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全世界我最爱你 > 第 9 章
    老黄不一定信,杨超爹妈肯定也不信,到时候再联合起来把李家河一吓,他肯定更不敢说真话。非得他自己说才行,不然没用。”

    路丛珍看着他,目光很静:“那你自己呢,被冤枉就无所谓吗?”

    从亦白耸耸肩道:“是啊。我有什么所谓,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刺头,我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的。”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路丛珍又问。

    “厉害啊,怎么不厉害?你没看我把杨超揍成什么样了,别说杨超,就说他爸,要真动起手来,我也肯定不会输。”

    路丛珍刚刚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会又觉得他实在幼稚的可以。她抬手戳了戳他的脖子,听着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面不改色的嘲笑他道:“被打成这样,你还真厉害。”

    从亦白很是不乐意听见这话,他坐直身子与路丛珍面对面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么!”

    路丛珍望着他如墨漆黑的眸子竟愣了一瞬,回过神后她将他推回椅子上靠着:“是,我谢谢你。但是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请你直白的告诉你们老师你的动机和理由,以免受罪。”

    从亦白眉头一挑,又换了个手撑着水瓶:“你以为老黄会信啊?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是出在李家河身上,要换个人,他们不一定会信。杨超平时装的太孬,但李家河比他更怂,在他们心里,谁更弱谁有理。像我这样的,只要犯了错,到哪都没理。”

    路丛珍见他换了两次手好像很累的模样,干脆自己替他把水瓶给扶着。她望着从亦白说:“你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别人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情,你不能替所有人决定。”

    从亦白享受着冰凉的温度舒缓着皮肤上的灼热感,他眼里噙着笑意好似不经意地问:“你会相信我?”

    路丛珍白了他一眼:“我不相信你怎么帮你脱罪?”

    从亦白想到她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喉头突然有些干涩。他又问:“我们才见了几面,你为什么相信我?”

    路丛珍想了想,为什么相信他,她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因为他明明有父母,可杨超的父亲说他是没爹妈管教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他嘴上说着怎么惩罚都无所谓,可转头望向窗外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寂寥;

    又也许,自己只是单纯因为他长得好看。

    总之,为什么相信一个人,说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却又很简单,“就是相信呗,哪有什么为什么。”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燥热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小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蝉鸣,两人坐在长椅上,从亦白望着路丛珍那张素净的脸,心里像是被泼上了五彩的颜料,心脏不停跳动,将五彩的颜色溅满整个心房。

    她也许不知道,她说的相信,让他很开心,开心的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静默了一会,从亦白突然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我要考重点的时候,老黄的表情有多精彩。”

    路丛珍摇摇头:“他们好像都很意外,不过我不觉得我哪里说错了。不管成绩好坏,你们高三生哪一个身上不是肩负着父母的期望?所有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能考一所好大学,进一个好公司,领一份好薪水。杨超的父母是这样期望,李家河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难道不是?”

    她说的很平静,很理所当然,如果换做别人说这句,从亦白可能要笑上三天三夜。父母的期望这种东西,根本没在他的身上存在过。

    他很有耐心地告诉路丛珍:“老头把我送进这所学校,就是为了让我混个毕业证,然后再把我送到他心仪的大学,去混另一个毕业证,接着就随便安排我做个什么事情。我妈跟老头一个想法。她之所以把你找来,只是为了不让我领毕业证的过程太难看。他们对我没有什么殷切的期待,唯一只希望我少给他们惹点事,能让他们安安生生的赚钱、做手术。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早就被安排好人生的富二代。”

    路丛珍愣住了,原来竟然是这样。

    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黄老师听了她的话会露出那种惊讶的模样,杨超父母更像是听了个笑话。

    从亦白在他们眼里是个富二代,也是个不被人期待的废物。

    他的人生只活在父母的安排里,什么重点,什么大学,这一切只看他的父母愿不愿意让他去,他自己的意志和能力没有任何意义。

    从家有钱到不需要他们的儿子有任何出息或成就。

    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动力做一个努力向上的、优秀的人,因为他的人生已经被人定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 13 章

    路丛珍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只是太过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这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眼睛。

    她不喜欢他平时那副眼角眉梢都是张扬的邪气的模样,但相比之下,现在的他更让人感到心疼。

    路母说得对,他很可怜。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感受过被人期待,他活在一个没有人关注的世界里。

    手里的冰水已经化开了,瓶身的水珠浸湿了外面裹着的方巾。路丛珍放下手,将毛巾拧干,重新包住瓶身,贴在从亦白的皮肤上。

    她轻声问:“那你自己呢?你对自己的期待,要怎么办?”

    从亦白歪着头,脸颊无意识地贴在路丛珍的手指上,他闭上眼睛,轻轻勾了勾唇角:“我不期待我自己。”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路丛珍的胸腔被狠狠地震动了。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用力地将手里的水瓶砸到他的身上。

    “你有病啊!”从亦白被吓了一跳,方巾歪曲地搭在他的身上,水瓶在他浅灰的T恤上留下一串水渍,然后咕噜噜滚到他的脚下。

    路丛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们先期待一下你的九月调考能考进班级前十名。”

    从亦白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路丛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一把捉过从亦白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很是笃定:“你没听错。从明天开始,每天课时增加到三个小时,我不另外收费,除了语文,其他你不擅长的科目,我一并帮你补习。九月调考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拿着前十的成绩单回来。”

    从亦白觉得她可能是真的疯了:“你有没有搞错,你不是上完这一周的课就要走吗?”

    “我改主意了。”路丛珍松开他的衣领,忽然转身要走,“白莉女士给我的课时费确实很客观,而且你们家的空调也确实很凉快。”

    “这什么破理由?”从亦白起身去追她,听着她决定留下,嘴上虽然在吐槽,面上却是露出了笑意。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从亦白正在偷笑,前面的路丛珍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身抬眼正色望着他说:“你之前的逃课行为我概不追究,但从明天开始,我只等你到七点半,七点半到如果你还不出现,我之后就不会再去给你上课。”

    从亦白眉头一挑,那种不正经的神情又出现了:“怎么,威胁我啊?你就肯定我一定会受你威胁?”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我也不想对你感到失望。”

    说完这句话,路丛珍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夜色里,只留从亦白一个人楞在原地。

    方才隔着朦胧夜色,从亦白看不太清她脸上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但他似乎看见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盛着一些他既熟悉又陌生,却又最想看见的东西。它们在月色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小公园里,清冷的月光将从亦白的身影拖得很长,他在原地喃喃自语:“你在期望我吗?”

    路丛珍一身白衣在沉黑的夜色仿佛是一个发光体一般,从亦白的眼里再没有其他,只有她纯白的身影和那双灿烂的眸子。

    她今天带给他的,不只是感动,还有些更深刻的情绪悄悄在从亦白心里扎根,发芽。

    隔天,路丛珍原本约好的编辑面试,她如约而至,面试地点在该公司内一间略显封闭的会议室里。对方似乎对她比较满意只问了几个问题而已,路丛珍自己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工作内容并不复杂,薪水也很高。一个月大约有两千块钱左右。

    于是,双方很快敲定了路丛珍的入职时间,就在下周。

    路丛珍没料到这家公司如此容易就让她通过了面试,她原以为暑假期间,各个公司和单位都是用人最饱和的时间段,偏偏这家公司好像很缺人一样,当场就跟她签了三个月的合同。

    她没有多想,面试完后回了一趟家,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之前高中用过的复习资料和各科练习题。从高一一直到高三,她稍作整理后准备把这些全都打包送给从亦白。虽然这些东西他都可以自己买,但那些复习资料上有她做过的笔记,从亦白看起来会比较方便容易一些。至于那些习题就要套用路丛珍高中数学老师的那句话:“多做两道题多拿两个分。”这句话放在从亦白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傍晚,路丛珍抱着一大摞的复习资料提前迈入从家的大门。

    李嫂看见路丛珍,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小路老师,这才六点……”

    路丛珍笑说:“没关系,今天从亦白说不定会早些回来。”

    李嫂一愣,虽然她是很疼爱从亦白,但她也因此更加清楚,他平时能回来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早点回来呢,这小路老师不是忘记了上一周的教训了吧?

    李嫂见她今天热情好像很高,也不好泼她冷水,只让她还是上楼去等。

    七点一到,路丛珍便从楼上探身问:“从亦白还没回?”

    李嫂笑:“还没呢,这孩子估计又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路丛珍表情冷了许多:“那行,我再等会他,要是他七点半还没回,我就走了。”

    七点一刻,李嫂独自吃完饭,正在洗碗,大门口突然有了动静。她赶紧从厨房跑出去看,只见从亦白拎着他的黑书包正往楼上去。

    李嫂慌忙叫住他:“亦白,吃过饭了吗?”

    从亦白脚步不停:“吃过了。”

    李嫂有些纳闷,今天这太阳从哪边出来的?这才七点多,他就回了?

    书房里,路丛珍的卷子做了一半。她停笔揉了揉脖子,顺带看了眼腕表。

    七点十六分了。

    路丛珍心中的期待值虽然已经降到50%以下了,但她又想从亦白可能是路上耽误了也说不定,还是等他到八点好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期待值又升到了75%

    房间里已经很暗了,她起身去开灯。开关在门边,她一面朝门边走去,一面犹豫着要不要再下去看看。

    电灯“啪”的一下亮起,与此同时从亦白那张扬着邪邪笑容的脸出现在了门口,脸上还带着不同寻常的潮红。

    他一手将书包挂在肩上,一手扶着门把,看见路丛珍,他笑的越发深了:“哟,这么巧,等我呢?”

    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蛋,路丛珍心里的期待值计数器突然就bào表了。

    只是鼻间隐隐嗅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酒气,她狐疑地看着他脸上的潮红,心中的愉悦感瞬间被抵消。

    她沉着脸,压低声音道:“你迟到了十六分钟。”

    从亦白进门将房门一摔,书包随手一扔,撩了撩额前有些潮湿的头发,走到单人沙发前长腿一伸,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迟到?你不是说七点半,我还早到了呢。”

    路丛珍见着他这像是没有骨头的样子,眉头微皱:“补课时间从七点开始,我只是说等你到七点半,并没有说是七点半才开始上课。”

    从亦白刚从酒桌上下来,这会正晕晕乎乎的,他懒得和她争辩,闭着眼道:“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混杂在空气中的酒味越发浓郁,熏得路丛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喝了多少?”

    从亦白歪着脑袋靠在沙发背上,眼睛都睁不开:“李宇过生日,就喝了几杯。”

    路丛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恨铁不成钢是怎样一种无奈又强烈的情绪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她脑门一热,走到沙发边对着从亦白的长腿就是一踹:“你成年了吗就开始喝酒?你这样是喝了几杯,我看是十几杯还差不多,你这酒气冲天的模样还怎么学习?”

    从亦白像是被她这一脚踢疼了,他睁开眼,沉黑的眸子里不悦的情绪翻涌着快溢出来了:“你是不是有病?你管我喝了几杯,我今天坐在这就够给你面子了,你少给我摆什么老师架子。什么学习,你是我妈吗,这样管我?”

    这话说出口后,房间里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明亮的水晶灯投下灿烂的光线,将两人脸上的表情照的格外分明。

    路丛珍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配上他那双有怒海翻滚的双眸,原本带着怒意的情绪忽然就冷了下来,她只顿了一会,就回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背对着从亦白,路丛珍说:“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明白了,看来你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对你有任何期待。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不过既然坐在这这么勉强你,那我还真是对不起了。”

    她收拾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拎着包准备走了。

    路丛珍将昨天买的红花油扔在从亦白身侧的沙发里,直视着他那双沉黑如墨的眼睛,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我不是你妈,自然管不了你。算我多管闲事,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带上门离开。

    她走的很安静,没有摔门,脚步沉稳,情绪平静的好像只是离开了一个陌生的人,一座陌生的房子。

    昨天她眼中的那些期待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从亦白的幻觉。

    他歪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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