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一个人是谬赞,难道京城的人都谬赞了?是张小姐太谦虚了。”

    两个女人一言一词间,听似在相互恭维夸奖,实则饱含汹涌的暗潮。

    这时,突然有人喊张如卉,张如卉对慕容以安微微一笑:“慕容小姐,抱歉,暂时失陪一下。”

    “张小姐是主人,客随主便,您请。”

    目送着张如卉离去,慕容以安喃喃道:“这个张如卉不简单啊。”

    宁随风眸中隐含不屑:“张军长没有子女,从小就把张如卉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你觉得能简单的了吗?”

    小墨吃惊:“那穆清阿姨就可怜了。”

    “可怜什么?”慕容以安眸色不善,低头询问。

    难道熊孩子瞒着她跟穆清有联系?

    小墨嘿嘿一笑,讨好似的抱着慕容以安的腿:“妈咪,前几天我跟穆清阿姨聊天,穆清阿姨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曾看到白泽叔叔和一个女人在相亲。我觉得好奇,就入侵了时光旋律的监控,意外发现,白泽叔叔的相亲对象,竟然是这位张小姐。”

    听完小墨的话,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眸底的雾气浓得化不开。

    白泽喜欢穆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跟张如卉相亲?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慕容以安唇角一勾,丝丝冷意乍泄。

    宁先生表示很委屈:“安安,我跟白泽不一样,我只爱你。”

    “呵”慕容以安冷笑:“别以为我没听到刚才的私语!”

    宁随风:“……”

    “白泽的事我不会chā手,但他若是伤害穆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容以安冷声警告。

    “好。”宁先生温声安抚愠怒的娇妻,此时此刻恨不得把白泽拉过来打一顿。

    小墨说:“宁叔叔,今天的宴会白泽叔叔会来吗?”

    巡视一周,并没有看到白泽的身影,宁随风有几分不确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

    白泽喜欢热闹,每当有宴会举行,无论有没有请柬,他都会去溜达一圈。

    张夫人的生日宴举办如此浩大,而且还是在唐顿庄园里,他没道理不来啊。

    就在宁随风暗自思忖的时候,悠扬的舞曲突然停了下来,喧闹的人群也跟随着缄默。

    一时间,偌大的露天会场上,似乎只有夜风在低语。

    灯光黯淡下来,只见三个人相携着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

    灯光落下,三人的面容赫然显露。

    无疑就是张军长、张夫人和张如卉。

    “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赏脸参加夫人的生日宴,张某不胜感激……”

    一套官话说得冠冕堂皇。

    三分钟的发言结束,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慕容以安冷眼瞅着台上的三个人,她的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军长话说完,张夫人接着开口。

    不过张夫人倒是没说自己的生日宴,而是隆重的介绍了张如卉:“众所周知,我和正祥膝下无子,如卉从小在我俩膝下承欢,她虽然是我和正祥的侄女,实际上比女儿还要亲,今天我把如卉正式介绍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对她多多关照一下。”

    此话一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连连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慕容以安用胳膊肘碰了碰宁随风:“我怎么都觉得,这张夫人话里有话呢?多多关照?难道不是在变相的给张如卉拉皮条么?”

    宁随风和小墨嘴角一抽,眉心突突一跳。

    拉皮条?

    你确定这话被张夫人听到她不会打死你么?

    然而,未等两人开口,慕容以安径反驳了:“不对。既然张如卉跟白泽相亲了,那就说明张家中意白泽,那张夫人这一幕又是在唱那出戏?”

    “妈咪,咱家不住海边,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小墨望着众星拱月的张如卉和张夫人,一双鎏金暗眸里寂寂森森。

    “白泽是外人么?穆清是外人么?”慕容以安瞪他:“非要等到人家把墙角撬走了,你才有危机感?”

    小墨:“……”

    他差点忘了,张家对白泽虎视眈眈呢!

    “那,妈咪,我们该做什么?”

    慕容以安托着下巴思索,宁随风脱口而出:“静观其变!”

    这可是张家的宴会,张家在京城绝对算是豪门中的豪门,况且看样子这一次张家很重视这场宴会,若是被人破坏了,难免张家会借题发挥。

    虽说张家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宁家和慕容家对着来,暗地里使绊子,也足够两家喝一壶的。

    “白泽没出现,也就意味着他对张如卉没有想法,暂时按兵不动,先看看张家在搞什么鬼。”生怕冲动的母子二人组脑袋一发热,破坏了人家的宴会。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若是白泽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然而,话语未落,一个轻佻邪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呦!我家小安安这么厉害呢!居然想打断白泽哥哥的腿……”

    慕容以安寻声扭头,不善的盯着白泽:“你怎么来了?”

    白泽吹了声口哨:“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我作为十三的女伴,当然能来了?你呢?”慕容以安质问道。

    白泽笑:“我当然是代表白家来的。”

    慕容以安眼眸微眯:“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相亲对象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相亲了?”白泽上下审视着慕容以安。

    他相亲这事,虽然没有刻意保密,却也很少人知道,他都没对宁随风说,慕容以安怎么就知道了?

    那穆清……

    白泽心里差点日了哈士奇。

    怪不得穆清那小野猫天天对他亮爪子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总之你相亲了,这是事实。”慕容以安口吻很不好。

    臭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要是他敢玩弄穆清,她一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宁随风圈住慕容以安:“安安,冷静点。”

    他了解白泽,为了避嫌,他绝不会出现张夫人的生日宴上。

    可现在,他却出现了。

    那意味着什么?

    “有情况?”宁随风低低询问,虽是疑问句,可他的语调无疑是肯定的。

    白泽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吊儿郎当的,十足的痞子样。

    他越是这样,宁随风就越发肯定。

    慕容以安有些抓狂:“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安安,你和小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知道吗?”宁随风话语严肃,他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语调跟慕容以安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泽看似浑不在意道:“有人勾结R组织,趁着这次宴会刺杀某人,上级命令猎影粉碎这次暗杀行动。”

    “暗杀谁?”慕容以安张口询问。

    白泽竖起食指摇来摇去,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姿:“小安安,你也是军人,该知道保密的重要xìng么,你觉得哥哥我会告诉你么?”

    慕容以安:“……”

    她不过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呗!

    张夫人的发言不知何时结束了,悠扬的华尔兹响起,男男女女们相互簇拥着,在舞池里摇曳生姿。

    宁随风很想拉着小娇妻跳一支舞的,奈何瞥到腿边的熊孩子,尤其是在危险不明的情况下,一腔热忱全都化成了泡影。

    宁先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类似的宴会,绝对不带电灯泡出来。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之时,张军长三人慢慢走过来。

    张军长率先开口:“随风,阿泽,好久不见啊。”

    宁随风和白泽同时微微颔首:“张军长还是如此虎虎生威啊。”

    “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张军长哈哈一笑:“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啊,都该退下来了。”

    “张军长说得哪里话,您老当益壮,若是退了,帝国就少了一个顶梁柱。”白泽笑着恭维。

    张军长豪爽大笑,张夫人和张如卉也掩唇而笑。

    自古至今,男人说话,女人总是不好chā嘴。

    此时此刻也一样。

    张夫人便跟慕容以安搭话:“这位小姐颇为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啊?”

    虽然她嘴上这么问,实则心里早就有底了。

    传言,宁家十三少抛弃了未婚妻,跟一个未婚妈妈搅在一起,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吧!

    张夫人上下打量审视,让慕容以安心生厌恶。

    张如卉笑着解释:“伯母,这位是慕容小姐,是宁少的妻子呢!”

    “慕容小姐?”张夫人眼露疑惑:“慕容小姐不是进了监狱吗?”

    她想的是慕容以微,根本没想过慕容以安。

    也许慕容以安在京城年轻的名媛贵女中为人津津乐道,但那些上了年纪的,平时自诩清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老年贵fù,很少听说。

    “慕容小姐是慕容以微的姐姐,慕容家大小姐,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张夫人还是一脸茫然。

    张家并非京城本土豪门,张军长调任X军区,才在京城扎根的。

    这么说来,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

    所以,张夫人不知道慕容以安也算正常。

    “你好,张夫人。”慕容以安微微颔首,眸光清冷:“以前不认识无所谓,现在认识就好了。不过……”

    她话语一顿,接着笑道:“你不认识慕容以安,总归听说过半年前刚到任的机密少校吧?”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就是……”

    再次微微颔首,慕容以安笑得优雅矜持:“对,我就是。”

    原本的故作矜持和不屑,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愕然。

    军区机密少校,她一点都不陌生。

    自从机密少校上任,张军长回家就没少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少年英姿……

    话里话外都是对机密少校的赞誉。

    张夫人此刻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

    张如卉夸张的捂着嘴巴惊呼:“呀!原来慕容小姐就是伯父天天挂在嘴边的机密少校啊,果真是少年英姿,绝代俏佳人啊。”

    “哪里,是张军长谬赞了。”

    此时,男人们结束了话题,听到了张如卉和慕容以安的话,张军长也笑呵呵的开口:“慕容长官这一身打扮,我竟没有认出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墨冷了脸?

    这老匹夫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妈咪平日里不像个女人?

    虽然他妈咪的确稍微邋遢了一点,也是绝代佳人一个啊。

    这老东西会不会说话?

    小墨刚想开口,宁随风就说话了:“安安平日里随行惯了,不像张小姐一样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外表言谈举止,张军长一时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很隐晦,张家三人一时没有听出来。

    小墨和白泽倒是听得真切,不禁为宁先生偷偷竖起大拇指。

    白泽也附和道:“安安从小跟着我和随风到处野,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男孩子做的事,她都做过,再说了我们就喜欢她这恣意大方的xìng子,真要是养成了娇滴滴的小公主,也跟我们玩不到一起,不是?”

    相比宁随风的话,白泽说得就直白多了。

    人家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们,慕容以安是他们的青梅竹马,是他们一起护着长大的妹妹,看不起慕容以安就是看不去他宁少白少。

    话已至此,张家三人还能说什么?

    “是是,随xìng好啊,自然张扬,颇为女中豪杰。”张军长只能应和。

    这时,有人把张军长喊走了,只余下张夫人和张如卉。

    张夫人看着白泽,笑意满满:“白少,你觉得我家如卉怎么样啊?如卉对你可是很满意的。”

    “哦?是吗?”白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如卉,他可是记得,当时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对他很满意?

    但他对她可不满意。

    似是察觉到了白泽眼底的冷光,张如卉连忙拉着张夫人的手:“伯母,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的确对白少很满意,但我们之间不来电啊……”

    “没关系!”张夫人不甚在意的摆手:“想当年,我跟你伯父也是相亲认识的,我们不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不来电不要紧,等你们jiāo往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来电了。”

    话音落下,张夫人就急匆匆的说:“你们年轻人先聊着,我去陪陪我那些老姐妹儿。”

    她的目的是想为白泽和张如卉制造私人相处时间,可殊不知,越是这样,就越会让白泽反感。

    慕容以安暗自嗤笑不止。

    这位张夫人,还真是“天真”啊。

    “白少,伯母只是一时没理解而已,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眼底一派暗靡,白泽勾唇:“不用了,我怕张小姐越解释,张夫人理解得越过分。”

    白泽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我先走了,你盯着点!”

    白泽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如卉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容以安看着张如卉,言语冷清:“张小姐,白泽说话向来直言直语,有些话说重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至于你们相亲那事,我想白泽应该也与你说清楚了。当然,从他刚才的话你也能听出来,他有中意的女子。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张小姐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吧?”

    张如卉咬唇点头:“多谢慕容小姐提醒,我会注意的。失陪了。”

    “妈咪,我觉得今天有点不像你。”小墨仰头打量着慕容以安。

    “何以见得?”

    “你今天说话文绉绉的。就拿告诫张小姐那一句吧,放在平时,早说别做人小三了,今天居然说‘棒打鸳鸯之人’,有点难以接受。”

    “你懂个屁!”慕容以安一巴掌拍在小墨的后脑勺上,话语粗俗。

    小墨眼泪汪汪,委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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