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
新城墙的已经停工，大量的劳动营被派去开沟挖渠，开山挖矿，开垦荒地。
更多的炼铁高炉、水泥窑、焦碳窑等建立起来，平阳开始了物资储备。
无数的流民来到平阳，
无数的流民死于平阳。
即便如此，
平阳也成为流民们最为向往的地方，因为只有平阳太守，给了一个出力就能吃饭的地方。
平阳的粮草，渐渐地出现了不足。
原计划可能用到春耕之后，现在看起来到不了春耕就可能够呛。
那些巨富赀产钜亿，手下门客过万，粮食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刘备被打崩之后，糜竺随随便便就能给他几千人马，全是自己的家丁。
这就叫实力。
比蔡扬这个平阳太守牛比多了。
甄家也同样不遑多让，
所以现在，蔡扬对甄道的期盼变得更加迫切，以甄道的实力，几十万石粮食根本不在话下。
当盗贼的时候。想见甄道挺容易的，不过每次都是要钱，正经的生意从来没有做过。
见他的办法简单直接。
找个甄家重要商队，抽冷子干他一票，然后让甄道前来谈判。
现在这么做显然是不行了，
曾经去雒阳接蔡邕的陶升，这一次再一次担起重任，前往中山毋极县去见甄道，身上携带了十几颗小球。
期盼中的甄道没有前来，跟随陶升返回的是甄氏一个管家。
岁数挺大的，带了五六百随从。
“蔡府君这种玉球，虽然属于上品，然而并不罕见，家主开了一个价格，府君要是能接受，这生意就能做，要是不能接受，我便原路返回。”
玉球？
怎么M就成了玉球？
蔡扬大呼意外，要是成了玉球，那价格就算完蛋了。
这老头名叫李服，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
也许是和各路诸侯打交道太多的缘故，他在面对蔡扬时，表现的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甄道开价多少？”
“一个玉球十石粟米。”
李服一开口，就说出一个让蔡扬难以接受的价格。
一石粟米，现在价格是4-4钱之间，要是放在后世，也就五张红票。
蔡扬有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尼麻！
一副好的木头手串，也M不止这些钱吧。
老子这是玻璃知道吗？
瓷器和玻璃为东西方两大发明，各有各的路，现在把玻璃提前年给你，你M就这？
卖给康麻子都M比这多！
没法谈了！
蔡扬真的有些恼火，说话也不再客气：
“你能做主吗？”
“家主派我来，自然能够做主。”
老头还是不急不躁，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生意场混的久了，自然知道怎么应付。
要是随便碰到一个没有见过的东西，立马就大呼小叫，怕不是被人坑死。
越是没有见过的，越不敢开出高价。
“你说是玉球，那我也当玉球了，这么晶莹剔透的玉球，你见过？”
蔡扬也没去解释玻璃，你解释了，他觉得不值钱，那还是不值钱。
“没见过，不过这样的水晶不少。”
李服见多识广，在甄家这种豪门里，水晶杯还不真是什么稀罕物。
“你见过这么圆的水晶吗？我也不废话，一个小球百石粟米。”
“石。”
“石。”
“石。”
“石，不行不卖了。”
“石，不行不买了。”
“！”
“！”
谈到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了底价，最后石的价格成交。
最后，
蔡扬用颗小球换来多万石粮食，这个结果让他颇有些失望。
从现在开始算，
到了4多年后，人家尼德兰总督都能用一小盒玻璃球，轻轻松松地换来了曼哈顿岛，自己用颗才换了万但粮食。
亏大了！
也不知道是印第安人太笨，还是M甄道太聪明。
好在甄家送货上门，要不更没法弄。
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失望归失望，但用小破玻璃球换来多万石粮食，倒也勉强可以接受。
既然已经谈妥，两家当即就签了契券，蔡邕成了保人。
然后，
然后蔡扬直接将李服轰了出去，连顿饭都懒得管了。
等李服走了之后，蔡扬还在暗暗叹气，
本指望凭玻璃球大赚一笔，然而一番操作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帮天天刀尖上吃饭的主，没有一个沙比。
细想一下这四个大财主后来的地位，能在乱世中混的风生水起，还真不是沙比能够做到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
蔡扬有了一个念头，怎么也要把甄道这小子弄过来，让他给自己管商路，给自己挣钱！
回头先弄点儿稀罕玩意引诱引诱他。
甄道果然厉害，两个多月后，万石粮食送到了平阳。
这也看出了冀州的强大实力，冀州人口数量庞大，总人口高达万，人口基数仅次于荆州刺史部。
甄家所在的中山国，人口都接近万，和平阳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平阳快速吸收了大量流民之后，人口还不到万。
人口就是资源。
粮食问题暂时不是问题了，蔡扬开始加紧训练他的小骑兵。
骑兵经过几次精简补充之后，目前兵力稳定在了两千人。
一些强壮点的流民简单武装起来之后，被派往各县驻扎。
这帮人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面对更加乌合之众的白波军和黑山贼时，凭借简陋的城墙也能顶上一阵。
再说，现在白波军根本没功夫搭理蔡扬。
那些规模较大的团伙儿，都已经集中在河阴、孟津一代，正和董卓打得如火如荼。
董卓不止一次派人来到平阳，让蔡扬出兵夹击白波。
然而蔡扬每次都推诿过去，董卓从开始的好言相求，到最后破口大骂。
竖子、鼠辈、猪狗不如……全用上了。
这种乏味词汇对蔡扬毫无杀伤力，而他的回信则让董卓暴跳如雷。
回信只有六个字：
董卓，我X尼娘！
他还创造性的加上了标点符号，揭开天朝文学史上新的一页。
很快，这句话传的天下皆知，并在士人之中风靡一时，取代了竖子之类的枯燥语言。
此举，
开创国（具解）骂先河。
蔡扬，渐渐开始有了名气，士人都知道了蔡扬之名。
不过，他曾经的盗贼身份也开始被人所知。
到了年的最后一个月，蔡扬做出了一个震惊天下的举动，顿时让他名声大噪。
他在天下所有诸侯之中，第一个发出讨董檄文，呼吁天下诸侯联合讨董！
这一举动，立刻抢了那些仁人志士的风头，还让他们有苦难言。
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那帮人联络的差不多了，再不喊就晚了。
这就是知道秘密的好处。
什么叫政（里）治（实）投机，
这就是政（高）治（丘）投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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