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79 章
    即以出宫又得脱大难,再也不想回到那深宫之中。”

    王泽吃惊地望着林月姐,目光有些失礼,直盯的林月姐脸面微热。

    “学士为何这般看妾身?”

    王泽顿觉有失检点,忙收敛心神,诺诺道:“婉仪何出此言!”当即又起身说道:“若是婉仪应允,下官这就禀明太后,过几日后,宫中就会迎婉仪回宫居住,到时下官会请太后加封婉仪为太妃。”

    “谢学士美意,妾身历此劫难,得以保全已属侥幸,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林月姐一双妙眸久久放在王泽身上,是留又不敢久留,起身盈盈下拜说道:“妾身是学士所救,若学士不嫌弃妾身,妾身今生愿改名换姓,今生为奴为婢常侍学士。”

    王泽大惊,也顾不得礼节,忙上前扶起林月姐。说道:“婉仪何故如此,这岂不是折杀下官了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岂料林月姐妙眸微湿、一双玉手紧紧抓着王泽胳膊,惨然说道:“妾身并未有何非分之想,只是想报答学士恩情,学士定是嫌弃妾身承经深陷虏寨……妾身一力抵抗,后为一贵酋所救……”一个女儿家,话说到如此地步,已早是大感羞涩,脸颊愈加晕红,声音越发低沉。

    王泽顿时明白自己与林月姐第一次见面时,林月姐给那他一刹那的目光,或许在那时自己眼光中闪出的那份激动,就注定了今日的纠缠。

    ‘一个妃嫔、不会引人注目的,留她在身边,亦无不可!’王泽心中一动,但没有再往下去想,却感到完颜宗弼可能是在初见林月姐时,亦是怪异她容颜酷似朱影,方才将她救下,没有勉强她,林月姐这才得保清白。

    看来完颜宗弼也是想带回林月姐,以解对朱影的相思之情,自己当时怎的就没有想到,一句话逼的完颜宗弼将林月姐放归,早知如此何须多此一举,想想完颜宗弼必能善待林月姐,与其让如花似玉的美人凋谢在深宫冷壁,还不如让她随了完颜宗弼。

    如今自己该如何收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要冒着多大的风险?他不能不掂量掂量,何况此事已向朱影禀明,再无回旋余地。

    “婉仪与文姑娘这几日相处的还好吗?”当王泽凝视着林月姐那张清丽而熟悉的俏面时,他心中一片乱麻,有意识地把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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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日,尽管中原地已是春暖花开、大地泛绿,但来自草原上的风,还是带有阵阵寒意,使人不经意间用手摸摸被风刮过的脸面。

    “都这时辰了,也该到了吧!”秦桧抬首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有些焦急的抱怨。

    自金军撤围后,朝廷连发檄文传召在外大臣回京,由于两河的割让,河北兵马大元帅府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由朝廷下诏罢大元帅府,康王一行召回京城,在这一点上,宰执们表现出少有的一致,态度也相当坚决。

    今日正是康王赵构率原河北兵马大元帅府众位京朝大臣返京,唐格、秦桧二人受命迎接于旧宋门外长亭中。

    唐格一副闲散自在,安详地坐于亭中品茗,看秦桧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感到好笑,想想秦桧虽是在迁都之事上态度暧昧,与王泽关系又似颇为亲善,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拿捏稳的,不过他还是认定秦桧其人立场不稳、风骨不佳。

    但唐格何曾想到,在另一个历史岔道,他却被今日引以为援的李纲,指诋为误国jiān臣。

    “会之稍安勿燥,来、来、来且坐下品上一盏香茗,权当解渴。”

    秦桧回首望着唐格,他能听出最后四个字中的讥讽,但他脸上仍然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说道:“钦叟兄好雅致!”说着走到案前坐下,拿起一盏茶,说道:“这几日在外诸公纷纷回京,我等偏要迎接,好不烦躁,所幸康王殿下到后便再无迎送,也能消停几日。”

    “会之曾言己乃cāo劳之命,如何今日却又抱怨起来?”唐格含笑轻轻讥讽秦桧,诙谐地笑道:“说不定会之这一念叨,康王殿下须叟便到。”

    秦桧正待要说什么,一名胥吏入亭,匆匆行礼道:“二位相公,大元帅府旗牌官前来禀告,康王殿下车驾离此还有五里。”

    “可不是,还是会之料事如神!”唐格也不待秦桧言语,起身说道:“走,一同前去迎接。”

    秦桧苦笑一声,暗自嘀咕:“大元帅府、大元帅府……”轻轻摇头,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匆匆牛饮一盏茶,便尾随唐格出亭。

    不多时,汴京通往南京的官道上远远地开来大队车驾,唐格与秦桧二人可以望见队伍的旌旗。

    “下官唐格,恭迎大王。”

    “下官秦桧,恭迎大王。”待车驾到后,唐格与秦桧二人双双走到标有皇室亲王标志的马车前,深深作揖行礼。

    车帘掀开,侍从拿下木阶,赵构满面笑容地走了下来。急急扶起他们说道:“唐相公、秦相公,何须多礼、何须多礼,二位乃是官家的辅政大臣,孤王消受不起二位的望尘之礼!”

    “大王一路风尘,辛苦了,下官受官家与太后旨意,恭迎大王回京。”唐格在辅政大臣中位列孙傅之后,理所当然地回应赵构答话。

    正说话间,后面车驾下来李纲、耿南仲二人,唐格原本依附耿南仲,却因耿南仲畏敌如虎、对待两宫矛盾也是极力破坏,故而唐格与之早已是貌和心离,十分鄙夷耿南仲为人。只是礼仪上与耿南仲客套几句,秦桧却与二人颇为热情,着实叙了一番。

    “孤王与伯记在外,京城有劳诸公费神周旋,使得金人退去,祖宗社稷得以保全,真是有劳在京诸公了。”赵构和颜瑞色、温言慢语、言谈谦恭有礼,着实令唐格、秦桧二人很是感动。

    “大王过誉,此赖以王学士与一干将吏奋死血战,力挽狂澜,若论周旋,确为王学士一人之功,下官惭愧。”秦桧虽是向王泽靠拢,但此番所言倒是公允。

    “话虽如此,然王德涵杀将夺印,拥重兵坐视上皇北狩,其罪大焉!若非勤王之功,岭南三千里亦不为过。”李纲对秦桧如此推崇王泽颇为不满,在他的眼中,王泽杀折彦质、逐李回,实属大逆不道,出言毫不客气。唯有对王泽奋力勤王倒是几分赞赏,但他听到王泽力主割让两河,坐视二圣北狩,当即在大元帅府公厅大骂王泽,这时却见秦桧对王泽大加赞誉,心下已是不满。若非秦桧的坚决主战、不屈凛然的作派,令他很是欣赏,不然早就出言呵斥了。

    “李大人此言差矣,王学士力尽于此,此为朝廷诸公共鉴!”唐格见李纲对王泽过于刻薄,更兼他与李纲政见不同,倒是为王泽说了句公道话。

    第二章

    李纲见唐格为王泽说话,显得有些意外,他暗自揣测唐格的目的何在,双目紧紧盯着唐格,嘲笑道:“岂有臣弃人主之理,看来汴梁城内竟成百变狡狐的天下!”

    唐格淡淡一笑,他早已经习惯李纲嫉恶如仇、秉书直言的xìng格,何况当年他依附耿南仲,李纲对他自无多少好感,对李纲的讽刺并没有计较。

    秦桧微微蹙眉,暗怪李纲太过分了,人未入京城,倒先指责勤王功臣,顺带着连朝中宰执给暗骂了一遍。

    “二位相公,孤王听说京城内近来传闻请官家、太后巡幸之事,不知是否?”赵构转而言它,虽是打断了李纲等人谈话,缓解火yào味十足的场面,却又使气氛陷入沉闷之中。

    秦桧不知赵构为何提到此事,是有唐格在场,自己不便说话,斜眼看了看唐格,闭口不言。

    唐格稍稍颔首,饶有意味地说道:“南幸事宜乃王泽首倡,太后似乎有意。”

    赵构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蹙,轻轻点头、嘴角还是挂着微微地笑容,没有再说什么。

    “天下城关,何有京城坚固?”李纲不满地说道:“一旦南幸,京东、京西必然糜烂,军心士气将受重击,王泽少年得志,行事竟然如此孟浪。”

    “大人慎言,而今天下之势,南幸亦是势在必行……”秦桧为王泽开脱,当然他在内心深处亦是感到南迁并非一无是处。

    “何为势在必行,而今天下使臣罢兵归朝,如何他王泽却掌控精兵,跃升军将,竟将蔡绛列位勤王功臣,倒底是意yù何为?”李纲xìng烈,此话一出,道出众位宰执反对迁都的最根本缘由,就是唐格、秦桧也是暗自叹息,心下佩服李纲敢为人不敢为之事,说人不敢说之言。

    耿南仲chā了句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如是蔡绛这般jiān佞之后,也可复为徽猷阁侍制知曹州军州事,天下间岂再有公理?”

    话音方落,秦桧瞬间扑捉到赵构与李纲的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不太容易察觉的厌恶,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耿南仲,这位上皇的帝师当年是如何权势熏天,而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竟谋求靠着讨好康王来再次晋身,却处处不得人心,着实可怜、可叹。

    “好了,李大人。”赵构温声笑道:“莫要误了时辰,出京多时,孤王与诸公还要各回府邸料理一番,明日还得入宫陛见官家、太后。”

    “对、对、对险些误了这事,大王请上车,晚间诸位大臣还为大王设宴洗尘。”

    “……康王殿下与李大人已经入城,秦相公差亲随来报,李大人对恩师颇有成见,言及……”李墨涵将唐格、秦桧迎接康王时情形一一向王泽细诉。

    “耿南仲也回来了!”王泽听着,渐渐神色肃然,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嘴角间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李墨涵说罢,偷偷与身边侍立的王咏翎相顾jiāo视。

    “原来如此,我道为何他们如此反对迁都,原来是这样!这个秦会之,好个滑头,借着李伯记之口说出自己要说的话,谁也不得罪。”王泽即是知道阻力所在,也算是放下了心,转首看着李墨涵与王咏翎二人,说道:“你二人说说,为师该如何是好?”

    二人均知王泽是在临事考验他们对政略的见解,李墨涵是王泽首徒,自是先说。当即朗声说道:“如言,李纲不过一老儒,虽是学识渊博,风骨甚佳,然变通之术却是不佳。而今天下之事,金人占据两河,汴梁孤城悬于金人铁骑之下,不一日即可锋薄城下,如此危城岂可守之?即便勉力固守,岂不知非数十万大军不可,而调度转运之费,一日数警之劳,天下臣民何堪苦楚!恩师首倡南幸,实为应对当今时局上上之策,即可全臣民劳苦,又可利我大宋水军之长,断金人铁骑围京之弊,朝廷便可放心恢复,以备雪耻。可叹聊聊士人顽守旧制,对恩师猜忌甚深,弟子以为恩师应以大局为重,大丈夫问心无愧,何以多虑他事!”

    李墨涵之意,王泽心中明白,就是使之运用手中兵权,强行迁都。如今局势危机,朝中大臣内耗猜忌,这样做虽无不可,但难免对王泽的声誉造成无法弥补的打击,更为严重者在于一旦强行南迁,肯定会遭到士大夫们的群起攻之,在外禁军将领也不能保证不以王泽自拥兵权,独专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理由起兵勤王,那可是强虏环视,内斗又起,经过金人两次入侵的大宋,无论如何再也经不起哪怕是朝堂中的内耗了!

    “恩师,弟子不甚赞同师兄之言”王咏翎在李默涵说吧,出乎意料地不待王泽想问,开口说话,见冷王泽微有诧异。但见他淡淡地道:“何为以大局为重,大丈夫何事可无愧,弟子以为今时天下局势而论,天子南幸势在必行,有识之士皆知,朝廷诸公才智阅历,均为弟子等辈不能,况以弟子等愚钝才浅之人亦能看出之事,想必朝廷诸公早以心知肚明、洞若观火。何以使得诸公忌惮南迁,李大人虽是说的过分,但也切中诸公想言而又不敢言之语。恩师在天下纷乱,天子蒙难之时,敢为人不敢为之事,使得天下生灵免受鞑虏蹂躏,恩师虽执有雄兵百万亦无不可。如今议和已成,恩师手执精兵十余万,本已有违艺祖、太宗事罢归兵制度。现今恩师又首倡南迁,使得天子行在设于远离宗庙之异地,虽恩师无意,然观者有心,不可不为之所虑!”

    王咏翎说到这里,双目直视王泽,嗓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诸公所虑者不过是恐恩师效法古之曹孟德事,若恩师归权还兵,不仅南迁必成,恩师亦盛名铸世,为万代贤臣之楷模。”

    王泽紧紧盯着王咏翎,目光中流露出少有的赞许,对于李墨涵、王咏翎这两个弟子的才学见地,他有很清醒的认识。李墨涵个xìng憨厚,做事却有一股冲劲,是一个难得的干练吏才,而王咏翎出身,才思敏捷,小小年纪见识独到,但跟随他之前受过儒家教育,忠君思想浓厚,事事都以天子分忧。不过,正如王咏翎所言,如若南迁,他必须做出选择,jiāo出兵权换取日后施政所需的声誉与威望,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时的失意,却又有长久的利益。毕竟,归权罢兵将使他的对立面减少,更能争取到多数士大夫的赞许与支持。

    “你们所言各有道理!”王泽淡淡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都不否认二人之言。

    王咏翎望着王泽平静地脸色,却不知王泽心中计较何时,他认为王泽尚未拿定主意,还在犹豫不决。在他眼中,万一王泽取强行南迁之策,对于整个国家和王泽本人不吝一场灾难。

    “恩师康王回京,在外众位大臣云集朝廷,此正是恩师以诚意示天下之大好时机,弟子恳请恩师万事以天下为重,速做决断。”

    王咏翎的目光中,闪烁的尽是期盼的光芒。

    第三章

    王泽良久不语,王咏翎渐渐有些焦急的神色,当然地落入他眼中。当下说道:“朝中大事自有宰执决断,不过为师早已将表奏写好,稍后便会呈入银台司,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顿了顿,又淡淡地注视着王咏翎,说道:“咏翎啊!你不受官爵,也好正可克日奔赴曹州,护送你的师弟们先行南下江宁府。”

    李墨涵、王咏翎闻言,心知王泽无论如何都要请圣南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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