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9 章
    么?贺率黑,你这个奴才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轻重。”

    贺率黑笑道:“千户息怒,小人不过是顺嘴说说,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打探四太子郎君之事,小人能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这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加紧收集南朝军将的部署情况。”

    贺率黑眼前一亮,用压抑的兴奋之声说道:“看来主上是要对南朝用兵了,小人也算熬出头了。”

    “做好事情,少问,待到时候接应大军便是。”

    “小人明白”

    “还有什么细节,一并道来。”……

    对于王泽来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便以是宣和七年。

    此间朝内事,随着王黼的罢相,赵桓的太子之位似乎稳固了许多,赵桓所请必为大臣所谏阻的尴尬境地,早以是过眼烟云。

    郓邸的奴才们也收敛了许多。

    王泽最为欣慰的东南各路,或强制或敷衍的将他的政策慢慢的推动实施着,不论是好是坏,反正都在实施新政,用他的话说:“只要实施了便好。”

    整个宋皇朝为着自己所犯的错误,面临着金国的巨大压力,张觉在金军强大的打击下,全军覆没,只身逃入宣抚使王安中治地。金军出动大批马军由完颜昌率领,在宋军燕山大营外对阵要人,王安中一介文人,那里见过这等野蛮阵势,被逼无法只有将张觉杀了将头颅连同张觉的两个儿子一同jiāo与金军。

    这种失策的行为,不仅让金国强硬的主战派更加看清了宋朝的无能,也寒了燕云民众和降将的心。

    郭yào师曾言:‘金人要张觉,朝廷就给张觉,万一要我郭yào师,朝廷也会给他的’。众多降将对赵佶也是失去了信心,纷纷另做打算。

    面对这种情况,赵佶还在做梦,派人招降辽帝许以以兄弟待之,建千舍府第,选美人三百,派童贯前往太原迎接。

    唯有让王泽感到吃惊的是蔡京才复职不到数月,即主动辞官,让王泽百思不得其解,蔡京明明还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为何要主动致仕。不过他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自己快要离开汴京了。

    值得回味的是在蔡府的一次宴会上,王泽真正感到什么是奢华。他那一桌菜本不觉得什么,但蔡绛悄悄告诉他那一桌菜价值六百贯,仅那两个蟹黄馒头便值七十贯。

    当时将王泽吓了一跳,他的这一桌酒菜,这可是宰执大臣两个月的俸禄。“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王泽真是感慨万千之际,也没忘记暗中jiāo代蔡绛,让蔡府厨子给从人宴上随行的四个弟子一人上了两个,反正吃不完蔡府也得将这些馒头扔了。

    令人感到耐人寻味的是,内宫传出消息,蔡攸几次觐见,言及不过兴仁府,人口仅三万余户,若非设节度,为辅郡,升府本就勉强,认为兴仁府应改为州治,也好与王泽身份、资历搭配,不让旁人说道。

    二月,朝廷传诏撤兴仁府改为曹州。

    第五章

    蔡府书房内,蔡京坐在书案后,王泽恭敬的坐在一旁。

    “德涵,定然是惊讶老夫为何在东南稍有起色之时,告病致仕。”蔡京话中流露淡淡的寂落,更多是无可奈何的无奈。

    王泽不知如何应对,蔡京对时局变化有极透彻的见解,他既然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敷衍地说道:“学生才疏学浅,实是不敢妄加猜度。”

    “哈哈……”蔡京一阵捻须长笑,双目颇有深意看着王泽道:“德涵,乃聪明人,耐何不解。”

    王泽面色怪异的看着蔡京,稍稍沉吟。悠悠地说道:“愿恩相释疑。”

    “事将不可为矣”

    王泽惊诧地注视着蔡京,瞬间,顿悟蔡京这六个字所蕴涵义。

    二人的眼光相对,渐渐地,似有默切的笑了。

    “德涵真乃老夫平生所见少有俊才,想老夫少年登科,满腔报负。追随王荆公革新弊政,yù挽百年沉疴。却是沉浮几十年,一事无成。老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何才能让士庶共利,当年王荆公变法错在何处?”说着品了口茶,长长舒了口气,又继续道:“那日德涵崇政殿对,使老夫刮目相看。寥寥千言的青册,不仅揭去老夫数十年之惑,东南小行二载,士庶竟应者重重。王荆公为之呕心沥血、身后是是非非的变法,德涵稍稍变通,竟然使得朝中大臣无人反对,收取这等奇效。”

    王泽不知蔡京为何今日对他说这些话,他在东南施行的政策,亦是将一些现代管理附和在王安石变法的施政之上,使之更趋完善。

    此时的蔡京在王泽的眼中,已不是几年前那么令他不栗而寒,如今他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说朝中大臣无人反对,却不尽然。反对者无非是那些自清流的人物,多数朝廷重臣还是支持东南之政。他的本意原是在尽量保证农户基本的生存的条件下,使财富迅速集中在部分有势力的人手中,使之有能力进行投资使财富进一步升值,再扩大投资范围使部分人中的部分人有更加雄厚的资金,进行更大地事业开创,同时以利诱之,谁人还能反对。

    “恩相过誉了,学生不过是窃观前朝诸公大论,略有小成罢了,安敢与前朝诸位相公比肩。”心中虽是颇不以为然,谦恭的话还是要说的。

    “年青人懂得推崇前人,很好、很好。”蔡京捻须点头,浅笑道:“我那孙儿与德涵相善,若有德涵半分才智,老夫也就放心了。只是绛儿为人过于耿直,不善变通,德涵须得时时开导。”

    ‘这是在拉拢我吗?’

    王泽能体谅到蔡京用心,蔡门一支始终与一派势力相连,无论哪派势力得势,都会有蔡氏子弟跟着成为显贵,这也是豪门世家惯用的伎俩。

    这是在托付子弟,蔡京不看中自己,岂能将蔡氏的孙辈中的佼佼者托与自己。或许是要蔡家第三代中的长孙蔡绛与之结为盟好,想到这里,王泽心中不知为何有股莫名其妙的兴奋。

    “恩相抬爱,学生实是愧不敢当,文锦亦是当今不可多得之才俊。学生每每与之论政,实感文锦真乃栋梁之才。”王泽的话,说的委实犯忌,但在蔡京面前,这是一种承诺,一种对蔡京善意的回应。也许是有些狂妄不过,但他必须蔡京面前许下这一诺。

    蔡京虽已致仕,但数十年所集余威尤在,王泽不愿让他误会,何况在王泽看来蔡绛思想活跃、接受力强、不拘俗礼,为人义气,倒是一位可结为政治盟友的人选。

    “德涵为兄长,要多多教导绛儿才是。”

    “这是自然,恩相放心。”

    蔡京满意的含笑点头,王泽又道:“恩相,以文锦之才,在馆阁中已有数年,如今东南承平,又蒙官家恩赐,文锦通判扬州大郡,也好建功立业。”王泽这是为日后打算,万一南下,也好有人声援。

    “年青人,外放历练历练也好,不过此时亦不须老夫cāo心”

    王泽想到蔡绛的父亲蔡攸,虽然蔡绛与其父蔡攸关系紧张,但蔡攸在气顺后,无论如何也会明里暗里相助蔡绛。领会了蔡京的意思,点了点头。

    “倒是德涵过几日便要赴曹州任,只是曹州乃一京东军事州,恐他日难有作为。”蔡京对兴仁府将为曹州之事是心知肚明,顾及王泽感受,没有提兴仁,而是直言曹州。

    “学生不求闻达,但求济世,高居庙堂,身在富庶恐淡了这番心事。”

    王泽言不由衷,从容应对,不瘟不火地将了蔡京一军。

    想那日自己按例向赵佶上请郡折子,见中书省檄文将兴仁府将为曹州,原以自己资历出知兴仁府这也不错,毕竟府的重要xìng与地位要高于州,但蔡攸真是执着,施展手腕硬生生将府降成了州。

    王泽为此在心中将蔡攸的女xìng先人问候了一遍,当然这也相当于将蔡京的女xìng先人问候了一遍。

    原本只是想兴仁久为京畿东壁,今不复为辅郡,民生不旺,仅凭自己,也很难有所作为。若非蔡京一言军事州点拨,自己还真的是想不到这一层,所谓智者知所舍弃,自己虽非智者,岂知丢了朝中显官与繁华大郡,还能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结果。

    曹州乃军事州,屯驻数万禁军与校阅厢军。

    至于兴仁府、曹州称谓,府降州,不过虚名尔,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旦宋金开战,自己岂不是大有用武之地,又何乐而不为呢。

    蔡京没有想到王泽会说出这番话来,神色稍僵。眉头微蹙,捻须细笑道:“德涵所言极是,老夫倒是见视浅薄了。想德涵办义学,收养孤儿,教授学业。想想不过十年,这些孤儿中年长者都将进身科甲,三十年后,将遍布朝野。用这般英才以济世,德涵思虑周远啊——”明说王泽为国育才,实指居心叵测,虽不符他本意,但也切中要害。

    王泽大吃一惊,暗叹蔡京老辣。后悔撩拨蔡京,万一蔡京给自己做了什么手脚,自己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恩相过讲,学生不过是怜悯这些孩儿们受方逆茶dú,孤苦伶仃,方才收养。幸官家天恩,文锦诸位英才相助,才使得这些孩儿们免得日后流落江湖,、聚啸山林。至于进身科甲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学生只愿这些孩儿们,能以一己之力得以温饱足矣。”

    王泽一面撇清关系,一面向蔡京表明这是赵佶的圣意,且蔡绛也是牵扯其中,这话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蔡京笑道:“老夫并无它意,德涵好为之。”

    实际上蔡京也是在最后考验王泽的政治敏感度、应对能力罢了,他也不想将这位自己选中,将蔡氏第三代中的佼佼子弟托付的人太过难堪。

    “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王泽心中叹息‘恐怕今后向你开口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想归想,人家既然说了,自己也不能没有表示,当下起身,嘴角含笑的向蔡京下拜“学生先谢过恩相。”

    蔡京点了点头,捻须笑而不语。

    王泽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多说便不好了,当下说道:“叨扰恩相许久,恩相好生休息,学生告退”

    在蔡京默许下,王泽退出书房。

    王泽出去后,老管事进来站在蔡京身边。

    蔡京长长一叹,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苍声说道:“小五啊,不知老夫这样做,倒底是对不对?”

    “公子,小人不懂这些事,但公子也是阅人无数,王大人确实是有抱负、有志向的人物。”老管事看了一眼蔡京,又犹豫地说道:“只恐孙少爷不能应对。”

    蔡京捻须点头,思绪半响。才说道:“后人自有后人福,老夫为他铺好了路,怎么走,如何应对,不是老夫能管的了得。”

    话声余音中带着深深的寂落。蔡京真感到自己的确是老了,对于朝廷中的尔虞我诈已经力不从心,想想许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何堪回首。

    他也明白自己在丹青史册上不会进入贤臣列传,自从他当年反复新旧两党之间,就明白这一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蔡绛搭上王泽这个在他看来很有前途的年轻人身上,或许多少也能挽回蔡家的些许声誉。

    “公子看此人的‘病起书怀’,其志向不小。”

    “这点老夫已有所知,此子与老夫少年时很是想像。”蔡京满怀心事地感叹道:“老夫那时何尝不是满腔报负,到头来只恐要落下千古骂名。”

    “公子,人生不过区区数十载,何必在乎身后事?闭目间,都是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蔡京起身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道:“如今前门驱虎、后门入狼,只恐我大宋这锦绣江山,又要坠入这盛衰轮回的乱世,这该如何是好?”

    老管事淡淡地看着蔡京,说道“不过大公子这会可是失算了,风雨将至之时,让此子出知曹州……”

    蔡京回首,惊讶地看着老管事,脱口而出“不想小五竟有这等见识!”

    第六章

    王泽离开蔡府后,心情颇为沉重,想自己算是个粗通史册的人,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面前,还是不能稳占上风,委实汗颜。

    他没有同随行的弟子张云仁、封元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御街,是开封城最宽阔的长街,由宣德楼向南一直通到都城的南薰门。街宽两百步,两旁是用砖石砌成的御沟,夏秋之时沟水中栽满盛开的荷莲,而岸上则遍植桃、李、杏、梨等各色果木名花,每逢花开蒂落之季,云蒸霞蔚,香馥弥空,景色冠绝一时。

    “快到时间了”

    王泽不经意地在想,偶尔看看御街,看着两边的回廊、南来北往的行人时,不禁为这座即将没落的都市感到悲伤。

    他并不知当时蔡府书房对论时,蔡京的心思,在即将赴任前,要去拜会一位他很崇敬的人物,而且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去拜访。

    在一座普通的宅院门前下了马,看着这座宅院刚刚上漆的大门,王泽满脸堆笑地走上台阶,扣了叩门。

    不多时,一名老仆开了门望着王泽说道:“这位官人有何贵干?”

    “烦请通报朝奉郎、直天章阁王泽拜见李大人”

    接过王泽递上名帖,老仆拿了名帖说了声:“大人稍候”便进去禀报了。

    李纲在书房看书,老仆报上事由递上名帖。李纲看着名帖,自语道:“原来是这‘百变狡狐’他来此作甚。”

    李纲与王泽并未有jiāo情,甚至连一面也没有见过,虽是很欣赏王泽的才华,却对他并无多少好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恶感。当着风云变幻之际,朝中诸位执政大臣还在忙于不管大体的事务,使他忧心忡忡。

    今日,他邀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大臣来府上商议国事,王泽来的不是时候。

    “去回王大人话,就说老爷我身体不适,正卧床休息,请王大人见谅。”

    老仆回话后,王泽愣愣地站在门前,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恼怒。但又是一想,自己这几年来所为对于像李纲这般大臣来说是志不同道不合,完全就是皇帝的能臣罢了。王泽深深叹了口气,一旁的张云仁、封元见状也很是生气,封元道:“此人好生无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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