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虽然从未为官过,却也明白做官难!伴君难!如今这种局面,只有一条可以解决的办法。路大人,你想知道吗?”

    “说!”路大人回答的干脆,看来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庄千落勾唇浅浅一笑,目光扫向重伤在身,几近昏迷的无名,轻声道:“不如大人押着他去!只要奚术尘肯罢手,我相公那边由我来说。之后该怎么升堂就怎么升堂,有罪的杀,无罪的放。岂不是最简单的办法?”

    路大人闻言惊喜的重重点头,立刻吩咐衙役道:“带他一起走!”

    之后,庄千落就陪着路大人,一起向镇外火拼之地赶去。

    果然如之前衙役来报的一样,那边打的各种火热,刀光剑影闪过,让人心头发寒。

    “住手!住手!”到了地点,庄千落比路大人发话还快。

    她是真的担心千城覆的变化,所以才会诳着路大人来这里。

    然而,不仅奚术尘没听她的话,就连围攻奚术尘的千城覆,也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高分贝嗓音一样。

    “奚术尘,如果你和你的人再不住手,那本官就只能下令,拿这个人抵罪了!”路大人按照原先说好的词,直接威胁着奚术尘。

    这句话,其实好挺好用的。

    因为打斗的难舍难分的奚术尘,好歹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丝毫住手的意思都没有。

    路大人气得胸口都疼,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庄千落转了转眼睛,又故意大声对他说道:“路大人,您这次来金竹镇,无非就是想找到方便面的凶手。既然证人都不肯好好说话,不如您就按现有的证据,把无名jiāo上去算做凶手得了!反正,无名的事儿有我作证,他是跑不掉了!”

    庄千落的声音很大,就是故意说给奚术尘听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纵使无名对奚术尘百依百顺处处呵护,实际上奚术尘从来都没对他有过一点情谊。

    简单的拿无名威胁奚术尘,根本是不可能好用的。

    但是将无名抵罪这一说,便是等于破坏奚术尘陷害千城覆的计划。

    所以,庄千落这一嗓子喊完,所有人都看见,奚术尘当真开始吩咐人保护自己,慢慢向路大人这边撤退。

    庄千落见状不是躲,而是迎着奚术尘的人冲上去,她要第一时间看看千城覆怎么样了!

    却没想到,她才跑到一半的时候,胳膊就一下子被奚术尘抓住。

    “若不想死在最爱之人剑下,你最好别过去!”奚术尘的一句话,宛若冷水兜头浇下。

    不想死在最爱之人的剑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是奚术尘在和她说话,庄千落的视线却看向十米外的千城覆。

    不知何时,千城覆头上的发簪已经被打落,一头妖娆如水草的长发,随着寒冬呼啸的北风飘dàng,遮住了他大半俊美的容颜。

    庄千落什么都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浓浓的寒意和杀气。

    这一幕,明明是第一次遇到,为何会如此的熟悉?

    庄千落拼了命的去想,终是在脑海中搜索到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时他们在北坡村,看见这样的千城覆,是在要他抓庄老四的现行时。

    那时的他也是一头长发披散,狠戾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冤魂。

    庄千落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再不想相信,千城覆的异常也是真的。

    想明白过来,庄千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挣脱开奚术尘的拉扯,然后奋不顾身的跑向千城覆。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就算他会杀了她,她也会守护在他身边,就如她当初的誓言,不离不弃!

    “相公!你怎么样?到底哪里不舒服?”庄千落急的快要哭了,边跑边喊,一心只想弄清楚,千城覆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庄千落的声音,让停止战斗的千城覆轻轻颤抖了一下,就连他手中握着的,沾满鲜血的宝剑,都因为颤抖甩下几滴鲜血,滴在积雪上染出好几个红圈。

    眼看着庄千落就要和千城覆近在咫尺,一个影卫却冲了出来,直接拦住她的去路。

    “夫人……让主子冷静一下吧!”那影卫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

    庄千落拧紧细眉,望着影卫怒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都知道……相公身中奇dú?”

    影卫抿了抿唇角,小声回答:“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主子、主子没病也没中dú。只是需要稍微冷静一下!您不用太过忧心!”

    “不用太过忧心?我男人变成了这样,你叫我怎么不忧心?给我走开!我要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庄千落急的都快要疯了,哪里可能冷静的下来?

    “夫人……”影卫还想再说什么,却不想才说了两个字,就觉得肩膀一痛,随后就被人狠狠的丢到一旁。

    正盯着影卫说话的庄千落,其实也没看到有人过来。

    只是觉得眼前颜色迅速变化,从原本的黑白jiāo加,彻底变成银色。

    然后,她就感觉到一个紧紧的怀抱,勒得她差点上不来气,却是舒服的让她红了眼睛。

    “千落……千落……”千城覆的声音很沙哑,一声声轻轻的呼唤,似乎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庄千落试了几次,想要将千城覆拉起来,让她好好看看。

    可是却拧不过他的力气,只好乖乖的被他抱着。

    “相公,是我!是我!我在,我都在,我一直在,我永远都在。”努力用着被挤压的肺部仅剩的空气,庄千落也同样小声的呢喃着。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千城覆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舍和恐慌。

    所以她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简单的情话,安抚着他的失控。

    片刻后,就在庄千落以为,她会被千城覆勒死之时,他终是放开了她。

    庄千落却连呼吸都顾不上,抬手就撩开他飞散的长发,去看他的眼睛。

    “呼~~~什么奇dú?骗人的!”看到了他的真容,她笑了!很开心的笑了!

    千城覆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清楚的倒影着她放松的笑容,那么真实又那么的简单。

    “只是杀红了眼,吓到你了?”千城覆有些抱歉的问。

    庄千落摇摇头,主动牵起他的手,劝道:“此事事关朝廷,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绝对不是可以私下解决的事儿。你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一切还是回到公堂,让路大人审判吧!我相信清者自清!”

    千城覆微微颔首,当真由着庄千落牵着自己向公堂走。

    路大人见两名嫌犯都乖乖束手就擒,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两伙江湖人士,外加宋大人的衙役,与路大人的士兵,浩浩dàngdàng回府衙的景象,当真是有些滑稽!

    不过经过这样一闹,路大人对庄千落的态度,那是明显的好了许多。

    也忘记之前要大刑逼供的想法,这会儿反倒很尊重起庄千落,让她先开口说话。

    呃!

    其实这也不能怪路大人自己打自己的脸,实在是因为他拿千城覆和奚术尘都没办法,只有庄千落能维持公堂秩序,让他有机会继续完成使命啊!

    庄千落垂眸想了想,转头问身边的千城覆:“相公,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影卫,偷偷拿回来的东西,应该还有些用吧?不如,你把他jiāo出来,或许路大人就有明断了!”

    影卫偷偷拿回来的东西,指的不就是被庄千落杀掉的,那个叫雷沁的人藏在后墙根的东西吗?

    虽然当时庄千落让人给丢后山去,想来知晓后的千城覆,早就派人给找回来了吧?

    那么重要的证物,怎么能不呈堂呢?

    千城覆怎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呢?

    俊朗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了半天,他才淡淡的说道:“该jiāo的都jiāo了,为夫手里没有其他的证据。”

    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那块令牌真的丢了。

    只是事实的真相,他真的无法开口告诉庄千落。

    庄千落那么善良,当时误会一场,被逼无奈杀了雷沁。

    如果让庄千落得知真相,就算良心的那一关,她也是过不去的。

    所以,就算自己会输,千城覆也不会再提此事!

    “你们没有吗?那就请路大人继续上证物吧!”奚术尘就是见不得他们如此亲密,所以当机立断破口而出。

    路大人有些不悦的抿了抿唇角,并没有说话。

    他毕竟是钦差,这样被人指示,怎么可能有面子,还回话?

    宋大人见路大人没说话,挥挥手吩咐师爷道:“请拿证物。”

    师爷点点头,便又去取来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的还是两张纸。

    路大人看了一眼证物,问道:“庄千落,这是之前东红园的东宫珏所呈jiāo的证物,据说是出自你的书房,亦是你和杜光辰来往的亲笔信。上面所书的,正是此次方便面投dú案的细节。”

    “而另一张认罪书,则是来自东宫珏的亲笔。他不仅承认自己的失察,更是承认了被你胁迫,被你威胁的事情经过。你,可知罪?”之前有证据表明,是千城覆模仿庄千落的笔迹,所以奚术尘这一招还是冲着千城覆的。

    东宫珏?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庄千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是因为惊讶东宫珏的证词,而是心惊路大人为何只拿证物,不见东宫珏亲自出来指认!

    若这份认罪书,真的出自东宫珏之手,那他为何消失?为何不出来当堂指认?

    这完全不合理!

    再想到,之前霍访冬说,她看见东宫珏在她书房找东西。

    其实这件事一点都不难理解,只需要简单的想一想,她就可以明白过来。

    她的书房不会突然出现这种莫须有的东西,既然东宫珏想要保护她,自然不会将证据放到她的家里。

    所以这份东西,很可能就是当初搜查她家的洪捕头派人放进去的。

    东宫珏在哪里听到了消息,才会在她书房里找。

    而命令洪捕头的人,正是已经被奚术尘收买的宋大人。

    东宫珏是宋大人的幕僚,在宋大人想要除掉她之后,自然是要把东宫珏招回去的。

    而这其中,很可能出现了岔子,导致宋大人看出东宫珏的异心。

    所以这份认罪书上,才会有被胁迫被收买的话。

    也就是说,现在的宋大人是一心想要连东宫珏也除掉!

    之前影卫说过,东宫珏失踪,那么是不是说,此时的东宫珏凶多吉少?

    越想越怕,以至于路大人说完话很久,庄千落都没回过神来。

    千城覆淡漠的瞥了路大人一眼,又看了看成竹在胸的奚术尘一眼,突然淡定的开口道:“东宫珏的证词吗?不如我们请他本人出来,和大家清清楚楚的说明白吧!”

    千城覆居然找到东宫珏了?

    庄千落的眸子一亮,惊喜的看着自家淡定的男人,就差没笑出声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死死守着门口,害怕嫌犯再次逃脱的衙役们身子一闪,那抹优雅的身影,当真就出现在庄千落的视线之中。

    “东宫!你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你了!”见面第一句话,庄千落并没有问他有关证词一事,而是紧张的望着他,又惊又喜的问。

    东宫珏温润如玉的眼眸闪过同样的惊喜,却是淡声优雅的回答:“我很好!”

    路大人看了一眼证词,又看了一眼东宫珏,威严的气派又拿了出来,冷森森的问道:“大胆刁民!你诈死出狱,欺骗本官!如今到得堂来,还不赶紧从实招来?若是再敢有一句谎言,本官定然立斩不饶!”

    诈死出狱?

    庄千落傻呆呆的望着东宫珏,实在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种发展。

    东宫珏闻言优雅撩袍跪地,先是给路大人行礼,之后才慢悠悠优雅的开口回答:

    “回路大人的话,草民并非是自愿诈死离开的。实在是被人所迫,万不得已啊!”

    “被什么人所迫?你且从实招来,若所言属实,本官定然还你公道!”路大人一拍惊堂木,看到东宫珏,总算找回一点钦差大人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东宫珏回答呢!下方自他进来,就眉头紧锁的宋大人,赶紧也跑到堂下,急三火四的抢先开口道:“路大人,请容下官先秉!东宫珏原本是下官家中所养的幕僚,平日为人严谨聪明,之前便被下官派到东红园去管事。谁知道,在东红园的时候,居然被庄千落所迷惑,此后一心为那yín、fù办事。期间还偷盗了许多木材,暗中给了那yín、fù做纸张买卖!下官这里有证据,还请大人过去!”

    在东宫珏逃掉后,宋大人就知道他不可靠。所以早就想好对策,如今是先下手为强了!

    宋大人不雅的污蔑,绝对惹怒了千城覆,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宋大人就突然口吐鲜血,惨不忍睹。

    呃!好吧!

    记得当初在北坡村的时候,千城覆可是只用石头子,就打下鸟给她打牙祭!

    发个暗器什么的,对千城覆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谁叫他嘴贱?活该!

    衙役被宋大人突然吐血吓得一惊,赶紧上前去检查他的状况。

    东宫珏却是不慌不忙,脸上不见一点被人污蔑的愠色,继续对路大人说道: “路大人,木材确实是草民给庄千落的。可是这批木材所做的纸张,就是用于包裹方便面之用。后来庄千落也给过宋夫人银子,是宋夫人想结jiāo庄千落,没收罢了!如今宋大人旧事重提,不过是说明他心虚罢了!”

    如果宋大人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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