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67 章
    泽的府外夫人,但上官云毕竟是朝廷从三品大将,有身份之人,口上虽说有礼,身子只是微微一欠。

    饶是这一欠身,文细君怎能承受的起,连忙回礼道:“太尉这是作甚,快快请进。”

    “有劳夫人!”上官云不知为何缘故,忽然间改了称呼,怪怪地笑看文细君,推门而入。

    “这个贼军汉”待到上官云坏笑着进去后,文细君才发觉不对,一张俏脸腾地通红。与王泽来往是实,但被人语带双关地道出,怎能不让她感到羞涩万分。不过细细品味,这也算是这些人对自己与王泽关系的认可,想想脸面又是一阵发热,于是无关痛痒地骂了上官云一句。

    却说上官云过了小院碎石花径,来到这座有浓郁汉代风味的‘玄武风澜’厅外,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连声道:“来迟了、来迟了,相公赎罪”说话当口,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就将厅内打量了一遍。眼看王泽、秦桧、范宗尹、李长秋、李墨涵、张云仁、封元、王崇仙、殷修平、周良,在行在的可都是全到齐了,他不禁暗道今夜王泽办的这场酒宴非同一般。

    张云仁身为水军大将,见到上官云推门而入,下意识地起身作揖。

    上官云笑着走到王泽面前,躬身作揖道:“下将见过相公。”

    王泽一双眼睛盯着上官云含笑道:“龙臣缘何这般客套,今日大家欢饮,不关它事,请”

    上官云与秦桧、范宗尹、李长秋三人见礼后,在右首第一张酒桌后坐下

    殷修平乃是一任州学教授,两任知县任满被秦桧举荐入京试馆阁。

    周良却是在滁州来安任上,表现出过人的吏治才能,又集结乡军用疑兵计吓退了阿里万夫队,并截击其后队,斩首六十余级。才被中书省直接行文到吏部堂除,担任礼部员外郎,虽与殷修平的馆职不可同日而论,但毕竟是未有任满差遣便得越级升迁,而且是礼部堂官,这是朝廷对他才能的肯定。

    自从来后,他二人心中不免踹踹,毕竟在座的秦桧、范宗尹、和刚刚进来的上官云都是朝廷中的重臣节帅,他们与李墨涵、封元、王崇仙又是不同,他们可是常在行在。王泽在此场合叫他二人参加宴会,固然有师徒之情,但二人能看出来,今日事不简单,王泽为何让他两个不在身边多年的弟子来,事情本身就让二人疑惑不解。

    二人正在胡思乱想,王泽端杯道:“今日酒宴,一则为龙臣庆功、二则我等难得一聚,今日必要一醉方休,来、请”

    第四章

    神佑九年二月十七日,宁城郡主的车驾终于进入行在,尽管郡主在皇室中身份只是亲王宗女,无法接受大臣出城相迎的礼仪。但她是北狩宗室女子中逃离苦海的第二人,比已经出嫁的福国长公主赵多福晚归了四年,联想到这些宗室金枝玉叶在北国所受的苦难,在朱影的坚持下,大内特内降指挥以公主礼仪迎宁城郡主从宣德门进入大内。朝廷中竟然没有人抵制朱影违制的懿旨,连御史谏官也懒的动嘴皮子。

    由于这是职方司从金人国中营救出的郡主,全然没有四年前柔福帝姬、而今以下嫁于防御使高世荣的福国长公主那样的费时勘验,无论从容貌、身份印证上,她都是地地道道的皇家郡主。迎入一个郡主,当然不需要皇帝亲自主持,而是由赵谌在两年前大婚的韩皇后与福国长公主赵多福、韩国公主赵柔嘉在偏殿相侯。

    在偏殿赵巧与韩皇后、福国长公主与韩国公主见过礼后,这才与她们一同去拜见朱影。

    此时的景福宫之中朱影与韩皇后并赵多福、柔嘉在坐,赵巧以及一些妃嫔坐在朱影的下首。或许是八年的屈辱生活,已经消磨了这位天生丽姿郡主那一点点皇家子女的自尊,当她坐在这华丽的宫室内皇太后的身旁,环绕着云裳羽衣打扮的公主、后妃之间,虽然她同样是一身的绫罗绸缎、镶金带玉,却显得是那么的局促不安,一双倦意浓浓的大眼睛中透出阵阵惶恐不安,毕竟多少年的屈辱生涯磨尽了她高贵的身份,短期内她已经无法面对雍容的皇家亲人。

    朱影无须多言,便从赵巧的身上品味出这些皇室金枝玉叶们在北国所受的痛苦与屈辱,八年的岁月,从赵巧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多少当年宗姬高雅的仪容与从容不迫的举止,眼前的这个女子除了她身上流淌的血外,根本没有一点与殿中这些公主后妃们相近的地方。

    在一番温颜问寒问暖后,赵巧渐渐宽下心来,话也渐渐稠了许多,向朱影诉说了许多年来所受的苦难,以及她所见到的宫中女子们的卑惨遭遇,引的殿中公主后妃泪水涟涟。

    朱影并没有询问二帝的情形,她知道以赵巧一个郡主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两位上皇的踪迹,更何况八年的岁月,就在那天对王泽倾诉心事后,她的心已经从往昔的宫廷中解脱出来。赵家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现如今依然熟悉却又非常遥远的名称。

    “苦了你了!”朱影温声安慰赵巧一句,又看了眼已经哭成泪人的赵多福,又说道:“郡主去见过你环环姐姐吧”

    赵多福在赵巧起身之际,已经站起身来走到赵巧身旁,一手拭泪一手拉着赵巧的手,强笑道:“好了,巧妹妹,自家姐妹还须如此多礼,你能逃回来就好。”

    赵巧拭了拭泪水,低首道:“若非职方司的几位恩公,恐怕巧真要被鞑子折磨致死。”

    “罢了这亦是他们职责所在,妹妹不要多想了!”赵多福道:“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姐妹受鞑虏凌辱,咱们姐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巧不听则罢,眼看着刚刚收起泪水的眼睛又红红的,赵多福忙地道:“怪我多嘴了,妹妹这番回来便好,太后定然会为妹妹作主,择一重臣良家安顿妹妹。”

    此话一出,朱影与韩皇后心中都闪出市面上言论,那就是赵巧与王泽曾有过的婚妁之言。

    朱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赵多福,没有多言。

    赵柔嘉亦是用绣帕拭去秀眸中流出的两行清泪,在一旁强作笑容地地说道:“姑母不是与王相公有上皇钦此婚约吗?如今苦尽甘来,侄女倒是要恭喜姑母。”

    “好了郡主也累了一天,来人侍候郡主下去休息。”朱影气恼地瞪了柔嘉一眼。

    “太后,巧有话要说。”赵巧咬了咬下唇,似乎要做出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忽然间她在朱影面前跪了下来……

    “不知此计能否可行!”王泽与李长秋坐在室内对弈,手握白子迟疑地望着棋局,迟迟不能落子,名为对弈,实则心中却牵挂另一件事情。

    李长秋风淡云轻地笑道:“恩相且宽心,学生这几日的奔波倒是颇有成效,就看郡主想不想安享富贵,只是学生隐隐感到,这谣言幕后似乎有一股不太友善的势力,恩相尚需多加防范才是。”

    王泽默然颔首,李长秋的办事能力他是相当放心,既然他有如此把握,事情定然办的相当顺利,他也就稍稍宽下心来。至于谣言背后的主谋,他相信李长秋会留意,朱影也会查下去,用不着他多费心思。

    “恩相,不出十步中原将大势已定。”李长秋目光从棋局上收回,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泽。

    王泽这才回过神来,眼看方圆之间,对方黑棋已是气势汹汹,大有一鼓作气将白子并吞的势头,左右思索半响,摇了摇头,笑道:“中原大势已去。”

    李长秋不以为然地笑道:“恩相何故如此沉迷于中原,放眼四方还是有大好转机,居一偶方圆,它日逐鹿中原尚不知鹿死谁手。”

    王泽将手中棋子抛入盒中,淡淡地笑道:“我道是尚卿执迷不悟,缘何计较眼前得失。”

    李长秋不解,疑虑地望着王泽,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不夺中原,自有后人来夺,既然能从人之便利,有何乐而不为!”王泽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道:“这次的官制虽然借人之势,呈他人便利,但必须要进行到底,决不可有庆历新政的遗憾。”

    李长秋不由地站起身来,望着王泽那双深邃而又充满坚定信念的目光,心中豪气被那道光芒所激发,立时决然拱手道:“恩想说的是,学生当全力以赴。”

    几天后,自宫中传出消息,宁城郡主否认当年徽圣钦定她与王泽的婚约,而且当时燕王亦没有得到徽圣的旨意,简而言之就是她并非王泽的钦定夫人。

    市面上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消散的无影无踪。但是王泽已是三十余岁的执政,尚未有正式的夫人,这不能不让市井中又开始揣测王泽为何一直没有迎娶一位正室夫人,而且也是朝野上下颇为吸引人话题的事情,宁城郡主的谣言不攻自破,新的揣测又开始传播,中心多是围绕着当年王泽与柳慧如之间产生的传言,毕竟柳慧如的墓碑上可有王泽之妻的碑文。王泽并不在乎这种漫无边际又无关轻重的传言,他已经全力投入大宋的全面变革准备之中。

    在大宋全面忙于内政的时候,王泽仍然没有放松对北方的注意,通过职方司的机密塘报,他在执政会议上断言北方金国的朝廷正在上演一幕原本就该发生的波动,当然是经过加工修饰的判断。

    第五章

    天眷二年正月戊戌万寿节,上京会宁府,高丽国与夏国的使臣亦是来朝相贺,由于女真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夏国想要夺回横山三源地,有求于金国,而高丽从当年金军主力南下作战,趁机骚扰金国东部边境,到宋金格局逐渐稳定下来后,国家受到金国的强大军事压力,立即蛇鼠两端,竭力巴结女zhēn rén示好。

    金军都元帅府完颜昌、完颜宗弼、与元帅左监军完颜阿离补、元帅右监军撒离喝、元帅左都监大及新任元帅右都监完颜活女六位大帅齐聚上京。大与完颜活女是因作战有功,双双在完颜宗弼清洗一批大将之后胜任一路都统的,没过多久又再次得到升迁,首先是大升任元帅左都监,速度之快金军中未成有过,完颜活女在大升任左都监不久,就被降旨担任元帅右都监,跟随他上任的有整整一个万夫队,不管完颜昌愿不愿意,他在河东南路赴任,直接打入右副元帅麾下,使完颜昌如芒在背。

    多年来金国多方征战,都元帅府行辕一直设在燕京大兴府,金军各位大帅又分散各重要地区节制部众,很难同时出现在京城,难得时下金军都元帅府全部的大帅汇集京城。由于都元帅之职一直空缺,身为右副元帅的完颜昌从表面上看是地位最高的大帅,完颜宗弼名列次之,但他的实际力量已在不在完颜昌之下。

    当金军六位大帅入宫面圣后,完颜宗弼回到府邸不顾与家人叙旧,立即易服前往完颜宗干府邸拜会,二人在府门口大大咧咧的客套一番,给府门外的看官表演完后才携手入内。

    “大哥,想必蒲鲁虎的家奴,这会应该在向他的主子禀报咱们兄弟方才的亲热。”

    到了书房后,完颜宗干与完颜宗弼相顾大笑,完颜宗弼毫不在乎外面的眼线。

    “还讹鲁观的探子!”完颜宗干意味深长地看着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坐下后,旋即痛心疾首地摇头叹道:“老八糊涂,怎么和蒲鲁虎这等莽撞之徒厮混一起,搞的上京乌烟瘴气。”

    “不知八弟心中怀的是哪种心思。”完颜宗干干笑两声,别样意味地道:“八弟平时亦是向慕南朝风华,皇帝引他入朝原本就是对付蒲鲁虎,没想到他却与蒲鲁虎这么快就勾结在一起。”

    话中有话,完颜宗弼知完颜宗干必有后话,就在他等着完颜宗干向下说时,却不见完颜宗干开口。

    二人沉默半响,完颜宗弼始终在等待,完颜宗干终于沉不住气了,笑着道:“兀术这些年在南面与中原士大夫们朝夕相处,倒是越发沉稳了许多。”

    完颜宗弼心下暗付完颜宗干倒底是沉不住气了,当下故作懒散地道:“大哥飞书弟前来,不是为了说这些赞人之言的吧?”

    “兀术还是沉不住气了,好吧言归正传。”完颜宗干眼中精光迸shè,他笑而抚掌称赞完颜宗弼一句后,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萧杀,声音冷跌地道:“据密报,蒲鲁虎有谋逆之嫌,皇帝决定由你我兄弟全权查处,一经查实,立即惩处蒲鲁虎yīn谋谋逆之事。”

    完颜宗弼目光yīn郁地盯着完颜宗干,冷笑道:“想必大哥已经得到蒲鲁虎yīn谋叛逆的证据。老八由陈王晋封衮国王、太保领三省事,其中恐怕不简单吧!”

    “兀术说的不错,不仅是蒲鲁虎而且还有八弟讹鲁观。”完颜宗干有些不满地道:“八弟不同于蒲鲁虎那莽夫,其多有智谋,善于权变,不是易于之辈,谋之断不可草率。”

    完颜宗弼笑道:“皇帝这招亦是高明,外加以恩宠,内施以防范,给个国王封爵,跃升众多前方大帅之上,位禄极尽,岂有不知此败亡之道,所以老八利令智昏,实不足为惧。”

    完颜宗干深以为然,他有感完颜宗弼一直奔波在南方战场,不想对朝政却有极其准确的判断力,不觉谋划复兴皇权的信心又多了几分,当下道:“挞懒此行上书以河北二路归还南朝,以求南朝对大金俯首称臣,皇帝准备明日召集宗室大臣商议。”

    “有什么可商议的,莫不成大哥也赞成挞懒。”完颜宗弼冷冷地道:“先是提议归还三镇,现今又归还河朔使得南朝俯首称臣,无异于痴人说梦。王德涵岂是易于之辈,我看挞懒这几年在河东享乐惯了,脑子当真糊涂了,早已失去当年约我一同西进的豪气。”

    “此话怎讲?”

    “哼”完颜宗弼正色道:“南朝庙堂之上有王泽、李纲二人在,是想二人乃南朝最是坚决收复燕云的大臣,亦是南朝文臣中最能用兵者,有他二人掌权能有对大金俯首称臣的可能嘛?”

    完颜宗干默默地摇头,道:“此二人具为人中龙凤,亡我之心不死,挞懒之策无异于割ròu于狼,然近年我朝南征多不得利,实为人心厌战、国力虚弱,兀术可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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