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杀人放火的事儿,就算我能给你顶罪,也不能保证你安然无恙。你居然还说我逼你死?我打你个白眼狼!”

    庄母也是憋急了,这会儿又担心庄千落的安危,总之所有人的理智都处在随时崩碎的边缘,行为都太过偏激了!

    杜霁景见状赶紧拉住庄母,奈何之前那几巴掌下去,庄千落的双颊也已经红肿一片。

    到底火辣辣的有多疼,庄千落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庄母,一个字都不想再解释。

    “娘!姐姐也是无可奈何,才会这样做的。而且杀白河的人是我,不是姐姐。你要打要骂冲我!”杜霁景拦着庄母,急匆匆的道出事实。

    奈何现在的庄母,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她只是一脸失望的盯着庄千落,又是怨恨又是后悔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庄千落的神经。

    “你看看!霁景才只有十三岁,就知道袒护你这个做姐姐犯下的错事!你到底有什么脸,还不好好思过悔改?趁着事情没闹大,你赶紧去自首吧!免得到时候官老爷派人来抓你,最后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庄母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绝对让姐弟俩都想不到。

    庄千落定定的望着,一脸绝然的庄母,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人来问,第一个出卖她的人,绝对就是庄母。

    所以,她凄凉一笑,望着庄母,轻声又可悲的问道:“娘,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吗?”

    第368章 千城覆的信

    亲生母女俩被逼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世间最凄凉的事儿了!

    庄千落凄苦的望着庄母,唇角半点笑意怎么看都是悲凉的。

    问完之后本是没打算听庄母的回答,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庄母突然挣脱开杜霁景的拉扯。

    庄千落还来不及转完全转身的背上,突然就感觉到庄母的压力,下一秒一双手就紧紧卡住她的脖子。

    庄母双手掐着庄千落的脖子,气得双眼通红,吼道:“什么叫做我想你去死?你是我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既然你就是不听我的话,那还不如我现在就掐死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对你九泉下的爹有个jiāo代!”

    也不知道是庄母舍不得真的掐死她,还是庄母体弱没有什么力气,总之卡在庄千落脖子上的手,并没有半点庄母话里的狠戾。

    庄千落缓慢的转过头,看着处在癫狂状态的庄母,整颗心一点点的出现裂痕,随后在庄母狠狠的注视下,瞬间碎裂成渣!

    杜霁景被庄母的动作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再去拉庄母的时候,却被庄千落一声大喊给制止了!

    “你不许动!我的命是她给的,如今她想拿回去,我给她就是!”庄千落紧紧盯着庄母的眼睛,平静的宛若一片死海,可是话里的坚决和伤痛,却是任谁都听的出来的。

    庄千落居然只叫她,而不叫娘了!

    庄母被她的话刺得双手一抖,本来就没用多大力的手,也从庄千落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庄母干枯的唇瓣儿抖了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绝望彷徨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涯的女儿。

    而庄千落的视线,却是从这一刻挪开,慢慢的从床沿上站起来,背对着庄母,淡漠的丢下一句话:“如果这件事,非要死一个人才能了结,那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说完大步向外走,根本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庄母慢慢的闭上眼睛,心疼和挣扎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杜霁景头疼的看着母女俩,重重的叹口气。

    庄千落是走了,可他却不能离开。

    庄母xìng格懦弱又偏激,刚才就险些撞柱而死,如今受了庄千落的刺激,只怕更是会产生轻生的念头,他得在这里陪着。

    只希望,庄千落那边可以看开一点,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庄千落心情不好,却没有忘记正事,刚出了庄母的院子,就直接朝厨房那边走去。

    果然在厨房门外,庄千落就找到正在摘菜的米嫂。

    庄千落大步走了过去,一脸不虞的神色,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

    米嫂正摘菠菜的手一顿,抬头诧异的望着庄千落,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把张大夫请来给你看看?”

    庄千落居高临下的望着米嫂,轻轻摇了摇头,不答反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去的我娘房里?她醒来后,你对她说过什么?”

    庄千落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好先质问米嫂。

    米嫂闻言将菠菜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里的泥,之后规规矩矩的站起来,中规中矩的回答:“早晨去给老夫人送饭的时候,我就发现老夫人有些不对劲。当时我唤了老夫人几声,就在我都要去喊你的时候,老夫人就醒了!”

    “当时老夫人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喊的就是,落儿住手!你不可以杀人!我听到这句话,当时也吓了一大跳,安抚了老夫人好一顿,她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三少爷到的时候,老夫人就让我去喊小姐。”

    米嫂居然实话实说,告诉庄千落,是庄母泄漏了昨天晚上的事儿。

    虽然米嫂没有说,她到底信不信庄母的话,可是这番话若是按照另一个思路来想,那也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庄千落慧黠凌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米嫂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好半天都没说话。

    米嫂却好像习惯了庄千落经常xìng的突然沉默,脸上一丝一毫胆怯或者不自在的反应都没有,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给庄千落尽情看个够!

    “劝我娘?你都和她说过什么?我想知道具体的。”庄千落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继续问。

    米嫂闻言连忙回答:“具体什么话,我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老夫人只是做了一个梦,哪里有人把梦当真的?我让她再睡一会儿,养足精神起来,那些乌七八糟的梦,或许就忘了!”

    “真的只有这些?”庄千落挑眉追问。

    米嫂轻轻颔首:“只有这些。”

    其实庄千落也知道,就算米嫂是那个jiān细,在庄母耳边挑拨离间,米嫂自己也是不会承认的。

    米嫂已经到了庄家近一年时间,向来都中规中矩,几乎从来都没出过什么错。

    平日里偶尔去陪陪庄母,只是因为她们年纪相差不多,彼此做个伴儿而已。

    上次因为庄千落惩罚了所有下人,没有人去照顾庄母,米嫂还去帮庄母穿线。

    当时的场面,庄千落也记得一清二楚,似乎她们之间并没有多少jiāo谈。

    米嫂,真的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jiān细吗?

    此时的庄千落也是犹豫的,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她却还是在临走之前,对米嫂说道:“日久见人心!我单纯的希望,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奈何总是有些人,会让我失望,会让我逼不得已……去铲除。”

    米嫂似乎有些惊讶庄千落的话,微微张着嘴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庄千落也不需要她回答,说完话之后转身就走。

    没想到,才出了厨房这边没多久,庄千落居然就在地上,看到原本应该放在千城覆书房里的垫子。

    如今庄家没有奴仆没有影卫,空dàngdàng的就在无人的东山旁边,进个贼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庄千落吓得直接就往千城覆的书房跑,最害怕的就是千城覆什么重要的文件,会被人趁机偷走。

    不要问,为什么她不怀疑是麻团干的。

    实在是因为她养的那只狐狸,通人气的很!

    别说已经成年,就是小时候,也没见麻团进到屋子里去祸害什么东西。

    一口气跑去位于后院千城覆的书房,这一路上,庄千落看到了不少应该属于那里的物品。

    都是一小件一小件被丢在地上,就好像是贼人因为慌张打包没系好包袱,从空隙中掉下去一样。

    等到了千城覆的书房,满室的狼藉那叫一个恐怖!

    屋内值钱的摆设悉数不见,上下左右的抽屉都被拉开,里里外外丢满了凌乱的东西。

    完了!

    家里居然真的进贼了!

    庄千落绕开地上的障碍走了进去,一直走到桌案前,都没想明白,偌大的庄家,为何偏偏只有这里招贼了呢?

    莫不是,只因为这里距离东山最近,贼人是从东山潜进来的?

    如果这个贼人跑惯了腿,那么他对庄家人的安全,也会变成最大的危机!

    此时的庄千落,已经顾不得任何一点伤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琢磨要不要提前通知千城覆。

    他的计划虽然周密,最为百密一疏的,就是家里的防卫。

    可是如果不全撤离,就无法让对方麻痹,千城覆也就无法趁虚而入,达到一举歼灭对方的终极目的。

    正头疼的想着呢!

    庄千落的视线却突然落到一个,虚掩在废纸下面的信纸上!

    这个信纸好熟悉,那不就是前几天,发现卢大虎醒来后变成特定xìng失忆时,她隐约看到千城覆塞进抽屉里的信封吗?

    当时她一心都在卢大虎的身上,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如今看到这个印着特殊图案的信纸,立时就勾起了全部的回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庄千落就将那个信纸抽杂物里抽了出来。

    这熟悉的笔迹,这熟悉淡漠说话的口气,的确是她家男人亲笔所写无疑!

    可是这上面的内容……

    为什么都那么难以让人相信呢?

    这封署名给彩石郡郡守的信,详细的写着,千城覆是如何指使郡守查封逸家盐井。

    只封七天?

    呵呵!

    好一个只封七天啊!

    是早就算准了,东宫珏会带给她这个消息,而她会去求他,把重要的文书偷回来吗?

    而那淡定缄默口气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没猜错,从最开始她和逸老爷签署那份文书开始,千城覆就已经派人把文书偷了回来。

    从始至终,千城覆都在耍她!

    从最开始,她产生要建玻璃厂的计划开始,千城覆就从来没打算,要她建成!

    庄千落傻傻的望着信纸上,一个一个再熟悉不过,自己模仿过无数次的笔迹,心底抽痛的感觉,甚至比之前庄母掐住她的脖子,更让她觉得难以呼吸!

    不要问她为何不怀疑这封信,就是因为她太过了解枕边的那个男人,所以她十分肯定,这封信是真的!

    而他字里行间的那份对玻璃厂的不悦,绝对也是真的。

    庄千落早就知道,千城覆不希望她把玻璃厂建起来,可是她从来没想到,千城覆居然可以如此欺骗她,在背后捣了这么多鬼,甚至不惜收买彩石郡的郡守,也要将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庄千落用力闭了闭眼睛,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最爱的人,居然在背后这样算计她。

    或许是她着了背后算计之人的道?

    这封信,就是敌人有意栽赃的?

    或许是他只是太爱她了,眼里根本容不下,她把事业看的比他还重?

    这是爱她的表现,她应该这么相信的。

    她和他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彼此却早已生死相许。

    千城覆连命都可以给她,怎能在背后算计她呢?

    对!

    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

    她不要相信区区一张纸,而去否定他!

    她不可以这样无情无义,独断专情毁了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要冷静,她要千城覆当面给她解释清楚!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相信!

    ※※※

    “你说什么?”奚术尘听完心宽的汇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贯妖娆妩媚的表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相信后的震惊。

    心宽被主子的态度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之后,赶紧重复道:

    “主子,您没有听错。奴才刚刚得到消息,据说千城覆已经离开庄家。原因是被庄母嫌弃不会赚钱,庄千落为母所惑,与之大吵一架之后,气得千城覆带着所有影卫离开,已经三天了!”

    奚术尘一直有派人见识庄千落,只是因为千城覆的影卫阻拦的太过厉害。

    加上最近庄千落和千城覆、又是房间又是树上甜蜜过了头,才会让奚术尘决心不再监视庄千落。

    却没想到,才不过几天时间,庄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凭借奚术尘对千城覆和庄千落的了解,他们俩都不是那种视感情为儿戏的人。

    庄千落虽然冲动点,她对千城覆的感情却深的很,哪里可能是庄母三言两句,就能蛊惑了她的?

    见奚术尘听了两遍,仍旧是满脸的不相信,心宽抿了抿唇角,补充道:“主子,奴才之前已经派人,去庄家查看过。影卫和千城覆确实已经不见,庄家一片愁云笼罩,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奚术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之后一刻都不犹豫,一个箭步冲出去的同时,对心宽吩咐:“备车。”

    车字的音刚落,心宽还来不及反应,大门就被人推开,一个灰白色衣袍的丑陋男人走了进来。

    “师弟,你身子刚好一点,不在家休息,这是要去哪儿啊?”无名语调十足关心,望着奚术尘的眼睛充满了宠溺和迷恋。

    奚术尘却丝毫都感觉不出什么异常,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眼神,就连脚步都不停的继续走,冷漠的回答:“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无名笑得一脸好脾气,在错身而过之时,一把抓住奚术尘的胳膊。

    就在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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