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猎过狐II > 第 4 章
    吃。

    李家果然富贵,一顿晚餐便有近百个菜,怕皇宫中也不过如此,一桌菜吃了一遍便立即又换上另一桌菜。

    猎过狐吃都吃不及,不由纳闷,心道:这么多剩下的菜却不知给谁去吃。旋即又想要不就是给下人吃,再不就倒掉,也不愿去问李喃喃。

    喃喃正在那兴高采烈地讲述他在外面的经历,无论惊险与否,全家人都全神贯注地听,时而欢笑,时而神色紧张,对这已平安回来的宝贝少爷皆是关心备至。

    猎过狐心中暗道:“我若也有如此一个家,哪怕穷点,只要这份宠意,我就心满意足了,也难怪萧亮那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

    李喃喃说到与猎过狐相遇的事,说得极仔细,众人爱屋及乌,对猎过狐也颇有好感,纷纷替他夹菜,猎过狐甚不自在,只低头去吃眼前小山样高的菜。

    李喃喃说到梦玉露时,却一句带过,接着说后面的事:“后来遇见了五哥,五哥在身边,我便平安无事了。”

    这会酒席将尽,众人也不多问李喃喃,却听他母亲关切道:“喃儿,下次别再出去瞎闯,一家人都让你担心死了,生怕公主一气之下,会派人将你杀死。”

    李喃喃惧道:“娘,不是说公主不再死缠我了吗?还说下了圣旨呢,是不是五哥在骗我?”

    李玉楠道:“我没骗你,堂堂公主怎会下嫁于我们武林中人,公主传言想要杀你,不过都是一时开心胡闹而已,听那些宫中大臣说公主早许配给了人,好像是一个藩国的王子,爹,是不是?”

    李玉楠望着李逸川,却见李逸川脸色极难看,瞪着李玉楠,似怪他多嘴之意。

    李喃喃问:“爹爹,五哥可说的是真?”

    李逸川笑道:“只不过是听说而已,不过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太监再来找你,自是公主要出嫁了,哪还有时间来寻你开心。”

    李喃喃笑道:“可有太监来下圣旨,让我不再当什么玉刀驸马?”

    李喃喃的母亲笑道:“傻孩子,谁下圣旨封了你做玉刀驸马?不过是太监开玩笑罢了,你把这事看得比山重,人家皇宫里还不把这事当芝麻一样,风一吹,就跑了,还真会去正儿八经地下圣旨来和你解除婚约?”

    李喃喃欢笑道:“是我多虑了,那我又可去找女孩子玩了。”

    李玉楠笑道:“爹答应过,只要你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只管带回家便是。”

    李喃喃笑着问李逸川:“爹爹,你真的答应过吗?”

    李逸川板脸道:“谁答应过?你五哥答应,你找你五哥去。”

    李喃喃脸色顿变,无精打采。

    他母亲笑道:“逸川,别哄喃儿了,看喃儿不高兴的样子。”

    李喃喃笑道:“娘,爹是哄我的?”

    母亲点头道:“嗯,就算他不答应,还有娘为你做主。怎么,你替娘找到儿媳了?”

    李喃喃脸忽红了,沉默不语。

    李逸川哈哈笑道:“你们何时见过喃喃会为女孩子害羞的,怕是真替我们找着了个能管他的好媳fù。”

    众人大笑,猎过狐也笑了,再看李喃喃也傻笑着,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猎过狐知道他又陶醉在和梦玉露一起的回忆中,笑道:“是不是又在想梦玉露了?”

    李玉楠耳朵极尖:“谁是梦玉露?”

    猎过狐才要说,李喃喃已抢到:“猎过狐你不许说,否则我就不准你在我家中玩。”

    李玉楠沉脸道:“喃喃,别孩子脾气乱说话,大家和你开玩笑的,别说得那么难听,他不说我也知道梦玉露是我弟媳,喃喃,你说是不是?”

    李喃喃脸又红了几分。

    李玉楠对猎过狐说:“我弟弟开玩笑没有分寸的,你别生气,尽管在我家住就是。”

    猎过狐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会为这一句话而受气,更何况我知道他的脾气。”

    李玉楠道:“那就好。”

    李喃喃也自觉说重了,道:“猎过狐,我是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猎过狐摇摇头,其实他心中很难过,倒不是为李喃喃一句话,而是他心中很伤感,伤感他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否则他也不必到喃喃家里来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吃过饭,收拾好桌子,喃喃一家人又围坐聊了一会,这时几个纨绔子弟走进来,对李逸川和他妻子施礼道:“大叔,婶娘,侄儿问安,听说喃喃从城外回来,特意来找他。”

    李逸川微微点头,喃喃母亲笑道:“你们倒挺精灵,喃儿才来,你们便知道了。”

    李喃喃笑道:“娘,你要知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年,我一来,那些女孩子早盯住了我,他们怎不会知道我来了。”

    一个少年道:“我真的是从我隔壁那小姐嘴里才听说你已回来的消息的。”

    李喃喃微笑:“她叫你来接我到她那去玩?”

    那少年才要点头,另一个少年已抢先道:“不行,喃喃,你上回本来答应我们去京城春芳楼去玩的,不想那日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便一走了之,一去就是大半年,今天回来了,还想不做东?”

    李喃喃点头道:“我自会做东,怎么,今天就要去?”

    那少年道:“当然啦,再不去,那小二怕不认识你了。”

    李喃喃道:“去就去。”

    李逸川忽道:“那种地方我不许你去。”

    李喃喃道:“那不是妓院,那里是听歌看戏的地方,我不骗你的,不信你问五哥,他也是春芳楼的常客。”

    李逸川转头望李玉楠,李玉楠狠狠地瞪了李喃喃一眼,却点头道:“是。”

    李逸川合上眼,似很疲倦似的,道:“那你去吧,早点回来,我也要去睡了。”

    李喃喃道:“爹,你每天都这么早睡觉?”

    李逸川叹道:“岁月不饶人,我已老了,身体又不舒服,只有早点睡了。”

    说着起身让妻子搀着去了。

    等李逸川走了,李喃喃才起身:“走,我们去春芳楼。”

    又对猎过狐道:“猎过狐,你也去玩玩。”

    猎过狐心中很想知道春芳楼是何好去处,可他讨厌其他纨绔子弟的浮躁势利,推却道:“不了,这几天日夜赶路,只觉得很累,想洗个澡,再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和你去吧。”

    李喃喃点点头道:“好吧,我叫家人替你去烧水让你洗澡,洗完澡,你到我床上去睡,我已叫人铺好了床被,你去睡便是。”

    猎过狐道:“我怎能睡你的床,你另给我找个客房吧。”

    李喃喃瞪眼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你要等我回来,我现在去玩了,晚上带好吃的点心给你。”

    猎过狐笑笑:“你去吧。”

    李喃喃和众纨绔弟子去了。

    第二十四章 图谋不轨

    李家早有下人带猎过狐去洗了澡,拿李喃喃的衣服给他换了,道:“这位少爷,老爷说你来得仓促,没时间给你做新衣,便先换上少爷平时没穿的,明日再去给你订做。

    猎过狐感激道:“用不着给我做,我穿喃喃的就行了。”

    穿上喃喃的衣服,倒挺合身的,猎过狐笑道:“这不正合我身。”

    那家奴也笑了,带猎过狐到了李喃喃的卧房,道:“这就是少爷的卧房,你在这休息吧,有事叫我一声,我叫李忠,就住这楼下。”

    猎过狐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家人带上门走了,猎过狐站在房里打量这天下第一美少年的卧房,却也与众不同,南海沉香木的床,杭州雨丝楼的蚊帐,床上的被子诸物皆是出自京城贵公子店里购买的,而且整个屋子里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猎过狐却怎么也闻不惯,只觉怪怪的,躺在床上,让这香味熏得竟不能入睡,睁眼好久,还不见李喃喃回来。

    猎过狐又怕自己万一睡着了,李喃喃回来看见会不高兴,便站起身,走下楼,想出去散散步,到花园里走上圈,再回来等李喃喃。

    猎过狐在花园中信步前行,走着,走着,甚觉眼熟,却是日间走过的花径。猎过狐心道,正好可去找那花翁聊聊。

    猎过狐便依着记忆,向日间走来的方向走去。

    走至葡萄架下,猎过狐抬头望望隔壁肃王爷院中,却见里面黑漆漆的,毫无动静,却又似有李喃喃口中所说的鬼魅无数。猎过狐心中倒有点害怕,加快脚步向后门走去。

    快至后门时,猎过狐忽然看见一人从墙头上掠下,悄然隐进草丛中。猎过狐心中惊骇道:武林第一世家中竟然也有夜行人出现,来人胆子倒是不小,却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猎过狐心中好奇,施灵蛇幻步,亦是悄然无声跟上,飘然隐进一棵大牡丹花下。

    月光下只见那黑影拨枝弄叶探出头来,似是打量周围是否有人,却未看见暗处的猎过狐。

    那人转头向猎过狐这边张望时,猎过狐已看清这人,竟是天下第一名捕杨飘萍。

    猎过狐心中疑惑道,杨飘萍自称缉捕唐门dú案的,怎查来查去,先查到蜀中唐门,这会又查到武林第一家的花园里来了。

    猎过狐心中忽一惊,莫非那破庙中的黑衣老者也在这花园里?

    猎过狐只道杨飘萍在蜀中唐门也是查出了黑衣老者在那开会,其实绝不是猎过狐所想之事。

    奇怪时,却见杨飘萍已折了方向,向隔壁那围墙走去。围墙那边恰是肃王府中的废花园,猎过狐陡记起日间所见的鬼影,心笑道,原来杨飘萍也是在查那花园鬼影,恰好我也想去瞧瞧。

    猎过狐打定主意,跃身想纵出花丛,却见杨飘萍的身形忽凝住,左掌屈抓,右掌舒吐,六阳掌已一式“艳阳满天”拍出,拍向一丛盛开的月季花丛里。

    劈劈啪啪一声声花枝碎折声中,月季花瓣粉碎四散,飘飘洒洒,落满一地。

    猎过狐正诧异时,却见花丛里探出一个人来,懒懒地伸了个长腰,哈一口悠长悠长的气,叹道:“是哪个在坏我的好梦?”

    猎过狐细看,花丛里跳出的那人却是日间所见的花翁,再看他精神矍铄,哪里还有半点龙钟之相。

    猎过狐已看出这其貌不扬的花翁,俨然是一个隐匿月季花丛中的武林高手,视其身手,能避开杨飘萍的一式六阳掌而面不改色,固然其间隔有花枝能散去杨飘萍的许多内力,花翁的身手却也非等闲。

    花翁又伸个腰,手中拿着猎过狐日间见过的葫芦,倒酒入口,似才看清杨飘萍站在面前,斜眼睨道:“你是谁?半夜到这来摘花,还是偷花?”

    杨飘萍本想暗访隐查的,这会形迹暴露,不再掩饰,从怀里掏出那块御赐铁牌,沉声道:“我是捕快,奉命到此查案。”

    杨飘萍不说捕快还罢,一说捕快,花翁心头火起,整个人如凶暴的恶鹰扑出,双手十指齐向杨飘萍身上要害处抓去。月色下,十个手指齐荧荧发绿,若换了一个人,嘶声道:“你若是贼,我还留你一条生路,你若是捕快,你就不该看到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行,今天你遇上了我,明年今天就又是一个鹰犬走狗的忌日。”

    话声中,似对天下捕快皆怀不满,叉开的十指却丝毫不曾浮躁,反而显得异端镇定,他的头脑虽已让热血冲得发狂发热,可他的眼睛仍是异常清澈,异常锐利。

    杨飘萍这一生中也不知见过多少江湖败类、社会烂渣,有疯的,有狂的,有凶的,更有恶的,他见过这些人,也杀过这些人,可他却从未见过像花翁这样的人,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怯弱过。

    他并不是害怕这花翁的疯狂武功,老翁的这一招虽凌厉无比,杨飘萍自信可轻而易举地抓住他最少四个破绽,只要出手,十招之内定可将这老翁毙于掌下。可杨飘萍却退缩了,身形轻飘,若风中的絮一样,轻轻地,却又那样快,身形优美,眨眼已退出四尺开外。

    老翁已看出杨飘萍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起码那份飘逸的身法,他死也练不到这种境界。

    可他仍毫不迟疑地振身又上,他这一生就是在等,等到杀尽天下捕快、恶吏、走狗的一天,今天有人送上门来,明知不敌,他也绝不会放过。

    杨飘萍看花翁奋身跃上的身子,叹口气,手掌仍未拍出,闪身又退,他对面前的花翁有着一种强烈的愧疚,自责和更多的同情、怜悯。

    这本不是一个捕快该有的思想,因为这种思想往往会饶恕许多不该让法律饶恕的人。可杨飘萍已渐渐发现,好多事情似乎本不是他手中依仗的法律就能解决的,特别是面对面前这如狂似疯的老翁。

    从老翁一开口,他已知道这老翁是谁。

    这老翁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上代留下的浩大产业,用不着他为生计而劳苦奔波。他还有个娇美的妻子,替他生了个孝顺儿子,他的儿子也快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或孙女了。这一切,本是人间最完美至善的境界,偏偏好景不好在,好花不长开,老翁没有拥有至今。

    因为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一场灾难从天而降,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他的家乡有个令人闻声而泣的大盗鬼见愁,不过他绝不认识他,也自信他的产业不值得鬼见愁动心出手,所以也从未将鬼见愁这三个记在心里。

    可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他便对鬼见愁这名字永生也不会忘记。

    那天,他家张灯挂彩,灯火辉煌,前来贺喜的人群几乎挤破他家的房子,他心中很是高兴,摆了十多桌酒席。他向来宾一一敬酒,却不知灾祸已经悄悄降临。

    酒至酣时,几十骑快马扬尘疾奔过来,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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