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猎过狐II > 第 12 章
    猎过狐暗笑道:这世上声音相同之人,何其之多,我怎么一听见声音就道是自己认识的,真是见了nǎi就是娘。

    当下也不吭声,闭目等死,心道纵死也绝不说出入宫的事情。不想那人见了他,亦是一惊,脱口而出道:“是你?”

    随手拍出,已解了猎过狐几处穴道,只是仍制着百汇,却低声道:“别出声,跟我走。”

    猎过狐好生纳闷,也不出声,紧跟着他走去。两人走了好一段时间,那人停下道:“到了。”

    贴耳靠壁,听了一会,听清里面并无动静,才扭动机关,一扇小门渐渐启开,那人跳出。

    猎过狐也跟着跃出。只见身处一破房之中,估摸距离,似已出了皇宫,心想出口定是在偏僻之地,不想还是在房里。

    再细看房里摆设,隐隐只觉得眼熟,似是到过,一下却想不起来。

    那人关好暗门,揭了面纱,笑道:“小少爷,你不认识我了?”

    猎过狐望去,那人赫然是卖面的老汉,只不过此刻一双眼睛仁慈衰老,不再有半点锋芒外露。

    猎过狐再看自己站立的小屋,果然就是昨夜在这站了一会的厢房。

    猎过狐道:“难怪我昨天进来时,你神色紧张。”

    又问:“你是谁?怎么也到皇宫里去了,看你不是一般人物,为何天天到街上去卖面度生,而且天天让一个恶差官在你桌上白吃白喝还受气?”

    那人笑笑:“如果不是白飞麻在那,我的形踪早让人发现了。”

    猎过狐愕道:“白飞麻是你请在那儿吃的?”

    那人道:“那也不是,不过有条恶狗甘愿替你吓人,你何必计较几块骨头。”

    猎过狐道:“哦,我知道了,白飞麻不过是你每天用几碗面喂养的恶犬,因为他在那一坐,别人都不敢过去,更没有人会去怀疑你真正的身份啦,可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那老汉笑笑:“你先别问我,让我问你几句。”

    猎过狐道:“不知老伯想问我什么?”

    那老汉打量猎过狐数眼,赞道:“当年李逸山也不过是一进皇宫,你却是二进禁城。”

    猎过狐见老汉也知道李逸山之事,心道,这人莫不也是宫中侍卫,却笑笑:“他是风风光光地进出自如,我却是像狗一样地钻进钻出。”

    老汉似未听出猎过狐口中的讥讽之意,只沉浸在一片哀思追忆中,却不知是不是在追忆李逸山。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小侠士,难得你如此忠义,舍身二次入宫去见太子,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父母是谁?”

    猎过狐犹豫了一会才道:“我叫猎过狐,从小在荒原中一个人长大,我的父母也不知是谁,也不知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那老汉不想猎过狐竟是这样的身世,愣了一愣,似是不信。

    猎过狐道:“我绝不骗你的,我猎过狐这一生还没学会撒谎二字。你已问过我了,我却也想问你一件事,我才从宫中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二次入宫?”

    老汉笑而不语,却道:“我不管你是几次入宫,我是太子的人。太子很赏识你的忠义勇烈,吩咐我去找你,并问你一句,可愿替他办事。我本以为找不着他要的人,不想今天就找着了,而且竟然真的是你,你可愿意替太子做事?”

    猎过狐笑而不答,却问道:“你在街上卖面只是遮人耳目,实际上却是隐身在这宫墙附近做太子的接应?”

    老汉道:“不错,我白天在街上卖面,晚上却入宫去辅佐太子兴国之事。昨天,你闹事时,我没在宫中,还是今天去太子那,和他说起你昨夜躲到这儿的事。太子大喜,一再说你忠胆过人,让我千方百计找着你。”

    猎过狐笑笑:“你已经找着我了,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并不想替太子办事。”

    老汉脸上一沉,道:“为什么?你入宫去通知太子难道不是你自愿去替太子办事的?”

    猎过狐道:“是我自愿入宫去的,我去通知太子,只不过是不想让那群大唐王孙的yīn谋得逞,而让天下百姓遭受刀兵之苦,并非是图什么高官厚禄。你见了太子,就告诉他我心xìng淡泊,不喜功名,不过他若有事,倘若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全力而为,因为我看得出,他很英明,这天下若让他去治理,我相信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的。”

    老汉捋捋颌下不多的胡须,叹道:“猎过狐,你真的不愿替太子效力?”

    猎过狐道:“我不会为功名利禄驱使,我只会凭道义两字去行事。另外,我昨夜离去匆匆,来不及告诉太子,皇宫有内jiān。”

    老汉脸色凝重,忽厉声斥问:“你怎么会知道皇宫有内jiān?”

    猎过狐坦然道:“我只不过恰巧发现而已。”

    老汉追问一句:“你看见什么?”

    猎过狐当下把那夜所见一一说出,说到杨飘萍忠义殉国时,老汉忍不住拍桌而起:“又去了一个肝胆忠义之士。”

    等猎过狐说完,老汉忽盯着猎过狐,冷冷道:“你知道你做了一件什么事吗?”

    猎过狐诧异地摇头问:“你是说我入宫见太子之事?”

    老汉点点头道:“你不该入宫去见太子。”

    猎过狐道:“我怕太子让人dú杀,难道你希望太子被唐公公dú死吗?”

    老汉道:“当然不想,因为我知道皇太子决不会死,因为我们早知道唐心奇是唐门派来的潜伏,但他绝对害不着太子的。”

    猎过狐冷冷道:“杨飘萍的叔父昨夜不一样让唐公公给杀了?”

    老汉道:“我们知道杨太傅是让唐心奇杀的,但他绝杀不到太子。太子从来不会给唐公公走进那间书房的机会,而且即使他冲进去,房里等着他的还有三十一种机关暗器!”

    猎过狐撇撇嘴,心想自己昨夜还不是轻而易举地进了书房。

    老汉似看透他的心意,道:“你昨夜进去实是太子轻敌,而你身法也太快,否则你还是难逃死路一条。”

    猎过狐将信将疑,问道:“你们既然知道唐公公是内jiān,为何不将他除去,反留个患祸藏在宫中?”

    老汉道:“我们何曾不想除掉唐公公,只是我们猜想唐家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们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势力,也就是你说的那大唐王孙黑衣老者。我们一直想顺着唐心奇这条线索来找出他们,可你这一入宫,他们一定会惊觉,所以你这入宫虽是好心,却是坏了我们的事。”

    猎过狐道:“就算唐公公惊觉了,你们也可将他杀掉,他就不能再做内jiān,再害太子了。”

    老汉道:“你不知道,唐门中人,个个生xìng狡杰多疑。没有十成把握,我们绝不会轻易下手,以免被他惊觉。何况唐公公不是等闲人可动得了他的,他是西宫娘娘的座前红人,太子尚怕西宫娘娘在圣上面前说他坏话,我们焉敢动他座前红人?”

    猎过狐叹道:“想不到唐公公竟还有如此后台撑着,那你们为何不去告诉圣上?”

    老汉道:“圣上若听我们的话,哪还有今天这般局面,也用不着太子如此费心去组织什么飞龙族了。”

    猎过狐道:“忠言腻耳,皇上怕是听不进去的,倒是那些小人的奉承阿谀之言、歌功颂德之辞中听得多。”

    老汉点头道:“还有你说的肃亲王爷家的废花园,我们也知道,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那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的隔院。试想当年皇上被李逸山挟持,也只能忍气吞声,而且还要强颜欢笑地送他出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敢贸然进去。”

    猎过狐想说出李逸川也是大唐十八令中的人,想想说出对喃喃怕是不利,便忍住了。

    却听老汉接着缓缓道:“而且,我们没有真正的把握和时机,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力量。”

    说到这,老汉双目如电,逼视猎过狐冷声道:“我却把这些全都告诉了你,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吧?”

    猎过狐惶恐道:“我保证绝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就是。”

    老汉叹道:“这宫中的秘密焉能容你说的那般轻易。我告诉你,在这世上知道这秘密的人,要不就是太子身边的亲信、谋臣,要不就是另一种人。”

    猎过狐骇声道:“死人?”

    老汉点点头,又问猎过狐:“你是想做死人还是想做太子的亲信?”

    猎过狐摇摇头:“我既不想做太子的亲信、谋臣、死士,更不想去做死人,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老汉双目中杀意突现:“这由不得你选择,你只一条路。”

    猎过狐叹道:“我只道太子英明仁慈,不想也和唐公公那厮一样!”

    老汉冷笑:“什么叫英明仁慈?太子要重振河山,力挽狂澜,这千秋大业不死上千万人马又怎能完成?”

    猎过狐不由想起唐门中的殿下对唐唤云说的话,竟和老汉一样道理,当下愣道:“我不和你争论,强盗尚有其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现在让你制住,自没有说话的权力。不过我还是不会改变初衷的,我绝不会去为功名利禄卖命!”

    老汉微微摇头,轻轻叹道:“少年人何必争这口舌之利,生命何等贵重,为何不好好珍惜?”

    说着右手已举起,拍向猎过狐的脑顶百汇大穴。

    猎过狐双目闭上,虽然这时已是死到临头,他却觉心中一点也不慌张,而且一片空静安然,或是他早知生死有别,但他宁可选择安然宽dàng、问心无愧的死,也不愿选择委屈着自己苟颜残喘地生存。

    猎过狐昂首挺胸,竟是毫不躲闪老汉的来掌,立着等死。

    老汉的手掌已拍中猎过狐的脑顶百汇,猎过狐浑身一颤,如一股电流击过,只道死了,不想头上一清,竟是百汇大穴已让老汉解了。

    抬头看,老汉肃然道:“我看得出你是宁死不屈的,你既如此坚持,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你明天一定要从京城消失,越远越好,而且再也不要回来chā手这件事,没有你,太子一样也能够对付这群前朝乱党。你走吧!”

    猎过狐一愣,刚才的生死一线,全掌握在老汉手上,不想自己竟能死里逃生,心中感激老汉的手下留情,却没举步离去,高声道:“老伯,我猎过狐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只要太子一心求善,让天下安宁,我猎过狐虽不愿做他的谋臣、死士,却也一样会为道义二字去誓死相助!”

    老汉挥挥手道:“你去吧,我信得过你,只是这事绝非你一人之力能担当得起的。若有事时,我一定会想到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愿帮助太子,我们一定欢迎。”

    猎过狐笑笑,他没再说什么,向老汉挥挥手,推门出去,走上大街。

    街上寂寂无人,遥听皇宫内仍是沸声不已。猎过狐笑笑,到与孟纠缠约好的地方,脱下身上的侍卫衣饰,换上自己原来的装束,又把衣服放好,等孟纠缠自行来拿,才择了方向,朝李家奔去。

    满天的寒星,冷冷的夜风,轻轻地拂动着猎过狐怦跳的心情。

    他忽有点厌倦,厌倦这世俗间的争斗,厌倦这尔虞我诈的生命。他也开始后悔,后悔他自己不该走出荒原,更后悔不该贸然撞进这无尽的血杀斗争中。

    可是他已经踏入了这血腥的斗争中,再回头,这是否又是他自己所能决定的呢?

    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猎过狐真想就听从老汉的话,明天就离开京城,回到荒原去,重新去过他那与狐狼为伴的荒原生涯。他这次出来,所经历的事情已比别人一生经历的还要多姿多彩,他可算无憾,而且,无意中悟通的灵蛇幻步,至少用来捕捉狐兔要比以前方便许多。想到这,猎过狐不由笑了。

    不觉中,他已慢慢走回了李家。他这次仍没有从李家辉煌壮观的前门进去,或许是他还未习惯这种骄奢逼人的气息,或许他自觉自己一个从荒原出来的孤儿还不配踏入这个门楼,更何况明天就要离开这,为何又要去惊动那些看门的人呢。

    猎过狐信步向后门走去,明天就要离开,猎过狐不由多看了看这京城的夜景,多闻了闻这京城的夜风芳香,抬头看天上明月高挂如盘,似乎亦比荒原中的月儿要大得多。

    猎过狐叹口气,推开后花园门,看园的老人仍未看见,不知上哪儿去了,或许是老人还不适应这孤赏花月、独欣酒香的日子,还在屋中陪老婆闲话当年吧。

    猎过狐想起第一次踏进这花园时看到的花翁,又想起天下第一名捕杨飘萍,不由瞟眼望向隔壁花园。

    猎过狐心中涌出一种强烈的好奇,忍不住又想去看看这花园中的秘密。

    猎过狐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踏步走向那葡萄架下,走近围墙,猎过狐便听见隔壁传来人语声,声音不大,静夜中猎过狐还是听得清楚。

    是唐公公的声音:“属下猜测属下的行踪已让他们发现。”

    却听有人微怒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冷淡,似是蒙面黑衣人的声音。

    唐公公声音颤抖:“我本想亲自去养心殿下手,不料屡屡被人阻拦,总不得下手。”

    猎过狐暗笑道:你还不谢我,若非是我两次误你,你已死多时了。

    唐公公又接着道:“昨夜那刺客入宫,我带人去追杀他,只是那人武功奇高,身法怪异,我连他的面容都未看清,也不知是敌是友,看他身形,又不似随风云。”

    猎过狐心中一惊,他们也知道随风云,莫非随风云也是大唐十八令中的人,那太子就麻烦了。

    却听那老者淡淡道:“那人绝不会是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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