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似乎没想过会在维也纳遇见熟人，她看着朝她而来的露易丝，开口问道：“我哥哥叫你来的吗？”
露易丝轻轻一笑，是点头，又是摇头。
她坐在了程诺的对面，看向她的眉眼道：“程诺，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安静。”
程诺淡淡道：“似一杯清水，所谓味道不过平淡无奇。”
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安逸。
所谓感受，真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程诺，回去吧。”露易丝开口道。
程诺指尖一颤，眉眼间似染了苦却带着笑：“露易丝，我还能回去做些什么？”
她无法释怀哥哥的所作所为，更无法坦然面对着祁绎堔。
所有的关系在知道真相之后全部走向了尽头，她不愿意面对灭亡。
露易丝将脸埋进两手之中，泪水浸湿了掌心，心痛如绞：“程诺，只有你能救程度了。”
程诺身体一震，露易丝苦涩的声音缓缓在耳边蔓延开来：“程度让我过来是希望你能永远的生活下去，再也不要回去。可是你知道吗，程度他已经疯了，如果不杀了祁家人，他是不会收手的。”
程诺瞪大了眼睛，声音微颤：“你说什么？”
露易丝抬头，咬紧的唇瓣透着苍白似乎渗出了血丝：“程诺，只有你能救程度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帮着程度的，他疯狂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也有责任。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让程度走上杀人的那条路的，绝对不可以！
程诺回国了，亦如来时，她走的连风都不曾知晓。
艾克静静看着她走向飞机的背影，多年后他才知晓，若是回国是那副场景，他会不会出声挽留？
程诺回到家的时候，程度正在细细擦拭程诺的杯子，那背影孤独寂寞，令程诺鼻尖泛起了酸意。
“哥。”
她开口，亲眼看见了那背影微微一震，带着不可置信的回了头。
所有的情绪在他眼里不过是瞬息之间，待到程诺真正看清的是他皱眉不悦的表情：“谁让你回来的，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程诺轻轻一笑，眼眶泛着泪，她说：“哥，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换个地方重新生活，把一切都忘了。”
程度的指尖分明颤抖了，那一抹动容是如此深刻，随后他勾唇一笑：“傻丫头，你走吧，别回来了。”
走不了了。
他的口中溢满了苦涩味道，可即使如此却也得拼命咽下。
整整十七年，他为了复仇而活，若真不报仇了，他连为什么活着也已经不清楚了。
程诺闭眼，咬牙扛着的分明是那伴随着无奈席卷而来的疼痛，她淡淡笑道：“不走了，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无论你做了什么，至少能多一份我来帮你扛着。
程度始终紧皱着眉头，摇头道：“不，程诺。你得走。”
程诺问：“一定吗？”
程度点头，那样坚定：“是，一定要走。”
程诺笑问：“如果我不走呢？”
程度一怔，声音却是渐冷：“程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