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驸马之宠妻成帝 > 《驸马之宠妻成帝》正文 237.拿下彦卿
    (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她唯一可以无条件信赖的母后, 已经离开了人世。她本以为可以依靠的父皇,渐渐将她忘在脑后。身边的宫女内侍,凡是她母亲当年安排的, 不知不觉地都从她身边消失了。

    其实, 她也并不是真的毫无察觉,只是一来刚开始时不以为这是多严重的事,二是她后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力来阻止。当她还沉浸在失母的情绪里时,她的处境就在一点点地变糟了。当旁人看到她的父皇不再那么惦记她这个女儿时,她就像是只被剪去羽毛的鸽子只能胡乱扑腾。

    她能怎么办呢?就这样等着被死死压制,越来越可怜,越来越悲惨吗?

    她端木福不甘心啊。真的, 再不能忍受了。

    这次出宫避暑,本来依某些人的心思,她是最好不要去的。她越少出现在她父皇面前, 对那些人来说, 就越好。临行前几日, 当她半夜忽然醒来,发现自己的宫女悄悄掀了她的薄被却做出她自己踢掉的假象时,她的心几乎要在大夏天被冻住了。她们是知道她天生惧冷不怕热的, 这么做无非是想她着凉生个病。

    她想,她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会死了呀!

    还好, 她最后还是顺顺当当地加入了出行的队伍。

    当她的二妹, 只比她小了五个月的端木颖, 故意在她面前讲白云湖的鬼故事吓唬她时,她突然有种感觉,这能改变她的命运。

    当夜,她更是梦到自己在那湖里见到了母后。于是,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自然知道自己身边的内侍要么形似木头人,要么心在她的永华宫外。她自己现在无能为力,也只能先这样了。

    她没想到,白云湖的神秘传说竟然是真的!就她一脚坠入湖中前,她在湖中看到了自己的母后。可是等她有点清醒时,却发现自己拿命下的大赌注其实是输掉了。

    她父皇的暗卫没有现身救她!

    在她的身边,本该有一个她父皇派来的暗卫的。她之前一直对她父皇没有完全失去期翼,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秘密。她的父皇曾指令一个暗卫终生在她左右。她以为那是金口玉言再不会更改的事,现在发现原来只不过是一时烟云。

    当她父皇拥有越来越多子女的时候,她也不再是那个被特别宠爱的女儿了。

    她的母后就曾说过,她的父皇是个深情却又无情,性情多疑而又专断的人。他爱她的母后,却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她的母后一天。这种奇怪的感情和态度生生把她的母后折磨没了。她的母后以前一直隐忍着,直到临终才对她吐露了一点真相。

    “我的好福儿,你的父皇太让我伤心了,我实在不想再坚持下去了,我得走了。原谅我,我的好福儿,母后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你长大了,定要睁大眼睛,找个真心真意一直只对你好的人。”

    端木福如今回想起那番话,就感到一种无法发泄出来的难过。

    她想,就这样吧,安静地走吧。既然没人在意她的生死,她活下去也是可怜啊。作为一个公主,她活得可怜,还不如死去呢。

    她放弃了挣扎,抛开一切念头,等着黑暗的降临。

    就在这时,却有人轻轻搂住了她,带着她划开水面,送她回到现世。

    看到沈休文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很意外。他的目光那么真诚温暖,仿佛多被注视一会,就能让她抱着他痛哭不放一样。

    她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她还有她公主的骄傲。

    她无礼地让他走,他就真的毫无怨言地走了。她看得出来,这么大的恩情,在他眼中,不过是件小事。

    她想,沈休文,实在是个令人惊奇的人,让她好想好想留住他在自己身边。

    同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蠢完这一次,竟似拥有了比以往敏锐了许多的感知。看着沈休文,她会强烈地觉得,这个人对她有关怀爱护之意,值得她信任。看一眼晕倒的内侍,她会闪过这个人对自己一点都不忠心的念头。

    见到自己的永华宫总管高欢,她发现这位被她父皇派过来的人,虽然从没把他自己和她绑在一块,对她向来是恭敬又客套,但是竟给她一种他是值得拉拢的感觉。他对她是存有善意的,或许不那么多,但于已经失去对永华宫众人控制的她来说,却显得非常地珍贵。

    他或许能帮她!她必须要试一试!

    当他先旁人几步走到似乎昏迷的她面前下跪请罪时,她睁眼直视了他一下,迅速又坚决地低声道:“帮我!你不会后悔的!”

    他面上有点愕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随后,他果然在听到她轻唤父皇时,立刻派人去行宫禀明。

    其实她想让他做的并不多,但是就是这么件小事,她自己也很难做到。因为如今把持后宫的德妃,正是不断打压她的罪魁祸首。她的身边无人可用,唯有属于父皇这边的高欢是她唯一的希望。

    万幸,他这次没有冷眼旁观。而且,回到行宫后,在得知内侍没有请来她父皇的情况下,他自己又亲自去了一趟。

    端木福虽然感觉自己能得到他的帮助,但是毕竟没有什么具体把握。高欢他能这么做,令她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

    她的直觉是灵验的!她能把握别人对她的喜恶!

    这时,她的父皇也终于来了。

    端木福的心一下又冷静下来,紧闭的眼睛默默流下一行泪水。这皇宫里多的是戏,她本以为自己看看就可以了,没想到终有被逼上场的时候。

    “母后父皇”端木福在床上如小猫叫般轻轻地不停哭喊着,“父皇,父皇”

    当朝皇帝端木镕,身材高大挺拔,虽年近四十,依然面容年轻英俊,但他神情威严,一路走来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端木镕走到她身边,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审视着自己的大女儿,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为人父者在得知女儿落水得救后应有的关心。

    端木福此时依然湿发散乱,有些圆乎乎的小脸蛋煞白煞白的,双目紧闭,双手似在盲目寻找着什么,看上去十分脆弱。

    端木镕静静地看了许久,才神色随意地抬手捏住一只晃眼的肉墩墩小手。

    “福儿。”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毫无感情,令一旁的高欢后背冷汗直下。

    端木福内心的惊悸更是非比寻常,身体都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通过那只温暖的手掌,她感应到的却是一股无法明辨c喜恶掺杂的情绪。她的父皇此时对她,甚至还不如高欢对她更有善意。

    有一瞬间,她真的茫然了。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那还是曾经为她的出生大赦天下c让她一个公主独享永华宫的父皇吗?他为何就不再喜爱她了?!为什么?!

    端木福睁开眼睛,湿润如墨的眸子,同样静默地对上端木镕的目光。

    她的容貌并不像她的母亲,乍一看也并不像端木镕,脸上有点肉嘟嘟的,像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十分讨喜有福气的样子。但是她的眉眼,清冷的时候,却是和端木镕有□□分相似。

    她收起脆弱的伪装,神情冷凝。既然她父皇没兴趣陪她演戏,她也就不浪费感情了。

    父女俩四目相对,里面没有脉脉温情,却更像成年野兽与小幼兽的对峙。成年野兽的目光压迫而有危险性,小幼兽的视线更是胆大而直接。

    父皇,你不是该保护我吗?!虎毒尚不食子,你难道想我死?!

    在高欢向端木福交代自己的身份时,沈休文刚刚回到依山楼。大管家沈山正等着他,两人来到书房说话。

    “二公子,这是老爷和大公子给你的信。”

    沈山递给沈休文一个火漆封起的竹筒信。沈休文拿过来,从书桌上找出裁纸刀,挑开筒盖,从里面抽出两叠信纸来。

    他先打开厚的那叠信纸展开一看,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上柱国大将军保国公沈茂同的字,实在跟现代小学刚学书法的三年级生有得一拼,是那种想要写好,态度非常认真,但因为基础不扎实,结果还是写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不过,沈休文并没有轻视之意。反而,他很敬佩沈茂同。

    沈茂同的人生经历,简直是古代版的励志传奇。他出生贫寒的平民之家,父亲又早逝,全靠寡母带着他挣扎过日。他自己有志气,十岁出头就直接说服母亲,远走边疆投身军伍。他人聪敏,又有过人的力气,很快攒了大大小小不少功劳。

    也是他有运气加持,得老天爷厚爱,竟有一次直接救了来历练巡视的太子端木镕,虽然受了点伤,但从此得了端木镕信任,被选入他的亲卫军。他娶妻生子,接了老母到京城奉养,却一直没有忘记学习,努力提高自己。当罗罗国进犯大宁时,他毅然请命,从一个前锋将领,最后做到了统帅之位。

    沈茂同身居高位后,知道自己的字丢人,已经很少亲自执笔了,但有两样,是肯定他自己写的。一个是给皇上的奏折,一个便是给小儿子的家书。

    他信中只简单提了一句自己在那边很好,其余都是在关心原身的日常问题,诸如吃饭香不香c能吃几碗饭了c夜里要盖被等等,很唠叨,很家常,很细心。沈休文被触动了思亲的念头,看着看着眼眶都红了。

    沈茂同在信末除了以往千篇一律的关怀叮嘱,还让他尊敬所有皇子,不要总出门,最好多跟底下官员的孩子们玩。想来这封信是在他得知原身跟二皇子走近后发出来的。

    沈休文又打开那叠沈休武写的。这位大哥书法中规中矩,文字也精简许多,共有三张纸。信中直接告诉他别跟罗朋走太近,那厮以前就暗暗坑过人,弟弟可不要也吃了亏。又问他在京城自己可有钟意的姑娘,如有赶紧回信告诉他,看看能不能娶。他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他嫂子倒是物色了两个人选,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沈休武直接将两个姑娘的简单资料附在最后一页信纸上。沈休文一看,一个是嫂子姨母家的大姑娘,是位太守嫡长女,今年十五;另一个是嫂子闺中好友的妹妹,京城王御史中丞家的嫡次女,才十三岁。

    沈休文从字里行间看得出,这位兄长还是很尊重弟弟的意愿的,并没有说一定让他选个对象成亲的意思。但从他上心的程度看,却也希望能尽快让弟弟成个家。现在京城沈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女人,他和父亲都很担心他在生活上不能照顾好自己。

    沈休文收了信纸,看向大管家,转了转思绪缓解思亲之痛,暗道,有这位能人在,他生活上还真没发现有何欠照顾之处。

    他对沈山道:“我晚上写好回信,你明日发出去吧。”

    “好的,二公子。”沈山欣慰地道。从前的沈休文可懒得回信,都是让他随便代写两句的。二公子真是长大懂事了。

    沈山又道:“二公子,老爷和大公子还寄来许多礼物给你,老奴都直接放京城家中你的库房了。”

    沈休文应了下表示知道了,心道,有空或许可以整理一下原身的财富。这位少年从小到大得了不少财产,有其母大半的嫁妆,有他祖母几乎全部的私房,还有父兄二人年年月月想到就送给他的各色珍宝,沈府中那整整两个专属于他的大库房,真算起来,怕是数额不菲。

    好吧,跟原身比起来,他在现代简直就是个穷光蛋。

    沈休文感慨了一下,想着要存好原身的东西,便丢开念头不管了。因着沈山是沈茂同的忠仆,便把去行宫时发生的事都简单知会了他一声。

    沈山听后一脸激动:“二公子,太好了!皇上能这么提拔你,将来你肯定很有出息!”

    沈休文心中嘀咕,可不是有出息嘛,起码会当个大驸马吧。

    他摇头一笑道:“大管家,不提这事,你从宫中得了什么消息,还有你有没有觉得那大公主的侍从有点怪?”他把高欢敢掌嘴镇国公世子的事,着重提了一下。

    沈山听了,倒是神色郑重起来。

    “二公子,我看此人极有可能是皇上手下内廷鹰卫出身的内侍。”

    “内廷鹰卫?”沈休文疑惑道。

    沈山解释道:“皇上手中有两支只听命于他的小股力量,一是暗卫,二便是鹰卫。暗卫主要保护皇上和皇上想保护的人,鹰卫则是负责监视皇上在意的人,而且能直接对人提审行刑。这两卫,暗卫是从不显于人前的,鹰卫则偶尔会表明身份,在内廷公开活动。不过即使这样,鹰卫也是宫中十分忌讳的。”

    沈休文认真听完,沉吟道:“这高欢若本来是内廷鹰卫,现在在大公主面前如此行事,也算是自曝身份了,他想做什么?”

    沈山道:“这个若要老奴猜测,应该还是皇上宠信大公主,让大公主知道此事,是要将此人交给大公主用了。”

    “是这样吗?”沈休文暗舒口气,他也认为这次不算坏事。

    沈山又道:“二公子,从宫里的消息看,大公主确实与皇上修复了父女关系,皇上还是很可能这么做的。”

    他继续道:“在宫中,只要皇上想知道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皇上昨晚禁了二皇子和二公主的足,还将德妃赶出寝宫,看来玉佩被盗的事跟他们很有关系,那俞峤世子今天被打,说不定也是皇上隐蔽的惩罚。”

    居然敢在皇上亲自举办的消暑会上弄小动作,他也不知俞德妃是不是脑子一时拎不清了。

    沈休文没在意这个,倒是问道:“那我们在宫里探听消息,皇上也知道?”

    沈山点头道:“宫里宫外有联系的人很多,皇上平常一般都不管。但老爷说过,只要当今安康,若有紧急之事时,咱们沈府的人就算做瞎子聋子也不能再动宫里的人,否则会死得很难看的。皇上的雷霆手段,只要我们规规矩矩按兵不动,是不会被打到身上的。”

    沈休文听完,点了点头道:“父亲说的倒也有理。”

    她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好像在说:我要陪你再走一会。

    沈休文心想,大公主自从被他从湖里捞起来,对他不会是有了雏鸟情结吧?那依恋的眼神,让他怎么瞬间有种自己像是奶爸的感觉

    他自觉这想法有点恶寒,不过对大公主确实还是更多了几分包容,便点头道:“好,大公主请。”想想也就不到百米的路,而午间太阳虽毒,但山气近秋,倒也不是热得让人受不了。

    两人间的气氛和谐亲昵,完全把那俞峤晾在了一边。

    俞峤心中愈发气怒不已,正要追上迈步就走的他俩,便被突然冒出来的高欢挡在了原地。

    “俞世子,容奴婢提醒你,此乃行宫禁地,不可喧哗,亦不可急行快跑,你方才已然犯禁,看在德妃份上,先不与你计较,但假如再犯,就别怪咱家不讲情面。”高欢微笑着说着警告。

    俞峤往日行走宫中,从没遇到敢如此跟他说话的内侍,闻言愈发心头火旺,扬手就要抽高欢。说起来,其实他平常并不显露暴戾,甚至一贯表现柔弱,只是今日被原本格外疼爱他的德妃一顿臭骂,心底一直愤愤不平,以致一再失去理智。

    高欢只是身子一晃,便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他抬手轻点了下食指,便有两位强壮的内侍从旁突然走出,架住了俞峤。

    “混账!你敢抓我!”俞峤心中一慌,色厉内荏道。他万没想到大公主身边竟有如此厉害的内侍。

    “此子对公主不敬,掌嘴十下以示惩戒。”高欢轻描淡写地道。

    话音一落,便另有内侍上前,沉默利落地给了俞峤十个耳光。

    都说打人不打脸,即使在宫中,掌嘴也是种十分羞辱犯错者的惩罚。

    俞峤既震惊又疼痛,他目带恐惧地望着高欢,捂着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敢如此嚣张地对待身为镇国公世子的他,这个宫人不会是传说中只听命于皇上的内廷鹰卫吧?!

    高欢有恃无恐的眼神似乎肯定了他的猜想。俞峤被内侍松开,竟腿一软,瘫倒在地。

    高欢微笑着弯腰对他轻声道:“俞世子,回去好好养养脸,下次可要出言谨慎,对人恭敬。咱家再好心提一句,皇上宽宏仁慈,不计较对你昨日在清芬园内小偷小摸的行径,但假如你再犯,恐怕就后果难料了。”

    俞峤猛地身体一颤,脸上红白相杂,形容狼狈。

    高欢直起身,不再理会他,迈着小步慢悠悠地去追前头的大公主了。

    沈休文走在前面,在听到掌嘴声时回头看了一眼。他心里是有点意外的,没想到大公主的内侍敢直接上了手教育俞峤。

    他不知高欢的身份,有点担心地对端木福道:“你的人这样没事吧?”看那俞峤的性格,他肯定会记恨对方的。他想到昨日那死去的内侍,不由地对今日这样做的内侍感到忧心。

    端木福也发现了高欢的动作,心底其实比沈休文还要惊讶,但她面上并没有显露,只是暗忖高欢似乎正在让她了解些东西。

    听到沈休文的话,她眨眨眼道:“沈休文,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跋扈了?”高欢是她的总管,任谁都会猜想这一切是她示意做的吧。

    沈休文听着那连续的扇脸声,从自身所受教育来讲,确实是有点觉得做的过了。以那种力度和强度,他敢肯定,那俞峤不肿成猪头都不可能。这种教训程度,就他自己而言,实话说,并不能下得去如此重手,会感觉自己在凌虐未成年人。

    他又有些奇怪,自己一直是有在旁看着的,方才并没有发现大公主有任何向她的内侍传达信息的举动,怎么那内侍就敢如此替大公主出头,惩罚俞峤呢?

    听到大公主的问话,他摇头道:“你并没有做什么。”他倒是担心那内侍的做法牵连到端木福,若是此事传开,还真有可能变成大公主恃宠行凶,欺负镇国公世子啊。

    端木福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要是真是我让高欢那么做的,你会讨厌我吗?”

    沈休文失笑道:“大公主,你此话正好证明了你没有做。不过你非要假设,听我的答案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件事上我肯定不会讨厌你的。因为那俞峤确实是欠人教训的。”

    端木福垂眸若有所思,随后又扬起笑脸道:“那就好。沈休文,宫门到了,我就不继续送你了哦。”

    沈休文点点头道:“大公主留步,我先走了。”

    端木福冲他摇手再见,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沉默地走回自己的住处。

    屏退其他宫人,端木福肃着小脸看向高欢,开口道:“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准备好告知我一二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高欢跪下道:“回殿下,奴婢只是遵从圣意。以往有所隐瞒,还请殿下恕罪。”

    端木福抿着唇,深深一吸气又呼出。她父皇可真是会玩啊。这算是他对自己变相的关怀?

    她心内哼笑了一声,并不感到一点感动,反而越发对如此帝王手段,觉得厌烦。她的感觉没错,她父皇对她真是只偶有真心罢了。

    就算这两日他的作为都在表明他对她的宠爱,她心底依然保持着一种深深的警惕和防备。已经饱尝冷暖的她,很明白世事变换无常。她父皇既然能赐予她所有,当然未来也能轻易收回。但那时,她是绝不会像上次那么伤心了。

    端木福想到沈休文,更是决心在以后要得到他的心。她觉得,只有那样一个人才值得自己尝试着付出最后一份真情和信任,来温暖自己可怕的荒凉世界。

    她看着高欢,冷冷地道:“你什么出身,赶紧自己说,难道要我一句句问吗?!”

    前方,苍穹上流云似河横向蜿蜒,夜色下壮观的城门巍峨矗立。

    大宁都城到了。

    沈休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受,像是要回归宿命,又像是即将重迎新生。

    他沉默地交叉双手,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厚重城墙,随着马车的行进,一点点地接近这座巨大的古老城池,慢慢地融入它的影中。

    沈家的宅子是御赐的国公府,位于内城最靠近皇宫的西南部,原为亲王府邸,后来被破格赐予沈茂同。整座沈府占地两万多平方米,主体为东中西三路三进四合院,里面雕梁画栋,楼阁交错,富丽堂皇,一派华贵气息。

    沈休文一行穿过静谧的长街,不多会就到了沈家。他跳下马车,站在朱红嵌金色铆钉大门前,长长喟叹一声,随后从西便门入了府,经过沈休武的时风院,到了其后一进的停云院,便是原身的居所。

    沈休文将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一帧帧重合,缓步走进原身自己命名的正房乐武堂。

    堂屋中倒是布置得素净大方,堂中摆一方形八仙桌并四把圆凳,正面靠墙的长几上则供着沈茂同用过的一柄宝刀,梁上悬挂一幅乐武堂三字的匾额,余就没有了。东侧房为卧室,西侧房是书房。

    院内有小厮安静地进屋点亮琉璃罩油灯,又在廊上挂起灯笼。不一会,沈山也领着下人带着热水和晚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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