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八翅蝴蝶恨 > 第 41 章
    光闪闪,直裹阿月。

    忽听一声娇喝,“加我一个!”一白衣女子飘然而出,落在地上。飞虎子一笑,“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比水悠悠还美的女人?师兄,这姑娘我是要定了,管她是什么仇人不……”突然喉咙里发出“咕咕”两声响,一头栽在地上,双腿蹬了几下,再也不动。

    飞龙子大惊,不觉一望,只见林边的一棵老松下正有一人手里晃悠着一尾系红绸的小飞刀,微微而笑。“不好!”

    就在“不好”二字刚喊出口,一道白光径朝自己面部而来。那白光来得极快,飞龙子正yù拿剑来挡,耳中忽听见“噗嗤”一声轻响,飞刀早已入喉。飞龙子瞪着双眼,“好……好快的……刀……”瞠目而亡。

    原来,那飘然而出的白衣女子正是杨月痕。那两把尾系红绸的小飞刀正是林边老松下的林风影所发。林风影见杨月痕匆忙现身,担心杨月痕不敌飞龙子和飞虎子,再加上飞虎子出言不逊,竟敢垂涎杨月痕的绝世美色,这更触及其内心敏感之处。手腕一动间,异常狠辣地瞬间要了飞龙子和飞虎子二人xìng命。

    这时,只见阿月上前朝杨月痕和林风影二人一抱拳,“多谢二位相助,在下碧云山阿月,这厢有礼。”杨月痕一笑点头,“姑娘不用多礼,算来我们也是师姐妹。”把自己乃白云飞之徒告诉了阿月。

    阿月听后,顿时与杨月痕亲切了许多,“难得杨师姐来碧云山一趟,就去落雁山庄坐坐吧。”杨月痕牵过阿月的手,“这是当然。”

    聂、宋、秋三人一路往云雾山而来,行了一日,这日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一处山岭上。

    只见那山岭有片两亩来地,甚是平阔,上生野草杂花,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应有尽有。映着夕阳的余辉,此时更显得娇媚无限。草地中有条小道,从三人脚下延伸,只通对面山梁之下。山梁边,小路旁却有棵枯槐。

    宋宛玉望着杂花野草,摇头一叹,“苏东坡有句诗叫‘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且不管枝上柳棉是否吹之又少,但确是天涯到处有芳草。江湖奔命之中,信目可见如此娇媚,此行实是不枉。”

    聂威远不觉摇头,“宋少帮主乃七尺男儿,不应效小女子之态,见到花花草草就如此欣喜若狂而有失男儿阳刚之气。”秋风疾赶上前一步,“聂少庄主所言极是。我们身为男儿之身,理当寄情于江湖大事,岂能把身心寄托于这些花花草草之中?”

    宋宛玉摇头一笑,“身陷江湖苦飘蓬,如今思来乐无终。宛玉不承宋玉志,铁手偏喜锁媚魂。”伸手就身边摘了朵白花,放于鼻前一闻,“真香!比隋如梦身上还香。”忽然把那花捏在手心,使劲揉捏着,竟揉得稀烂,闭目深吁了口气。

    聂威远一皱眉,“原想宋少帮主当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可如此躏香,倒是我看错了。”宋宛玉不觉一惊,哈哈一笑,“原来聂少庄主才是真正的雅人。”

    聂威远一摇头,指着山梁边的那表皮剥落、秃着枝丫的枯槐,“宋少帮主看那枯槐可悟到什么?”宋宛玉一皱眉,“什么?还望少庄主指点。”

    聂威远停下身来,“上天造物就是神奇。草地上花花草草和这棵枯槐正好说明人世的一个道理,就是荣尽枯来。宋少帮主,难道你不觉得和我正在走一条由生到死的路?”

    宋宛玉嘻哈一笑,正yù来夸聂威远眼光睿智独到,忽见枯槐后的山梁下正探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头发凌乱,满脸尘垢,白衣粘满污泥,体态却是婀娜。正撑着把宝剑,脚步蹒跚地慢慢爬上山梁而来。刚到枯槐下,忽然身形一歪,倒在地上,竟动也不动。

    宋、聂齐呼道:“隋如梦!”、“水悠悠!”纵身赶到树下,只见水悠悠正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却是昏厥了过去。

    宋宛玉哈哈一笑,“隋大美人,你我真是一对棒打不散的冤家。杜甫有诗云: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你看,现在还没到落花时节,却正是花开时候,我又碰见了你。既如此,我现在就让你这朵娇艳的鲜花再尽情地灿烂一次吧。”弯腰抱起水悠悠,飞跑去了鲜花丛中。

    聂威远望着宋宛玉猴急的身影,不觉摇头一笑,“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食色如命,终究自毁啊。”自与秋风疾在枯槐下坐着等候。

    杨月痕和阿月闲聊了几句后,在阿月的带领下,几人朝白云飞墓而来。待到墓前一看,阿月惊道:“哎呀,几天没上来,这墓怎弄成这样?”原来,墓前立碑处早被什么野兽给拱出一个洞来,洞旁地上正横卧着一个已近腐烂的木碑。

    自从白云飞死后,杨月痕因江湖事忙也一直未亲临墓前来做悼念。如今初来白云飞墓,见墓前如此萧条、凄凉之状,早已心中一酸,珠泪暗洒。

    弯腰拾起那块木碑,只见上面依稀露出一些鲜血写成的字迹,“江南天上一段晴,红霞万丈起烟云。抛却生前江湖事,从此双宿到天明。”念完,不觉皱眉,“这是何意?”

    “杨师姐,这是瑶姐姐当日葬师傅和师伯时所写。因当年师伯和师傅之间彼此有情,后来却不知怎么分开了。瑶姐姐鉴于此,就写了这首诗以纪念师傅和师伯之间这段情事的。”

    “原来如此,这诗写得倒好。烟云,烟云,正是指我师傅白云飞和师叔秦烟烟二人。”阿月一皱眉,“好是好。但也就这样差点犯了大错。因为我师傅当时根本上就没有死,差点被我们活埋了。”杨月痕、林风影齐声大惊道:“什么?!”

    阿月幼无城府,只想把自己知道的新鲜事尽数告知自己熟悉之人,“我师傅当时只是中了聂布的一招‘尸厥掌’,不过假死而已,后来被师祖救了。对了,我还听到了我师傅的一个天大秘密。”杨月痕不觉疑惑,“什么秘密?”阿月道:“就是我师傅不仅和白师伯有情,而且还生了个女儿。”

    “什么?!”阿月见杨月痕和林风影如此,咯咯一笑,“杨师姐,你可知道我师傅和师伯那个女儿是谁?她就是……梅晓露!”

    “什么?!”阿月早已哈哈大笑起来,竟笑得前俯后仰,“杨师姐,是不是特别吃惊?”杨月痕点了点头,“简直不可思议。想不到师傅还有个女儿,竟就是梅晓露。”

    阿月吐了口气,“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杨师姐,我们还是祭拜白师伯吧。”杨月痕点了点头,“既然师叔未死,这墓志铭就不能再做此写。风影哥,你去弄块木碑来,我当为师傅重立一碑。”

    林风影正在旁边发怔,听此一言,清醒过来,“好,我去去就来。”去了旁边一片林中。

    秋风疾回头望了枯槐背面的聂威远一眼,“聂少庄主,隋如梦如此害你,我看宋少帮主玩了后,你就一剑杀了吧,以免留下后患。”聂威远并不回头,“她是个女人,杀什么?”秋风疾望着宋宛玉伏下花丛去的身影,“我知道。聂少帮主现在一心要杀的是罗觉新,对不对?”

    聂威远忽然yīn森一笑,“不对,我现在最想杀的人是……你!”“噗嗤”一声,手中剑不知何时抽出,此时暴起,正一剑从背后直chā枯槐树干,竟隔树把秋风疾前胸刺了个对通。

    秋风疾突然遭此一剑,手足一颤,“噗”地吐出口鲜血,忽觉胸口又是一痛,被聂威远倏地从树干中抽出宝剑

    秋风疾身形痉挛下,抱着枯槐树干痛苦地站直了身躯,张大眼睛望着聂威远,“为……为什么?”聂威远早转到秋风疾身前,瞪着双眼,“因为……任何想害和已经害过水姑娘的人都得死!”“噗嗤”,长剑又送进秋风疾腹中,一转一抽,秋风疾瘫在槐下,一命呜呼。

    “唰”地一声,聂威远青凤剑回鞘。右手于腰间一探,却晃悠出一扎两十多米长的绳子来。倏地一甩,那绳圈直飞那片鲜花丛中而去,右手跟着向后一带,双手急速回收,快若电闪。鲜花顺势压尽,草丛中飞滚出一个光着上身的精壮少年。

    宋宛玉一时呼吸受阻,白眼直翻,哪里还知想别的办法,只拼命抓住项上绳子,想把手chā进其间,可哪里能够?!一时双脚乱踢,顷刻滚到枯槐树下。聂威远身形突起,点,点,点,瞬间封了宋宛玉几处大穴,这才解了绳子。

    宋宛玉躺在地上狠命地呼了几口气,“聂……聂少帮主,你……你为何这样……这样对我?不是说……说好的她……她归我么?”聂威远yīn森一笑,“我不拿这些话稳住你,你怎会和我去云雾山?到时,我又怎当着水姑娘的面替她报仇?”

    宋宛玉喘着气,“原来,你和她……,她如此害你,你却为她舍生忘死,你……你真是个迂腐至极的贱小子!我宋宛玉纵横江湖数年,今日却栽在你的手上。我……我……好不甘啊……”

    聂威远yīn森一笑,“这下知道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滋味了?”宋宛玉大叫,“知你妈的巴子!老子不知道!”聂威远一笑,“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忽然弯腰于槐树底下捡了个杏子大小的石头,倏地朝身后一撂,小石头夹着一声尖啸,只向那片鲜花丛中的水悠悠飞去。

    水悠悠倏地跳起身来,身形一点,来到聂威远身边,一剑就yù结果宋宛玉,只见聂威远青凤剑一拦,倏地从怀里抽出把扁平的蛇头形小刀,yīn森一笑,“让我来。”刀光一闪,挨着宋宛玉头皮而来。

    “痕儿,来了。”林风影手里正拿着块被剑斩成的木段来到了墓前。那木段被林风影削成一块长半米,宽尺半,厚三寸的木板,上面平平整整,却正好用来刻字。

    杨月痕接过木牌,“飞刀呢?”林风影“哦”了一声,伸手来摸身上飞刀囊,谁知空空如也,“刚才那两把正杀了飞龙子、飞虎子,却不觉用完了。”

    “我这有。”三、四米开外的黑衣人手一甩,“哐啷”一声响,一物掉在杨月痕怀里。林风影一见那物,神情忽变:“痕儿。”杨月痕更是神情为之大变。

    林风影低声附于杨月痕耳边,“她曾杀了楚残阳,武功之高显在宛夫人之上。”杨月痕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么?”黑衣人忽听此一言,“是啊,怎么了?”杨月痕一皱眉,“真是你的么?我看不见得吧。”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哦,这不是我的。”

    杨月痕瞥了黑衣人一眼,“既然它不是你的,你从哪弄来的?”黑衣人听此一言,神色似乎有些为难,“我是……是……”杨月痕冷哼了一声,“是你从别人那里抢来得吧?”

    黑衣人一惊,“你怎知道?”杨月痕冷笑一声,“我不仅知道你是抢来的,而且还知道被抢的那人是谁?甚至更知道你曾经用这个匕首害过一个女人。是不是?!”

    黑衣人大惊,“你怎还知道这些?”杨月痕哈哈一声冷笑,“原来你果然就是害我母亲的凶手!”黑衣人一步上前,“不错。我是用米链匕害了……”林风影断喝道:“既然你承认自己害了夫人,还废话什么?!痕儿,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还不动手?!杀!杀!!”杨月痕一怔,“好!”寒光一闪,手中米链匕倏地直扑黑衣人胸口而来。

    宋宛玉全身大穴被点,哪里动弹得了半分?!吓得哆嗦着嘴唇,“聂爹爹,水妈妈,我……我求你……你们放了我吧。哦,不,一剑杀了我吧。”

    聂威远嘻嘻一笑,“现在知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滋味了?”宋宛玉心魂早失,“知……知道,啊!”头顶早被聂威远开了个口子。鲜血溢处,顺着脸颊淌了一脸。

    聂威远刀锋游走,不一刻就剥了宋宛玉脸皮,向上身而来。宋宛玉痛得“啊”、“啊”怪叫,一会儿cāo聂威远十八代祖宗,一会叫聂威远“爹爹”,喊水悠悠“妈妈”,真是惨不忍睹。

    水悠悠虽恨宋宛玉至极,但此时见聂威远如此活剥人皮,也不禁吓得目瞪口呆,忽然一剑上前,chā进了宋宛玉胸口。

    聂威远正在大叫“过瘾!”,忽见水悠悠一剑入胸,不禁一怔,“你干吗?”水悠悠柳眉紧蹙,“还是算了,送他上路吧。”聂威远“哎!”地一声,一甩小刀,去了一边。

    宋宛玉满脸鲜血,滴得老长,这时已奄奄一息,“隋……姑娘,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宋某今……日一死,也……赎……了我……的罪……孽。在死之……前,却还有……一人放之不下。请替我转告……杨月痕……,当初……秋风疾亲眼……见她义……母是被……聂……轻寒和……”忽然头一低,毙于树下。

    水悠悠望着宋宛玉的尸身,柳眉深皱,“既然如此,何必当初?”聂威远回转身来,“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真是所言非虚啊。对了,你怎不在云雾山却来了这里?”水悠悠柳眉深锁,“骆师兄修书一封,天外泉冷夜无依,人情似雾啊。往事如梦,我该回碧云山了。其实从一开始,那里就是我的家。”

    聂威远听此一言,不觉黯然神伤,“回碧云山前,顺便去趟探剑山庄。我还有点事做,先走一步。”飞身下了山梁而去。

    米链匕的那道寒光夹杂着一声尖啸,来势异常迅猛。黑衣人正yù闪躲,已听见“噗嗤”一声,匕首一下chā进了前心。

    杨月痕见一匕首飞出,竟然长驱直入直chā黑衣人心脏,一惊之下,米链匕不觉滑落手中,身形一退,“风影哥,我怎感觉不对?她为何不避?”林风影深望着黑衣人,并不言语。孰不知,黑衣人早被聂威远和宋宛玉用“呕血丸”废去武功,甚至不如凡人,哪里还能逃过杨月痕这种中流武林人士的奋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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