻成双成对、互相守望之意。云哥哥那把在痕儿九岁生日时送给了她,我的那把后来也在星遗九岁生日时送给了她。这其实都是我和云哥哥约的,是取长剑之‘长’、九岁之‘九’意,以愿痕儿和星遗能长长久久、一生平安。”骆清晨恍然,“难怪我觉得白龙、青凤剑为何偏偏就在痕儿和星遗身上呢。”

    秦烟烟叹了口气,“但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祝愿仅仅是祝愿,星遗还是不幸死了。更令人痛心的是,她竟然死在自己亲姐姐手上。事到如今,夫复何言?徒有不尽的伤悲也。”泪水如雨而下。

    旁边的杨月痕听完这一切,早已珠泪横洒,哭倒在当场。骆清晨连忙上前,“痕儿,事到如今,这一切更不能怪你,你别要太过伤心了。来,我扶你起来。”伸手来扶杨月痕。忽被杨月痕双手朝胸前猛地一推。毫无防备之下,竟跌了个仰面朝天。

    只见杨月痕倏地跳起身来,“咚”地一声跪在秦烟烟面前,泪流满面,“娘,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到如今,我唯有一死以向妹妹谢罪。我对不起爹爹和妹妹,但望在我死前,你能原谅我所有的罪过。”蓦地一抓地上宝剑,玉手一抬,直向颈项抹去。

    秦烟烟大喝,“你干什么?!”忙抢身来救。可杨月痕志在求死,这一剑更添七分快捷。不等秦烟烟手到,鲜血飞溅处,杨月痕目光一散,只向血泊中倒去。

    骆清晨痛呼一声,“痕儿!”一迈身形,早一把抱住杨月痕即将倒地的身躯,“痕儿,你好傻啊!”

    杨月痕流泪一笑,“清…晨哥,陈东葶美貌更胜……于我,然依然挥刀……自毁容颜。不是因为她傻,而是世……事所逼。如今,我……也和她一样,世事犹如剑网,逼得我……无路可寻。我唯一的生路就是死,我死……后,你把骨灰送到……彩蝶湖,我也要和美丽的蝴……蝶一样,学爹爹做次逍……遥游。”骆清晨泪珠一滚,“不!”

    杨月痕伸手摸着骆清晨的脸,微微一笑,“清晨哥,曾经我……叫你莫离我太远,如今我却……要离你而去了。我这生爱过两……个男人。首先是你,后来就是风……影哥,也因此有……两件恨事。一是我不该和……你为了丹儿下山。另一件是我应答应风影哥在四……合村一起隐退江湖,那样……即使活在鼓里,但今日妹妹就不……会死,都……不会死。可是当初在命运可……以抉择的时候,我却一件也没……把握住。”

    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忽然振了一下,“清……晨哥,回头告诉……风影哥,那日杀……聂布时,我扑进你……怀里,是因当时你离……我近。若他站你……位置,我也会扑进他怀里……”臻首一扭,死在骆清晨怀里。

    骆清晨热泪一滚,“痕儿,只到此刻,你还是放之不下。逍遥游,逍遥游,人生一世,何时才能真逍遥?”

    秦烟烟见杨月痕已然身亡,心神大痛间,慢慢蹲下身来,摸着杨月痕的脸,“痕儿,你说你没有把握住两件事,娘却也没有把握住一件事。早知今日会弄成这样,那夜我去杨廷芳日月寨送有关《天下无敌》的信再去你窗前看你深夜幽思时,就该把你喊出来向你相告这一切。可当时,我还是放不下天下悠悠之口而不敢向你说出这些,以致今天误了你和星遗的xìng命。一切原来都是娘害了你们。”

    忽然深叹了口气,慢慢直起身来。回望了杨月痕一眼后,突然身形一纵,含泪踏着月色跌跌撞撞而去。

    骆清晨木然地坐了好一阵,这才悠悠醒过神来。抬头望了望天际,只见那轮明月在夜风的吹送中不知何时已悄悄落下山去。东方的空间却已露出了鱼肚白。原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时分。

    骆清晨红肿着双眼,悠叹了一声,“痕儿,月儿虽然落了,但红日却又升了起来。新的一天里,你是否真的得到了新生?然而,新生过后的你,今日却又在哪里?我们回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忽听身后一娇声唤道:“骆大哥,等等我。”骆清晨茫然回头一望,只见那两小儿此时正安静地睡在凤凰儿温软的怀里。

    第卅八回曾经情事成沧海泪眼蝶幻空空空

    更新时间2008-5-42:24:51字数:0

    光yīn似箭,日月如梭。红颜忽已老,少年早白头。

    清顺治七年冬,一日傍晚时分。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般大雪正夹杂着呼啸不止的北风,飘飘洒洒降落在北京皇城内摄政王府上空。摄政王府院内石板地上早已皑皑白雪。此时虽然傍晚,但那白雪依然映得王府前到处一片刺眼雪亮之色。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头戴貂皮帽、扎着大长辫、外披白狐氅、内着绫罗衣、足踏金丝履的大清贝勒爷打扮的贵胄少年从那府内探出头来,望了望王府院门处,“看来阿玛表面上是出猎于边外,实际却yù让权于福临。要不然,这么多日过去,怎还不听见回京的消息?”

    搓了搓手,“这么大的雪,不知江南是否也是一样。若是如此,痕儿会加了衣服么?会不会因只记得照顾孩子而忘了自己,双手被冻得通红?”

    这衣裳华贵的锦衣少年正是爱新觉罗裕隆,汉名即为林风影。四年前,林风影从九樱山盗得青凤、白龙剑而被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秦烟烟一竹签shè通下腹后,就一路赶往南京,会合了在南京“风调雨顺大酒楼”内一直等他的长白山老人。后来,在长白山老人的调理下很快伤愈。多尔衮以他得了双剑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为由,随即就封了他真正的贝子身份。而后,又借机封他做了名号为“精武”的小王爷。

    只是四年来,林风影却一直情怀落寞。原来,竟是为思念江南九樱山白衣幽谷佳人杨月痕所致。多尔衮见林风影每日因女人郁郁寡欢,yù为他立个小王后,以泯他心中这份冤孽之情,重振精武之气。无奈千挑万选之后、倾国倾城之色面前,林风影丝毫不为所动。多尔衮无奈之下,只得暗自大发“生子若此,夫复何言?”之叹。再加上自己政事繁忙,日日忙于朝廷权斗,哪里还有时间再管林风影这些。

    就此而言,林风影倒也落得半个逍遥自在。日日练练剑后,自坐房中思念杨月痕。几次想再度“仗剑飘飞江南月,畅携皓腕效蝴蝶”,无奈又被四年前长白山老人jiāo代过的“我们回北京后,从此你再也别想去九樱山。否则被我知道,定赶去江南杀了那丫头”的话给镇住,所以也一直不敢冒然而行。谁知就这样一惧,竟被困在摄政王府日日守着对杨月痕的相思之苦,一熬就熬了四个年头。

    这时,林风影又搓着手掌,呆呆凝望着门外飘飘大雪,忽然停住了手,“咦?!对了。师傅前几天已然仙逝,阿玛现在根本就没回来的打算。既然我不再受师傅和阿玛的控制,不如把这四年来一直想做的事给做了。什么荣华富贵?全他娘的狗屁。连阿玛那样精明干练的人到最后都还得让权于福临,我还能在这里捞到什么?不如现在就走,从此与痕儿双宿双飞,儿女长绕膝前,岂不快活似神仙?”

    当下转身进屋,从抽屉里拿了二百万两银票使劲揣进了胸口,又朝胸口拍了拍,“足够两代人用了。”一取墙上宝剑,就往屋外赶来,却吩咐一个仆人,“我出去两日。阿玛若回来,就说我去清凉寺与老僧参禅了。”

    正yù抬足出门,忽和一人撞了个满怀。林风影一惊,身形一闪,“桂擎风,你干什么?如此不懂规矩,竟然横冲王府?!”

    那人忙一躬身,单膝跪地,“桂擎风有急事相告,冲撞王爷大驾,还望恕罪。”林风影一皱眉,“何事?快快说来。”

    桂擎风一步上前,“王爷几日前在一次狩猎时一不小心,拉箭用力过猛,竟引得飘香别院那一剑伤复发,大吐鲜血。如今在喀喇城已……已经病……病死了。”

    “什么?!阿玛他……”林风影身形一个踉跄,忽然一把勒住桂擎风领口,“既然知他有伤在身,为何还要他亲力亲为?你们不能弄得圆滑点?!”

    桂擎风道:“王爷他……他英雄气概,怎……怎会让我们如……如此骗他?”林风影一下甩了桂擎风领口,“阿玛临死可有痛苦?”桂擎风探身上前,“那倒没有。只是他嘱我在他死后,立马赶回王府问小王爷一个问题。”

    林风影一皱眉,“什么问题?”桂擎风低声,“王爷问你: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林风影一惊,“阿玛要我赶快离了这摄政王府?”

    桂擎风道:“小王爷果然不愧当此‘精武’二字中的一个‘精’字,王爷正是此意。他深知他一旦死后,朝廷迟早会把‘邪党’之名加在曾和王爷大有渊源之人的身上。他怕你到时一拳难敌四手,被那fù人所害。要你接到信后,立即去你额娘生前所居之处,从此隐姓埋名,勿要再提自己乃多尔衮之子,以免遭来祸患。”

    忽听院外传来打门声。“快开门!快开门!经查,此中藏有逆贼,曾yù行刺皇太后。皇命在身,我等特来缉捕。无干系者快快退开,有干系者快快乞首归降。否则,杀无赦!”林风影一皱眉,“说曹cāo,曹cāo到。来得好快!”桂擎风左手一拿链子钩,右手一拉林风影,“小王爷,我们快从后门走。”

    二人出得王府后门。林风影正奔之间,忽然立定身形于白雪中。“小王爷,怎了?”林风影yīn声一笑,“福临这狗贼,也不看看大清江山是谁给他打下来的。如今阿玛刚死,他竟马上翻脸无情,真是个小人。且不说阿玛,我为大清夺得双剑,以伤害我最爱的女人为代价。我就是要走,也不用你来赶。既然和我唱‘越王杀文种’,今晚我就亲自粉墨登场,给你对唱个‘精武王夜盗龙凤剑’。”桂擎风一惊,“小王爷,你准备去奉先殿盗白龙、青凤剑?”

    林风影道:“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不会让他皇帝做的这么安宁。想想也真是蹊跷。弄到最后,好象我和双剑才是最有缘的。四年前,我上九樱山盗双剑,如今又要从奉先殿盗双剑。林风影,林风影,干脆叫林贼影了。桂擎风,你先去万岁山等我。”桂擎风一抱拳,“那王爷小心。”

    只见那天终于黑了下来。林风影不再停留,一个飘身,上了厚厚白雪的皇殿顶上。弯腰踏步急行了一阵,忽然身形一蹲,倏地停在了一间殿顶上。

    探头一望,殿前并无一人,“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大雪纷飞,这些护卫却都躲到暖房里烤火去了。福临,你看天都要灭你,还在这硬撑什么?”身形一飘,跃下身来,立在那殿门前。

    只见奉先殿两扇朱红大门正被关得紧密,不透一丝风雪。林风影倏地从怀里掏出把匕首,跟着朝那门缝间从上到下、毫无声响地一划,用手轻轻推去,那朱门低微的“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尺阔的缝来。林风影身形一侧,倏地从那缝里闪进殿内。

    只见那一边的墙上依稀挂着张身穿龙袍之人的画像,仔细一辨,却是爱新觉罗努尔哈赤。那像的旁边又有同样装扮的一张,却是爱新觉罗皇太极。

    林风影并不多看那两张像,移目再向下望,不禁大喜。原来,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像前面有个案桌,案桌上一个放剑架,架上此时正横放着两把窄长宝剑,青凤和白龙。哪里还犹豫,右手一捞,白龙、青凤早已裹进白狐氅,握在了手中。

    忽觉爱新觉罗皇太极画像中的皇太极正双眼瞪着自己。林风影一皱眉,“你瞪我干吗?!你见我盗双剑会害了你的儿子,所以不服。既如此,你有本事就出来。你不是本事大的很么?当年你夺我阿玛皇位,如龙潜水,那多威风。就因你当年如此,致使我现在反被你儿子追杀。算来算去,这口气得出在你身上。”双剑早已抽出一把,“唰唰唰”间,奉先殿内飘飘落下一大片碎纸屑来。

    林风影这才又一闪身,倏地从那门缝钻了出来。正yù飞身上房,忽听自己左边走廊内传来一声尖声尖气的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不觉回头一望,只见身后走廊内二十来米处站着个小太监,此时正惊慌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朝四周大喊。也顾不得再去理会,一个纵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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