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逸老爷不简单啊!

    庄千落只是微微一犹豫就点点头,之后又赶紧好像害怕一般低下头,委屈又可怜巴巴的回答:“逸老爷,我知道错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逸老爷的视线定在奚术尘的脸上,有那么几秒是迷恋的,可是突然想到‘她’的身份是jì nǚ,就又嫌弃的撇开脸。

    逸府家大业大,金银几辈子都用不完,哪里可能还缺美女?

    在他的心里,女人再漂亮,失去清白也是残花败柳,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

    “赶紧把她们送走!如果以后再胡闹,休怪为父家法伺候!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王公子,以后不许你跟他来往,以免被他带坏了!府里有你哥一个,已经够让为父cāo心的。狂儿,你可记住了?”

    逸轻狂连忙点头,满脸恭顺的道:“孩儿记住了!还请父亲放心!”

    “嗯。”逸老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临走的时候把家丁又都带走了。

    见外人都消失了,庄千落立刻挣开奚术尘的钳制,快速向逸轻狂跑去。

    心仪之人主动投怀送抱,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儿啊?

    逸轻狂张开双臂,就想安抚一下,刚刚在生死徘徊了一圈,肯定是惊魂未定的庄千落。

    他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庄千落的身上,根本没看到熟知她xìng格的奚术尘,对他又是用力摇头又使眼色。

    直到他的脖子一痛,他才清醒过来,看着庄千落满脸决然的,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尖锐金簪,冷冷的对他道:“赶紧把千城覆放出来,然后送我们离开逸府。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奚术尘扶着还在流血的左肩,跑到庄千落的身边,用满是鲜血的右手,拉住她的胳膊,劝道:“千落,你有话好好说。刚才逸老爷已经发话,想来他不会耍赖不放我们走的。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这样要挟他,如果他一怒之下命人来抓我们,那咱们三个的结果,就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话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庄千落咬了咬唇角,刚刚有一点放松的痕迹,却又突然恢复,对奚术尘说道: “他这种人,就算我挟持着,都不一定会听话放人。如果我现在放手,他肯定更不可能放人了!你受伤了,赶紧靠边等着,等我救出我男人,咱们就能走了。”

    “他不在我手里。”逸轻狂没挣扎,只是淡漠的说出这几个字。

    “不可能!他眼睁睁看着你把我打晕抓走,怎么可能不来救我?你少骗我!也少浪费心机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你的。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放人!”

    庄千落就是认定千城覆在逸轻狂手里,否则的话,她早就被千城覆稳妥的救走了,哪里还可能留在这个诡异的逸府,一波三折又惊又吓?

    “是真的!”逸轻狂叹了一口气,可是总算能好言好语的对她解释道:“在胭脂铺的时候,我抬手把你打晕,那时按照计划,就该是我的手下拿出迷、烟,把他也俘虏来的。可是千城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可以免疫根本就没晕倒。”

    “之后他就冲过来和我抢你,却不知道哪里又出现一伙人,武功高强到连他都不是对手,纵然我已经命我的手下去抢人,仍旧还是没抢过。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群黑衣人抓走。”

    “千落,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可是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所言全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丝虚假。我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必须马上把你们送走,所以我说谎留下千城覆也没用,你就相信我吧!”

    庄千落狠狠眯了眯眼睛,在心底合计着逸轻狂的话。

    逸轻狂的人格,在庄千落的心里是一毛钱都不值的,可是他后来说的话,却让她有些吃心。

    见刚才逸轻狂对逸老爷的时候,那一脸恭敬和顺从的态度就知道,他是很怕他那个爹的。

    想到最后她仍旧是无法相信逸轻狂,抵着手里的金簪,对他说道:“我不信,你现在就带我下地牢看一看。”

    “好。”凭逸轻狂的武功,对付庄千落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而此时的他却不挣扎,那是因为对于今天中午,他实在太生气她辱骂自己的娘亲而打了她一巴掌,他到现在还在后悔。

    他已经错过庄千落一次了,他真的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所以,他决定对她好。

    在地牢转了一圈,别说是能关人的地方,就连耗子洞,庄千落都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在确定这里面没有一个犯人,也没有一处机关可以藏人之后,她才肯放了逸轻狂出地洞。

    “咱们走。”庄千落扶着受伤的奚术尘,愤愤然就要离开。

    逸轻狂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离去。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是能将你重新拥入怀中?还是会令你更加恨我,今生都无缘!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更强,离我更远。”逸轻狂喃喃自语,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

    庄千落扶着奚术尘,当真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逸府。

    之后找了一家医馆,给奚术尘包扎好了伤口,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庄千落的心都急的快要烧着了一般。

    那样一个连骨头都穿透的伤口,日后一定会落下疤痕的,这对于一个爱美的人来说,是多么致命不可饶恕的缺点?

    他是为救她受的伤,这份恩情,她以后要怎么报答给奚术尘呢?

    越想脑子越乱,庄千落扶着门框的指甲,都将木头抠出五道印子。

    而最让她忧心的,还是突然下落不明的千城覆。

    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会是当初将他重伤又推到丰收河的同一伙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千城覆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行!

    她一定要赶紧把千城覆救回来,她不能让人伤害他!

    奚术尘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庄千落瞪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走出来的位置,可是那双平日里慧黠的眸子,这会儿却是一动不动的,明显是眼睛看着这里,一颗心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奚术尘微微一叹,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和的小声道:“千落,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些人明明蒙着面,没人可以认出容貌,却没有当时就杀了千城覆,一定是还有所顾及。或许再等等,他们就会开出条件管你要银子赎人的。”

    庄千落闻言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就连头发都汗湿了一大片,脸色苍白的奚术尘,反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听到消息,才会亲自跑到逸府救我的?”

    奚术尘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向我报告的人,就是心宽。你去的那家胭脂铺,正是我平日最喜欢的胭脂铺,那时心宽是去给我补充缺少的一种口脂。”

    “当他到了那里,见到满室狼藉,便找到路掌柜想打听一下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原来把那里砸了的人,正是千城覆和逸轻狂。路掌柜还说,他出来的时候,你和千城覆就不见了,只看到逸轻狂带人离开。”

    “心宽买好口脂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你们来时的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便跑回来告知我。我就猜测,你们大概是被逸轻狂抓回去了。”

    “临到逸府的时候,我还打听出来,逸府只有一个地牢能关人,就直觉千城覆应该是在哪里。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被别人绑走了!……可是,你相信逸轻狂的话吗?”

    庄千落听罢半晌都没回答,之后慧黠的眸子动了动,看向奚术尘穿肩胛骨而过的伤口问:“还疼吗?”

    “嗯。”奚术尘本就娇滴滴的不像个男子,这会儿更是毫不掩饰的回答。

    “那我送你回仙客酒家。”说罢,她站起来就去搀扶逸轻狂。

    此刻的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飘散雪花,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冷得让人心尖都颤。

    因为顾及着奚术尘左肩上的伤,他们走路的速度并不快,自然是冷得更加让人觉得难熬。

    幸好去往仙客酒家的路是顺风,走起来还能舒服上一些。

    好不容易在无人风雪jiāo加的街头,熬到仙客酒家,庄千落便对奚术尘说道:“你好好休息养伤,我出去看看。”

    奚术尘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庄千落,劝道:“虽然这里是城里,可是一到半夜,街头也是没有人的,你一个弱女子出去,我怎么能放心?”

    “再说你也忙一天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不要等千城覆回来,你却病倒了。到时候你家那个爱妻如命的男人,还不得和我拼命?怨我没有照顾好你?”

    似乎是听到大堂的说话声,一身白衣的心宽从二楼走下来,见是自己主子和庄千落,立刻小跑着过去,然后一掏袖口递出一封书信给奚术尘,恭敬的说道:“主子,这是一个时辰前收到的信,信上的署名是给庄姑娘的。”

    庄千落闻言立刻转回脚步,盯着奚术尘手里的信,急忙道:“我不认字,你快拆开给我念念!”

    奚术尘也不怠慢,从未封的信封中掏出信纸,看了一遍才说道:“信上说,要你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半个月后在九里桥赎人。”

    “什么?一百万两黄金?这怎么可能?难道对方是傻子吗?居然冲我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村姑,要一百万两黄金?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拿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千城覆的命吗?”

    纵使庄千落一再告诉自己冷静,可是听到这种天方夜谭的要挟信,她也不能再淡定下去了。

    饶是心宽有教养,这会儿也本能的捂住耳朵,生怕自己被庄千落一个失控给吼聋。

    可是他的动作,却招来奚术尘的一个白眼,然后冷冷的吩咐他:“去把大门关了,然后歇息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小的告退。”心宽俯身行礼,之后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去依言行事。

    奚术尘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用右手拉着庄千落的胳膊往二楼走,边走边劝道:“你先别着急!既然对方把信送来和你谈,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没有非杀千城覆不可的理由。虽然这一百万两黄金确实有些天方夜谭,可是你不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可能找到破绽,救出你家男人呢?”

    “……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庄千落挫败的一声低喃,之后就是长长的叹息。

    现在的她,似乎除了叹息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在这种没有人权的古代,衙门是不可能像现代社会公安局一样,遇到绑架狮子大开口的绑匪,可以联系银行先垫付以求人质的安全。

    就连官府都靠不住,她一个没有人脉的村姑,要到哪里去找一百万两黄金,去救千城覆呢?

    她认识最有地位的人,就是宋大人和田胖子,可是就算把这两个人都加起来,砸锅卖铁变卖儿女妻妾,估计都凑不到一半的数额。

    一百万两黄金啊!

    那到底是多少钱?她从前是连想都没敢想过的。

    庄千落越想越上火,不停的唉声叹气,听得一旁的奚术尘,感觉比肩膀上的伤口还让他难受。

    用那唯一一只还能用的右手,奚术尘到桌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走过去递给她,关切的道:“你先喝点水暖暖身子,看你冷得,嘴唇都变成紫色了。”

    庄千落拿起来食不知味一股脑的灌下去,奚术尘是想拦都拦不住,结果这口水是怎么喝下去,就是怎么喷出来的。

    “啊!烫死我了,哈~~~哈~~~”用手不停的扇着舌头,庄千落被烫的眼睛都冒出了泪水。

    而更加无辜的人,则是整个前襟都被庄千落喷湿的奚术尘。

    他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在心底默念: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好几遍之后,他才能睁开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很显然带着自我催眠的笑容,对她说道:“千落,你就算冷,也没必要喝开水啊!不过既然你都喝了,干嘛要吐出来?要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应该放手的,你明白不明白?”

    这句话让庄千落一愣,就连扇着被烫得不轻的舌头的手都停了,纳闷的看着奚术尘,耿直的回答:“不明白!”

    “……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的肩膀疼得厉害,也要回去睡觉了。还有啊!你别想到处乱跑,街上危险着呢!你就乖乖的躺在被窝里,才是上上策。否则就连你都被绑了,到时候你家谁能出面救你?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和千城覆做对同命鸳鸯,双双枉死在歹徒手里了!”

    奚术尘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正好到门口的时候说完,然后也不等庄千落回答,就‘吱呀’一声把门关好,紧接着就是‘咔吧’一声。

    这丫的为了防止她出去,居然还把大门上了锁?

    庄千落只能无语的对着蜡烛翻白眼,真不知道该说奚术尘什么才好。

    这丫的如此紧张自己,估计和造纸术脱不了干系!

    否则一个连jiāo朋友都是用利益衡量的人,凭什么会冒着在无暇皮肤上作疤,甚至是丢命的风险,去救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呢?

    她若是向这种人借一百万两黄金,可能吗?

    奚术尘视财如命,想从他手里抠出钱来,只怕会比杀了他都难!

    算了!

    还是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在被子上躺了不到五分钟,庄千落就又咕噜一下爬起来。

    饶是奚术尘那个小受万般不靠谱,可是有一句话他却说得极对。

    想要救出千城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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