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32章 天赐甘雨
    入夏后的几个月里,干旱一直困扰着庄稼人。干旱把刚刚努出的绿草。焙成了灰白色。就连曾经被水淹过闫家父女耕种的小黄豆地,都变成了灰绿色。被晒蔫了的禾苗,为了躲避太阳的暴晒。直往坷垃缝里钻。庄稼人怕的就是这没完没了的干旱。

    石羊沟南岸的一个大岛,就像棵巨大的蘑菇矗立着。它挡住了与外界关联的视野。之所以说。这孤岛像蘑菇。是因为那高高崛起的山顶。常年被水只淹没一半。上半截是圆圆的顶部。顶部植被茂盛c树木参天。下半截常年被水淘刷,形成巨大的凹坎,凹坎下便是寸草不长的黄石跟和沙砾。一个山包居然形成了绝然不同的两个地貌。在远处看,它确实像棵巨大的蘑菇。

    王庆方凭借着蘑菇崖上,探出的几棵粗壮的酸枣树叶,所遮盖成的荫凉。他把头伸进树叶构成的花达荫里。把腿暴露在阳光下。用滚烫的沙沫,把膝盖埋严。说是,这是最好的治关节炎的偏方。他埋好后,慢慢躺下。嘴里含着着一节草棍儿,咀嚼着。他眯上眼,透过树叶看着山边的天空:“什么时候,老天爷能把这水库晒干了。就算他本事大。反正,今年的庄稼咱是指望不上了。晒吧,把这水库晒干了,咱好搬回河沟边的老村坊。继续种咱那几百亩水浇地。再不济还可以在猪圈坑里捡几条鱼干,再回到旱干的秃岭上的破家里炖着吃,吃一顿就顶一顿饥。总比这样被煎熬得不死不活强吧。我说,我叫你去打听一点事,怎么都办不好。不知咋搞的,不是见了美女,就冲昏了头脑。把大事就给忘了啦?”

    “问了。秋兰说了‘可能就是王志芳的头头。”

    “这和没问还不是一样?我猜的也可能是他。我是让你去确定一下的。你还是没有确定了。”

    “哪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问。明知道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靠我。”王苏刚为自己出了力没还落好,而生气。把嘴翘得高高的。说着话。也来到王庆方身旁。模仿王庆方的样子。就要躺下来。

    “你看你看。是不是又嫌我戗着毛说你了。得得得。你总是受奖不受捏。肯定又被叫什么兰的美女顺毛抚摸了几句。就把咱的老底和盘托出了,是不是?我如果有工夫的话,还用你罗里罗嗦的翻不清话,来回折腾?我自个早就去问清了。咱俩不是属你有条件吗?我不是一手子人,腾不出时间来吗?好了。我不责怪你了。明天继续打听就是了。你不要老实当女人的俘虏。那就玩砸喽。应该让她当你的俘虏才对,傻小子。”

    “什么俘虏不俘虏的,这叫掏心交朋友。”王苏刚也跟着躺了下来:“朋友多了路好走。”

    “你把你的心掏给她了。可是她把她的心掏给你了吗?傻小子。这会我得提醒你了:这做人呀。不要让她把你一眼看穿看透了。被她看穿看透了。她会永远看不上你,看不起你来了。尤其是男女交朋友的时候。女人之所以心甘情愿的接近你,或者委屈你身下,那就说明你肯定有她特别需求,或者喜欢的地方。如果这时候,自己分析不出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不去发扬自己的优点和改正自己的缺点的话。那就很容易失去这个女人的。听明白吗?这是我总结的一点经验”

    “当然她掏心啦。不用我问。她那嘴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哗哗’一股劲的说。她可没像你所说的那么神奇。她就是一个庄稼人。不过她倒是很会算计的。连她爹抽烟都算计。当然不是一门心思的扣啦。她是有计划c”

    “看看,还是被我说准了。她愿意主动地和你唠嗑,就说明她喜欢你。她说话,肯定遮遮掩掩的了。你往后就接近她。跟人家学着点说话技巧,肯定没错”

    “她呀,她呀c”当王苏刚还没躺稳,就赶忙坐了起来:“这沙子烙得人能躺吗?这不身子还没沾地就被熏蒸出一身汗来。就像被烤熟了一样了。黏黏糊糊能躺吗?这一带连个荫凉地儿也没有。那怕有棵大树也成呀,可是没有。”他烦躁的光顾着四周:“忒闷热了”

    “这你就又不懂了,这让城里人叫沙浴,懂吗。在城里沙浴一次得掏好多钱的。在咱这是纯天然免费的。它是治疗风湿性关节病的最好c最便宜的偏方。干咱们这一行,时间久了,大多数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风湿性关节病。主要原因就是在这水里不知不觉中受湿上凉的缘故。多亏这大自然的恩赐给咱们免费治病的大病床,为啥不好好珍惜呢?不用不就太可惜。对吧?不过今天还真他妈的闷热c”王庆方说着,用手掌当起扇子来:“这该死老天爷。还真能沉得住气。都七十多天了。就是不下一点雨。快把人给闷死了。你就躺下吧,在水库里还是上点热好。没病防病也好。”

    王苏刚听他说的有道理。也强忍着滚烫的沙子。躺了下来。刚躺下,就已经浑身是汗了,咬着牙人着说:“这罪。我快受到头了。再将就一段日子,我就要走了。”

    “走了?!”王庆方就像遭到了晴天霹雳。“噌”的坐了起来:“你这是达哪说起,冷不丁的。啥时候的意思,去干吗?”

    “今年春天,早就有意了。上班呗!”王苏刚没注意他的举动。仍然躺着。

    “跟谁,去哪?”

    “跟云霞呗,他爹在城里正给她找工作呢。到时候我也去找份工作。就可以常在一块了c”

    “原来是跟她呀,”王庆方听了,就慢慢躺了下来:“我当是谁呢。你可别忘了,你俩的关系,她父母是极力反对的。我看成不了。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不要盼的高,摔得重了。”

    “你这话,我不爱听。刘金锁成天哄我说。让我到他那儿上班,就是不见动静。这会我要找工作了,你老反对。是不是也眼红了。怎么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爱嫉妒的人呢?反正我是凑合一天,说一天。决不会在这干一辈子的。”

    “好好,你们年轻人有爱情c有抱负,有志气c有前程。我不说了。”王庆方依然躺着。盯着天上:“你说,那个叫什么兰的,跟你说话跟倒豆子似的,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说的。你学学。”

    “她说,这些天以来的炮声。都是咱村王志芳干的。是他和刘金锁串通好的”

    “为c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了咱们打了他,他才报复咱的?”王庆方有些内虚。还是问了出来。

    “有点吧。更重要的是,为了逼走咱俩。她说,他嫉妒咱俩的虾比他的虾多,还大。价格也高。还说我也和刘金锁是同学。嫉恨我被刘金锁看重了c可我不信他王志芳会这样胸心狭窄的。他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信,你们在上学是讲究的是真正的无私的江湖义气。而如今他讲究的是唯我独尊自私自利得的江湖义气。不一样了。到了社会上,特别是这水库里。你不想变。也得被逼着变态了。你说在这水库里,哪个不是赤裸裸的唯利是图者,当然除了你和我。咱们也算是被逼变的。”

    “那我把这块地盘,让给他得了。何必为这伤了往日的友好?反正我也干不长了c”王苏刚随口说道。

    “胡说。你别忘了。这块地是人家什么兰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主给别人。再说了。他就是被这水库泡透了的一根腌黄瓜。就凭你这一碗清淡水。怎么能使他变了内芯的咸味。就算你把地盘给了他,他挣得钱再多,也不会领情感激你,也不会多给你一分钱的。有春天的例子摆着呐。”

    “这倒是。”

    “如果就是他,那就别指望加入联盟了。嗨,咋就偏偏碰上了他c”无奈的王庆方说了句心里话。

    “那就不加入呗。咱和闫秋兰联盟起来,不就行了。”王苏刚躺着发现,在北部山后凸起一片团云来。这团白云在阳光照射下,和一团棉花似地洁白松软。这团白云吸引着他。因为整个苍穹只有那儿有一朵云,在滚动着。它还是十几天以来,看见的第一团云。他惊喜地说:“你看那里有一团云。有云就好。有云就能遮挡一阵子日头,也就不像这样热闷了。c”

    “嗯。早就看见了。不过谁知道,这云的背后。是带着一阵热风。还是几滴星星皮皮的雨。”他俩共同盯着一个目标。

    “嗯。是旱了。你看这根深蒂固的酸枣树,都开始卷叶了。”王苏刚迎合着。

    他俩盯着云朵不放,一会工夫。云朵就变成了两朵棉花那么大。王苏刚看累了。起身拿过干粮来。啃了几口:“这到底是不如,刚做的好吃。干簌簌的难咽,噎得慌。”

    “怎么,今天她没有管你吃饭?”王庆方捩带挖苦意味的说。

    “没有。父女俩,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王苏刚居然没听出来。

    “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老管你饭吗?可别是人家看上了你,才给你下的套吧。有些话,你可得和人家提前说清楚了。要不然,会伤害了人家的。”

    “什么话。有那么严重吗?再说,不就是一顿饭吗?放心,没有那么严重。我吃了她一顿饭。她还记上账了呢。没事。等我有了时间和机会了,会加倍还给她的。”

    “吃饭可不是小事。主要是你得说明,你已经有了对象了。明白不?这很关键。”王庆方依然盯着天上的云说。

    “我有没有女朋友,与她有什么相干。凭什么告诉她?”

    “好了,等有了机会。我去向她提提这话。看来今天是有雨了。虽然不像是好雨。但也能解救一下秋天的庄稼了。是雨就比刮风强。”

    “得了吧。阴过好几天,都没下过一场雨。就凭一朵云就能带来一场雨?你是神仙呀?是不是盼雨盼疯了。”王苏刚不信。

    “这雨非下不可了。不信咱看着。”王庆方抚摸着自己的膝盖说:“这比顶钉还有准头呢。就凭我这条腿就知道。”

    王苏刚看着风平浪静的水面,直摇头。可就是找不出,说服人的理由来。只能由他胡说。

    他俩依然躺着。关注着远处,山巅上的云。

    就在瞬间,云朵已经变成了芦席那么大一片了。它浓厚白亮中。又有一股黄云从下上滚着,遮盖了松软的头一股白云:“这几天再不下雨。今年的庄稼。可就没指望了。一块块去了麦子的地里。黄蒙蒙麦茬上,升腾着热浪。一棵绿玉米苗,也看不见了。只有蹲下来,拨开点了玉米的窝子才能看到,玉米努出了的黄芽。有的枯死。有的发蔫。有的。只有针尖粗细顶着干坷垃块,往外顶。嗨,让人心疼死了”

    “活该!放着抽水机不用。不能说咱没有水源吧。光祈盼老天爷下雨了,旱死了活该。”王苏刚喷出一句话来:“为啥,村干部不组织抽水浇地?”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玉米多钱一斤?三角五。电费多钱一度?五角。再加上人工管理费,几件损耗费。又得一块钱。能浇的起吗?再说旱成这样,水头就算到了地里,有麦茬挡着,也不流呀。打下的玉米还不够交电费呢。也不够大自然的蒸发呢。只有老天爷下了一场雨。才能彻底解决了眼下的旱情。”

    “得得得,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你们算计的忒精明了。旱死活该!”

    “这人过日子不打算行吗。全凭精打细算哩。”

    “都到了,荒年的地步了还打算,我看老天爷就不该下雨。下什么雨。就让他们荒死得了。”

    “你放屁!这样说,会遭报应的。”

    “那你就盼着下雨吧。”王苏刚不再理他了。

    转眼间,几朵云棉。形成了云堆。向上迅速滚涌着:黑云裹着黄云。黄云裹着白云。他们相互涌挤着;相互碰撞着;相互推动着。乌云一改往日的臊涩。顷刻间罩住了灰蓝灰蓝的小半块天空。

    “有雨!”王庆方“噌”的坐起来。

    “有雨,你确定?有雨就赶快找个地方躲雨呗。还愣着干啥?”王苏刚也坐了起来。因为这是第一场雨。他们根本没做防雨准备。他慌乱的四下打量着。首先想到的是,闫秋兰的“闺船”。可是那船离这忒远。使用不上。他望着天上滚压过来的云。心慌得站了起来。

    “不许动!谁也不许动。”王庆方就像恐怕惊跑了雨神似地嘟囔着:“咱俩要多求一会儿,只有多求了。才能感动了雨神。才能多下雨。既然求雨,就不能怕雨淋。就得挨雨淋了才对。”

    “谁说和你求雨了。纯属迷信。我才不想被雨淋呢。”王苏刚可不吃他那一套。站起来就走。可眼下无处可逃,无处可藏。只有陪着他,挨雨淋了。他来到了凹坎边。但凹坎是容不下一个人的,只能走下来。

    一股股细风,开始搅起远处的水面来。它撕碎了水里的云层。扶起了细微的鱼鳞纹。凹洼里,灼热而凝固的空气开始了动荡,形成了热风。热风沸腾着扑面而来,在皮肤上擦来抹去。热风一过,就是爽风吹面。紧接着就是湿气夹杂着浓烈的土腥味,开始晃荡起来。

    王庆方“噌”的坐起来。又“噗”的躺下。他不相信老天爷会睁开眼,潇潇洒洒的给予他一场及时雨。他似乎不相信这是雨的前兆。他又“噌”坐起,是怕他的腿再次受凉。他又“噗”的躺下。是怕老天爷对他又一次玩弄。

    倾刻间,天地苍茫浩瀚,水波粼粼作响。“轰隆隆”一道蓝色闪电,向世间的酷热宣战。一声炸雷,向世间的干燥发威。它第一次冲破了天地间的谧静和酷暑。

    “可c可能真的要下雨了。”王苏刚在王庆方的影响下。对雨有了祈盼心理。

    “”王庆方凝视这天上,云层的变幻。

    云!云层已经遮住了大半块天际。说话间,高处的云层里。一道雪亮的曲线,一闪既失。愤怒的乌云,在狂风的催促下,覆盖天际。向燥焖的气流轧来。“轰隆隆”黑云里又像有战车滚滚碾来,将要碾碎这烦闷的世界。云层又像是巨兽,张牙舞爪着扑下来,将要吞噬了着某人某物。令人心颤胆撼。

    雷!是雷声唤醒了,将要枯死的禾苗,将要渴死的小动物。是雷声震撼和唤醒了自然界的万物精灵。

    风!风使崖边的酸枣树。顺风弯曲,嘶吼成声。它卷起了松散的细沙,迎面打来。迫使王庆方站起来,背风而立。风赶着云,云追着风。汲汲而来,四处飘荡。风的足迹只有在水面上才能看得更清晰。风不会被地形的凸凹而止步。它在凸凹的洼地里旋转。形成小小的旋风而涉足。一股接一股的风。旋卷着,无定向地横扫着。它迫使细碎的水波骤起。喷出短小的浪花。河槽中的风打着旋,把水皮搅成青绿色。推涌着巨浪,从岛丛旁滚过。推向远方的大坝。在离岸的近处,又是一卷风。抱起巨浪翻滚着向前轧来。又狠狠地抛在岛屿的岸上,把碧绿翡翠摔得粉碎,溅的老高。

    浪!浪被风卷袭着。不由自主地冲上岸岩。好像要把干渴的高峰淹没。那怕被撞的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雨!雨点儿跟豆似地拉开了很宽的缝隙。向他们打来。雨滴砸在沙滩上,砸成小坑。落地便失。砸在石片上。碎成碎珠被蒸腾。砸在肉体上。瘾瘾约约作疼。雨点砸在翻滚水面上,溅起水珠。打出圆环儿来。好像数得清。雨竖着落c斜着落c横飞着落。

    王庆方眯着眼,仰着脸c向着天。迎着稀疏的雨帘。看着即将过完的云。不由得一声嘶喊:“老天爷呀。你为啥不痛快点下。谁稀罕你星星点点的可怜。这点雨够做什么了?能起什么作用?”他站在稀疏的雨滴中。向天嚎叫着。他在叱责责怪着迟到的雨;稀疏的雨。远方的雨帘。雨帘坠挂在远处苍茫的山峰间的云尾里。他嘶叫着歇斯底里的嘶叫着。

    王苏刚以为他疯了,忙跑过去:“叔,喂喂你咋啦。叔,是不是想雨想疯了?”

    “去。你才疯了呢。这是高兴。雨点虽然这么稀。可这意味着。离大雨的到来不远了。雷雨三场嘛。”王庆方向天一声畅笑。泪水伴随着雨滴,从脸纹里往下淌。:“这雨水好。这雨水没有病菌,纯天然的干净。”他张开大嘴,仰头,迎接着被风撇来的雨滴。然而,能落到嘴里的不多。仰累了,不得不低下头。雨水夹杂着汗水渗出的盐份从头顶流下来,淌入眼里,滑进嘴里。苦c涩c咸的混合水。蛰得他睁不开眼。又把滑到嘴里的唾到地上:“他妈的。天上的水,比地上的水还难喝!”

    王庆方趁着雨景,又跳起了广场舞。他弯曲着上肢和下肢。匝一看,就像古代某个冥器上的古体“万”字一样。他矗立着,摇晃着。别人都是四肢带动全身运动。而他却是用僵硬全身带动四肢运动。左边上下摇晃几下,右边上下摇晃几下。跳的就是一曲“乌龟蛤蟆”舞。就这样还乐此不疲的邀请王苏刚参加呢。“来吧。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汽艇不来。渔民也晃着避雨了,也不会有人笑话咱的。你就尽心的跳,尽心的唱吧。不会有人笑话咱的。快点来吧。”他说着仅自扑腾起来。

    王苏刚看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动作。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慌忙躲避着。他搞不清楚。王庆方到底是激动,还是在感激。是庆贺还是在哭泣。甚至他怀疑是不是王庆方被这场冷雨激疯了。王苏刚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知所措:“他疯了。他肯定是疯了!”王苏刚不顾一切。跑下山坡到水边,把船舱里的东西往外抛。往岸上扔。他又跳到岸上,把铁皮船往岸上拽。直到他拽不动的时候。他想把船扣起来让王庆方钻进去好遮风挡雨。可他怎么也掀不起来。不得不又返回坡上,来到正发疯的王庆方身旁。让他去帮忙。哪知道王庆方,摊开双臂,冲天哈哈大笑。“谢谢了。老天爷。就算让人们浇上几年的地。也比不上您的一场雨的威力呀。”

    “他没疯。他的思维一点也不乱。只不过有点激动得狂想而已。而是自己疯了。被吓疯了。”王苏刚被他的痴情和激情所感动。在没有音乐节奏,也不是同一舞种的情况下。在潇潇洒洒细雨中,也陪伴他乱舞一气。

    他俩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求雨使者。舍不得躲雨,也不敢躲雨。恐怕稍有不慎就会得罪雨神,雨会消失。以虔诚之心感动着上苍,乞求着上苍。多下点,多下点。再多下一点。

    沙滩上的雨,落地便失。他俩方佛听到了大地“咂咂”的吮吸声。噼噼啪啪的碎雨,早就把他俩淋成了落汤鸡。但他俩觉得。下得还不够。还不多。

    狂风捩过后的水面上。雾霭弥漫细雨苍茫。吞噬了远处的山山水水,笼罩了近处的深沟邱岭。细雨的骤挤,形成了银帘。银帘随风晃来荡去。漂浮不定地落在,被已经捩过狂风卷起的大浪上。大浪依然驮着无数个小浪狂欢着。细雨落在它的脊背上。溅起微渺的水花。水花又大浪被滚翻c滚散c消失。

    狂舞累了的他俩。静下心来。估摸着雨水多少。再看看苍茫大地上银帘绵绵。冷风吹打着他俩的贴身衣衫。使他俩不停的打着寒战。

    “走吧。看来咱俩。还真是感动了上帝。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了。”王苏刚回过神来。硬是拉起王庆方跑到船边,把船扣起来钻了进去。这雨仿佛紧追着他俩c着他俩c恫吓着他俩。砰砰啪啪的拍击着船底。

    地上的雨,汇集成小溪,推动着沙球,泥球。漫过他俩的脚面。流向青绿的水库里,形成一条条泥带飘洒着。那些无处可藏躲的蚂蚁。爬到他们身上啃咬着他们。他们拍着掐着笑着。他俩忘记了他俩的脊背还曲弓在船底下。

    吆嚰半个时程,雨滴就稀落下来。他俩忍不住憋蒙和蚂蚁撕咬。钻出了船底。看了看北边洗涤的上苍。望了望南去的浮云。他俩这才畅快的吞吐了几口,清凉的空气。

    “你说咱俩还躲个啥。刚钻进去不一会。雨就过去了。还不是白白挨了一会蚂蚁咬?”王苏刚看了看洁净的天空。觉的浑身凉飕飕的。抱着双臂说:“都是你。发的什么疯。陪着你,把我也淋透了。我被淋感冒了。你得赔我钱。”

    “我发疯的话,你就是发狂。我感冒了谁赔?你就知足吧。还是老天爷好。老天爷的一场雨。满天下都是水淋淋,湿润润的。就等着千万颗种子。‘嗞嗞’地往外冒芽吧。”

    这时候,远处的闫家父女,顾不上山路的光滑泥泞。一前一后的跑向自家地里。

    “爹,三指深。雨下了三指深。”闫秋兰用手指扣着湿润的土地说:“接上湿了,接上湿了。”

    “接上湿,苗子就有希望了,又可以顶上一阵子了。你看你,是吧?”闫根顺掀喜的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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