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小野猫,你注定逃不掉的!

    *

    威廉离开京城的那天,慕容以安去送他,宁先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去,慕容以安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宁随风紧紧揽着慕容以安的腰,无论如何都不松手,不管慕容以安故作生气还是真的生气了,他的手就像块狗皮膏yào一样,紧紧黏在上面,说什么也不松开。

    慕容以安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只好拿眼睛瞪他:“宁十三,你今年快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别这么幼稚好吗?”

    宁随风撇过头不与慕容以安对视,却闷闷冷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如果说前一次慕容以安没看出宁随风对威廉的敌意的话,那么这次就算她眼瞎,也能闻到浓浓的醋味。

    下车之前,慕容以安警告他:“我跟威廉只是朋友,别对人家摆脸色!”

    况且威廉可是北极之国的王子,人家可是正宗的皇室王子,他们这些大俗人有什么权利对人家摆脸色。

    “哼!”宁随风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让他对情敌和颜悦色,简直做梦!

    霸道地环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宁先生的脸色臭到了极致。

    为了防止遇上堵车,威廉很早就从酒店出发了。

    很幸运,一路畅通。

    到了机场,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VIP候机室里,威廉不时地看看腕表,他在等着慕容以安到来。

    他要离开,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走,不过有些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他只能邀请慕容以安见面谈。

    可宁随风防范他防得太过分了,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在登机之前约慕容以安见面。

    威廉沉沉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宁先生对他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简直郁闷!

    五分钟后,慕容以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不出所料,宁先生就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紧紧贴着慕容以安,生怕她消失不见。

    威廉抬手扶额,对上宁随风,他表示压力山大啊。

    走近,慕容以安含笑开口:“威廉。”

    “哼!”宁先生冷哼一声,同时送上一个大冷脸,毫不遮掩的传达自己的敌意。

    这样的情景经历得多了,威廉也就见怪不怪了。

    直接无视宁随风,威廉举止温雅:“安,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虽然面容温和,可口吻却很严肃。

    慕容以安直视威廉,话语简洁:“你的立场。”

    以威廉的身份,还是威廉王子的身份?

    “王子的立场。”

    眸底清冷如寒霜铺散,慕容以安开口:“去咖啡厅吧!”

    至少那里安静一些,适合谈话。

    威廉点头同意,率先迈开步伐。

    慕容以安连忙跟上去,宁随风紧随其后。

    当威廉说出“王子的立场”五个字时,宁随风也正视了起来。

    虽然对威廉的敌意一点都没消散,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咖啡厅里。

    山水屏风隔出了一方天地,靠窗的卡座上,三人对坐。

    慕容以安开口,话语清冷:“威廉,你想说什么?”

    看了宁随风一眼,威廉略微犹豫片刻,终是开口了:“前些天我的父亲传来消息,R组织活动猖獗,北极之国的多个地区都遭到了他们的攻击,很多无辜的百姓惨死,我父亲的意思是,想邀请你协助信息部队,在北极之国建立固若金汤的信息网,然后我们的军队利用这个信息网,彻底解决R组织对北极之国的祸患。”

    威廉的态度很诚恳,事实上,他们的确十分需要慕容以安的帮助。

    就在两天前,R组织在北极之国的一个小镇上进行激进活动,屠杀了当地一百三十七个百姓,其中有五十六个未成年孩子。

    然,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宁随风首先拒绝:“她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安安回来,他怎会舍得让她离开,而且一去就是北极之国那样冰天雪地的国家。

    威廉看都不看宁随风,他盯着慕容以安的眼睛,满是期盼:“安,你的意思呢?”

    正如宁随风所想,慕容以安并不想答应。

    目前,她自己都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顾及其他呢!

    可R组织的暴行让她痛心不已,让她放任自去,她的良心也会不安。

    慕容以安万分纠结。

    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脸,面色yīn郁:“安安,你想答应他?”

    “我……”慕容以安语滞。

    “安安,我们分别七年才重逢,难道你舍得离开吗?”宁随风话语十分委屈:“安安,难道你想抛夫弃子?”

    慕容以安:“……”

    她什么时候这么想了?

    “安安,小墨今年六岁,父母都在身边的日子还没过几天,难道你想让他再过上没有父母的日子吗?安安,你忍心吗?”

    “安安,梁思彤还没找到,难道你不想把慕容以微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安安,你真想抛夫弃子吗?”

    ……

    宁先生故作可怜,撒娇卖萌的缠着慕容以安,搞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也很同情北极之国的遭遇,可让他的妻子在险恶的环境中工作,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人的安全,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宁随风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他没有慷慨无私的心。

    如果他的安安非去不可的话,他会代替她。

    宁随风无耻的话让威廉沉了脸,就连语调也加重了不少:“宁先生,你太自私了。北极之国亿万人民的生命,在你的眼里难道就如此不值钱吗?”

    “对!我视天下如草芥,万物生灵不及安安一人!”宁随风望着威廉,他的眼底鎏金昭昭,深邃不可测:“他人xìng命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安安平安无虞!”

    “你……”威廉一时无语,他没想到,宁随风竟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宁先生,你枉为昔日的兵王!”威廉气愤不已。

    宁随风不为所动:“你也说了,那是昔日。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已经从部队里离开了,那里的一切再与我无关,名声也好,荣誉也罢,都如浮云,我只要我的妻我的子,一生平安足以。”

    “十三……”慕容以安十分动容。

    她知道宁随风把她放在了心尖了,可她为曾想过,她于宁十三,竟是如此重要。

    宁随风这里是说不通了,威廉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慕容以安身上。

    威廉知道,慕容以安虽然表面冷漠,可她的内心很柔软,她见不得流血,见不得悲伤,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安,我理解宁先生的想法,可你呢?你真是这样想的?”

    慕容以安低头,心里矛盾极了。

    她在北极之国居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那一年里,是她颠沛流离的七年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那里的人很淳朴,他们对她很好。

    若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硝烟弥漫里挣扎求生,她真的做不到。

    慕容以安此时的心里已是天人jiāo战。

    威廉的视线和宁随风的目光,几乎让她崩溃。

    许久。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威廉,我答应你!”

    然而,她的话语一出,宁随风脸色一变,周身寒意顿泄,宛若飞雪寒霜漫天。

    他猛地站起来,视线犹如淬了寒冰,冷冷扫视了威廉一眼,一脚踢开椅子走人。

    “十三”慕容以安喊他,他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挺拔的身躯无端透出几分荒寂,看得慕容以安心里荒芜不已。

    慕容想去追宁随风,可就在这时,登机广播突然响起来。

    威廉眸色诚恳:“安,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威廉。”慕容以安话语淡漠疏离:“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但我有条件。”

    威廉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你说。”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他也会答应。

    慕容以安看着威廉:“你也知道,我自己也因为多年前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我必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

    “可以。”威廉一口答应。

    “还有……”慕容以安不卑不亢:“我跟十三分别多年,一朝相聚,不会轻易分开,十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希望贵国可以允许十三随我一起。”

    “没问题!”威廉露出几分笑意:“还有其他条件吗,可以一起提出来。”

    慕容以安摇摇头:“暂时没了。”

    “安,我代替北极之国的亿万人民谢谢你。”威廉诚意十足的鞠了一躬。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慕容以安笑容缥缈:“威廉,我说过,你救穆清出去算我慕容以安欠你一个人情,我慕容以安有自己的原则,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出现。”

    如有第二次,那么两人的jiāo情也就耗尽了。

    “我明白……”威廉轻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分了,可北极之国实在是形势危急,他不得已才这样做。

    威廉了解慕容以安,她平生最恨欺骗和背叛,恐怕这一次,两人的友情怕是走到尽头了。

    慕容以安浅笑:“威廉,三个月后,我会前往北极之国,我们到时候再见。”

    “好。”威廉温雅点头。

    登机广播一遍一遍的播放,慕容以安拥抱威廉:“威廉,一路顺风。”

    威廉反手拥抱她:“安,正如宁先生所说,他希望你此生平安无虞,我也一样,我在远方祝福你。”

    话音落下,威廉松开慕容以安,转身走向登机口。

    隔着透明的玻璃,威廉向慕容以安挥手。

    片刻后,他消失在登机口。

    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慕容以安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宁随风甩脸走人,感到头疼无比。

    宁十三傲娇起来,可没有威廉那么好说话。

    硬着头皮走出机场,四处巡视一圈,果然不见宁先生那长身玉立的身影。

    只不过那辆黑色的世爵依旧停在角落里,低调十足,却又尊贵无比。

    慕容以安轻轻松了口气,还好,宁先生还没撇下她独自走人。

    慕容以安不知道,宁随风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撇下她。

    车里,宁随风烦躁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没一会儿,烟灰缸里就多了好几个烟蒂。

    视线不时撇向后视镜,依旧不见慕容以安。

    宁随风越发烦躁,连带着眉宇间添了几分戾气。

    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在车厢里缭绕着,不过片刻间就如仙境一般。

    越想越怒,宁随风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刚回来就想走,没良心的女人……”

    虽是在抱怨,可那语调里,更多的是幽怨和不满。

    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来,宁先生咬牙切齿:“臭女人,想走,先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看到黑色世爵的刹那,慕容以安扬起小脸,笑容宛若三月春阳般明媚。

    拉了拉门把,没打开。

    慕容以安笑容一僵,竟然反锁了。

    秀气的柳眉皱在一起,不禁小声嘀咕:“幼稚!”

    然,总归是她理亏,慕容以安抬手敲了敲玻璃,示意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车窗被敲响的刹那,宁先生吸入口中的烟雾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十分狼狈地呛了自己一口。

    连忙把烟捻灭丢在烟灰缸里,右手成拳抵在嘴边压抑着咳嗽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是很令人无语。

    眉梢隐隐浮起几分得意,宁先生无比傲娇:“哼!算你有几分良心!”

    外面敲玻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宁先生唇边的笑意越发dàng漾。

    “十三,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我们谈谈。”慕容以安耐着xìng子开口。

    也亏得里面的人是宁随风,若是别人,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在她慕容以安面前端架子,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宁先生越发得意。

    挑挑眉,瞬间敛去得意的神情,换上了一副不耐幽怨的表情,宁先生不情不愿地摇下滑下车窗。

    “你不是跟威廉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怨念十足的口吻,活生生一怨fù。

    生怕宁随风一言不合再把车窗关上,慕容以安把胳膊搭在了车窗上,斜睨着车里的男人,似笑非笑:“宁十三,你幼不幼稚?”

    本以为媳fù儿是来哄自己的,哪里想到,居然一开口就是埋怨,宁先生登时不高兴了:“我怎么幼稚了?”

    慕容以安无视他的黑脸,径自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甩脸走人,我看你别叫宁十三了,直接叫宁三岁得了!”

    “哼!”宁先生冷哼,话语幽幽:“要是叫宁三岁你不走,那就叫宁三岁。”

    靠!

    突如其来的撩妹,慕容以安承认自己被撩到了。

    按捺下砰砰跳的小心脏,慕容以安故作淡定:“十三,把车门打开,我们谈谈。”

    “这样也能jiāo谈。”宁先生暗搓搓地想,好不容易占一次上风,哪能轻易妥协!

    “行,这样也能jiāo谈。”慕容以安直视着他的眼睛,“无非就是累点而已,为了我家宁三岁,累死也值了。”

    宁随风:“……”

    低沉的笑声从唇间溢出,话语饱含宠溺:“行,怕了你了……”

    说话间,“嗒”地一声,中控锁打开。

    车门打开,宁随风勾着慕容以安的腰肢,手腕突然用力,慕容以安陡然转身,稳稳地坐在了宁随风的腿上。

    捏着慕容以安的下巴,宁先生在她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想说什么,嗯?”

    慕容以安推开他的脑袋:“十三,以后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甩脸,好吗?”

    宁先生脸色不豫:“你先说。”

    总不能她说不要他了,他还要笑着同意吧!

    他说过,他宁十三不是悲天悯人的神,既然他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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