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将行李提回了房间，她淡笑着开口，却是认真：“哥，除非我们两个一起走，否则我们就两个人留在这里。”
她第一次如此严肃的语气，就连程度也不禁哑了半刻嗓音。
程诺轻声问道：“哥，放弃报仇吧。”
程度的脸色迅速凝结了寒冰，冷冷问：“你说什么！”
程诺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哥，我让你放弃报仇！”
程度猛的扬起了巴掌，冷冷的看着程诺：“程诺，你居然让我放弃！”
程诺咬唇：“是！”
扬起的手终于还是颓废的收了回来，面对这唯一的亲人，程度他是下不了手的。
无情转身，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今天我就会把你送出国的。”
程诺颓废的靠在门框之上，那关门的声音格外响亮，震的她耳朵发疼。
她咬牙，抬步走出了门外。
来到祁家，她见到了林雨珍，她比一个多月前程诺见她的时候还要老态，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力不从心。
程诺的眼眸微微刺痛，夹杂着两种情绪翻滚在胸口，烫的伤人。
林雨珍看见程诺的瞬间，微微一愣，随后轻轻一笑，如同初见时那般温柔语气：“程诺，你来了。”
程诺不禁撇开了目光，知道真相之后再看她这幅面容，却觉得刺眼的很。
比起任何话，她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一定要收养她！
如果不收养，她就能恨她恨的理所应当，肆意唾骂几句也不必要过心里的这道关卡。
可所有的一切，在她被林雨珍收养的瞬间，都加上了一个道德的枷锁，什么也不能做。
林雨珍给程诺倒了杯牛奶，笑着说道：“这些年我不记得你的喜好，唯一记得的就是你爱喝牛奶。”
程诺望着那牛奶，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漾荡着奶白色，稍近一些就能闻见那独属于牛奶的清香，她眼角泛着酸，轻声道：“我最不爱喝的就是牛奶了。”
林雨珍笑着的嘴角一僵，随后渐渐收敛，眼中一片感伤：“看来，我真的从来不曾关心过你。”
是啊。
可你分明将我养大成人了啊！
程诺最终还是端起了牛奶，被温过的牛奶滑入口中，带着过于令她不喜的奶甜味，在林雨珍诧异的眸中喝完了。
她放下杯子起身道：“我哥哥已经回来了，所以希望你能小心。”
她转身离开，能做到的也已经不过是这个份上了。
程度果然是给她定好了机票，让她今晚就要离开。
程诺轻笑，收拾了行李，却是另外租了一个房间。
她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要走也只能带着哥哥一起离开。
她询问多处，终于找到了父母的墓地，当年太小，她根本无法埋葬父母，是医院一手操办的葬礼，而她更是一次未曾来过。
却不曾想，那墓碑竟是如此干净，就连那放在地上的白玫瑰都还泛着香气。
不用过多询问，她也知道一直在这打理的究竟是谁。
或许她也怀抱着无尽的悔恨与歉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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