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扭头时已经彻底变了一个眼神，冷漠中充满了杀意。
程诺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见大片的血色在林雨珍的胸口晕染开来。
她怔愣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那人侧头看向她，苍白的唇边带了一丝笑意。
她恍然中似乎想起与父母第一次瞧见她的场景，爸爸说：“诺诺，这个就是林医生，帮爸爸看病的林医生。”
林雨珍尚还年轻，宛若少女的面庞轻轻笑着，温柔摸着她的头说：“这个就是诺诺吧，我也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呢。”
她的笑容，与那时一般，慈爱温和，再也不掺着其他。
程度第二次举刀，程诺不知怎么跑过来的，推开了他，跪倒在林雨珍的面前，手里沾满了她的鲜血。
怎么办，该怎么办？
程诺的大脑第一次的如此空白，茫然无措的，只知道伸手堵住她的伤口，那血却一个劲的流在了自己的手里。
林雨珍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也说出出来。
程诺看清楚了，她说：“诺诺，对不起。”
眼泪在那瞬间决堤，耳边却是响起了警笛声。
她浑身一僵，扭头看向程度，他眼神尚还带着冰冷，似乎对于外面的警察感受不到任何的慌张。
程诺瞥见他身上的血，站起身走走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道：“快走，哥，你快走。”
程度看着她，珉唇不发一言，却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那警笛声越发近了，程诺失控大吼：“哥！”
程度终于有了反应，冰冷的双眸有了点点温度，程诺说：“哥，你快走，露易丝在等你，你快走。”
程诺推搡着，直到程度木然的迈开步伐，渐渐走远，她才低下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救护车极速的在马路上呼啸而过，程诺带着手铐满身鲜血的瞧着窗外，她想，露易丝会带着哥哥离开这里的吧。
外边下起了大雨，她看见的窗外站在的一个人，他脸色苍白，看着程诺想说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警车将她带走了，审讯的过程她供认不讳，就连警察都觉得诧异非常。
虽证据充足，可因为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期，所以暂时收押在了警察局里。
屋里关了不少人，形形色色，有人瞧见程诺，似乎格外诧异，尤其瞥见她浑身的血，更是忍不住惊讶之意。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小偷小摸，要不就是打架被关进来的，像程诺这种长得乖巧清秀，文文静静却又浑身是血的人，自然是不多见的。
程诺面无表情，找了一处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仰头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水，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哥哥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了？
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是对是错，可她只有这么一个选择，除了这么做，她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喂，你是为什么进来的。”似乎有个人看来她许久了，见她一直没有动作，便好奇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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