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55 章
    ,已在折彦质等两河将帅心中形成谈金如虎的痼疾。王泽不知道历史上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十三万大军被金军区区一夜擂鼓吓的溃不成军,但这时他对折彦质等大将的懦弱表现甚为失望,领军大帅尚且如此,就不用说十三万大军中多是连战连败,早已是对金军禁若寒蝉的两河将吏。

    王泽的目光转向上官云等原曹州军将与京西北路军将,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与上官云这帮自己的原从将吏与所属京西将吏了,可又无太大的驱使把握,心中一阵烦闷。

    “折帅,看金军势头,似是要强渡大河,如何防御还请大帅权益部置。”上官云进了一言。

    折彦质脸面上闪过一抹惊恐颜色,口气中有些紧张地说道:“各位速速各回本寨,不得擅自行事,听侯帅令虎符。”

    “折帅”王泽chā了一句,待看到折彦质望向自己,王泽又说道:“在下与金人曾有数战,稍知这帮鞑虏悍勇,若折帅不弃,在下原再次协助大帅监督京西将吏,以助折帅一臂之力。”

    “有学士在此坐镇,本帅可就放心许多!”折彦质想也没有多想,满口应允。

    若是在平时,或是换了李纲等人,必然要断然拒绝,王泽此举无异于要指挥宣抚司节制的京西北路将吏,这是做为领军大将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王泽脸上露出‘真诚’地笑容,这个不太关键但非常紧要的一步,迈了出去。

    第八章

    王泽心中跟明镜似地,由于事情紧急,折彦质率兵南下后,奉旨在河口抵御金军渡河,奉枢密院调拨的京西北路将吏新隶不久,调动还不甚得心应手。京西将吏多在京城击败过金军,对金军战意浓厚,他折彦质的曲意避战,使京西将吏早已有不满,不服其行事者多有发生。

    王泽身为京西北路路帅,虽然上任也是不久,但做为一路的帅臣,他是京西北路将帅的顶头上司,不像折彦质只是战时权宜节制诸将,京西北路各将还不太可能抵触王泽之命,毕竟战后他们这些军将多半还要回归帅司麾下。更重要的是他的名望甚高,又是连败金人的主战大臣,此时提出监督京西将吏,在折彦质眼中无异于甚得其便,正可压服这些看不起连战连败两河将帅、争yù出战的京西两路将帅。

    不过,由王泽便宜监督京西将吏,也可以说是折彦质仓促之中无奈的权宜之计。

    “撤下酒宴,诸位格守本寨。”折彦质高声传令:“无本帅帅令,各部断不可轻动,违令者纵然有功亦军法处置。”

    “折帅,金人擂鼓是将渡河,我军理应前出拒河而阵,趁金军半渡击之,岂能困守寨中,下将愿率本部将吏,击敌于半渡,定然聚歼金军于河上。”何春年轻气盛,也是当年由指挥,升的最快的常宁军将校一级军将,他早就不满折彦质避战,几次要求渡河击敌,均为驳回。今见王泽到此,大为气壮。在折彦质传令格守本寨时,立即意识到折彦质这是在消极避战,立即出口反驳,也不顾临阵不从主帅调拨,有被主帅喝令斩首的危险。

    折彦质一看又是何春,当即起了杀意,正待喝斥。

    却听王泽厉声说道:“何雨亭,节帅之命,岂是你一护正将印使副可论,还不向折帅请罪。”

    何春一愣,没想到王泽会大声斥责于他,心中大为愤然,自曹州勤王以来,王泽一直是他们这般常宁军青年军将的偶像,更何况他们的论功升用还是王泽暗中用心,不然他焉能越级提升。

    何春尽管不平,却看到王泽目光却很柔和,似有笑意地看着自己。何春亦是机敏之人,恍然明了自己的处境,就凭自己的这句话,折彦质随时可以杀了他,王泽出言训诫这是在救他。想到这一层,惭愧地下拜行礼道:“下将糊涂,学士教诲的对,请折帅恕罪。”

    折彦质在王泽出口喝斥何春时,就已经明白王泽何意,自己虽然多次想找机会对京西将帅来个杀一儆百,但一直苦无机会。今日何春临阵违令,正是自己立威的大好时机,怎奈王泽已出口在先,命何春请罪,自己若还要用强,会使王泽脸面难堪,与自己结下梁子。

    想想怎么说何春也算是王泽的旧部,如今也在王泽的帅司下属护正将,不能不卖给王泽这个面子。当下本着脸呵斥道:“今日若不是学士在此,定斩你头以效军法,还不退下。”

    何春感激地看了王泽一眼后,恨恨地退出大帐。

    傅全、秦良、张长宁、杜汉生一般军将看在眼里,暗自称赞王泽处置果断,维护属将,秦良、张长宁、杜汉生等还未与王泽谋面的军将对这位路帅大增好感。

    “你等还在此作甚?”折彦质说道:“还不快快各回本寨布防。”

    帐内二十余名军将闻言只得鱼贯出帐,傅全、秦良、张长宁、杜汉生等京西军将面色不豫。

    众将出去后,王泽漫不经心地问道:“金人须叟渡河,折帅,我等将如何处置?”

    折彦质叹了口气,沮丧地说道:“金人来势凶猛,我部多是两河久败之师,恐难抵挡,不如全军固守营寨,看看情形再说。”

    “看来是时候了”王泽默然不语,眼睑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当下王泽起身说道:“折帅,在下先行告退,将折帅之意告知京西诸将,以免乱中生事。”

    折彦质也怕那些手握兵权的军将不服调遣,王泽愿意充当其中和事佬当然不是坏事,起身走到王泽身边,笑道:“如此就要有劳学士。”

    “折帅何必客气,你我同为佐天子之大臣,怎能让武将随意行事。”王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着意安抚折彦质,使折彦质对他不怀他念。

    “那就有劳学士了!”

    王泽出了大帐,此时他已经是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十三万宋军与金军夹河对峙,连同李回的上万马军,一夜之间溃不成军。以他的见解,折彦质也是一位勇武刚烈、颇有谋略的大将,在两河之所以失利,是由于宋军的将从中御的畸形体制,不能完全在他本人。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间内,折彦质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下令各军自守本寨,无帅令不可擅自出战。宋军多是两河将吏,对金军早有恐惧心理,各寨闭门自守,静听金军在北岸的擂鼓声,本已经神经绷到极限的宋军将吏,怎可再承受一夜的惊吓。

    须知军中宿营最忌zhà营,一旦军卒在睡梦中惊厥,与之同样心理的军卒必然惊醒,或惶恐四散奔走、或相互寻仇厮杀。如弹压不及时,势必引起连锁反应,从而导致整个军营的崩溃。

    这就是为什么十三万大军一夜之间散去,而折彦质身为主帅,竟然没有机会收拢部队的最好的解释。想通了这一节,对自己要杀折彦质的想法有些愧疚。

    怀着这种心情,王泽吩咐外面的亲军,将京西军将招到折彦质为他准备好的大帐内,外面由帅府中军卫队守卫,张云任、封元五人侍立在侧。

    待京西诸将齐聚后,王泽站在他们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他们,目光中散发出令在场诸将有些揪心的寒光。

    做为河东军将的上官云,也被王泽吩咐张云任悄悄叫到帐中,上官云看着王泽眼光不善,面色隐隐透出阵阵杀气,不知为何,上官云感到阵阵心慌,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至于是什么,他想了半天,亦不能体味出来。

    “诸位”良久,王泽才开口,沉声说道:“折彦质在金军即将渡河之际,传令诸位格守本寨,不许出寨,方才我在帐中劝诫良久,但其仍是一意孤行。今我十三万大军生死悬于千钧一发之际,诸位都是河东、京西大将,两军夹河对峙之事,战守进退之策,当如何?”

    王泽直呼折彦质名讳,话中挑明折彦质畏敌避战,在场的武将伶俐者亦能品出些许意味,众人面面相嘘,不知如何做答。

    “难道就任由金军过河,掠我京西之地不成?”王泽的声音有些加重,语气中杀机更浓。张云仁、封元等人已经暗自握紧剑柄,准备虽是听命。

    “两河将吏多是收拢败军,恐惧金人如虎狼,若闭门自守,一旦惊厥,谁人能控之?”王泽冷冷地说道:“可怜我京西将吏,未尝与敌一战,便会蒙羞如此……”

    所言zhà营之事,在诸将看来确实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王帅意yù如何?难不成叫我等背叛天子?”一个闷哑的声音,几乎是激愤怒叱地传来。

    第九章

    王泽目光生硬地停在右首那名年约四旬的军将脸上,淡淡地说道:“原来是杜都监。”

    高声说话者正是杜汉生,只见他双目几乎喷出怒火,直勾勾地瞪着王泽,厉声说道:“大人应极力规劝折帅,岂能生取代之心,我等朝廷将校,岂能任王帅任意驱使。”杜汉生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迸出这句话。

    众人齐齐望向王泽,大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与杜汉生相同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杜汉生当先说出口来,众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都等着王泽如何回答。

    王泽深知在此人心不定之时,杜汉生突然发难,如果处置不好,很可能会使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即便是就此罢手,对他而言亦是对前途的一大打击,事后若被人告发,从而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王泽面色青白,在这一瞬间,念头何止闪过千百个。

    此时,封元已经手握剑柄,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王泽身上时,悄悄转到诸将身后,双目紧紧盯着杜汉生。

    王泽的余光瞟到封元杀气毕露的神态,暗自叹息不已,看来今日他只有大开杀戒,行非常之事,方可暂时稳住紧张的局势。对杀折彦质的那一点点愧疚,和那稍许的犹豫,被杜汉生的态度所冲淡。他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雷霆手段焉能成就大事的。

    王泽忽然舒展脸色,面带微笑地盯着杜汉生。说道:“何以为劝,难道都监没有看到,方才何雨亭险些被折彦质斩首立威?”继而,又尖刻地讽刺道:“雨亭请命相谏之时,杜都监为何沉默不言?此时倒是一派大义凛然,可笑、可笑”

    这句话勾起了何春的恨意,使在场几位军将暗自揣摩不已,王泽的脸一直在笑。

    杜汉生不想王泽会反唇相讥,离间众将、孤立于他,大惶道:“王帅如此说,是何用意?王帅身为一路大帅,下将为部属,却也不能受此侮辱。”说罢又大声道:“既然如此,下将还要回寨设防,就不陪王帅了。”

    话声方落,只见杜汉生脸色一变,眼色充满迷茫,胸口露出半截剑刃,血从嘴角溢出。

    诸将大惊,纷纷侧身惊看。只见封元站在杜汉生身后,手中握着剑柄,眼中透出浓浓杀机。在杜汉生与诸将不备的情况下,封元已经把剑毫不犹豫地刺穿杜汉生的后背,即狠又准,这一剑穿心而过,杜汉生连汗都没来的急,当场气绝身亡。

    封元用力拔出剑,杜汉生的身体立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傅全惊道:“这……这……这是何故?王……王帅,学士,这又是怎说?”他饶是历经战阵的沙场老将,尤是被这发生在眼前,自己人之间血腥杀戮惊的语无lún次,不知如何是好。

    张云仁、邱云、李纯三人霍地拔出佩剑,对在场军将虎视眈眈。

    “干什么、干什么?都将兵器收起。”王泽沉声怒吼道:“没听到是吗?收起兵器。”

    张云仁、封元、邱云、李纯四人不太情愿的还剑入鞘。

    上官云倒是好胆量,见王泽出言制止张云仁等人,知道王泽不愿尽杀军将,只不过是立威罢了,杜汉生恰恰是赶上时候的倒霉蛋。

    上官云凝视王泽,沉声说道:“学士意yù如何?”他对王泽纵使封元斩杀朝廷大将的做法有些不太满意。

    “折彦质身为宣抚副使,两河节臣,曲意避战,丧土失镇,致使金人再度饮马大河。本帅数此劝解,然其仍是一意孤行,故与诸位太尉商议,再谏之,如其不听,本帅当便宜行事,绝不能让此间十余万大军溃散。”

    何谓便宜行事,明显的要杀折彦质夺取大军兵权,只不过话说的较为委婉罢了。

    众人长时间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人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王泽杀了折彦质,这是要夺取这支大军的兵权。眼下情势不明,王泽又虎视眈眈,到底该如何?

    谁也没了主意。王泽只是目视诸将,而张云仁四人则是手握剑柄,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准备随时出手。

    终于,上官云长长一叹。说道:“折帅避战至此,今日令各守本寨,大违兵法,金军一旦渡河,我十余万大军必将溃散,在一马平川之下,多半要遭金军屠戮……”上官云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提声道:“为这些弟兄们,我上官云愿追随学士掌兵,再次勤王。”

    上官云的妥协,使王泽大大的松了口气,在目前僵持的状况下,双方的弦都绷的紧紧的,一旦有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足以影响整个事情的发展。上官云打破了这个僵局,使整个局势瞬间向有利于王泽的方面倾斜,倒底是有知遇之恩的老部下。

    王泽含笑颔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龙臣高义!”说吧,目光又看向京西北路的四员大将。

    却见何春首先抱拳说道:“下将能有今日,全蒙学士提携,愿誓死相随,绝无二心。”

    张长宁与秦良二人相视一眼,他们虽不是王泽旧部,但事已至此,保命要紧,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王泽不谋逆,也就无妨。当下二人齐声说道:“愿随王帅共同进退。”

    最后只剩下傅全见诸将都已表示顺从王泽,自己再争执亦无益处,想想王泽此举虽然过分,却也是行大义不拘小节,只能长长叹道:“但愿我等今日所做,对得起天子与这天下苍生!”

    王泽见傅全默认,大为欣喜,无论如何,王泽现在算是将京西五将的二万禁军与上官云的一万河东军掌握手中,只要运筹得当,几乎是胜券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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