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5章 疯男泼女
    他俩刚冲出湾口,就又折了回来。

    原来,他俩刚冲出湾口。就发现四周黑洞洞的没有一盏灯。王庆方怀疑可能是天气起了雾。不得不往回返。是这样,在水库里不比在陆地上。在陆地上,就是有再浓的雾,也可以沿着熟悉的地貌特征摸回去。而在水库里,一旦离开了陆地。就只有水c船c雾了。就算在白天,再有经验也得转向。再说,这西扇岛居于水库中心。说她是水库中心。也绝没夸张之意。向南七c八里的水路是红土山;向东南十来里水路,是渔管会;向正东十来里水路是大坝;向东北十来里水路是韩庄村;向正北c正西是一群无名小岛。这些虽近,却与回家无关。

    当他俩垂头丧气地返回水湾时,闫家父女已经倒完最后几个瓶子刚歇下。

    “怎么样?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过来抽口烟吧。”

    “嗨。真没想到,天气变的这么快。没办法。”王庆方无奈地说。

    “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常在水库里不研究天文地理是不行的,你看你。上懂天气变化,下熟地形概貌。要不然,就别在水库里混。过来吧,别死撑着了。你看这天气平稳劲,雾气不是一会半会能开的。”

    王庆方不得不死了着急回去的心,指挥着王苏刚把船靠向闫家船。

    “象你这么说,你是百事通喽?”王庆方带有讽刺味地说。

    “那当然,起码在这儿比你熟。给你卷吧,这烟丝虽不如洋烟卷好抽,可也比烟叶子好多了。”闫家男人似乎没听出其中味道,只管热情地招呼着。

    王庆方听说有便宜可占,暗自得意起来,冲着开船的王苏刚:“走。靠紧喽。让我尝尝他的烟丝到底咋样?”

    “哦!”王苏刚顺从地靠上去。

    王庆方伸手把前船抓住,坐在船头上,把一条腿,搭进前船的前舱里。两条船连在了一起。深弯腰,抅过递过来的烟纸:“今儿,算是倒霉透了。要不是这孩子贪玩,把船开到这西扇上。就不至于着急了。谁知道那网是不是被人偷了,还在不在呢?”

    “你这死老头,明明是北扇。非说西扇。还没睡醒呐?”坐在旁边的闫秋兰,固执的纠正道。

    后舱里的王苏刚,见女人插了话。也抢言道:“俺们就叫它西扇,咋啦?我说庆方叔,这船根本就不是我开过来的,你可别老冤枉人啊!你不信可以问问这大哥大嫂。他们最清楚不过了,你说是吧,大嫂?”

    “放你娘狗臭屁!你叫谁大嫂哩?!我,我擂死你!”闫秋兰一听此言。好比被蝎子蛰了屁股般,“腾”地跳了起来。就去抓身边的短棍。

    “干什么?还不住嘴,一个闺女家家的嘴里也不干净。让人传出去,多难听。”闫根顺又冲这王庆方:“你说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小时候可不象这样。”

    “苏刚,你也闭嘴。大人说话不许插嘴。”

    “喔,这也不能怨孩子。怨我没说清。天又这么黑。很难辩认的。秋兰你也不许多嘴!是这样:我叫闫根顺,她是俺闺女。俺父俩就是对岸红土山里的人,往后在这儿有了什么事,就到红土山找我就行。”

    “那好呀。往后怕是少不了麻烦你了。那你俩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会网一会瓶的?”王庆方把卷好的烟筒,掐头去尾。又用嘴嘬了嘬烟屁股。燃着,深吸一口,咽进肚里。稍憋口气。才边吐云雾,边点头:“嗯。这烟丝还真不错,可以c可以。这是达哪卖的,得多钱一斤?等有了空也去买点抽。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是这样,事既然到了这份上。咱们都一样,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不快到‘五一’开库了吗。我想先偷捉几天虾米。一来先攒几个钱,准备开库办手续用。咱不是自从去年冬季到这会儿,还没一点收入吗。二来咱又抢块好地方。可保全年大丰收了。你看你,是吧。你别小看这只有方圆几亩大的北扇岛。她可是全水库最富有的宝地。就说这不到两亩大的清水湾吧。它看似不起眼,她却象缺了小口的大漏斗。上沿宽漫而浅,可开口处却是无底沟。这沟外边是大河槽,河槽里被四c五十年的冲刷,淤泥添平了整个河滩。这样的地形最适合鱼虾繁衍,生息了。你看你,在这坦荡水面上,凸起一个孤岛。这儿的鱼虾能少了?!”

    “说得在理!那我看看你俩捉的虾,沾不沾?我想开开眼界。”王庆方那眼早就盯上,探在水里的虾兜了。这下可抓住了机会忙说。

    “行,沾。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吹大话。”

    王庆方一手抓起手提灯,一手把虾兜从水里拽出水面。按亮手提灯,只听“哗”的一声。虾兜里边,拇指粗的黑褐色老虾。被突来的灯光惊吓的乱跳起来。就象烧沸了的水,爆啸着。

    闫秋兰上前,一把夺过虾兜,又放回水里,怒叱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啥?把腿收回,象个什么样子!”

    本来,洋洋得意的王庆方。被突来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没抽完的烟屁股,从嘴里滑落,也没感觉到。非常机械地把腿拿了回去:“这c这c”

    “你个死妮子,干啥子哩。让他看看怎么了?”

    “看看,看看。你什么都说,什么都让看。好象全水库里数你懂c数你行数你能”

    “我c我c我打死你个死妮子”恼羞成怒的闫根顺,站了起来:“让他看看怎么了,这块地方,数我来的早,就是我的地盘。谁也甭想占,看也白看,眼红也白眼红,这些,还用你来教训我?你看你,是——吧——”

    蒙了半天的王庆方,回过神来后。忙拉住闫根顺:“算了算了,自己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底细?c”他又冲着闫秋兰:“你说你这孩子,我看看怎么了?我是打鱼的,又不是捉虾的,何必起疑心呀。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放心好了,去一边歇着吧,看把你爹气的。别老是惹他生气嘛。去吧去吧。一边去”

    “我看,你顶好也只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闫秋兰说这话有两个作用,一是提醒父亲,说话要有分寸。二是提醒王庆方,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有我检听呢。她说完此话。悻悻离开,坐到了大舱里。

    王庆方见闫秋兰悻悻离开,尽管她间接地警告了自己。可他有好多话要问呢。但他也相信,在闫根顺的威压下,闫秋兰不会再轻易发性子了。只好另想策略:“你把这虾买了吧。每斤八块钱咋样?我卖。”

    “八块?十块我都不卖。我有定户,每斤十二。”闫根顺不客气地说。

    “啊?十二,一天的工价才六块钱。你这每斤就顶技工干两天活呀。你不是见我要买,就急忙涨价了吧,你的心是不是忒黑了点儿?你说这得有多斤,二c三斤,还是四斤?”

    “去去去。我看你是有点儿吹,你说在水库里混了几十年,就这眼力劲儿。别说三c四斤,就是十五c六斤都不放过!你算算,这得值多钱。你看你c”闫根顺非常洋洋得意。

    “我c我常在水库里不假,可我不是打鱼的嘛。对虾米这一块儿,一点也不懂。奶呀,你们这会可发大财了。那你们又是和谁定货的,卖给谁?”王庆方有点贪婪的得寸进尺了。

    “嗯——”闫秋兰又发出了严重警告。

    王庆方的后边话,被闫秋兰的“嗯”给噎了回去。

    只等被问话的闫根顺,那股得意劲也被“咔”了壳。

    整个清水湾,犹如无人之境。轻轻的寒风,吹起细细的波纹,波纹晃到岸边,发出“噗噗”微微的细音。但在四周凸坡的围罩下,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不知啥时钻出的时星在夜空上的众星堆里跳跃着。

    本来用揽绳连着的两条船,也不知啥时被微风鼓弄的连在一块,并列起来。被风推到了浅水边。轻轻地亲吻着。

    “闹了半天,还不知道你俩是哪人,干什么的?”呆了半天的闫根顺,仿佛忘了什么重大事情似的急问道。

    “俺们呀,韩庄的。在村口下了大眼网,看网来着。他是俺的一个街坊叔,叫王哎哟。”早就按捺不住的王苏刚急忙接上嘴。不想话没说完,就被王庆方在脚上狠狠踩了一脚。

    “咋了?”闫根顺关切地问。

    “没啥,嘿嘿,脚底板被搁了一家伙。哎哟——”王苏刚急忙掩饰道。心里直骂:“你个人精猴,光兴自己说。”也悻悻得又坐回大舱里。

    “你总是冒冒失失的,只长个子就是不长心眼。看人家什么兰,多聪明。你就好好待着,听大人说话。”王庆方又对着闫根顺:“你看见了吧,谁家的孩子都一样,都缺心眼,就是缺少,大人教导”

    “你们是哪儿的,什么韩庄村的?还在村口下了大眼网,看网来着?”闫秋兰见这小子,也被抛了过来,暗喜道。

    “那当然,转捉大鱼的,这不哄你!”王苏刚见这凶恶的女子和自己搭话,也就不顾前嫌。搭上话茬。

    “那你们不好好在村口看网,跑到这儿干吗?不是专程来这儿捣乱的吧?你可记住了,这一带已经没地方了。早被俺们占住了。要不到石羊沟试试,那儿的产量也不错,我看还是趁着现在没人占,赶紧过去吧。”闫秋兰诚心实意的说:“免得一年到头来,因为占不上一块好地方,白晃一年。”

    “什么瓶子?我只听说过,可没见过。我连网都不会下,干活全靠庆方叔说导呢。”王苏刚非常认真。

    “看样子,象是真的。”闫秋兰从短暂的答话中断定,他是刚到水库不久。因为,他说话忒直朴c忒简单,忒单纯了。她自言自语地琢磨起来:“韩庄的村口下网看网北扇十几里路”她扭头。看着东北方向,似乎透过东北的凸垴看到了韩庄村似地想象着。“噗嗤”她突地一声笑了。冷鼻涕也喷了出来。忙用一手拧了,另一手掏出手绢,狠擦鼻头。想用酸痛来强压住笑欲。但还是“吭哧c吭哧”的低音。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哪儿错了。难道我说错了?”王苏刚被她的笑闹蒙了:“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咯咯咯咯”王苏刚不问还好,一问,闫秋兰实在安奈不住了。就笑出声来:“你看啊c你俩看c看网看到俺们c头上来了咯咯咯咯你俩也够霸道”

    “到底什么事,也值当的偷着笑。还还神神秘秘的。”闫秋兰越是笑得说不成句,王苏刚越是急得逼着问。闫秋兰就越说不成句。

    再说,王庆方被闫秋兰“噎”回后。不得不改变话题。免得再遭风暴袭击:“你看这俩孩子,刚才还闹得水火不溶。这会儿就又说笑上了。苏刚这孩子学习成绩可好了,大学都毕业了,就是没钱高投资。这不,才下了水库不久,说是在水库里猛干一年,等攒了够钱再说,你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等着咱这号穷渔民呀,你说对不对。穷人的发财实在机会难得呀,可咱们又没办法帮忙,瞎了,这孩子的书是白念了,全给瞎了。”

    “说来,他和俺闺女差不多。我就生了俩女儿,二女儿和她差两岁。二妮子还念书,如果俩人都念。说句掏心窝话,每年得一万多块钱。咱确实养不起,我想呀,反正都是渔民加农民,知道自己名子咋写就得了,咱们连自己的名子都不会,不也活了几十年?你看你,我是这样想的,她秋兰吃苦吃的早,就让她往回招亲,最后她多干了,还是属于她的。念书的老二,将来就嫁出去得了。”

    “说的确实是那么会事。”王庆方听了也叹了口气:“你比我强多了。俺老婆天生的是瘸子,走路得用拐。我结婚结的晚,俩孩子刚上中c小校。都得花钱咋办?挺呗,想尽办法的挺!”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一点不假。今年在水库里,可得当心了。听小道消息说,他们的承包期就要到了。今年可能是最后一年了,恐怕要清库。肯定金锁这小子比以前下手要狠得多秋兰你老笑什么,到哪就得露出你冒傻气来。”闫根顺当看见船舱里的女儿。“叽叽咯咯”笑个不止,急忙提醒道。

    “金锁?是不是岗南村的,有多大年纪是不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王苏刚急忙接嘴,并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闫根顺吃惊地问。

    “那当然,俺们是老同学。”王苏刚回了一句。

    “是吗?那可该你发财了咯咯”

    闫根顺一句话,把王庆方的注意力。也给吸引了过去。三个人,六双眼睛看着,笑得的东倒西歪的闫秋兰发怔。

    “你说说呗,到底你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让大伙听听也沾沾你的喜气儿。”王苏刚还是紧逼不舍。

    “我我要说了怕是你们笑不c不起来咯咯”闫秋兰居然笑得更疯狂了。还岔了气儿。边咳嗽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今儿这是咋了,不是发脾气,就是笑不停。”闫根顺望着超乎寻常的女儿,直摇头。

    “咋了,有病呗。精神不正常,神经病!”王苏刚急得骂上了。

    “咯咯你才有病哩。”闫秋兰本想说清楚的。可推算起他俩办得荒唐事。还是止不住的笑:“他,他俩咯咯”她又笑坐在船舱里。她见大伙眼巴巴的看这自己。才狠咬了咬下嘴唇:“爹,你看,他俩。你说他俩在韩庄村口下了大眼网,对吧。可看网,跑到了北扇上看,那可是十几里路呐。就那,还愣说咱俩强占了他们的地盘,还硬说咱们碍了他们的事?你说,你说这叫什么事。这c这真是达哪儿丢了鸭子,跑到这儿来撒鹅来了c咯咯。”她总算几口气,才说完了笑因。

    “我当是什么稀趣事呢,这也值得你傻里傻气的大笑,就不怕噎死你?”王苏刚听了,才恍然大悟,就用一本正经的样子,吼道:“咋啦,到底是谁撒讹啦。谁说在韩庄撒了网,就不能在西扇上看网了?”他说着话。“啪!”的一拍胸膛:“我,王苏刚就这么看网了,咋的啦?俺愿意。这又招谁惹谁了,啊?”显然,他被闫秋兰笑的惹得羞怒了。

    “咯咯c谁敢说我可没说你有能耐,本事大呗咯咯c”闫秋兰见王苏刚这样一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索性放开嗓子,捧腹大笑起来“咯咯c”

    “原来是这样呀?你说,不就是一不小心。被风推过来,误了你一小会功夫吗,看被你骂了个狗血喷头。啊,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又大笑不止了,这也值当笑吗?有什么可笑的。”王庆方一边摇头,一边莫名其妙的说。

    “要不是秋兰把你俩的船,点错了方位,用大了力。才搁在浅泥里,也不会耽误俺们功夫的,就算耽误了也没啥。恐怕,她笑你俩办事忒荒唐了,对吧秋兰?”闫根顺忙帮着解释道。

    闫秋兰终于止住了笑:“我到底笑什么,你俩慢慢猜。值当不值当,咱也先别说。首先肯定你俩得,感谢这北扇岛的湾口。若不是她宽大的胸怀所包揽。恐怕你俩这会儿。不是在西黄泥村,就是在水库最西端的南庄村了对吧。那就不是十里八里的水路了。也就更显得你俩本事大喽,咯咯”

    这时候,从湾口蹿进几条渔船来。其中一条船上的人问道:“出了什么事,根顺哥?”来船上前堵上了出口。

    “没啥事,刚认识了个新朋友。他俩是韩庄的,在村口下了大眼网。看网时不知怎么搞的。让风把他俩的船给吹溜了过来,居然把网丢到了几十里外的c对岸哈哈哈”闫根顺终于醒悟过来,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刚进来的几条船,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庆方会晤过来也跟着干笑几声。憋着通红的脸,冲着王苏刚说:“走走走,快走。”

    “哎。”王苏刚满脸通红,强压住笑欲。急忙应声,慌乱地动身去开船。

    “我说老弟,事已至此,不如多等一会儿。等到日头傍出时,正好刮西风。你们一路顺风,再溜回去。又清闲又快当”闫根顺似乎诚心实意的说。

    “不不不。一会快艇就该出来了。”王庆方苦笑着,抬头看了看不知啥时露出夜空的时星。又看了看东方,早已升起的启明星说“俺们还得快点走。”

    他俩,尴尬而慌乱地撒腿就跑。

    船,刚出湾口。王苏刚就转向,径直向南边的红土山村闯去。

    “你往哪开,找秋兰呀,她可不在村里。在咱屁股后边呢。”王庆方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悄声开起玩笑来:“看见没,那俩灯就是咱村溢洪道上的灯,冲着它走,没错。不对,那是航运站,再往北才是溢洪道上的灯。对对对,看见吗,那高高凸起的黑影就是韩庄,咱们的村王庆方边指挥边卷起烟叶来:“那老家伙的烟丝就是好抽,可惜,就是卷烟纸忒小了。卷半天,只能卷成小铅笔头大小。一口抽不完,两口肯定烫着嘴。说是秋兰出的注意。她说,烟纸小点好。小了瞎不了,不浪费。反正在水库里干活,没长时间歇息。又不能用湿手拿捏,不抽又憋得慌。再长的烟,抽上两口后就被烟熏得吐到水里。我想也是个理。由此看来这闺女,将来过日子肯定是把好手。你看她的说话,你看她手脚的灵活。你看她脑袋的聪明灵光劲。真是嘴一分,手一分,干净利落。不得不让人佩服。谁能娶了她,谁肯定就有后富。”

    “那你看清她长的啥模样了吗?”

    “那倒没有,黑灯瞎火的怎么能看清。再说,一个做长辈的,咋好意思去看晚辈的长相呢。”王庆方点着烟说:“难道你看清了?你准看清了。你两捣鼓了那么长时间。”

    “你居然连她的长相都没看着。凭什么把她夸得跟朵花似的。”王苏刚边开船边驳斥道:“她简直就是一个凶神恶煞。母夜叉!恐怕晚上想起她来就做噩梦,白天看见她就发憷!”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庆方被噎得半天没说话。

    “你下来,我开会儿。”王庆方扔掉烟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后舱挪动身子。

    “哦。”王苏刚应声换了位置,面朝后坐在前边隔舱板棱上。看着远离的西扇岛。放佛西扇少女,也揭开了床纱。在掩面嘲笑着自己的荒唐事。他忙把视线转移到其它岛上。

    “你看我,开船应该这样;把浆干高举起来,使浆板深吃水里。左手劲小,让它挡前。右手有力,让它在后。右浆杆推着左浆杆,同时用力,往前推。这样,双浆力度一致。船才能向前直行。开船时,浆板在水里不能碎搅。更不能乱搅。开一下,将浆板压出水面。使船自由滑行一段。然后再来,深入一浆往前推。这样一来船速不慢,而体力也不累。拐弯时,左浆入水,横板。船向左急拐。右拐时,右浆入水右拐。慢弯时,双浆同时入水,顺浆的一边,前滑。横浆一边,慢行或停。凡事都得练习,和琢磨。孰能成巧么。”王庆方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在不知不觉中,渔船已渡过河中心,来到了韩庄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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