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57 章
    笑道:“好,葛太尉莫急。”随之正色道:“此间是京西北路,本帅奉天子诏命以天章阁直学士充都转运使兼领安抚司马步军都总管,是京西北路理所应当的帅臣,折彦质不过是一个虚阶承宣使,差遣不过是宣抚副使,职责仅在两河听命于宣抚大使。而在我京西北路地界,无论阶次、差遣,他都在本帅之下,京西一切调度,在圣意不达之时,你等客军必须服从路帅调遣。本帅却以为折帅初到,以礼相待未用均令,数次劝折彦质不可死守营寨,应调兵轮番值宿河上,其反而恶言相加,几乎要杀我京西大将立威。本帅为彰制度、为肃军法,为此间十余万将吏、军属的xìng命,不得已而为之,明日自然会上书向天子言明,是非当有天子定夺,岂是你二位所能勘指?”

    王泽的辩解是有些强词夺理,但听在众人耳中却也有一番道理。

    折彦质做为两河将帅,失镇后碾转到达京西,虽说他是节臣,可调遣地方禁军,但在没有圣旨指定他节制京西方面帅臣的情况下,王泽做为京西北路的安抚使理所应当的有权指挥调度境内驻军,身为客军的两河军将虽然与王泽没有隶属关系,但也必须以客军身份,配合京西禁军的调动、防御。

    制度混乱、很难加以厘清,明显可争执的仅王泽斩杀折彦质,倒底是合不合制度,王泽有没有权利斩杀折彦质,说到这里,众将心中都升起这个疑问。

    “折彦质在金军大举进攻之际,竟然领诸公各守营寨,在此情势之下无异于自取欺辱。”王泽见众将有些犹豫,决定趁热打铁。

    “两军夹河而对,守军最忌分兵自守,不仅攻守无备,更是将吏惊惧,万一有变,一寨惊zhà,全军溃散、前次步帅何太尉大军未曾一战,两万大军一夜之间溃散殆尽,诸公久经战阵,想必不用本帅一介书生细说其详。折彦质曾与本帅言‘学士以为在此能挡住金人几时’,何意?此公早无战心,随时可抛弃大军逃回神京,本帅若不当机立断,莫要说诸公,只恐自己也要命丧乱军之中!”

    葛浩不屑地笑道:“经王帅这么一说,斩杀朝廷方面节帅,亦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有一天,有人趁机斩杀王帅,亦可为之。”

    众将何尝听不出来葛浩话中何意,面面相嘘、遽然惊秫不已。

    “葛太尉何出此言?”王泽嘴角含讥、冷冷地说道:“若是我王某一味避战,抛弃我京西子民,那我王某真可人人得而诛之。至于葛太尉疑虑,本帅还是那句话,本帅身为京西路帅,有责任确保京西境内子民不被金人掳掠,身为一路大帅斩杀临阵退却的客军副帅,理所应当。这一点,本帅方才说过,当会向天子上书,是非自有天子圣断。葛太尉身为隆德府钤辖,亦有走马承受之权,自然明白该如何做。当今,最为紧要的是如何面对粘罕的南侵,守住河口,临阵退缩者,休怪本帅军法无情。”

    葛浩仍然不服,但他看到在场众将除了苗松外,都是一言不发,不觉大为气恼,指着众人骂道:“尔等匡为国家大将,临事竟然如此懦弱无为,竟然坐视折帅被杀而不闻不问。”

    “葛浩,休得放肆”上官云跨上一步、站了出来,厉声道:“你身为河东南路分钤辖,不也是站在京西吗?在场诸公近年来哪个不是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岂容你在次胡言乱语。折帅分兵自守,此诸公亲眼所见,何太尉力主出战,若非学士解救,险些被杀。两河军将一退再退,是谁的主张,难道是诸公愿意舍弃家园,权做客军流窜他乡?今有幸学士力挽狂澜,是我等幸事,我上官云原从学士之命,誓死抗击鞑虏。”

    葛浩惊惧地望着上官云,气的说不出话来,上官云的开口,使形势向王泽有利的一面逆转。只要有两河将帅表明拥护王泽的举动,左右不定的军将心理上会产生导向xìng认可,何况上官云是河东南路分都监。

    苗松眼见情形不对,刚要出言。不料王泽却说:“龙臣高义!”

    接着王泽又正色说道:“本帅此举自有天子圣断,岂容他人道来?诸公有谁认为本帅此时做的有欠妥当,皆可上奏天子,亦可以率部自去,本帅绝不为难,我京西大军与愿留客军自保家园。”

    上官云、张云仁、封元等人一听大吃一惊,王泽此言一出,很可能全军散去,今日所费一切有可能付之东流。众人正待劝说,却听王泽又说道:“诸公有去者,可去京城拱卫天子,也可北上两河收复家园,所应军饷京西北路一应支付,绝无他说。”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高啊!”上官云与傅全二人同时领悟王泽用意。

    如今事情虽然已成定局,但众将多是摇摆不定,葛浩、苗松等人势必不从,王泽这是yù擒故纵,假意大度,允许将帅自行决定去留。而京城已有圣旨各地勤王师即罢,无诏不得入京勤王,北上两河更是痴人说梦、自取灭亡,至少能使部分军将选择与王泽站在一起。

    在京西军将齐声表示原随王泽抗金后,果然两河军将中率先有五人俯首愿听王泽帅令。

    葛浩气的指着众将大骂:“逆贼、逆贼”当先大步走出帅帐,随后苗松也走了出去,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人走了出去,余下众将侍立两侧,毫无主张地望着王泽。

    王泽见还有大半军将留下,对今日的结局感到还是满意的,毕竟保留住了七八万之上的大军。

    “何太尉,本帅命你权领京西北路沿河驻泊兵马都监,并率本将兵马入驻大寨,他日再请奏官家恩旨除任。”

    何春由副将一跃成为分都监,尽管非朝廷任命,王泽也无权任命,但毕竟有了暂时的名分。当下欣然领命。

    王泽环顾诸将又说道:“诸公均是忠义之士,我王泽谢诸公义举”说罢对众将深深作揖。

    众将忙还礼,纷纷说道:“愿随王帅义赴国难。”

    第十三章

    王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兴奋,但面上却流露出为难之色,又叹道:“可惜十三万大军只有七八万人,除去家眷等,可战之士不出三四万人,岂能同粘罕十万鞑子对抗。如今三更已过,已经来不及在河口布防,不如连夜将各寨后撤三十里与李相公的马军会合,再共谋出击,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两河众将原也是有些畏惧金军,大军只剩七八万人,委实不能与金军对阵。宋军乃是募兵制,大军征战,家眷随军而行,平时号称十万大军,其实可战将吏,多不过三四万人,有时会更少。而折彦质的这支队伍多是溃兵编练而成,很多人失去了家眷或是随军亲人不全,在编可战将吏要比平时多出不少。

    尽管有人不以为然,尤其是京西几位将帅,但事已至此,诸军分道扬镳,军心不稳之际,何堪大战,看来只能按照王泽所言行事了。

    待王泽分派帅令后,众将各自回营前去准备,他吩咐以何春的京西北路第三将为中军大营,军令一概由第三将营寨中传发,并立即与自己的中军卫队,连同京西诸将一同前往第三将营寨,传令京西兵马迅速归拢,上官云的部队也在京西兵马之侧集结待命。

    对付李回这个文官比折彦质容易得多,数万大军齐齐开拔,在李回的营寨旁列阵。王泽亲自入见李回,向其陈诉厉害,言宋军发生内江,十余万大军四分五裂,河口已不可守,金人一旦杀过,李回的这些马军恐怕走脱不了。

    李回当即就吓呆了,连忙向王泽问计,王泽请李回速速返回汴梁。请京城做好防御准备,这一万马军可由他暂时代为收拢。

    李回却不愿弃部而去,王泽以大军裂开阵势,急切之间怎能须叟整装回京,而且此间数万大军尚须马军以为支持,马军一去,万一金军杀到,数万步军中仅有数千马军,岂是金军的对手。

    李回想想也是,只得答应王泽将马军jiāo由王泽权领,待事后再将部队归建。

    就这样,王泽轻而易举的得到李回的马军,这可是一支绝对有实力的队伍,马军征战,家眷跟在军队后面,一万马军就是一万马军,尽管有很多人没有马,但毕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王泽又是借口兵马分散,金军过河之势以不可当,认为大军向东南退去,一面调集京西各处兵马前来汇集,一面向汴京方向靠拢,准备等候诏旨勤王。

    奉召勤王的吸引力对众将来说。明显要强于在京西以孤军节节抵抗,王泽的策略,得到众将的一致拥护,士气亦是随之高涨。

    于是,王泽以马军断后,步军立即拔寨南退,天色方亮之际,在北岸金军隆隆的擂鼓声中,宋军十余万大军分向不同的方向开拔,向南去的便是王泽的大军,由于有马军护卫,大军按阵法徐徐行进,完颜宗翰内中已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紧过河,赶在东路军之前抵达汴梁。

    金军西路军没有了宋军的阻拦,一路势如破竹,完颜宗翰再也不提三镇了,遣人来说:要全得两河地方,划河为界。

    东路军前锋完颜宗弼部数万大军绕过重兵防御的北京大名府,业已渡过大河,转兵西向,直扑汴京而来。

    到了这时,赵桓对坚持和议还是报有一线侥幸,接连不断的遣使求和。

    完颜宗望乃遣杨天吉、王,持了赵桓从前与耶律余睹的原书,入见赵桓,抗声问道:“陛下不肯割让三镇,倒也罢了。为什么还要恢复契丹呢?”

    赵桓做为天朝之君,被蛮邦使臣当殿质问,大失颜面,但金军势大,不得不嗫嚅道:“这乃jiān人所为,朕并未闻知。”

    王冷笑道:“中朝素尚信义,奈何无信若此,现在只有速割三镇。并上我主徽号,献纳金帛车辂仪物,还和言和。”

    赵桓迟疑半晌道:“且与大臣商议。”

    王不耐烦地道:“商议商议,我军已渡河了。”

    言罢yù行,赵桓尚要挽留。

    王又毫不客气地道:“可命亲王往我军陈请,我等无暇久留了。”遂扬长而去。

    李回随着葛浩、苗松二人的部队逃回京城,由于路上将吏惊厥,葛浩、苗松的二万人马散去大半,进入京城者不过数千人。

    三人向赵桓添油加醋的禀报了王泽斩杀折彦质夺取兵权的事由,李回当然不敢说自己受骗之事,极力上言王泽武力夺取他的一万马军。

    赵桓听罢十分惶急!真是内忧外患叠叠而来,想要追究王泽之罪,朱影却来劝谏。言明王泽已经拥有十万大军,又是京西重臣,急切间只可抚而不可图,何况王泽并没有叛乱。

    朱影认为王泽是用心尚可,其法不佳。赵桓岂不明白其中厉害,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真将王泽逼急了,万一全军反叛,阻断西军东援之路,那京城之西可就全然是金人天下了。赵桓无奈之下,只好按照朱影的意思,以金军过河,须得一大臣节制京畿外军,宣诏设立京西南北路宣抚司,封王泽为京西二路宣抚使,节制京西两路兵马勤王。

    当天赵桓又在朱影的坚持下,下诏徽四方兵勤王,但同时赵桓答应王之言,以割地,须两府二人从亲王前往,令各自陈愿使者。

    陈过庭以主忧臣辱,首请自行,唐恪、曹辅等皆依违不对。

    耿南仲惊恐不安,恐为金人扣留,故以老辞,聂昌愤赵桓朝夕令改,故以亲辞。

    赵桓到此算是看穿了耿南仲的为人,真是气忧jiāo加,马上御批曰‘-过庭忠谊可嘉,特免。可差辞免人耿南仲使斡离不河北,聂昌使粘罕河东。’

    赵桓恨极这般原本自己以为宏骨大臣们在危难之时的懦弱不堪,在朱影的再次激将之下之下,赌气似地下诏设立京西京东四路宣抚司,着王泽以原官除四路宣抚使,权枢密直学士,持节节制京东、京西西诸路勤王军,权势凌驾于四道总管之上。

    当天傍晚,康王赵构与耿南仲、聂昌赴金军军中。

    次日,金军十余万众,在汴京会师,随军阿里喜多是掠两河百姓充数,为了尽快攻城,金军四处掳略城外百姓,运石伐木,造攻城之具。

    完颜宗望札寨刘家寺,完颜宗翰札寨南郊坛的青城,四壁诸城皆临河小寨,围闭周密,不以数计,旗帜人物,公然往来郊野间。

    自此,赵桓召募益急,唐恪随赵桓巡城。京内百姓遭到金军再次围城,都痛恨主和之人,见了唐恪过来,拦马就打,幸而唐恪逃走得快,飞马跑归,但是砖石乱下,已是受惊不小。

    唐恪旋即闭门家居,恳请罢职。

    第十四章

    赵桓无奈准奏,命何粟继任,传召复元丰三省官名,不称何粟为少宰,仍用尚书右仆shè名号,以冯为尚书右丞。孙傅知枢密院事,曹辅签书枢密院事。又以何粟提领召募奇兵,孙傅提领召募忠义。孙傅本来不习戎事,现在见京城被困,便想起从前邱浚的感事诗即今之烧饼歌等类上面有一名“郭京、杨适、刘无忌”,便在街市上面,觅取了一个姓刘名无忌的;又在龙卫里,觅得一个姓郭名京的,请了回来,当作神仙一样看待。

    这郭京、刘无忌,本是个jiān狡无赖,见孙傅如此供奉,乐得装模做样,骗些衣食。郭京便说:“善行六丁六甲的法术,只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就可以生擒斡离不、粘没喝两人了。”孙傅听了,立刻奏闻朝廷,赵桓也深信不疑,下诏授郭京为成忠郎,并厚赐金帛,令其自行召募。郭京奉了旨意,顿时意气扬扬,出了皇皇谕告,募兵保国。他那里募兵的法儿,又与寻常募兵不同,并不讲求身材体格,也不试验力量大小和年纪老少,只要年命里带了六甲的,就可以入册。京城中的人,明知他妖言惑众,并无本领,谁肯前去应募。因此郭京所募的,尽是些无赖乞丐,前去骗顿饭吃,借免饥寒的。所以不上十天,便已召募足额。及至金兵已抵城下,矢石乱飞,郭京还大酒大ròu吃个不已,谈笑自若,人问他为什么不出去杀敌?郭京笑道:“我只要选了一个吉日,带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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