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90 章
    之后,干脆把我整个人也按了过去,脚也放在他腿上取暖,语气心疼的说:“怎么这么凉。”

    我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温度透过接触的肌肤缓缓淌进我的身体,没出息的又哭了。

    我带着哭腔,抱紧了他,“我想留下来,留在这里。”

    沈易沉沉的,嗯了一声,说:“好。”

    我环着他的身体,想要寻求安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头顶,从中间开始变暖,一圈圈扩散着向下,我听到他在低声问我:“心里难受?”

    我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又问他:“你没有感觉吗?我们就那样看着她死在面前,却都无能为力。”

    “我说了你一定会骂我。”他语气明明很难过。

    “那你就不要说了,我也不要听了。”我闭眼听着他的心跳,频率好奇怪。

    沈易没有听我的,而是接自己的话艰涩的说:“我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能动容,可那时候,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伤亡的数字,如果说一定要有感情,我更心疼她活着的女儿。”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去同情一个人的能力,脑子里看到这些只有麻木,尸体只是尸体,没有多余的情感放在上面。

    “你就像一部机器。”他的心跳很乱,我小声呢喃道:“你的能力在增加,可你的情感在退化。沈易,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忘记我?”

    忘记喜欢过我,抛下一切去得到他的王座。

    心跳紧张的加速,我用侧脸蹭着他胸前才刚结痂不久的伤痕。

    沈易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涣散的用手指在自己锁骨下面指了一下,低声说道:“不会,你忘了吗?这里有你的诅咒,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抬眼看着他,他也垂下目光,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像十年前那样忽然消失,你一定要忘了我。”

    “那是我的事,凭什么听你的。”我含着泪,又咬他的锁骨,咬出了一个红印。

    沈易按住了我,我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只能躺在下面看着他。

    几秒的对峙,这次却是他败下阵来,换了另一种进攻的方式击溃了我,低头把雨点似的轻吻落在我身上,身体压在我身上更加让我觉得沉重。

    我的衣扣被他解开,丢盔卸甲,却好像一个昏君,守不住自己的城池,还酒池ròu林沉溺在贪欢享乐里。

    他是激烈的,可也是温柔的。

    过程极其漫长,我清晰的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迷乱的自己。不像我们的第一次那般,我们都清醒着,却甘愿沉迷其中。什么都是顺利的,他进入我的身体,刻融进我的生命,浓墨重彩的画下了属于他的诗篇,永不退色,因为我们此刻相爱着。

    我想到了许多,初中稚嫩的他,十六岁的他,十七岁的他,二十七岁的他,十八岁,二十八岁……

    想到了过去,想不到未来。

    终于到最后,万念归一,我只看到眼前的他。

    周围万籁俱寂,耳蜗里不时又传来那种被pào火震聋的嗡嗡声,我喘息着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与我同样紊乱的呼吸,脑中混沌,看不清他的样子,伸手触碰他的脸,才感觉到一缕真实的触感。

    沈易额间的汗水微微打湿了头发,人也是慵懒的,仿佛比打过一场恶仗,用很多计谋还要更累。

    我哑了嗓子,手放在了他的小腹,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沈易闭了闭眼睛,搂着我的之间又摸到了我手术时的那道刀口的位置,缓过劲儿来,情意绵绵的沉声道:“想你,很多个你。”

    我吐出一口气,轻应了一声,“我也是。”

    “乔绫。”他叫我的名字,两个字灼的我身上发烫,想靠近他,即使他身上的温度比我心里更热。

    “嗯。”我抬眼,从湿淋淋的睫毛下看他,懒洋洋的依赖着他的怀抱。

    我看着我,踟蹰着,试探着着,“我……”

    他开口只吐出这么一个字,又把剩下的咽了回去,像吞了一口苦水,眼神里有些低落。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手掌覆在他心脏的位置,对他说:“我以前听过一个人表白,我问他喜欢我什么,他就指着自己的胸膛说,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的心跳得很乱,那就是他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我趴在他的胸口,把他的手放到我身上同样的位置,低语道:“你今天想说的,我已经从这里听到了好多遍,很动听,你一定也听得到,因为我对你的感觉,也是一样。”

    沈易淡淡的笑了,略带了些释怀,与我玩笑道:“那个人一定不喜欢你,不然你就不会把这样的频率留给我。”

    他一语中的,我挑了下眉毛,“是啊,他只想利用我来对付你。”

    我说完他立刻就知道是谁了,表情有些别扭。

    我们两个并肩躺着,很久很久,我问他:“你说那个女孩儿的爸爸,会来找她吗?”

    “只要他还活着。”沈易说。

    “肯定会的。”我不敢想象另一种结果,那样的话,这个女孩儿以后该怎么办。

    他紧紧揽着我,过了会儿自嘲的笑了下,说:“今天她抓住我问我那个问题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不是沈易,是一个警察就好了,那我一定会把她妈妈救出来。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可笑,我居然会想成为我的对手。”

    如果那样,他怕是会搭上自己也要救人吧。

    我轻叹了口气,攥着他的手,看着头顶的帐篷,说:“你如果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也只是恢复到了我们取暖的姿势,手在我背后轻轻顺着气,就像我白天对那个小女孩儿做的一样。只是他更为温柔,我就像冬天里结冰的溪流,在他的轻抚下渐渐融化,崩坏,初春的暖流伴着冰块,渐渐驶向前方。

    也许是欢爱的疲倦,也许是安眠yào延迟的yào效,我困得很快,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连一个梦都没有。

    醒来时沈易已经不在了,我身上困倦,有些不太舒服,坐起来看到了他留的字条:“我先回b市了,多睡会儿,别太累。”

    我看了眼角落,那包东西已经不见了,大概就是他们制dú的东西,他弄好了就带了回去,放在这里也不安全,时间越长越是隐患。

    我看着身边空dàngdàng的,即使是自己提出的要留下,也不可避免的有一点失落,出来之后看到了许多从里面抬出来的担架,戴上口罩跟着投入到了救援里。

    老天也为这场灾难感到动容似的,哭了一场下起了雨,却无疑是给施救增加了难度,扼杀掉了许多人生还的机会。警犬在叫,消防队员把上面的石头搬开之后,在那下面发现了一个孕f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一方小小的废墟,一双双陌生的手伸出去,为这两条生命搭起了生命的桥梁。医护人员缺乏,我站在临时搭起的手术台前,靠着卫星电话里传来的口述,成功的看着她分娩,剪断了脐带,笑着把孩子抱在自己的衣服里,给把她们救出来的消防队员们看。

    面对着不断地塌陷和雨水,这片伤痕累累的地上,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哭声不再是悲痛,而变成了喜悦。

    我抬眼,透过雨幕,看到有车开进来,车身上打着标语,挂了红色的旗子,是来运送物资的,很多辆一块儿挨个停下来,我多看了眼,想知道是哪一家公司,却看到了熟悉的两个字,隆升。

    我心里一喜,很快就看到了沈易从最后的一辆车里下来,往这边一扫,一眼就看到了我,拿起手里志愿者的牌子,轻轻对我挥了挥。

    我笑起来,在这场灾难里充满了期待新生的希望。

    “谁在我第一个秋,为我埋下一个梦。一坛酒,酿多久,才有幸福的时候。一路上往事如风,半生情谁来左右。女人哪,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永久。”

    “喝一口女儿红,解两颗心的冻,有三个字没说出口,哪一个人肯到老厮守,我陪他干了这杯酒……”

    一首歌悠悠的唱着,手机的信号又断了,我看着沈易,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目光jiāo汇的拥抱。

    第166章 我们聊得很投机

    电话是陈灿的,我跑出去很远才给她回了条短信,说一切都好。

    我和沈易一块儿去了铢华的重灾区,沈易在送到了物资之后,又以公司的名义和个人匿名捐了两笔钱,陈锐那个慈善企业家,在这种时候出的更多,只是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就对他做什么都没有了感觉。

    患难见真情,我在铢华看到了被灾难放大的凄凉和感动,全国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在用着自己不同的方式为它祈福。

    那个小女孩儿我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他爸爸,以后会不会跟他去看熊猫。

    我想起别人说的,生命就是一列通往死亡的列车,中途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的人陪你一段路,有的人只跟你有过一面之缘,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我有点感慨,说这么多字,到了也不过一个过客而已,真正停留的,能有几个呢?

    我看向了沈易,不禁想到,下一辈子我一定要出生在他家隔壁,做他的邻居,一起出生,一块儿长大,再追他一次,一起结婚生子,最后一块儿手牵着手死去,做他列车的司机。

    我幽幽叹口气,这样的想法自然是美好,只是没有什么可行xìng罢了。

    我在铢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沈易,他在百乐做事的时候,虽然事事顺利,可我在看他的时候,觉得他骨子里透着一种懒散。而现在我看到他,觉得他越发干练起来,精神了许多,好像他本身就更适合这样生活,而不是去跟人斗狠。

    在救灾里我还看到了武亮彭铮他们,这两个人都没理我,只有徐柔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不知道武亮的女儿怎么样了,看到赵嘉齐来找沈易,问起时他说:“还那样吧,反正没找到合适的骨髓,耗着呢,不过状态还好。”

    我放了心,一琢磨,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担心。

    我和沈易在帐篷里过了几个夜晚,除了那一次,他就没有再动过什么心思。他那事儿也比较怪,一阵一阵的,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觉察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儿,后来就不能做了,但他正儿八经想起来,也不是真不行,就是进入状态慢点,感官上可能没有其他男人那么敏感。我觉得他还是压力大,心里背的事儿多,没有那个心思。谁一天下来累得跟什么似的还念着干点什么事儿,早一头栽到床上睡了。

    所以他还是正常的,我这么对自己说着,没留神笑了笑,回过头看到他就站在我身边,拿着一瓶水边喝边看我。

    我干咳了两声,躲着他跑开了,偷偷看一眼,他还站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大小小的余震过了,形势才渐渐好起来,我有点不想回b市,可最后也是不情愿的被沈易带了回来。豆包许久不见我,一进门就扑过来,吐着舌头往我身上扑,差点把我顶的趴在地上,被沈易摸了摸头,摇着尾巴老实下来。

    这段时间可苦了陈灿老公了,对狗毛过敏还要给我们照顾狗,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就把他们叫过来亲自下厨一块儿吃了顿饭。

    陈灿特别舍不得乐乐,一口一个儿子叫得很亲,我们四个在客厅里说起地震的事,那阵儿到处都有献血车,陈灿那次看到了,就心血来潮的拉着我们去献血,还指明了沈易,说他体格好多献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沈易在后面跟着没听到似的,我连忙出来说:“灿灿你别欺负他啊,小心你干儿子咬你。”

    陈灿多精的人啊,眼睛一转就知道沈易有事儿,没再提,挽着自己老公上车了。

    我偷偷问沈易:“你能献吗?”

    他神情不太自然,“不知道。”转脸看我,“你说呢?”

    “你干嘛问我。”我噎了一下,见他看着我,憋了憋说:“要不你在一边看着吧。”

    他笑了下,没说什么。

    那天沈易还是做了化验,合格的很,什么问题都没有,跟陈灿老公一人抽了四百,我和陈灿都是二百,一人发了一个小红本儿。完事儿我按着针眼,有一点晕,听陈灿巴拉巴拉说着话,沈易听不下去似的跑了,回来的时候扔给了我们一人一盒纯牛nǎi。

    陈灿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暗示的喜悦,我咬着吸管,假装没看见。

    铢华那边灾区重建,陈锐还来找过沈易一次,两个人谈了一些关于捐助项目的东西,说袁颢那边最近生意不好,凑个数不参与,问沈易手头上有多少。沈易问了赵嘉齐合计着算了一笔乱七八糟的账,最后报了这个月的盈利,我一听数字就吓了一跳,净赚的钱就高的离谱,明显是灰色生意。

    陈锐说了说辛诚那边的情况,我给他们添水的时候,越听越不对。等送走了陈锐,才恍然明白过来,他们那个基金会,根本就是用来洗钱的。把钱分流投进去,再出来就变成了捐款的正当来源,买的东西价格比市面上都贵,厂商也是他们的人,走一遍过场来的正正当当,谁也不会有质疑,还给他们提升了一个好名声。

    我又别扭起来,想到连医院里的那个女孩儿也只是被利用,就浑身都不自在。

    沈易看出来了,也没有刻意瞒着我,劝我只说了一句话,“起码基金会的利用确实让她治好了病。”

    我没吭声,记起袁颢了,好奇的问:“缅甸那边你没搭上线,最近也没有在制dú,怎么陈锐还跟你这么亲近,袁颢不是应该开始赚钱了么?你方子没给吴珀?”

    沈易说:“给了。”强调了说:“一半。”

    “怎么算一半?”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又露出那种jiān诈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说:“只有配料,没有剂量。”

    我不懂,问:“弄错了会怎么样?”

    “做出一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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