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48章 敢捅破天的人
    "总的说,王苏刚胜利了。他以胜利者自居。像斗胜的公鸡,仰首挺胸的东观西望一会后。咬着牙拔掉扎在屁股上的蒺藜。此刻的他,真想高傲地喔喔唱上一曲的。高亢激昂的心情,使他感觉心里无比的通畅。短短的一瞬间,领悟到了:“成者王侯,败者贼的道理”。但他又忽然觉得,他没有胜利。他只不过斗胜了一个弱女子。此时的他,依然贫困如洗。他远远不及那些,坐着豪车。住着洋房的人。凭什么他们过的就比自己强。他一定要过上和他们一样的日子。要想过上他们一样的好日子就得靠,拼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要想拼杀出一片天地,就得有充足资金。这些资金,就得从低投入的水库里做起。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的所学。还比不了一个普通渔民?

    想到这些,王苏刚迈着坚毅的步伐,向破下的水边走去。

    王苏刚从山坡来到水边,还是不见王庆方回来。其实他在山坡上就没看见王庆方回来,何况来到了低低的沟谷里了。之所以来到这。完全是在情绪杂乱和激奋下,无意识的走下来的。当他回过神来。就有些后悔,所以,就地躺在一片厚厚的杂草上。回味起今天的所作所为来。

    今天的事,太聚集c太复杂了,转换的也太快了。他像一个影片剪接者。倒捋着今天,所经过的一切。尤其是最后的和闫秋兰的一番较量。自从结识了闫秋兰,达心里就对她有一种敬畏的感觉。在这短短半月碰撞里,想起她高兴时候的咯咯畅笑,想起她出乎意外的浮想联翩。想起她对每个人的大度赠给。想起她心满意足的莞尔一笑;想起她在盛怒之下横眼一撇;想起一缕缕透发着自然发味的黑发,黑发下洁净的脸庞,洁白整齐的牙齿;想起了来去匆匆矫健的步伐坚硬的躯体,,想起她微凸c厚实的大腿c“啪!”他自己给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尽想些什么?!”静下心来重新,把偏离的思路拽回来。自己对她的无礼。是不是对她做的过分了。是不是自己真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了?

    不对,自己这样做完全是被她逼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蛮狠,无理取闹的女人。他想起她的蛮狠无理来,就不由得打了一寒战。此时的他,也想起了期盼已久的未婚妻霍云霞。她是那么多奇香c娇嫩c柔美c羞达c飘然。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一趟。回家看看好久不见的云霞妻。云霞你还好吗?他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香。

    王庆方开船的浆磕声,把王苏刚惊醒:“怎么才来?!”王苏刚睁开充满血丝的眼,强怒的吼了一句。慢慢坐了起来。

    王庆方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抬头看看比往日还早点的天色,没说什么。赶紧把船靠上来。顺便把干粮和水捎上来,看着他的样子大吃一惊:“怎么饿坏啦?嘻嘻,其实今天比往天来的还早点呢,只不过把你饿坏了。才嫌起我来了,赶紧吃吧,怎么就一上午的功夫,你就成了这样。像换了个人似的,瘦得就像一具死尸了。怎么了,遇上什么大事了。把你害成了这样?赶紧吃,赶紧吃。”王庆方看着他眨眼间,整个肤色污浊黝黑。瘦骨如柴。乱纷纷的头发就像一团蒿草。深凹的眼圈。现出一圈黑来。干裂的嘴唇,叽嚼这着干粮。尽管他喝完了一壶水。干粮沫还是从嘴角里散落下来。显然他是一副虚脱憔悴的样子

    “怎么回事。说说。什么事把你搞成了这样?是不是有病了。哪有不适。说说。”

    “还有水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今天的事太多,太复杂了。我我一下子差点差点,就顶顶不下来了。但我还是顶下来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一个劲犯困。”

    “到底碰上了什么事。你说,说清了就算豁上我这条老命,我也得和他们搏一搏。是谁能让俺侄子造成这么大的罪。”

    就这样,王苏刚在王庆方的一再逼问下。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根长末圆的说了一遍。当他把这事说完后。才想起闫秋兰临走时给他的警告来。又赶紧把戒律告诉给王庆方让他为自己把守秘密。王庆方听着,不是嘻嘻偷笑,就是一顿震惊。一惊一喜,又是一喜一惊。并一再表示一定为他俩保守秘密。

    当他王庆方把所有的情节听完后,才面露严肃地暗中惊喜的说:“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人家。往后我看你俩还怎么见面,完喽完喽。唉,哎呀,你怎么能把人家一个黄花女给睡了呢?你说有那么一天,人家挺着大肚子找过来。你可咋交代?哎呀,你可惹祸了。你说让我这当长辈的怎和他爹咋交代。哎呀哎呀”王庆方故意泛起难来。

    “我说过。只是警告她,不让她再嚷嚷,再嚷嚷才扒拉她裤子。可她没敢再嚷嚷,我凭什么扒裤子。只是对她的一个恐吓而已。”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摁着人家又亲又吻的。还不就着那冲动劲,把她给睡喽。我也过过年轻,烈火遇上干柴能不烧起来?你说的话,那谁信?你去给她爹说说。她爹信吗。她爹听说了能依你吗?。你说你一堂堂大学生,咋就干出这样的事来。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了,让人家一大闺女可怎么活。这事恐怕不那么简单,也完不了”

    “算了,反正我咋说,你也不信。就当我没说。只要过一段时间了。看她挺没挺大肚子就行了。只是你替我保密就行。这样,我该回家一趟了。都好长一段时间还没回家了。明天我必须回家一趟。”

    “睡过觉,就不一定非挺起大肚子才算。睡了觉没怀孕的多的是,这你可没我知道的多。好好,你说回。我就扔下地里的活,尽让给你,你就赶紧回家一趟。把你今天做过事,告诉给你爹娘说声,让他们好做准备。”

    “啧,我怎么就再也掰哧不干净了呢。难道我堂堂一大学生还不如你一个乡下佬懂得多?算了,反正明天,我得回家一趟。”也许是王苏刚吃足了干粮,也许要回家了。反正是又来了精神头。

    “行。没问题。我不是早就同意啦?”

    “同意啦?那咱就走呗?”王苏刚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是说,明天让你回家的,又不是现在。一说回家看把你给急的。等着吧,早着呢。”王庆方说着就掏出卷烟纸来,想抽锅烟。

    “对呀。我知道是明天回家。可我回家总得带点礼物吧。总不能空手回家吧。”王苏刚说就往坡顶上走去。

    “站住,回家回家呗。到坡顶上干嘛?”

    “用那炸药炸几条鱼,回家带上呀。”王苏刚站住脚,解释道。

    “炸鱼?!”王庆方刚刚躺下,想迷糊一会。听了,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差点跳起来。:“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这都时候了还开这玩笑。还嫌那些杂种们,找咱的事少吗?还是省省吧。他们就在南边河槽里游荡呢。我可不敢再惹祸了。”

    “你不去我去。好不容易回趟家。总不能空手而回吧。不就是炸条鱼吃吗。光兴他们点火不行咱们点灯呀。不许咱炸着买,还不许咱炸着吃呀。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了。”说着,王苏刚匆匆的从石缝里。把药抠出一包来。然后又把其他的放好,来到船边。手里掂着炸药。站在王庆方跟前。:“雷管呢?”

    “你去炸鱼,就凭你?你知道这鱼是怎么炸的,什么样的天气鱼活动,什么样的天气鱼不动?什么样地形有鱼,什么样地形没鱼。你可别糟蹋了咱的东西。再说了这活也太危险。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的。你知道这水库里有多少因为炸鱼丧命致残的吗?这可不是光靠胆量就行的。赶快放回去!”王庆方听见身边有动静。睁眼一看是他在玩弄炸药。惊恐得赶忙坐起来。

    “看把你给吓得。好像自己没见过炸药似的。听说你还是这方面的高手呢,你就别装了。我把炸得小鱼全给你。大鱼我留着送礼咋样?小气鬼。”说着就跳进船舱里。把手里剩下的干粮塞进嘴里。从前舱开始翻腾起来。把里边所有的物件往外拽着翻。“我就不信,一个比铅球还轻的东西。还能伤了人。哎,雷管呢。在哪呢”

    “哎呀,我的老天爷。活祖宗唉。你还敢大声呼唤。你想找死呀。”王庆方一看他在大舱里,一边攥着炸药,高声叫着。一边低头寻找着。他赶忙蹿起来,跳上船。就去夺取他手中的炸药“拿过来。这是你闹着玩的吗。这是钱,你知道被他们抓住了得罚多少钱吗?这是命,这玩意一旦和雷管组合了,弄不好,轻的会让你伤胳膊断腿。重的会让你送命。你这愣小子啥都不想,想起一处是一处。从来不计后果。我看你是活腻了。快拿过来”王庆方硬是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

    王苏刚却没在乎他夺了自己的炸药。却缺一股劲的瞪着着看他:“雷管呢。我就想看看雷管也不行?看看就怎么啦?!”

    “行看吧。就在橛子缝里。”王庆方见他瞪着自己。又觉得自己现时拿着炸药。没办法,赶紧把烟擦灭。就把雷管的藏地方告诉给了他。

    王苏刚顺着他的眼示,在舱内橛眼上方,船帮和橛子之间的缝隙里,抠出一个用方便面袋包裹的小包来,“藏得够贼的啊。就算打死刘金锁,他也不会想到。这玩意会掖在这里。”

    “别贫了。看了赶紧放回去。”

    “哎哎。”王苏刚应着声,把包装开始剥。他是剥了一层又一层,一直剥了四五层。最后才露出两个雷管来。当他第一眼看见雷管时,倒像手里攥住了一条蛇。惊慌的甩出去。差点撇到了水里。他倒吸着口凉气。又赶忙从船舱底捡起来,仔细看:“怎么会这样?”原来,导火索是被齐着雷管口掐开的。还有一个竟然还被陷在管口里边。

    “怎么吓着了吧。对,就得这样短。这还嫌长哩。这会的鱼被炸得狡猾得很。导火线长了,鱼听到落水声。早就吓跑了,还炸什么鱼?赶紧包好塞回去!”王庆方见他被吓成了那样子。倒没嫌弃他差点把蕾管摔到水里。反而用讥笑的口气说笑他。想让他死掉再炸鱼的心。

    “行了。炸药有了。雷管有了。你把炸药再给我就行了。快拿过来。”王苏刚说着却留下一个雷管。把另一个塞回原处后。就要从他的手里夺炸药。

    “这怎么行。你刚刚走入社会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再说你还没娶媳妇呢。万一出了事,就会毁你一身生的。那我可担待不起。”王庆方赶紧把药背后躲避着。

    “好,那你就躲吧。我从上边坡上再拿一包,上边有的是。”王苏刚说着就要跳下船,往坡顶上跑。

    “你好好,你说炸咱就炸。你炸我不放心。我给你炸。不过如果被他们抓住了,所有的罚款,你出。除了大鱼都是我的。”

    “行,三斤以上的就算大鱼。最大鱼我只要两条就行了。其他的都给你。走,赶紧走。”王苏刚说着就要开船。

    “你急什么。我可不赶着冒险。等会,等到太阳快落山才行。”无奈王庆方只能应允了。坐下来抽烟,等着天黑。

    王苏刚见王庆方同意炸鱼后,心里畅亮起来。把雷管交还给王庆方,坐在舱船帮上,看着王庆方抽烟问:“这几天,捉虾的人群里边。是不是还是属咱们捉到得多?是什么价?”

    “七块呀。一直就是这样。论捉的多?你想想能数得着咱们吗”王庆方直摇头:“这回可差老远了。这些人们像疯子似的,一股劲的加家当,添装备。咱们早就落伍了,你知道吗。王志芳都增添地笼了。听说还有五百灯笼。凭产量。远远不如他们了。可质量还可以。每天就比他们少收入十几块。”

    “什么?你前几天,不是说还属咱们捉的多吗。怎么这会又落伍了。那你为嘛不早说。他们添咱们也添呗。咋就甘心落后了呢。他们都添了些什么。咱们立马去购置。”王苏刚说着,就站了起来。露出一副不服输的劲头来。

    “我是说前几天,可近几天他们的产量突然增加。我才暗里从李青树那儿打听到的。可他们的钱,就比咱们多十几块钱。因为他们捉的虾比咱们的小。卖不上价。”王庆方吞云吐雾的说。:“他们把新添的家当,一直往河槽中间延伸。谁知道,深处水底的水拔凉拔凉的,都是些稀泥里的小白虾。不值钱。本来他们想模仿闫秋兰的,不想弄巧成捉了。他怎么能和那女子比。那女子了占的是什么地形。他占的是什么地形。也许是他们的产量增加了,质量差了。价钱又开始下跌。一斤才给他们五块钱。我才不呢,我转挑给咱们价钱高的交。不讲究什么关系户不是关系户。只认价钱。所以,合算着,咱们虽然没再投入。可收成还差不多。”

    “这不行,他们加,咱也加。要不会被淘汰的,这就和开工厂一样,落后的机器,永远赶不上先进的设备。会被人家吞噬的。你把你挣的钱凑凑。我把我挣的钱凑凑。看看有多少。能增添多少是多少。等我回来了,你就赶紧去购置。咱决不能被淘汰了。”

    “我也这么想过,可咱们总不能把利润又变成家当吧?这样一来。一年下来尽落旧家当了。一分现钱也落不住。干一年一年光。”

    “那也得加,咱总不能看着人家数钱吧,家当就是资本,有了资本才有利润知道吗?”

    “这我也知道。可我没钱。我的钱挣一个花俩。每年光念书的就逼得我够呛,你家往后好过了。没了念书的,就头轻多了。可我还在累头上。没办法。”

    “没办法也得买。不行的话,就借。实在借不出来,我就回去和俺爹商量商量。看看是否能给你先垫上。”

    “这c也行”王庆方躺在船舱里大打盹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偏西。王苏刚猴急猴急的把王庆方叫醒,草草的把瓶子撂进水里。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直立一下腰。看看天色:“咱们该开始了吧?”

    “开始什么?”

    “炸鱼呗。你可是应许的。你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等会,我先到坡顶上瞭望一下。看看汽艇这会儿在哪?”王庆方说着让他拨转船头就要上岸观察。

    “还看什么?都啥时候啦,还看。是不是想磨蹭到天黑就算完事?我可告诉你。我这是回家探亲。都好长一段日子没回家了。你若这次让我空手回家。咱俩往后就轮着看守。我也知道回家吃顿热腾腾稀饭好。我这都迁就你快一个月了。你得有点良心。”王苏刚不听他那一套。只管开船往西走。

    “行,我就按咱俩商定好的办。到时候炸着鱼了,你可别后悔就行。”王庆方眼见人家握着浆板子,不听也不行,何况人家的确迁就了自己不少。只好随他意。

    “咱们在哪下手合适?”王苏刚好不容易说动王庆方。又怕他后悔,所以把船开得就像飞箭。“噌噌”几浆开到了

    石羊沟西口。把桨一横。问道。

    “上c上c在在那好呢”随着重要时刻的到来。王庆方不由得紧张起来。看看哪儿都觉得不安全,好像处处都有刘金锁的眼睛瞪着自己。

    “说起来,你还是炸鱼老手。咋炸一条鱼就把你吓成了这样?这样吧,你把怎么炸鱼教给我,我来炸。只要你选对地形就别管了。瞧你的熊样!你过来开船。”王苏刚撇下船桨。来到大舱里。

    “炸鱼,当然我是老手。可刘金锁这小子c如果在咱的村口,我就是他的爷爷。就能玩转他。可这是在西扇上。何况他还在南边和槽里游荡,伺机逮人呢。这就和在老虎嘴里夺肉没有什么区别。让谁在这节骨眼上都得被吓趴下。就我这样还算有点胆量的呢。除非就像你这不知死活的愣小子。”王庆方赶紧把药还给王苏刚,爬进了后舱。

    “你说吧。这玩意怎么搞,就能响!”王苏刚抓起药包。上下端详着。

    “你,你,放下了听我说。”王庆方趴在后舱里,在说话的同时,就像盗贼一样的四下瞅瞅:撒了双桨,俩手比划着:“你可听好了,我就说一遍。听不清咱就撤。你c你c你把雷管插进药包里。露出导火线来。然后右手攥紧药包,左手准备好烟头。拉开架势,试试顺不顺手。确定脚下再没有障碍物,或者脚下不滑的情况下。用烟头焌火点着导火索。立马照着目标扔出去就行。你可知道,这捻子短。不可犹疑。千万别伤着了自己。也不可冒失紧张。不等点着了就扔。这样就白白瞎一包炸药。c还还是我来吧,这祸福就在一瞬间。怕的是让你扔的话,不是没点着就扔,扔早了。就是点着了还没扔,扔太慢了就出事。我算看透了。和你在一块,迟早要出事。你来开船。咱到南边的岛缝里,扔一炮。那儿地形不错,还不容易被汽艇发现。只是一炮。就算他们听见了。也不会认准就是在这发生的。”王庆方撒开双桨,又回到大舱里。就要夺王苏刚手里的炸药。

    “别别别。看你胆小的。到了时候还不如我有准头呢。还是我来吧。不就是用烟头一焌,就扔吗。这再简单不过啦。你就看好吧。”王苏刚故意躲避着。

    “得了吧。我还没说清。你咋就听清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在这点事上,我就是炮手的祖宗。就算被吓趴下了,也比你扔得有把握。拿过来,滚过去。咱可说好的。罚款你出,大鱼你要,小鱼归我。今天我的右眼皮老是跳”

    “这可是你自愿的啊,别说我逼得你。还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c

    “少贫嘴。小心开船!”王庆方握着炸药,蹲在了船头上。就像树杈上一只猴子,四处张望着。

    他俩在岛缝里。就像一条泥鳅,轻桨抚水,钻来绕去地选择最佳地段。他们终于在三面环岛的比较宽阔的缝隙间,停了下来。之所以这的地形好,就好在这是三面犬牙交错,奇石林立的山洼。河槽里淤泥的逐年堆积,把原来的沟谷挡住,形成了一个淹没的凹坑。这凹坑咋一看,却是一块青玉般翠绿。此处正是鲤鱼藏身之处。王庆方锁定地形,命王苏刚停下。船荡漾在水里,静静地等候着鱼的活动。

    夕阳下。水里倒映着晚霞。晚霞就像一块蛮红的地毯。埔在水面上。若不是一丝风,卷起一缕波旋儿。会让人误解为这就是在霓虹灯下的舞池里呢。波旋儿擦过地毯里的渔船,消失在岸边。渔船拖着两头的人,在波旋儿的作用下。稍无声息,不知不觉的调转了方向。两头的人就像高枝上的翠鸟,静候着水底里的鱼。

    “天助我也!”王苏刚做在后舱里,看着如此寂静的空间,就像落在了真空罐里一样的庆幸。“叭儿叭儿”的白条鱼。很用心的在他俩的船旁跳着街舞。它们或许就没有意识到,有一条船,就在他们的头上,漂荡着。所以它们时走时停,来回游动着,有时居然会因为一片杂叶,也会跃出水面,吞进嘴里。还吐出来。溅起小小的涟漪水环。水环互相碰撞。相互吸引。相互平复。相互容纳。船上的俩人对这些,熟视无睹。

    “嗖!”一只捩燕。在头顶飞过,竟然把王苏刚吓了一跳。

    “哗啦——啪嚓!”一条大鱼撇出水面。离水面足足三十公分高。横躺着,在空中上下翻了个滚,露着雪白肚皮,褐黑尾巴。又横着掉进了水里。

    “快快,足足有五六斤重的大鱼。是大头鱼。”王苏刚扑捉住了这一瞬间的镜头。兴奋着站了起来,就要开船。

    “别动!一条胖头鱼,也值当大惊小怪的。何况离咱那么远。炮也够不着。按理说,这里应该有大鲤鱼。沉住气!”王庆方说着,继续环视着水面。他掏出了一只洋烟卷。用旧烟蒂对着了。把旧的烟屁股扔到水里。刺啦一声,烟头被湿灭。新烟叼在嘴里。一丝青烟摸着鼻尖上升。熏得他只眯眼。但他仍然坚持着,把炸药上配重的石块绑紧扎实了。用指甲扣着掰着导火线上的火药。尽量使黑火药星暴露的更多。然后放在身边,时刻准备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等下去,到底有没有还不一定呢。”王苏刚的兴奋被泼上冷水。满腹牢骚的嘀咕着。

    “嗖——”正在此时,冷不防。又一条大鱼破水而出。足足有七十公分高。因为它就在近处,鲜黄肚皮和微红的鱼翅在跳跃之间闪动着。它在空中打了两个筋斗,就“咕!”的一声载入水中。

    “是鲤鱼!”王苏刚只是心里一个惊叫。却不敢动,也不敢叫唤了。

    “等的就是你。还不快开船,傻等着干啥?”王庆方一声低啸。“噌”的站起来。利落的弯腰抓起了炸药。叉开双腿。拉好抛掷的架势:“快!往前靠!”渔船急忙轻轻推桨靠拢着。

    “停!把船闸住了,稳住了!”

    王苏刚听到指令。双桨深插,桨面一横。小船轻轻一撴,摇晃几下,立刻停了下来。

    王庆方吹吹烟火。焌着导火线。“哧——”“嗖——”炸药甩着火尾。摆摆晃晃的飞向四米以外的水环处。“啪!”再次溅起一团水花。炸药落水迅速下沉。水中一瞬间的平静。溅开的水环内,泛起一串串灰色气泡。气泡在水面上爆开。泡开烟散。王庆方赶紧蹲在船头上。

    “咣——”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青山绿壁回音四起。船底一个强烈的震撼。小船就像被掀翻一样的撅起。王苏刚一个趔趄,握桨的双手被震开。只觉虎口被振痛。

    一股水柱,冲破平静的水面。拔根而起,足有五米来高。接下来就是一场短暂的暴雨突下。水柱下的水,就像一眼巨泉“呼”的翻滚上来。滚泉中夹杂着一团黑泥和黄色烟雾。黑泥吞没了红地毯,黄烟随着气浪扑面而来。强烈的火药味,呛得他俩咳嗽不止。

    “快。靠上去。”王庆方用衣袖捂住鼻孔说。

    王苏刚查看了船底。见船底没被震破。才急忙驾船扑向炮窝里。平息后的水面,黄烟消退。炮口周围十几米远的水面上。不时的冒出无数个清水气泡来。

    王庆方跳进大舱,顺手抓起早就准备好的虾络子。又回到船头上。:“炮忒大了c快!鱼上来了。”

    距炮口几米远的水面上,浮起一条鲤鱼。王苏刚驾船扑了过去。一条八九斤重的大鲤鱼,在水里平躺着。红尾尖闪动着,“啪啪”的拍打着水面。这急拍化作前进动力。使它在水面上打转。王苏刚看着“呱嗒呱嗒”地张合着嘴的大鱼。惊叹道:“这条鱼比我捡得还大呀。快,快捞。”王苏刚急促而又激动的说。

    王庆方兴奋的有些惊张。居然用虾络去耪大鱼的尾巴。鱼大虾络小,只能罩住鱼体的小部分。往上一提,头重尾轻,再加上鱼在挣扎中,鱼头从络子里滑蹿出去。在捞几下,却没捞住。大鱼就扎入水里不见了。他站在船头四下搜寻着。直跺脚,痛骂自己:“该死。真该死!”

    “你为啥不耪它的头。倒耪起鱼尾来了。你可真笨。多好的鱼,你让他给跑了。多可惜。”王苏刚见大鱼没了踪影。急得直喊。

    “我这虾络口忒小。根本套不住头,只有套它的尾了。知道炸鱼就应该用鱼络子。而不是虾络子。等会说不定就又漂上来了。快快,先捞别的鱼。”

    果然,在炮口的四周。像水饺似地漂着一层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鱼。“捡大的。前边有两条鲤鱼。”王庆方指着远处说。

    王苏刚顾不上再生气。驾船扑了过去。

    一片鱼在水里。炸伤的鱼,有的肚皮朝上,有的平躺着。有的听见动静,急忙往水里钻。可刚钻不久就被漂上来。王庆方在船头上弯着腰,东捞西耪。捞满了络子。转身倒进大舱里。接着继续捞。王苏刚看着他的姿态,顺着他的意思。拨动着双桨,左右摆晃着船头。还不时的瞄准大鱼。调动着方位。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水面上的鱼,就只剩下了了无几了。

    “可惜。这炮太大了。把鱼鳔都震破了,捞上来的还没有十分之一。”王庆方直起腰摸把汗。看看水面,再看看船舱里的鱼,心疼的说:“鱼下沉的太快了,猛捞都来不及。如果都捞完了。千八百斤的都不放过。忒可惜了。走,就这些了。快走,别让快艇扑住了。”

    “那,那条大鱼不要啦?”王苏刚舍不得离开。站着没动。因为那条鱼就是他送礼的最佳礼品。

    “谁知道它这会是死是活?活的,一时半会也漂不上来。死了被震破了鱼鳔,就根本漂不上来了。咱这也不少了,够你往回拿了。”王庆方急忙催促他。

    “那鱼肯定是活的,它漂着,咱们还扑捞过它好几下呢。怎么是炸破鱼鳔了呢。等等,咱们再等等。数那条大,不要忒可惜。再等一会儿。”王苏刚不听他崔促,开着船继续转着圈的寻找。

    “把这都让你送礼。我那份不要了行不行?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庆方说着跳进大舱里,从前舱里拽出一个编织袋。在水里湿了湿。急匆匆的把鱼往袋子里装。这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快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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