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58 章
    城,便把金人杀得一个不留,直追到他们国内,连种都绝了。“

    于是京城里的无赖,都瞧着郭京眼红,一齐想得好处,有的自称六丁力士,有的自称北斗神兵,有的自称天阙元帅,终日里谈神说鬼,满地都是这些乞丐编成的军队了。

    微贱自布衣而为统制,由巫术而参机谋,以商贾而任将佐,其弊殆不可胜言。列皆领兵往来城市,真类儿戏。有识之士,颇为朝廷忧,而赵桓自以为得计也。民情惴惴,造撰传播之事非一。军中宵小辈复乘间骚动,朝廷患之,散榜立赏,缉捕甚紧,斩首号令者相继。

    时金军执东道总管胡直孺在北壁耀武扬威,原来胡直孺以五千人马前来勤王,行抵拱州,被完颜宗弼率大军迎头痛击,胡直孺的五千人马被合鲁索部八千骑冲的七零八落,几乎杀得片甲无存,连胡直孺也被东心雷生擒了去,这才被缚示城下,以瓦解宋军军心。

    当天南道总管张叔夜率勤王之师三万到阙,张叔夜以长子张伯奋率前军,次子张仲雍率前军,自领中军,全军列为大阵,神臂弓在外掩护,得以步步前进,冲破金军西路军营寨,转战至南董门下寨。

    赵桓召对,张叔夜请赵桓寻幸襄阳,赵桓不从,但命张叔夜统兵入城,驻屯玉津园,而任用张叔夜除签书枢密院事。

    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愿开城出战,当即调拨殿前司万余将吏,自南壁开城而出,略略jiāo战,遂即遁去。金兵进扑南壁,张叔夜与都巡检范琼,竭力防御,方将金兵击退。其

    时军心惶惑,大有不可终目之事。

    而外城最终以郭京的神兵出击而告陷落,金军占据外城城垣,京城百姓赴宣德门请甲救驾,使命杂沓传呼,其声哀怨。

    赵桓不得已亲上宣德门,诏谕军民,露腕凭栏,大呼于众说:“事体至此,军民yù如何有谋即以献,朕当听从。失守之罪,一切不问。”并同意百姓请甲及军器等前去,各保老小。

    百姓在忙乱中,亦不顾君臣之礼,奏问称你我。赵桓既是无奈又仓皇凄凉,不觉坠帽。百姓虑有赵桓迁徙计,纷纷泣告楼下大呼:“陛下一出,则生民尽遭涂炭。”

    赵桓闻罢呼喊:“寡人在此,绝不弃父老。”

    百姓号恸,赵桓亦为之掩泣。

    一天内,发放京城壮年甲杖,逾三十万人,气势汹汹争yù巷战,吓的城上金军殓兵不敢下城。

    在赵桓左右无计惶然之时,殿前指挥使班都虞侯蒋宣引数百班直侍卫径直入宫,到达祥曦殿,蒋宣远远看到赵桓,大声说道:“请官家远出,这里不是官家住处。”

    赵桓正在哭泣,追悔不用种师道之言时,眼看蒋宣等人披甲执锐,杀气腾腾地进来,感到一阵手足发凉。仓皇说道:“教朕那处去?”

    “臣以率军追至驿馆里面,将金使刘晏乱刀杀死。”蒋宣大大咧咧说道“只须讨一线路,臣等护卫陛下破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赵桓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愤恨。

    赵桓强笑这安抚蒋宣等人,温声说道:“卿等忠义,亦不可不备粮食及金宝随身。”

    诏殿前指挥使班指挥左言宣谕从军,令廊下饱吃酒食,又令开内库散金帛,恣左右所取。亲从、亲军、左右长入候、十班内宿、上直卫士,争取重宝以怀之。

    赵桓重新回到祥曦殿内,东门司小殿前内侍十余人立,太子在侧,踌躇未决,梅执礼谏道:“陛下未可轻弃社稷,金人敛兵未下,亦当别议,使使哀鸣下礼,卑辞请命,而后观变,旋为之计。至于蒋宣等人,臣自有法退之。”

    乃令蒋宣与班直侍卫入殿,孙傅说道:“日已晚矣,大军在外,未可轻动,俟来早图之。”

    岂知蒋宣一介武夫,哪里听得了这些文绉绉的废话,当着赵桓的面指着孙傅骂道:“宰相误信jiān臣,害到如此地位,还有何说。”

    孙傅尚要争辨,吕好问怕万一孙傅激起这般军将的蛮劲,定要吃亏。忙道:“汝yù护从出幸,原是一片忠义之心,但此时四面俱为敌兵困住,如何可以轻动,倘若有失,怎生是好呢?”

    蒋宣见是吕好问,他素来敬他问正直,当下说道:“总算吕尚书能知军情。”说罢大喝:“退出殿外,莫惊了圣驾”向赵桓跪拜请罪后率军推出。

    吕好问见蒋宣等人退出,说道:“陛下须得笼络一二,缓图之。”

    第十五章

    赵桓深以为然,尽管他心中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帮‘犯上作乱’的军汉,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得先稳住他们。当即宣诏:“殿前蒋宣忠义可嘉,特与先次换班正使,仍带遥刺史落,权除外路州钤辖,余人并放罪,所取金宝并免追纳,愿出职换授者听便。”

    当日,军前遣济王栩、何粟并金使六人入丽景门入见,传到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令旨,告谕百姓安业,两国讲和。百姓以手加额,私相庆贺。晚上,朝廷发使,执请命黄旗至军前,大官翰林司赐酒食果子赴军中,旧城外新城里金人,渐渐开始有个别小股人马下城,掳掠城中,凶豪小人导引金军,于坊巷劫掠,放火大扰,特别是北壁的金军黑水军最是凶残,其他金军多是劫财不害命,而他们却肆意杀戮,百姓弃舍迁徙入角门内,由汴河冻冰上过,所过既多,践履冰陷,溺及弃掷小儿不可胜计。亦有全家入井自缢者,亦有赴火死者。

    城内壮丁自发地组织截杀下城金军,尤其是黑水军,数日内就斩杀近百名金军。

    金军将领多要下城掳掠,完颜宗弼以为不可,一旦金军下城,激起汴京百姓反抗金军暴行,以十余万金军在大街小巷中,岂能是百万汴京居民的对手,何况城内还有三十余万持械壮丁,惹怒了他们,与诱迫赵桓的策略不符。

    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二人也深感宋人数十万领取甲杖,巷战又非金军所长,一旦下城,金军必然伤亡惨重。而城上金军看到城下宋人顶盔贯甲,气势汹汹,连合鲁索这般悍将也不敢轻易下城,只能以弓弩对峙。

    何粟虽是文人,当此紧要关头,却显现出些许血气,yù亲率京城百姓与金军巷战,适值金人遣使前来,仍是宣言议和退师。钦宗遂令何粟与济王赵栩,再赴金营请和,何粟倒底是文人一时的血气之勇,在被传旨出城和谈时,也一度‘惶惧失色,辞不敢行’。

    但赵桓不许,何粟只得硬着头皮出使,在青城内倒和与完颜宗翰还是有一番舌战,没有坠了自己的名声。当时完颜宗弼正巧在完颜宗翰寨中公干,遇到了何粟,在帐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完颜宗翰当即给何粟一个下马威,厉声吼道:“闻劝宋主与我战者,岂非汝耶?”

    这时候,何粟倒也镇定下来,反正事已至此,还不如争一争,听天由命了便是了。当下朗声说道:“正是本相”

    完颜宗弼意外这为大宋宰相挺有几分骨气,不觉点了点头。

    完颜宗翰大笑道:“汝有何学术,与我巷战耶?”

    何粟冷笑道:“倒无多少学术,为国为民,当如是耳!”。

    完颜宗翰见何粟对的机巧,向吓他一吓。yīn声低吼道:“本帅意yù洗城,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何粟哈哈大笑片刻,颇为从容地说道:“率兵洗城,元帅一时之威也;爱民施德,元帅万世之恩也。孰轻孰重,元帅自处之!”

    完颜宗翰一时间倒是没有话说了,旋即换了一副笑脸。温声说道:“古有南,即有北,不可无也。今之所期,在割地而已。”

    完颜宗弼一直没有出声,但看到何粟面上露出微笑,心中暗叹:‘上当了。’

    完颜宗翰的骗术终于使何粟上当,在酒ròu飘香的宴会上改变主战初议,他看到完颜宗翰并不像是一般鞑虏般的粗鲁,还是很有信义的。尤其是完颜宗弼,谈吐间学识竟不下于士人,一时xìng起,把盏而歌:“细雨共斜风,日日作轻寒……”引得左右金军将帅偷偷窃笑。

    完颜宗弼不住摇头,暗道有此大臣,赵家不亡是无天理,此时他的思绪已经不在宴会上,而早就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何粟已经完全地相信金人议和的诚意,回城后,到了都堂,面带喜色,召诸位执政,宣布金人已经许诺讲和,当即在都堂与众位执政,饮酒食ròu,谈笑终日。

    何粟在次日的早朝上说是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定是要上皇出城订盟,而且信誓旦旦的保证。

    赵桓呜咽说道:“上皇已是惊忧成病,何可出盟必不得已?待朕亲往。”众人皆默默无言,他又顿足流涕道:“罢!罢!事已至此,也顾不得了。”

    遂命何粟草了降表,由他亲自前往金营请降。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二人高坐胡床,传令入见。

    赵桓进营,向二人长揖,递上了降表。

    完颜宗翰道:“我国本没有兴兵的意思,只因你国君臣昏庸,故兴师问罪。现在只要别立贤君,主持中国,我等就可退兵了。”

    赵桓默然不语,何粟、陈过庭、孙傅随侍赵桓前来宰执同声抗争道:“若是割地纳金,还可勉从,别立君主,请毋庸议。”

    完颜宗翰只是摇头,完颜宗望冷笑道:“你们既愿割地,快些割来,说到纳金一层,非金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不可。”

    何粟等听了,伸出舌头,缩不回去,哪里敢承认这个要求。

    完颜宗翰便要将赵桓与何粟等留下为质,硬行胁迫城内缴纳赎金。

    赵桓无法,只得一一答应条款,完颜宗翰方才放令回城,限日办齐。

    赵桓从金营出来,已是哭得不能仰视,进入南薰门见士民迎驾道旁,不禁在马上掩面大哭道:“宰相误我父子!”

    等到进了城,便遣刘、陈过庭、为割地使,分往河北、河东,割地与金,又令欧阳等往谕两河各州县降金。

    时为靖康二年元旦,赵桓朝上皇于崇福宫。

    完颜宗翰遣子真珠入贺,赵桓命济王赵栩往金营报谢。

    过了两三天,完颜宗翰遣使既要来索金帛。城中哪里取得出许多金帛来?到了初十,竟令萧庆入宫坐索,倘若没有,仍要赵桓往营中面议。何粟、李若水二人认为赵桓前此已经去过,并无意外情事,此时何妨再去。

    赵佶对于再赴金军营寨之事左右不定。

    第十六章

    数支绵延二十里的行军队列,正在转向东面开拔,这正是王泽的京西勤王大军。

    原来自王泽得兵南下后,借口兵力单薄、粮草不济,必须南下汇集京西诸州兵马及粮械方可勤王。在得到将帅们的同意后,大军南下补给粮械后,再次避开金军锋芒,一部兵马由傅全率领在洛阳以南坚守,坚决阻住金军借道洛阳南下,对京西粮仓进行破坏,勤王主力由王泽亲自统帅向东进军,正是此时,他得到被任命为宣抚节臣的诏旨,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檄文各路勤王大军,前来与他汇集。

    当王泽集结的大军在京东南列开阵势,扎下大寨,其前锋直抵南壁与东壁,与金军隔寨相对,两军却没有发生过jiāo战,仅仅发生了一些巡哨游骑之间的小规模遭遇战,双方似乎都没有战意,一触即离,就这样,双方对峙了一些日子。

    由于宋军勤王大军越来越多,宋军的实力逐渐增强,饶有意味地是,王泽以两京节臣,节制勤王大军的名义,传令陕西勤王大军除刘光世许东进外,其他退回陕西,严守关防,抵御西李可能的进犯。

    此时,京城已是各门大开,金军虽然是敛兵不下,但其使臣与公干将吏可以在开封府官员的陪同下,随意出入各门,御街竟成金马专驰之道,百姓敢怒不敢言。

    樊楼,已经没有了往昔的佳客熙熙的热闹,大乱之中哪里有人有心情游阅楚馆。

    “士曹大人,这就是樊楼?”一名身材高大凶悍的金军将领站在樊楼正门前,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座出自能工巧匠精雕习作而成的三层飞檐粉楼。说道:“泽利,这好生气派!”

    “真珠郎君,这正是樊楼。”开封府的官员恭恭敬敬的回话。

    “泽利,待会儿郎们进去后可要搜仔细了,莫要让李师师跑了。”

    原来,金主久慕李师师名声,破城之际专门下诏使完颜宗翰等人务必将李师师活着带到上京,要亲眼瞧瞧李师师到底是何等绝色,竟然叫赵佶如此痴迷留恋。完颜宗望之子真珠素来好色,得了捉拿李师师的这等美差,自然是大喜过往,对李师师倒不敢心存据为己有的非分之想,闻得樊楼的歌姬个个生的天香国色、美貌异常,打定主意趁此机会拿了几个享用。

    真珠在开封府官员陪同下走入樊楼正厅,边走边看,倒被此间的富丽堂皇震的咋舌不已。泽利早就率领军卒闯入四下搜寻,见美貌女子便抓,哪有心思顾及他事。不一会,就有数十名歌姬被带到正厅,柳慧如自然也没有逃脱。

    原来,王泽倒底是没有回转京城,在王球的陪同下去了京西上任。柳慧如等候几日却不见王泽消息,她一介女流怎生打听王泽消息,只是从相好的姐妹口中零碎地得知王泽已经赴任,却不知王泽为何失信于她的缘由,但她深信王泽必然有失信的缘由。

    而到了数月后,才得到王泽的书信,祥知那日里发生的变故,并有王泽告诫她快快离开京城,前往京西寻他。

    柳慧如却没有离开京城,她亲书书信托秦桧以官文发于王泽,告诉他她在京城等候他。尽管秦桧已经为她脱了乐籍,但她在京城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还是住在樊楼中,老妈妈到没有为难她。

    她收到王泽最后一封信后,金军已经势如破竹,连连南下,京城一日数警,城门关闭。王泽让她出城或是躲入民间,但她没有按照王泽说的做,因为她割舍不了这里的姐妹们,这才没有逃脱过金人围捕。

    “这小娘子生的倒是标致的紧。”柳慧如在樊楼中无论才艺姿色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在众歌姬之中尤为扎眼,真珠一眼便相中柳慧如,大生艳羡念头。

    “郎君,还是没有搜到那个李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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