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2章 天壤之别
    再说王庆方,早被王苏刚所说的一千块钱,象极大的磁铁所死死吸住,动弹不得。此时,又被闫秋兰一顿“闷棍猛敲”。才大梦初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象他俩这样。怎么就当上老板了呢”他只能呆呆得看这俩老板低声说着什么。等待他俩的判决。

    恰在此时,他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起,往日的“战友”今天的老板来。眼前的闫秋兰,已经不是往年瘦弱挺拔的闫秋兰了。只见肥胖的闫秋兰:头戴一个比草帽小了许多的紫色带圆沿的小毡圆帽。帽的一侧别着一朵小兰花,脸上刮了一层厚白腻子。两道弯弯的眉毛肯定是用小毛笔抅画上了墨汁的。上卷着的睫毛旁围着一圈黑边。两个耳垂上分别挂着两个金灿灿的吊挂。一条毛绒绒的粉色长围巾,垂挂在脖子上。她穿一件开襟紫色尼子大马褂,衣襟和袖口都镶着红绒毛。大马褂内却只穿了一件深红色秋衣。这秋衣大得紧紧裹住了大屁股。屁股上又外套了一件没有裆的皮裤衩。现代的城里人就是怪。大冬天的,不穿棉裤,而只穿露肉的长丝袜。干冷的天气,又穿着红色高筒雨鞋。高筒雨鞋两侧按了金拉链。以上这些,以他看来都不顺眼。唯独那红兰色高筒雨鞋的高高尖尖的后跟,有点用。等到来年春天,种玉米时。不用用铁锨铲穴了。只要用脚一蹬,蹬出一个坑。放进籽粒即可。“嗨——城里人就是有钱。富显摆。你说那没裆的皮裤衩,既不挡风,又不遮丑。穿那有什么用。不是富显摆,是什么。穿那就是为了显摆阔气呗?既然他俩愿意臭显摆。那,他给一千块就给一千块钱吧。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他想到这儿,倒觉得心安理得了。:“不行,我得想法再闹他一千块钱,这样一来,过个好年就不成问题了。”王庆方想到这儿,达心里美滋滋的得。

    “庆方叔,这条鱼我得拿走了。我得赶紧再找一条和这一样的鱼,要不然,两家亲戚没法走。没法给秋兰交代,我也没想到找几条鱼这么难。这不,都到家门口了,才找了个这样的鱼,这鱼也忒小了c。””王苏刚说着话。用早就备好的食品袋,把鱼装好,跳上车:“秋兰,快点!”

    “哦哦,拿吧。”王庆方回过神来,慌忙口头应着,心想:机会又来了c

    “唉,雨香呢,在车里吗”这时候,闫秋兰才想起自己的女儿来。

    王苏刚见孩子没在车里,又没在旁边。急了眼:“这孩子,跑哪儿了。等我找着了,非打死她不可!””他又不耐心地跳下车来,帮着找。

    “雨——香——雨——香”闫秋兰用高亢的声音喊起来。她那铜铃般的,带有磁性的声音,灌满了整个隆冬的田野。

    “哎在这儿呐””

    王c闫二人纵声望去。原来,小姑娘居然跑到了二百米以外的溢洪道桥上玩上了。

    “溢洪道!咱们韩庄村的标志。不论你在水库里边哪一个角落里,有多远,只要看到了她。就兴奋得浑是劲,就象到了温暖的家里一样。特别是在黑漆漆的夜晚,那两盏探照灯。就是咱们的航标呀。今天经过时,居然给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建筑物,真该死。大叔,您先回家吧。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

    说话间,轿车调转头。又平稳地驶向,已经超越过去的溢洪道大桥。

    王庆方,看着悄然离去的轿车。站着依然没动。他思绪万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他们这号人居然当上了老板。转眼间,人家和自己成了截然不同层面的人。人家在天上,自己落在了地上。可是,他俩居然和自己这穷渔夫又抱c又闹c又是哭笑了一场。多亏是自己没提前认出来。若是早认出来的话,就凭自己这身看不出颜色,分不出样式的,臭味熏天的衣服。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敢和人家这样亲亲热热闹腾拥抱一场。可是,他俩不但不嫌弃自己,反而拿自己当亲人看待。“您先回吧,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这句话,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们常说的话。

    王庆方望着消失在桥头的车。心头暗自涌出了一股眷恋c无奈又牵挂的情绪。一股温暖的眼泪悄然而出。他在抹泪时,看到手中的钱时。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妈的。你还是人吗?把孩子们可怜你的钱,你也当卖买赚。”

    王庆方痴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轿车消失的地方,他默默得看着c等着c期盼着。

    娇车终于回来了。当快走到眼前时,他不顾一切地冲到路中央。一伸手臂:“快停下!那也别去了,去也白去。”

    本来不快的车子停了下来,王苏刚把头从车窗探出来:“您不说还没吃饭吗,怎么还没走?你看这天不早了,我打算到外村里转转。想再找一条鱼。”

    “叫你别去就别去。别说咱韩庄,就是石盆峪c李家庄也不会有。我天天在水库里,还不清楚。别说,年轻人都不在家。就是在家,这么冷的天,谁也不会在水库里白忙活。”

    “哪怎么办?这鱼可是回家的重头礼。两个家,哪家也不能没有!”

    “我有呀。只是个头忒小了点,两个才顶这号的一个。”

    “是这样,叔。前几年俺俩过年回来探亲,正赶上俺们店里也忙。所以,俺俩来也怱怱去也怱怱。没顾上看望您。今年的提前回来,就为了趁着店里还不太忙。才打算回来多住几天,准备好好和您叙叙旧的。所以您先回去在家等我c”

    “我确实还有几条鱼c”

    “是吗?你可别哄我。”

    “别听他的。刚才你都逼成他那样了,他都没有,就这一小会就有了?不是又想俺的钱了吧?”秋兰猜想着说。

    “这钱我一分都不要。”王庆方说着,把钱塞进车窗里。:“这钱虽重要,可人光为了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秋兰,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和你说清了么,可你c”

    “我这是跟大叔开玩笑,连这点你也没看出来?”

    “大叔,”王苏刚在车里,把钱整好。递出来:“难道你侄媳的玩笑,你也值得当真?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少废话,你赶紧下来。帮我把挂浆机弄到你车上,我说有鱼就有鱼。还有你兰子,下来帮着点。这些东西怎么往你的车里搁?别弄脏了车箱。”王庆方又把钱塞回车里。

    “挂浆机?什么是挂浆机,哦,原来就是这个铁蛋蛋呀。看来你也高升了。都使上机械化了。这肯定比咱相当年开船,轻闲多了。”王苏刚下来。抚摸着机器的油箱。再看看只有碗口大的叶轮说。

    “轻闲倒是轻闲,可干几天,都不够它喝油呢。它就是一个吸血鬼。”王庆方直摇头。

    “你真的有鱼!?”王苏刚还是不放心“我说呢,象你这样精明的人,怎能不多存些过年卖的年货。我就想嘛,我投下这么重的诱饵。就不信,你这老乌龟不伸出头来吃食饵?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哈c”

    “你又没大没小了,我c我c我叫你骂c骂。”王庆方在车窗外,用手掌抅着在王苏刚的头上打去。

    “你就是欠骂。害得我失望地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哈哈哈c哎哟你可打疼我了。”王苏刚扭头躲避着求饶。

    当王c闫二人确定王庆方还有鱼时,心肝才落到肚里。站在大坝墙内,深情得观看起水库来:如今的水库已失去往日的繁华。几十年前,这水库每年盛产几十吨c甚至上百吨鱼虾养育了上几万的c几代的库区人民。可随着所谓的“科学管理和发展”。库区人民却靠从石家庄调来鱼虾。以满足生活上的不足。

    他俩望着如此荒凉c萧条c静谧的水库。不由的令人惋惜c心碎。

    “你看,苏刚。西扇岛就那么小了”闫秋兰指着水库中央的小岛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06年这大坝加宽加高以后,水位一直只涨不落。可淹没了咱们上百亩土地呢。走走走。难道你秋兰一点也不冷?我都替你冷”

    闫秋兰和王庆方忙着把所有的东西往车后备箱里塞,完了后,钻进了车里。

    王苏刚依然站在那儿没动。

    隆冬时节的天就是短,刚到下午3时时。扣扣索索的太阳,只泛着一点淡淡的残辉,就怱怱忙忙地向灰白的大气层里躲去。而微波粼粼的水,却急忙扯下一片光辉,撕碎了披在自己的身上。以掩饰自己羞涩而穷酸的躯体。

    王苏刚看到这儿,就想去一段往事来。那是令人深恶痛绝的1996年,那年他刚二十出头。他虽然刚刚大学毕业,却怀揣着宏伟的人生大目标了。但没钱去谋生,才打算到水库里攒些资本再到城市里谋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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