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10 章
    爽的好天气。”

    王咏翎对史浩笑道:“不知直翁兄可愿去研究院一观。”

    史浩对传言中的凤凰山研究院颇感兴趣,由于有禁军守卫,非凤凰山书院山长与官府签单,外人不能随意进入,违者禁军守卫可酌情处置。面对一些稀罕玩意不时地出来,被一些商人高价买去,外界对研究院的神秘众议纷纷,越传越神奇,引的士人揣测不已,有江湖术士甚至认为研究院里的人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仙人,能有机会跟随王咏翎、王直二人进去,当然求之不得,岂有不可之理。

    三人起身一同前往书院后面的研究院,由于都是文人墨客,书院依山而建,往研究院的小径更是曲曲折折,引的他们一路上倒是谈了几句诗词,两两三三的学子,见了三人,纷纷行礼避让。不多时,到了书院后面不远的研究院,这里经过多年扩建,比原先规模大了许多,禁军守卫也不是如外界传的严密,毕竟这是在书院范围内,也没有必要过分防范。

    有王咏翎、王直在,史浩没有遭到盘问,进入内院才看到守卫渐多,而且多是在一些关键的地域巡视,并不影响研究院中师生们的活动。

    当史浩跟随二人来到东园一所大房子门前,王直转首队他轻声道:“到此而已,后面就是连我们也不能随意进入。”

    王咏翎并不做声,推门而入,王直队史浩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直翁兄,请”

    史浩不敢托大,毕竟王直是官身,礼数上到了便可,真要是行于他之前,却是有些不妥。在稍稍谦让后,他在王直之后进了屋中,顿感阵阵热气迎面扑来。

    却见两位青年,坐在炉边,聚精会神地观察炉火上正在沸腾的水壶,壶盖被热气顶的不断升落,发出当啷地声响。室内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的琉璃器和比琉璃还要透明的器械,还有一些金属的管子、器物,不只是做和用途。

    王咏翎站了一会,开口轻声道:“二位师弟,二位师弟”

    聂诺与邝力二人这才发觉有人进来,忙起身行礼,口称师兄。

    王咏翎含笑回礼,道:“二位师弟,为兄为你们引荐一位俊才。”说着侧身望着史浩道:“这位是明州才子,史浩史直翁。”

    聂诺与邝力二人哪里知道什么明州史直翁,但这并不耽误他们起身忙称久仰,史浩亦是回礼谦让不已。

    “这里太热了,二位师兄、史兄请到偏廊上叙话……”邝力倒底比聂诺能说会道,他眼看王咏翎他们额头冒汗,忙请他们到自己受不了的时候去纳凉的偏廊。

    五人来到一旁的偏廊上看座后才言归正传,王直当先笑嘻嘻地问道:“不知二位师弟在这炭火之中,悟出了何种大道理出来?”

    聂诺凝眉摇首道:“似乎明白些,却又拿捏不住。”

    “既然捏不住,那还不诺住”王直一脸坏笑,似乎为抓住聂诺话中把柄而沾沾自喜。

    邝力为人机敏许多,听出王直调侃,于是反唇相讥道:“师兄这就外行了,如百炼宝刀不在炭火上煎烤往直里打怎能成为利器,看热闹岂又能明白其中乐处。”

    摆明了是邝力取王直名字取笑,让他尝尝一点厉害,王直会意地笑了笑,兄弟之间无伤大雅的调侃,他们谁都不会介意。

    王咏翎笑道:“邝师弟说说看其中道理?”

    邝力望着正在起落的壶盖,若有所思地道:“既然炭火烧水能将壶盖顶起,可见正如恩师物理学说上书写热能、力学有关,若是能通过器械持续不断地传输这种热气,以热气产生的力道代替人力,用于其它岂不是节省人力。”

    史浩远还在有感于他们是兄弟之间机智的调侃,闻言却心念一动,细细看着被蒸汽不断上顶的壶盖,越加感到邝力之言颇有几分道理,若是能将这气连绵不断地使出,定然能带动物件上下移动。

    王咏翎沉吟半响,才望着聂诺道:“聂师弟有何见解?”

    聂诺诺诺道:“道理是如此,但若是cāo作千难万难,单就是如何持续不断地输送热气,就让人颇费脑筋。”

    王咏翎默默点了点头,看了看史浩,他原本对这些物件原理不感兴趣,不过是陪伴史浩前来看看,至于史浩能不能接受,亦不是他看重的。

    王直双目放光,突然道:“如能以这炭火沸水,推动海船航行岂不是更好!”

    邝力恍然道:“师兄说的是,如能将热气源源不断地带动海船车轮,驱动海船驰骋大海,这样便可随时改变航向、速度,不要过多依赖风帆。哎可惜小弟才疏学浅,目前不要说海船用蒸汽推动,就是一个小车子也无法长时间供火气,而且似乎所耗费的成本过高,产生的动力又太小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壶盖。

    王直笑道:“如能以热气推动海船,那大宋的侍卫水军将无敌于天下,张师兄又能有一番作为,钱的问题不是大事、所需用度可以向东南商家招标,以我所见,杭州王行升、温州王十八会乐意出这笔钱的。”

    邝力笑道:“钱是不成问题,不消说世伯与王十八家,时今多少豪商大贾眼巴巴地瞪着研究院,不就是想争个有利可图的契约。”

    王直咧嘴讥笑道:“若说心甘情愿拿出钱帛,任研究院使用,还是这两家,其他人都是蛇鼠两端,眼看近日无利之事,多是推诿不做,有利可图者,俱是当仁不让。”

    王行升与王十八做为王泽的族人,自然在凤凰山研究院与江浙路支卖局中,享有其他人不可能得到的优惠,当然这种优惠只能在台面下jiāo易,拿到台面上公开岂不是要引的士人哗然。凤凰山研究院是半官方xìng质,官府每年的投入亦不是太多,而且王泽设计之初,也是按官府投入部分,其它费用由书院和民间承担,所以杭州王家、温州王家……

    对研究院以民间资助的由头,投入不少的钱帛,来支持研究院中的试验、开发。研究院的一些可用于民间开发的成果相当部分给了王家,当年座钟的开发,被王家两门拿去,为王家带来极其丰厚的利润,同时也给书院与王泽带来滚滚财源,也算是王泽的一点假公济私行径。桃李相报,王行升、王十八在有风险的研究投资上,比其它人要大度的多。

    史浩并不完全明白他们说些什么,但他能感到聂诺与邝力的激情,借此二人看凤凰山研究院的师生们的朝气,稍有开明见解的士人都能体会的出,为什么研究院能为生民带来谋生的物件,士林中那些腐儒们的指责讥讽又是那么的苍白可笑。

    “带动海船……还是先驱动小车吧!”聂诺摇了摇头,艰涩地道:“硝化甘油制成已属意外,如今还未能稳定,这种利用热气带动机括,制成物件实非易事,单单就何种钢铁,怎样布局就非朝夕之功。海船数十丈,载千人,行驶于万里海疆,风雨变幻、莫测涛涛,要用多大的热气推动车轮?即便是可行,又要用多少炭石?以目前耗费来计算,整船光装载炭石也支撑不了太远。”

    史浩三人倒没有感到什么,邝力却是一怔,脸色黯淡,不知不觉间垂下头来。

    王直还是辩道:“总不能一厥而就,凡事总有开头,慢慢或许会好的!”

    王咏翎笑道:“好了、好了,今日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今日天气正好,风和日丽,咱们出去走走,午间同去万和酒楼吃上一杯。”

    “这一天来,就这句话小弟最为欣赏。”王直呵呵地笑了。

    王咏翎笑骂道:“鸟嘴,今日由你做东,噢莫要忘了把曾公瑾叫上。”

    史浩做为客席,当然客随主便,杭州的饭菜口味与明州相差无几,正和他的口味。

    众人在万和酒楼上把酒言欢之际,远离大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浩瀚大海上,一支庞大的船队组成几支纵队,风帆旗鼓、踏波斩浪向南驰骋。

    张云仁仍然是身披他的那件黑色金边大麾,身板笔挺地站在前箭楼上,极目远眺,观赏着不时飞过船队的海鸟。杭州、明州前往南海的航道并不是远涉大洋,不过是离海岸线数十里,在福州再转向东南,所以在与明州出海的船队会和后一路南下,准备再次与温、台出发的船队会合,按计划他们将在福州补充后,跟随在由广州与福州出发的船队后面,他的坐船为船队的军锋。

    此刻,张云仁心情并没有太多激动,南海对他并不陌生,他的功业也是建立在南海,此番南下已经是第四次,这条水道早就轻车熟路。不过此次南下是侍卫水军在南海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十余万大军海外征战,做为一支侍卫大军的主要将帅,他的一举一动,一谋一策都干系到他所率领将吏的生死,甚至全军的胜败,心情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每日暗自检讨自己要面临的突发变故。

    没有容他想的太多,传来帆杆上的寮望手呼喊的声音:“前面有迎接船队”

    张云仁暗自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到台州了!”

    半落梅花婉娩香篇

    第一章

    张去为独自一人慢步走在宫禁的长廊中,他眉头紧锁、神情肃严,对迎面而来低等宫女、内侍的见礼充耳不闻,引的宫人望其背影小声议论,由于他在宫中也算是个有实权的内侍,很多宫女、内侍见他yīn郁着脸都远远地躲开,唯独为数不多的几名高等内侍或是女官才迎面招呼而过。当他心事重重地来到位于宣德门内西面甬道北的内务府大门时,顿时一阵烦心,犹豫片刻,还是整了整衣襟,缓步走进大门。

    “供奉来了,大王正在刑堂偏厅。”一名身穿九品绿服的内务府官吏见张去为进来,大大咧咧地与他说话,言语中并没有几分客套。

    张去为并不以为意,显然他早已习以为常。内务府设置虽不归外朝,但主要职事和相当的枢要司所都是由文官担任,宦官在内务府中的绝对的被管理者,其意在于以文官掌理禁宫事务,士大夫对内侍官抱有轻蔑之心,亦不是一两天,纵然是做低级官吏的读书人,只要稍有清高者,对张去为这样的中高等宦官,亦是保持读书人的清傲,宦们官亦是无可奈何。因为一旦文官负气,投书都事堂执政,查明究理,朝廷执政左右都会少许偏袒文官,到头来倒霉的还是内侍,与其为这些面子上的事,不如装着没看到,两厢都省心。

    张去为进了刑堂偏厅,看到赵构正坐在椅上品茶,他快步走到赵构面前,拖着尖而长的嗓音施礼道:“大王”

    “张供奉来了!”赵构坐着没动,语气上倒有几分客气。毕竟是外藩亲王,对内侍的态度较文官和缓,虽有家主的威严,却又不失礼数。

    张去为挤出一丝笑容,尖声道:“不知大王今日是要提审还是……”说着偷眼观察赵构神态。

    赵构放下手中茶杯,面带微笑地道:“当然是提审许氏了,不过孤王已经提审完了。”

    张去为大为愕然,但他在赵构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人家是亲王,朝廷唯一的皇叔,提举大宗正事,他一个小小内侍,在宫中或许算的上一个角色,但在家主面前什么也不是。尽管他是内务府中负责此案的内侍,但赵构一人提审,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如此蔑视副审,放在刑部、大理寺、开封的那些文官身上,简直不能想象。他敢肯定这些文官们会还不留情地要求重新提审,不然又要上书请郡,御史台也会弹劾外藩专事,但此时他也只能恭敬地道:“大王身为皇家贵胄,亲自视案,真是羞煞我等下人。”

    “只因供奉身兼延福宫差使,平日里两下跑动却是不便,今日孤王来时偶尔想起一些疏漏,故早早提审许氏,以免转瞬间忘去。”赵构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口气却非常强硬,没有半点迁就。

    但赵构这和善地笑容并没有引起张去为的共鸣,反倒是使他如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这招给一闷棍又递一块糕饼的把戏,用在他身上,可见赵构口气上有几分客气,心中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想想自己把气顺了顺,别把自己气坏了不划算。但细细思量,越加感到其中怪异,平日里赵构对此案并不上心,反倒是每每消极应付,有事往往都推诿给他。为何近来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似如今日单独提审,已经是第二次了,里面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缘由!张去为倒底是宫中老油条,不动声色地谦让道:“还是大王遇事周到,我等奴臣实是愚笨。”

    赵构淡淡一笑,他并不在意张去为怎样去想,道:“倒是几日来,此案有了一些周折,颇耐人寻味。”说着拿去案上的卷宗,递给张去为。

    张去为忙快步走上去,双手恭敬地结果卷宗,退在下首后在赵构的示意下,打开卷宗观看,只是稍稍瞄了几页,他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在看到文牍上的供词时,立即意识到他自己缺席的几次提审,许氏的供词有了一些并不是太引人注目,却又极细致、极有用心的变化,许氏竟然能一口咬定林婉仪跟随仆从,并与文楼老板文细君来往。此番改供看是不太明显,意味却是非常,使人看出其目的直接触及当朝执政大臣,用心令人不吝而寒。

    在他放下卷宗的瞬间,眼光中抹过赵构的笑脸,感觉到这张笑脸后面那抹浓郁的杀机,看来长久以来王泽与后族之间联合与皇族势力的冲突,终于要在这件事上bào发,私纳妃嫔为妾侍,如是做实了罪名,实在是够王泽喝一壶了。对于王泽,他没有特别的好感亦无恶感,平心而论,王泽在他看来是一位不算很正直,却很有治国能力的士人,每一步运用的手段虽说不是令人赞道,却是实实在在的老成谋国,国家在他台前幕后主持政务下,国运蒸蒸日上,这是不争的事实。而王泽对待内侍,并没有压制的手段,而是提高俸禄、限制内侍参与军政,逢年过节为内侍加俸钱,为年老出宫宦官建立安居养老的居所,这一切都令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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