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45 章
    地有意无意地依仗他的权势名头,不要看在朝廷内他还有李纲等人牵制,如同走钢丝般地小心,在地方上他的权势与名望足以震慑很多守臣,使他们不能不有所顾虑。王行升正是利用这一点,几年来与凤凰山研究院合作,提供了大批研究经费,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相当部分有利可图的专利,来圈地设置工坊,就这样造成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悲剧。

    第九章

    去年,王行升开始在汴梁开了一间制造禁军神臂弓和钢臂弩专用空心弩箭,这种弩箭是凤凰山书院的偶然之作,并不算什么高端的物事,只不过是将箭头一部分空心化,可以装置火yào,提高弩箭杀伤力。富有商业头脑的王行升立即看准这种极有前途的弩箭,认定做为冷兵器的实心箭镞已经开始要淡出战场了,具有双重杀伤了的空心装yào弩箭必然是日后禁军器械发展的主流,他马上出三万贯买下了为北侍军装备百万支弩箭的生产权,为了降低成本,在汴梁城外设置工场就近生产,仅仅一笔运输费用便为他增加进项何止三万贯,他岂能做赔本的买卖。

    但建立工场就必须占地,汴梁城做为朝廷百余年的京城,人口密集、工商农牧发达,内外哪里有无主之地,还是王泽让李默涵出面,为王行升疏通开封府,以正常市价购置工场用地,其他的他就不得而知了。听这个男孩口气,定然是农户不愿卖地,双方发生冲突,面对已经把开封府上下打点一遍的王行升,农户根本就是告状无门,反被恶奴一阵dú打,含恨而死,一双儿女流落街头,土地自然被占用了。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王行升做的太过分了,真不知他……”王泽又羞又怒,忍不住骂了出来,但下面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裴昌并不了解王泽与王行升之间的关系,但王行升隐隐跃居东南十大豪商富贾前列的名头,他上岸后还是听说过的,但他看王泽表情,似乎他们之间很熟。

    王泽原本以为不过是买卖土地,给个合理的价格,不会引起太大的阻力,何况他也曾暗示过王行升,对于已经没有土地的农民,可以招入工场中做些杂工,却不曾想过竟然是这种结局。出了人命案子,他还被蒙在骨子,转念一想如今也不是处置这件事的时候,尤其是关联到自己,这件事一旦要闹开,顶然会遭到御史的弹劾,那些清流们可不问你是执政什么的,他们就是要抓你的小辫,重臣更是被他们盯的死死的,弹劾一个声望极高的重臣,尽管这些御史可能被外放,但还是可以增加他们日后升迁的名望。他在稍稍盘衡后,微笑着问道:“看你兄妹二人在外面漂泊也不是办法,这样吧待会你们跟我回去,我在城里有处宅子,需要小僮打理些细活,小朋友愿不愿意?”

    他们年纪还小,无法完全明白王泽愧疚的补偿心意,小女孩天真地问道:“有ròu饼子吃嘛?”

    王泽与裴昌相顾一笑,道:“有天天有,顿顿都有,有鸡、有ròu、有鱼,而且每月给你们二百文零用钱。”

    裴昌倒是一怔,他瞥了一眼王泽,二百文钱对于他和王泽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市面的生民身上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等于一个最低级的校阅厢军或开封府低等公人半个月的响钱,给这两个十余岁的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

    “当然愿意了”女孩子已经是喜笑颜开,虽然她年龄小,但也知道二百文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最少能让她不用再挨饿。

    但稍长点的男孩子却警惕地望着王泽,毕竟流浪的生活是他得到了很多磨练,虽然仅仅十余岁,却已经拥有了超越他年龄的警觉,他不能不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感到诧异。他仍然对馅饼有着侥幸的心理,当下诺诺地道:“小子愿意卖身……但我妹子绝不……”

    “不用卖身契,你们都不用卖身契,在我府上可以随时离开……呵呵慢慢吃、慢慢吃,你们吃饱了再好好想想,汤都要凉了。”王泽依然是和颜悦色,他非常欣赏这个少年的机警。

    “德涵他们这样的孩子休说天下间,仅仅一个汴梁城或许就有上千人,你能收留的过来吗?”裴昌并不认为王泽的做法值得赞赏,他不置可否地道:“如今算是国内太平,比不得当初的江右离孤了!”

    王泽沉思片刻,心领了裴昌的好意,但还是满不在乎地道:“溥浪城之战,番将董摩坷曾经说过一句话,‘有些事明知没有结果但我们必须要去做!’我也知道永远不可能彻底让天下所有人温饱,但毕竟我们努力过,能够做的咱们竭力去做,也算是一点点力所能及的补偿,这就够了!”

    裴昌悲怜地看着一脸无奈的王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待一脸焦急神色,匆匆进来的李默涵,愕然道:“文渊来了。”

    王泽转首看了看已经走到身边的李默涵,此时他心中烦闷,更兼面前两个衣着简陋的孩子的凄凉身世,还有推脱给李默涵的过错,不禁没好气地道:“何事惊慌,成何体统?”

    李默然微微愕然,他看王泽的脸色不对、口气不悦,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让王泽态度恶劣,当他再次打量桌子边上坐着的两个孩童,好想明白了点,忙道:“恩师,有两份紧急塘报,弟子不敢耽搁,望恩师恕罪!”

    “哦呈上来。”王泽脸色稍贾,口气和缓了许多,看来李墨涵的确有军机大事,不然也不会带着机密官塘满大街地转悠。

    李默涵取出塘报的时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犹豫道:“这里……这里似乎……”

    王泽明白他要说什么,当下淡淡地笑道:“便宜从事,谁说执政不能在街市中办理公务?”

    当他打开第一封塘报时,稍稍一看便笑道:“隆运,我的这位老朋友消息真是灵通,手脚也很麻利,阿里、完颜活女与李成三部数万大军分别进驻修武县、鹿台镇和濮阳县,看来这位老朋友的胃口不小啊!”

    在修武县、鹿台镇和濮阳县三个方向屯驻重兵,简而言之是对近在咫尺的京畿路形成三面夹攻的态势,这是近期内金军最大一次规模的调动,而且出手就是大手笔。

    “难道兀术想趁火打劫,倒底是想动手了?”裴昌吸了口凉气,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王泽竟然神情淡定,全然不当一回事。须知宋军在西北新败,战场态势并不容乐观,金军在沿河一旦发动战争,将会把整个大宋带入旷长持久的全面战争,国力消耗是一方面,北方必然是一片糜烂,这是有识之士绝不希望发生的。

    王泽艰涩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神色yīn郁地打开另一封塘报。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王泽神情舒展,笑了两声,旋即又再一次陷入沉思。好半天,他才起身道:“形势比预想的还要坏,文渊立即请宣抚司、北侍军司还有留守司各位大人在枢密院节堂商议大事。”说着睹了眼正在发愣的两个孩童,又换了张笑脸,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愿随我回去?”

    男孩虽小,却也知道眼前这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是为大官人,不然怎么会和这麽多大官商议国事,当然不能错过好机会,沿街乞讨夜宿破庙的生活实在是艰苦,何况他为了自己的妹子,也不能拒绝。

    “小子虞中举愿鞍前马后、跟随大人。”

    王泽看了眼裴昌,有感于虞中举小小年纪,竟说出大人话来,笑道:“也不用你鞍前马后,只需暂时在府中,日后随我去江南,让你们在小学校里读书。好了隆运,还要烦劳你带他二人回去,我要赶赴枢密院,就先行一步了。”

    裴昌颔首道:“也好,国事要紧,德涵快去吧!”

    王泽再不言语,转身便快步出去,李默涵紧跟而去,在众人惊讶愕然的目光中出了曹婆婆ròu饼铺,骑上马一路直奔留都大内方向而去。

    池中短棹惊微雨篇

    第一章

    是论国事和家事之间孰重孰轻,对于市井生民来说当然是眼前的家事重要,毕竟国事和自己的生计没有太大多直接的关系,反倒是寒冬的到来,春节的将近,使市民们的心思,大半转到了如何度过一年一度的春节,家里储备的素菜够不够度过慢慢的寒冬,还有别的零零碎碎的小事上,谁还有多大的心思和整日里以天下为己任的读书人一样,不咸不淡地关注国事。

    西北正在进行的战争,也由于官府刻意避开战败的具体消息,逐渐淡出大多数人的视野,倒是偶尔传来宋军在某某处颇有斩获,或是正在进行的地方官制改革,或多或少地在一池静水上,dàng起了一丝细细的波纹,其它并没有几件能引起市民切肤关注的大事,毕竟西北离他们太遥远了。

    即使是传言,如北方草原上的两个蛮族部落,在夏军全力在东方作战时,趁虚南下,向西李黑水镇燕军司,黑山威福军司进攻的消息,也勾不起他们的兴趣。消息太片面了,而且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在士人们眼中,北方草原上的部族,不过是些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他们或许是趁机南下抢掠一番,对夏军的牵制力并不大,何况堂堂天朝,岂用区区草原杂胡相助。

    就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忽然一枚重磅zhà弹落入了池中,引起了巨大的震撼,打乱了市民们平静的生活,尤其是在汴梁士林中引起不同寻常的关注,连他们平素里常挂在嘴边的伐夏之战也少了许多。

    城内的居民几天来都见到留守司和开封府的官吏,忙忙碌碌、整理街道、清查户口,开封府还加强各铺铺兵的巡逻。情形有些反常,留守司到底要做什么,用的着这么大的动静?好事者纷纷通过各种途径打听,无一例外地是不知为何!只是上峰jiāo办,好像是迎接一个大人物的到来。

    大人物能有什么大人物要留守司与开封府这样大张旗鼓,当今天下除了大宋官家还能有谁?但朝廷重回汴梁亦不可能,大宋还能有谁有如此大的面子,当今朝廷公认的第一权臣王泽可是还在汴梁城中,汴梁外能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

    市井街头巷尾、士林的文会中,不断地在揣测,一个臆想出来不多久就被人们反驳,反正将近年关,北方动静不大,西北有没有值得关心的消息,还不如汴京时事刊登王泽光临曹婆婆ròu饼铺,引起市民议论几天,官府的神秘,使人们的兴致被叼了起来。

    事情总会有揭开神秘面纱的一天,就在人们兴致高涨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倒底是怎么回事。

    宣德门外,王泽率汴梁城内留守司、宣抚司、西侍军都指挥司众位大臣,站在这座历经沧桑的宫城门外,城门通往南熏门和朱雀门的水泥大道两旁,布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军将吏和开封府衙役,他们身后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反常的是市民们目光中流露的不是欢悦、兴奋,而是浓浓的仇恨与倦倦的冷漠。

    “该到了!”王泽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声,引得身旁站立的王庶一个老大的冷眼。

    “报王相公,李大人陪同女真都元帅兀术已经到朱雀门外,李大人遣小人报于相公。”一名留守司胥吏骑马而至,在王泽二人之前十余步匆匆下马,疾步快走到向王泽禀报。

    王泽脸上挂着不太自然地微笑,他对胥吏口中在正式场合下不用金而用女真感到不快,毕竟金国是一个和宋签有合约的国家,还是一个凌驾在宋之上的强国,他并不欣赏胥吏这种爱国的方式,当下本着脸颔首道:“去回李邴大人,王泽率汴梁一应官吏恭候都元帅郎君。”

    大金国都元帅完颜宗弼竟然造访汴梁城,这是两国军民闻之惊愕的大事,千里沿河战线,宋、金两国陈兵数十万,相互间虎视眈眈,虽然看是平静,但稍有不慎,大战可能一触即发,两地边民早就卷起财物躲避兵祸去了。当此敏感之际,身为金国最高军事统帅的完颜宗弼,竟然会造访汴梁城,不单说女zhēn rén十几年来给汉人造成深深地苦难,单单是其身为具有特殊身份的女真贵酋,便有可能把他扣押,或是暗杀,但他竟然毫不畏惧地来了。

    感到压力最大的还是王泽,他的确没想到完颜宗弼会投书造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宋军在夏国即将展开大规模攻势之前而来。在曹婆婆ròu饼铺子看到的这份塘报,他当即就想到完颜宗弼可能要利用西北的战局,亲赴汴梁浑水摸鱼,博取尽可能多利益的目的,当时就暗骂这伙计可真会挑时候。

    他急忙召集汴梁城阶官在中大夫之上的文官,前去枢密院商议,当众人看到了塘报,都是面面相嘘,无人敢说个‘不’字。因为在塘报夹带的完颜宗弼信函中,明确地写出:‘大金国都元帅、越国王兀术郎君率精骑三十万亲自奉送上皇梓宫……’这是朝廷大臣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却又无法拒绝的缘由,谁也不敢第一个说出拒绝的话,谁也没这个胆量拒迎上皇梓宫。

    大家议来议去,谁也没个主意,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头,王泽当然也不愿出这个头,最后在张邦昌的建议下,众人才一致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把塘报送往行在,请朝廷定夺,而且王泽第一次以非常强硬的手段,请朝廷在数天之内便拿出结果。

    朝廷果然不负王泽之望,事关皇家事,执政、尚书们谁也不敢明言拒绝,连赵构也鸦雀无声,最终由朱影做出了决策,授权王泽全权处置此事,当天以最快的铺递发送汴梁。

    全权处置此事而不明确态度,显然是要王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泽暗自揣测朱影也是倾向于迎归上皇梓宫。这倒没什么,不就是一个迎候的过程嘛!但完颜宗弼的到来令人犯难,王泽只好采取果断策略,既然完颜宗弼亲自前来,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让他来了再说,反正在汴梁城,他完颜宗弼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毕竟在沿河四路内外,宋军拥有二十余万精锐的禁军将吏在枕戈待旦,料金军想占便宜也不是容易的,不行的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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