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双耳疯狂尖叫,愤怒着红色的血眸看着那个女人。

    “暖酥!暖酥!你冷静点,那女人是疯子,就算杀了她也于事无补!”秋月心痛抱紧她,阻止她做出疯狂的事。

    此刻的暖酥是一只野兽,全听不见丝毫忠告。一股蛮力将她推倒在地,盏灯熄灭,陷入黑暗。

    暖酥跑过去狠狠地掐住女人的脖子,歇斯底里嘶吼:“吐出来!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她要让她陪葬,陪葬!为啵啵陪葬!

    鲜红涌上女人的脸庞,喘不过气。

    紧急之下秋月握起地上的棍棒,击打暖酥的脖颈,暖酥当即晕厥不省人事,那女人得救吓的舍下美味张皇逃跑。

    “抱歉,暖酥。”秋月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背回房休息。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安好。

    四下归于宁静,浓浓的夜色中柴火熊熊燃烧,地上被遗弃的鸽子ròu微微动了动四肢,机灵站立起来,短短的双手环肩啧声道:“女人如魔鬼。”

    遥想刚才它被一毛都拔,割了细小脖子,置于火中烘烤,蛋隐隐作疼。

    第五十七章 璨若辰星

    自从暖酥受了那巨大的刺激,便闭着口不言不语,不休不止地干活,有时甚至忘了进食,滴水不沾,脸色亦渐渐苍白不似往前红润光泽。

    不都说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这正是秋月所担心的,她愈是若木偶不哭不闹,愈是令她提心吊胆。

    有宫女拿胳膊肘兴奋地碰了碰同行的宫女,小声jiāo谈:“听说了吗?还有两日每年一度的中秋晚宴又要来了,到时候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都会来。”

    “那……那人家的小墨墨会来吗?”少女心萌发,作娇羞状。

    无意间宫女jiāo谈的内容飘进暖酥耳中,干粗活的手微作停顿。

    不苟言笑的梁师成巡视而过,眼尖捕捉到两个偷懒闲聊的宫女,扭着胯部走来,怒冲冲伸出兰花指:“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还不去干活!”

    宫女立即散去。

    “忙死了,简直忙死人了!”初愈的梁师成,不敢恋床,上头下来命令,说是两日后的中秋晚宴由他来布置,务必做到尽善尽美,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惟他的脑袋是问。

    只有傻人会当这是件好事,他怎敢拿自己的身家xìng命懈怠。

    “都给本官听好了,两日之内,务必将集英殿外上上下下打扫的焕然一新,若是从谁身上出一丝一毫差池,呵呵,呵呵,本官亦保不住你的狗命!”梁师成仁至义尽给每人警个醒。

    “是,公公。”

    宫女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忙活起来。

    每逢佳节宫里必定热闹非凡,三宫六院嫔妃也都不闲,忙活着令尚衣局缝制新衣以博得皇上的龙眼。

    作奴婢的自然没那福分能享受酒桌宴会,却亦少不了厚厚的福利,皇后娘娘福泽万民,到时会赏赐些东西让大家沾沾喜气,记得去年赏的是蜜食,今年不得而知了。

    得知此事,暖酥按耐不住狂喜,心房隐隐发热,平静的脸上划出久违的媚笑,睁亮了乌黑的杏眼。

    她在等,等时机成熟,如今时机来了,莫要再错过。

    “梁公公。”暖酥定下决心,叫住他。

    梁师成风度翩翩转身,只见来人是她,心中不免悸动,继而隐藏住狐狸尾巴,演绎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借一步说话。”

    他亦在等,苦苦等她开金口。

    “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放下对他的成见,暖酥恭恭敬敬。

    两人神神秘秘进了房间,关紧门扉,暗地的雀儿将这不可告人的一幕尽收眼底,狠狠勾唇冷笑。

    “秋月姐姐,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雀儿用以发火灾的口气拦住秋月。

    秋月只是淡然笑着,亦舍不得抬起头,一丝不苟剪着红窗纸,婉转将心中的愤与恨粉饰太平,她可没忘记那日煽动众人羞辱她,和处处针对梁梁的那人是谁。

    见她顽固不为所动,雀儿狠狠拧下眉头,不肯就此罢休,佯装好心好意为她唉声叹气:“妹妹还以为姐姐是个很有节cāo的女人,没想到亦不过如此,有道是男人如衣服,难怪难怪。”连连摇头嘲笑。

    秋月本就不喜她,她却还要存心羞辱,冷言说:“你有什么话直说,在我面前没必要绕弯子。”

    自己对梁师成的真心日月明鉴,任凭羞辱,没必要向任何无关人等加以解释说明。

    雀儿不改谄媚之色:“秋姐姐好凌厉,妹妹是看姐姐可怜被蒙在鼓里,所以特地好心来告知一声。你那个梁公公正和你那好姐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明知她是在挑拨离间,秋月却还是忍不住惊讶难过,语气平静:“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雀儿深知这个顽固的女人不可能轻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却亦玩弄得来女人的心思,把话撂下:“你可以不信我,大可自己前去一探究竟。”

    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冷冷离去。

    无法冷静的秋月撒下手中的大剪子,起身跑去看究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师成与暖儿负她,要见双。

    她只相信亲眼所见,猛地推开梁师成的房门,只见暖酥媚笑婀娜多姿为他燕舞,他甚至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影,目不转睛盯着她曼妙的蛇腰,嘴边笑的不亦乐乎。

    那种璨若辰星的笑是她从所未见,亦从不曾拥有,平素里他在她面前极少笑,每次笑亦不过是僵硬的假笑。

    这点足以证明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并非她,自己不过是他无聊时泄yù的玩物。

    难怪……

    亦难怪……

    恍然,她残酷地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是她在反反复复地自作多情,他命她照顾她不过是为了心疼他爱的人。

    她竟还傻傻的以为,外面那些有关她们的风言风语,全是无稽之谈。

    没想……没想到……

    她甚至不敢相信双眼,心灰意冷,下意识往后退。

    一双手扼住她的双肩,阻止她离开。

    “好戏才刚刚上演,主角怎么能退场呢?”背后的雀儿不怀好意微笑。

    闻声,舞姿骤停半空,两人的目光双双转移至门口,门口两人,一笑一哭,反差极大。

    秋月泪满盈眶,抬起失望寒心的目光看着暖酥。

    暖酥几步上前相迎,往常那般亲切握住她的双手:“秋姐姐,你怎么了?”

    夺走她的男人,现如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秋月气急攻心,猛地抬手狠狠扇去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怒骂:“贱人!”

    麻辣的感觉蔓延至耳根,右脸如针扎的疼,暖酥被扇的目瞪口呆,隔上一会儿方才缓冲过来,转头只见背后满面jiān笑的雀儿,方才心如明镜。

    “我和他清清白白,姐姐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暖酥扶住抽痛的脸,红着泪眼看她,多说无益。

    仅是一霎那,秋月被她盈盈可怜的泪眼所迷惑。

    “秋月姐姐,你不都亲眼看见了吗?是她爬上梁师成的床。”雀儿伸长丑恶的嘴脸,唤醒她心中的仇恨,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你!”暖酥捏紧拳头,目光如炬瞪着满口胡言的雀儿,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个不要脸的。

    未等暖酥出手,秋月回头撕声怒吼:“你闭嘴!”

    遭到劈头怒喝的雀儿吓得闭嘴,心里漏一拍,有些许懵然。

    她的事不用谁来指手画脚,她谁也不信。

    “我就问你一句,你来他房里做什么。”秋月想听最后的争辩。

    “我……”暖酥低眉垂首,一时哑口无言,她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即便是她的好姐妹。

    秋月看着她,蓦然似是明了地笑了笑。

    梁师成一直站在旁侧静观她的无理取闹,最不喜只知情情爱爱的女人,坏了他的天下大事,冷漠的目光对她:“我们在房里做什么,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一字一句如千金重的铁锤击入她心,她踉跄着身体,余下的一丝情绪彻底击溃,退潮般急步往后倒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她恨恨瞪着两人,推开雀儿跑向远方,一如当初的辛阳,恨恨看着每张绝情的脸,狠狠切齿:“你们好狠心!我恨你们!”

    绝情的话音回dàng脑海,暖酥狠心闭目,拧起的眉头久久不肯松开,心如刀割,朱唇咬出殷红,发颤地吸气。为了私心,她终是牺牲了姐妹。

    “高兴了?还不滚!”梁师成不想多看雀儿一眼,不客气轰人,舍去往日不正经的模样,宛若雄楚的男人屹立冰山一角。

    得逞的雀儿哼一声美艳一笑着拽拽离去。

    惨淡收场,梁师成怜惜扶起她红肿的俏脸,似扶起水中残花,眼里落满怜悯之色:“肿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与她而言,花容月貌已不重要。

    “你有没有爱过她一刻?”她睁开湿润的眼睛直视他,似要活活将他的双瞳看穿,替秋月问了心里话。

    梁师成陷入思忖的泥潭,像他这种残缺不全的人还配得上拥有爱吗?

    她的耐心忍到底线,低吼:“说!有或是没有!”

    无非就是两种回答,当真金口难开?

    “没有……”他像个男子汉勇于承认,淡淡的口吻说出两个字,自己喜欢的仅仅是她那具身体,并非爱。

    被阉割的那一刻起,他便对天发过dú誓,此生绝不会陷入爱河,一生一世只当个权利的奴隶。

    愕然,暖酥蛇蝎发笑,扭曲着声音称赞:“好一个无情的人……”

    梁师成亦跟着发笑,寒心如骨的笑。

    她算是看的透彻,可不知秋月是否看的明白,枉费了秋月的一片冰心,竟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便今日她真的负了秋月,梁师成亦不值得秋月流一滴眼泪。

    “你我之间只存在利和益,其他一概无。”暖酥冷淡地警告他,不要妄自对她滋生别有的情谊,梨花面上琢磨不出丝纹表情。今生今世她的爱已追随王爷的脚步入土沉眠,在没有一人值得她来爱。

    倘若他无端生出利益上的冲突,她一定,一定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以绝后患。

    第五十八章 民女知错

    八月十五,浓夜月满如霜泄,金镶玉台,堪比巧夺天工的晚宴。

    文武百官,三宫六院,齐聚一堂。细说欢声笑语,举杯畅谈,金樽玉杯相碰的声音清脆,筵席过百桌,有玉盘里山珍海味,精致风味糕点,一颗颗饱满能挤出露水的西域葡萄。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夜莺栖在如画纸窗打盹。

    按旧习,设宴一般在集英殿,可年年如此倒不显新鲜,于是睿智如梁师成,将晚宴设在宽敞的殿外,不愁能容下上千号人。

    喜庆如红花喜洋洋,有才口亦道不尽诗词歌赋。惟一一人却与热热闹闹的气氛尽显得格格不入,仿若遗世独立,归隐山林。墨子矜自带月光洗涤的高冷气质,细嚼慢咽淡食。

    旁一桌是与他关系非一般的三皇子赵楷,身穿的是上等湖蓝苏绣粉夏荷衣袍,束一条质地柔软的梅纹腰带,华丽既不显得张扬,且文雅洒脱,倒极是符合他的眼光与品味。

    借着花好月圆,赵楷举杯雍容有礼敬他:“墨兄,我敬你一杯。”

    墨子矜缓缓扬起一抹如菊浅笑,微微弯下的桃花眸清澈如杯中淳酒,扶袖举起玉杯回应,风度翩翩,举止慢条有理干净利落。

    不过是一小举动,便撩倒了一片玉珠佳人。

    最初,两人在殿试时相识,只因墨兄那一句“踏云烟添喜郎尽华,莫叫蹉跎悲乡里”,便深深吸引赵楷的注意。于是乎两人走在一起,渐渐的谈吐,惊觉彼此志同道合,具有相同远大的鸿鹄抱负,爱好书画,好云游四方,厌jiān臣竖子,可谓是相见恨晚。

    赵楷钦佩他由内而外的恬淡品格。

    天下人皆愚昧无知,子矜能当上枢密使全靠着自己的真才本领,赵楷不过是在父皇面前引荐了几句,而且是偷偷瞒着他,若是让他知道只恐犯脾气不肯做官。

    正处中央金雕龙椅上的皇帝,威正四方,普天同庆举杯共贺佳节:“今日齐聚一堂,朕祝诸位中秋愉快!”

    众臣皆跪地同喜,连呼万岁。

    随之繁弦急管齐上阵,丝竹乐声似银色月光洒遍皇城角落,连深院里笔直天高的梧桐都不觉索然寂寞,满脸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戏台后,各色各样的美姬宫廷乐师,皆是才貌双全上一品。

    反光的铜镜倒影着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朦胧似镜中月看不真切,美人懒懒眯月眸,不紧不慢细描摹着眉心一点红。

    少顷,平平的眉心绽出一朵鲜艳夺目的花钿,使她天生丽质不施胭脂水粉的面容添饰了几许抚媚,又画了淡黛色的远山眉,仙媚而不妖俗。

    便是圣人,亦经不住美人莞尔一笑。

    “流姬,时辰已到该登台献舞了。”宫女细声前来禀报。

    “知道了,你们先登台吧。”素手匀石榴脂,轻点唇。

    梳妆毕,对镜微笑,春风万里亦不及她惊艳,竟有些认不出镜中人是谁,微晕了脸颊。

    懒懒起身,发上一朵深红yù滴的丛中笑轻摇曳,雪白霓裳如帘垂地羞掩着一双凝脂玉足。

    江南流姬,出生书快论坛小家碧玉,其身婀娜多姿,借以身软无骨似香胶闻名遐迩,翩翩长袖有股奇香盈绕心尖,霓裳裙下风流鬼无数,一双黑瞳深若夜,勾人心魄。

    听闻,有为她癫狂者,杀人放火在所不惜。

    便觉梁师成好本领捏造起来竟可以假乱真,就连她本尊听了,都想见识见识这位奇女子究竟有多大能耐,竟能迷倒万千男人。

    迷离了双眼,几步轻功无声无息登上高高的集英殿飞檐。夜初降,以至浩大雪白的轮月半悬在飞檐上,还没来的及升上云天,形成了触手可捞月的假象,宛若诺圆的屏风遮在暖酥身后。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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