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袭闻言笑笑,“算不得识得,不过有些jiāo......”
“巧了,这就来了。”蔡付打断阮袭的话,往一旁挥了挥手,“沈兄。”
阮袭愣住,她方才进来不过是觉得自己看到那人有些眼熟,但却不是沈易之。谁知蔡付以为她说的是沈易之,先前在荣古先生那处本就该是最后一会见面,可眼下才相隔不过一月......
“沈夫人,好巧。”沈易之很快走了过来,一一同蔡付和苏月朝颔首打了招呼才看向她,嗓音清润。这一声沈夫人惹得阮袭愣了愣,很快回了神,颔首。
瞧见她两人忽然如此生分,苏月朝疑惑却没说什么,笑嘻嘻看向蔡付,“蔡兄,你家小妹可在?”
谁知话音刚落,整个人都被蔡付一掌击得往后退了几步,先前好客客气气的此时却有些咬牙切齿,“苏月朝,若是不提我小妹我们还是朋友,可若是你敢接近我小妹,我定不会饶了你!”
忽如其来的严肃惹得苏月朝也收敛起了面上的笑意,“我待阿芙是真心的。”
此言一出,阮袭愣住,不想两人之间还有这些纠葛,沈易之眸中也微微惊异。拉起她的手腕往院外走去,原本还在练剑的少年都一一走了出来,身后的院中还传来蔡付满是怒气的嗓音,“真心,既然是真心你怎么敢...敢...”
所有的话最终都掩在口中,阮袭脑中思索着自己怎又碰上了沈易之,抬手要揉揉额心时才发现此时手腕正在沈易之手中。敛了敛,想着要如何脱身,沈易之却先开了口,嗓音压得极低,“你可知阮青在淮南陵做什么?”
听他如此说道,阮袭顿住,兄长既真的下了决心那此时必然不会闲着。司马家,李家,还有个沈怀之和卢振业,三陵各郡中只有淮南陵最适合动手脚。他如此相问,只怕是察觉到了兄长的意图,想到这忽然抬头看着他,“你此番回北都,是想要做什么?”
她恐怕是想要问自己会否将此事上禀,沈易之心中叹了口气,可说出的话却惹得阮袭皱了皱眉,“沈夫人,你问得有些多了。”很快松开了手要转身离开,阮袭虽知晓他不是那种人,可还是不安,连忙攥住他的宽袖,“沈易之......”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彼此僵持着。良久,随着一声叹息,还是忍不住握住她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揽在自己怀中,“阿袭,我该拿你如何呢?”
阮袭整个人都僵住,脑中有些混乱,似乎有人看了过来可最终只是无声转过身去。她有些慌乱得逃出他的怀抱,后退了两步,“我兄长一事...他...”
吞吐了半天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索xìng直接闭了嘴转身离开,逃似的离开。
☆、再见承楹
思及昨日,阮袭还是觉得有些烦闷。阿银推门进来时,见她手上正无意识地翻着书页,好奇凑上来瞧瞧,咦了声唤回了阮袭的思绪,“阿袭,这书是你抄写的么?”
阮袭愣住,才发觉自己有不经意地拿出了上回沈容卿落下的书,笑笑将书搁在一旁看着阿银的眉眼,“不是,今日不必去学馆么?”
“不必了,昨日跟夫子告了假。今早小叔要去淮南,我想去送送他,阿袭,你同我一道罢。”他仰头说着,阮袭应了声好,心中却疑惑闻锦此刻去淮南做什么,是察觉到淮南有什么动静么?谁知还没问出口,小迦也进了来,拉过阿银,“小姐,今日我陪着阿银去送闻相便可,你就在府中歇着吧。”
平日里小迦巴不得她多出去走动走动怎么今日......瞧着她闪烁其词不想说的模样,阮袭也不再问下去。带着阿银上了外头已备好的马车,看着阿银眉头紧促的模样,阮袭笑笑,“可是舍不得你小叔?”
谁知道阿银闻言更是瘪了嘴,“我才不担心小叔,只是我先前同小叔在淮南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爹.......”顿了顿,他瞬间噤声,阮袭这才想起闻太守夫fù当年正是葬在淮南,闻锦待阿银虽好,可毕竟不是生身父母,难免有时会羡慕旁人。心中软了软,双手合握住阿银的手,语重心长道:“阿银,这世上没有谁会陪你到最后。”
“阿袭也会离开么?”他忽然开口,阮袭愣了愣。
也许会,沈容卿眼下身份若是暴露势必会引起淮南动乱,以穆承垣的个xìng也不容不下他。可若是他能寻个正当理由出现在世人眼中,且能够让淮南沈家安定下来,那个时候自然不会需要自己了。一纸和离书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那个时候阿银......心中沉了沉,却在看向阿银时笑出声来,“怎么,阿银舍不得我么?”
“嗯。”阿银重重点头,阮袭顿住,不再说下去。
马车外的小厮扬声道了句,“沈夫人,城门处到了。”她这才牵着阿银下去,闻锦和司马连杏见她二人下了马车,微微颔首,“想着你会带阿银来送行。”
阿银小跑着扑进闻锦怀中,闻锦笑笑一纸折扇敲了敲阿银的脑袋,嘱咐道小心些。阮袭冲司马怜杏和前来送行的安子敬颔首,还是出声问道:“司马姑娘,你们此次前往淮南是因何事?”
闻锦闻言看了过来,司马连杏抱剑而立,看向她的眸子却多了几分旁的意韵,随口答道:“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淮南陵有动乱传出,还有流寇趁乱横行,所以才领了陛下的命前去查探一番。”
看了看一一前来送行的人,闻锦收起折扇好不风流惬意,笑着出声道:“今日诸位就送到此处罢,闻某便不一一拜别了。”话音刚落,司马连杏就翻身上马,闻锦走了过去道:“杏儿,你知晓的,我不会骑马。”
司马怜杏却是看也没看他,马蹄声急就飞奔离开,徒留堂堂多智近妖的闻相在原地很是无奈。
几人开始笑着打趣,阮袭眉眼也带了几分笑意看着阿银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就索xìng要上马车回府。可谁知刚走了不过两步,就被一声厉喝制止,“沈夫人,还请留步。”
这声音倒是上回跟在苏凝身侧的护卫,阮袭皱眉让阿银先上了马车自己才瞧过去,没想到苏凝也在。脸上表情很是不喜,还没等阮袭说什么,她便走过来扬手就要一巴掌,阮袭皱着眉截住她的手,从前忍让沈秋容不过是怕兄长受北都沈家人的报复,可如今却不必忍着苏凝。苏凝没料到她也会动手,冷笑一声,“阮姑娘,我敬你是卿哥哥名义上的妻子才处处忍让,可你如此...置卿哥哥的颜面于何地?”
摸不着头脑的阮袭没说话,苏凝却继续开了口,“且不说你如此便是不守fù道,偏偏那人还是北都沈家的沈易之!”
她说这话,阮袭忽然想起昨日的情形。
见她不说话,苏凝只当她是默认了,语气中带了些怒气,“你既然已嫁入了沈家,那自该守礼。如今这北都,那个不在看淮南沈家的笑话,你怎能......”
许是昨日被人瞧去嘴碎了,阮袭没说话,看了眼瞧过来的人,安子敬正要过来为她辩解。她却直接转身入了马车,阿银一见她掀了帘子进来就面露担忧地看着她,“阿袭?”
“没事。”小迦今早不想让自己出来想必也是因为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小厮扣了扣帘框,“沈夫人,方才有一人递来了两张纸要jiāo给您。”
两张纸?阮袭疑惑,接过小厮递来折得规整的信纸打开,当中只有一句“抱歉,莫要在意。”看着字迹她便知晓了是沈容卿令人送来的,看着阿银面露疑惑看过来,没有解释什么。待打开另外一张时,看到当中的话顿了顿,掀了帘子衣角却并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出声问道:“方才送信往何处去了?”
“是个孩子送来的,送来之后便到了安平街那处了。”
安平街?默默记下了街道,一回到沈园就看到小迦小心翼翼相问不敢问的模样,阮袭无奈,“想问什么便问罢。”
小迦却转眸看到另一边,“不问,小姐是怎样的人小迦自然知晓。”
倒真不愧是小迦,阮袭也不再说什么回了屋子。
夜深时她靠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月色,随着一声门响有人进了来,是沈容卿。阮袭那处手中的那张纸摆在桌案上,嗓音沉了沉,“你所言......可是真的?”
沈容卿看着她的神情,开了口,“是。”
那纸中倒也没旁的消息,只有一个南楚女子的身份,就连那名字阮袭都未曾听说过,可长相她却记得一清二楚。那是刻在骨血中的清楚,不禁手握成拳,忽然抬眸看着沈容卿,“你为何在查此事?”
“并非是有意调查。”仅一句,他不再解释下去。阮袭皱着眉头也不再相问,转头看着窗外忽然想起穆承垣有时会命人来暗中查探,这沈容卿竟知道穆承垣派人守着的规律。上回来时正是没有守卫之时,这回也是,倒真不愧是淮南沈家的人。
“日后此人的消息沈公子不必告知于我了。”说这话时有些凉薄,指尖似乎已经刺入了掌心眉上却没有半分动容,沈容卿惊异。本不yù开口再问些什么,可起身行至门槛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当年阮家一事,你当真不在乎真相如何么?”
“那淮南沈家一事,你也不在乎么?”
轻飘飘的两句话却都戳到了彼此的痛处,沈容卿愣了半晌随即轻笑出声跨过门槛离开。阮袭有些发愣,竟真的会有人举手投足间让你忽略他的样貌和嗓音,此等风姿......抬手扶了扶额心,阮袭有了些许困意手垂在桌案上才又发现这本书他竟是又忘了拿了,索xìng随手拿起夹在了一旁的几册古籍当中。
第二日一早,阮袭醒来时已是正午,懒懒伸了伸腰身正要出门去叫上小迦去苏府拜会,谁知刚推开门就被人扑了个满怀,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承楹抱着她不松手,整个人都埋在她的怀中,“阿袭阿袭,许久不见你可有想我?”阮袭也很是惊喜,看着小迦在一旁笑得开心,自己也抬起手拍了拍承楹的后背,“想,很想。”
听着她嗓音中抑制不住的欣喜,阮袭心中软了软,无奈出声道:“你慢些,何时到的北都?”
她原地蹦了几下才松开了阮袭,拉着她的手往一边的正厅走去,“我昨日就到了,先去随着林叔去向皇兄请安今日才来,阿奂本也要来的可被皇兄留下了。”说着,忽然止住了笑意看向阮袭,“阿袭,你这回当真是有些胡闹了,女儿家的名声婚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她数落着,阮袭笑着听下去,没想到还会有一日会听见承楹数落自己,xìng子没变倒是长大了些。察觉的阮袭看自己的目光,穆承楹撇了撇嘴,“好吧,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还以为你会和沈哥哥......”
阮袭顿了顿,听着她忽然戛然而止,笑笑,“承楹,我很开心。”东墨陵是苦寒之地,可承楹面上却一如未出嫁时的模样,像是素来被宠着。承楹笑着凑了上来,接过小迦递过来的杯盏顺带调侃了句,小迦不服输的反驳回去。
倒是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阮袭听着两人的胡闹,惬意地靠在椅子中。这么一来二去,时间倒是过得快,叩门声响起时阮袭疑惑,苏月朝送阿银回来素来都是不敲门的,可看着来人,顿了顿。
墨色长衫的男子,看见屋内胡闹的几人一向肃穆的笑意拱手行了个礼,小迦惊呼了声赶紧要行礼却被承楹拦了下来。承楹蹦跳着跑了过去,抱怨道:“林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我想多待会儿么?”说着还伸手戳了戳林庸轻抿的唇角,阮袭心中轻笑,林叔?她先前还以为是东墨陵的老臣,不曾想竟是林庸。也就承楹这般称呼自己的夫君,林庸无甚表情地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抬手握住她胡闹的手,“天已快黑了,我来接你。”
“我还没见着阿银呢。”她嘟囔了句,阮袭无奈,冲着林庸微微颔首才看向承楹,“你先随着林侯回去,待我得了空就待着阿银去见你。”
“可我们明日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阮袭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见着林庸扶着不安稳的承楹让她站好,“你若是嫌快,咱们便再呆几日回去。”
承楹自然是愿意的,忙不迭点头。
直到送了两人离开,小迦才感慨了句,这林侯倒是将小公主宠到了骨子里啊。阮袭点头,先前还在忧心承楹心中会介怀兄长一事,眼下看来倒安了心。看着她刚才的模样心中都泛了暖意,如此很好。
☆、醉酒
夏秋jiāo叠,阮袭这几日夜里睡得总不安稳,小迦前两日倒还没察觉到什么,只是今晚忽然想起来明日要去见小公主,想着许久不见这猛一拜会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礼物。不曾想刚要抬手叩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的轻嗯声,听上去很不舒服的模样,赶紧推开门进去瞧瞧。
阮袭正侧卧在榻上,眸子紧闭着面上都是细汗,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是一片滚烫。心中着急,忙不迭去叫阿银来看着,自己去附近医馆,可深夜哪还会有人出诊,此时连陛下安排暗中监视的人也不在。只好咬咬牙去敲苏府的门,可半晌都无人来开门,心中着急索xìng直接到荣古先生那处瞧瞧可谁知刚一转身瞧见有人走了过来,连忙上前去,“公子,你可知附近哪里还有医馆?”
沈容卿愣了愣,若他记得不错这姑娘是沈园的人,此时要找医馆的话,不由得皱眉道:“带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小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方才没瞧清楚眼前这人脸上都是烧伤骇人得紧。沈容卿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将手上的灯盏放到她手中走了进去,小迦连忙跟上去阻拦,“诶,你这人怎么......”
她这一生轻唤沈容卿倒是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物jiāo到他手上,“你若是当真不放心便在旁边看着。”遂抬脚入了屋中,徒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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