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幻想运河 > 第 24 章
    兰人来说,那些东西就算是外行人也会随时接拆的。这个国家的男人光是靠星期天就可以扩建自己的房子。」

    「抱歉打扰你的工作,详细情形改天再向你说明。」恭司不理对方想说什么,明知没有礼貌,仍是挂上了电话。

    然后,再度打给查号台。

    「请给我辛格运河的『蓝月』咖啡店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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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建筑物后,恭司楞了一下,停下脚步。但是这种不自然的动作反而引起前面男人们的注意。

    「你是山尾先生吧?」

    回过头来的白金棕发男人正是遥介说过名字相当响亮的史塔福特警官,与他搭档的职业摔角手似的人则是诺纳卡。夹在两人中间的是北欧艺术家黄道十二宫。

    「正好,我们有事向你请教……啊,你已经可以走了,谢谢。」

    黄道十二宫回了声「不客气」,然后投给恭司一个似是「适当应付一下吧」的眼神,走向电梯。

    他很可能是被刑警们求证遥介在星期六深夜的不在场证明吧!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

    「喂,没听到问题前不需要摆出这种态度吧!是不是荷兰的警察太温柔了?」诺纳卡勃然大怒。

    警官劝阻他。对方的问题正如他所预料,是问:你知道「蓝月」吗?

    「知道。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了,是麻yào店吧?」

    「应该说是咖啡店。」

    恭司凝视诺纳卡:「我也知道,不过,我讨厌挂羊头卖狗ròu的店名。」

    巨汉两眼圆睁,大概不喜欢恭司的口气吧!

    警官平静地问:「你进去过吗?」

    「没有。」

    「曾听水岛提及『蓝月』的店名吗?」

    「从来没有。」

    「关于事件方面,你有想到什么吗?」

    「没有。可以了吗?我来这里有事要做。」

    「来找遥介?」

    「这是我私人的事。」

    诺纳卡抚摸额头的旧伤疤,像狗似地低吼。

    「抱歉,你有急事却叫住你。请走吧!」

    走过两人身旁时,史塔福特叫住他:「山尾先生。」

    声音在大厅里回dàng。

    「在事件解决以前,没有我们的允许,请不要离开这个城市。」

    「OK。」恭司转头,回答,并报以微笑。接着,学遥介那样,用对方听不懂的日语补上一句,「真是嗦!你们听得懂吗?」

    警官也对他微笑。

    突出走廊的作品比上次来的时候更长,处处扭曲盘旋,尖端已经到了电梯附近,那是以塑胶绳、电线、钢琴弦、磁带、水管、铁链与其他多种东西组成的怪物尾巴。

    恭司小心翼翼地不去踩到,走到工作室门口。

    遥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上半身倚着窗边墙壁。眼神看来好像正在沉思。

    「嗨!怎么会在这种时间过来?」

    恭司正沉吟着该如何开口时,对方已经注意到访客。

    「抱歉,突然过来打扰。我有事情无论如何必须向你问清楚。」

    他走至距离艺术家约莫两公尺的前方,双膝着地。是刚好能够俯瞰对方眼睛的高度。

    「我想谈谈关于水岛遇害的事件,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原以为遥介会有所警戒,但是对方非常冷静,如岩石般端坐着。

    「说说看。」

    恭司忽然感到口渴:「我刚刚在楼下遇见刑警,他们好像向黄道十二宫询问什么事,应该也有上来这里,同时也问了是否知道『蓝月』之类的话,对吧?」

    「没错。」遥介颔首,「他们好像到处问人。」

    「他们好像还没问过亚妮妲,如果问她,她一定会回答『听过』,而且是在洛恩打电话给某人的时候听到的。那也是一间让客人吸食麻yào的店,对不对?」

    遥介默默抚摸胡须,这次,他露出内心有所动摇的模样。

    恭司首度强烈觉得:这或许表示自己的想象并没有错。但是,他丝毫不觉得高兴。

    「我来这儿之前先去了一趟『蓝月』。那是与『UMMAGUMMA』约莫同样大小的船屋,外观也相似,只要改变油漆图案,应该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两者互换。假设是在带有醉意时见到它浮现在朦胧的街灯下,而且又有人带着,会更容易混淆,毕竟它们都是样式普通的船屋。」

    遥介看起来像是困扰着不知该作何表情,这还是恭司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样子。但是,他既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有趣!

    「我去当了『蓝月』的客人。我向老板询问,他表示刑警们昨天也去过,问及水岛星期六晚上九点是否去过那里,因为水岛的遗物中有这样写着的纸条。老板回答说水岛的确去过『蓝月』两次,不过事件发生当晚并没有去。因此,警方非常苦恼,不知道纸条上的『蓝月』代表何种意义。遥介,你知道吗?」

    「不!」他的声音干干涩涩的。

    「我也不明白。可是,看到刑警们执拗地询问『也不知道叫这个姓名的人吗』,便可知阿姆斯特丹并没有其他店名为『蓝月』的店,不,是绝对没有!至少我问了查号台也证实没有。那么,要想知道水岛去了什么地方,问洛恩应该最快。」

    「且慢,洛恩与水岛不见得星期六会约好碰面吧?与洛恩在电话中提到『蓝月』的对象,怎么能因为这样就认为是水岛?」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你这样好像是在替洛恩辩驳。」

    「是吗?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何不在楼下时便告诉史塔福特警官呢?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

    「因为我感到不安,觉得这或许会变成令人绝望的严重事态,所以才没有告诉警方,不,是不能告诉他们。我认为应该先找你求证,因为,如果洛恩与这桩事件有关,那你应该不可能置身其外。」

    「为什么?」

    恭司坐在地上,让视线与对方同高。

    「我星期六去的真的是『UMMAGUMMA』吗?我认为不是。如果不是,那么,带我去的你很显然是说了谎。」

    「那里的确是『UMMAGUMMA』!你如果怀疑,我现在可以再带你去一次。」

    「没有这种必要,我刚才已经去过了,虽然途中迷了路……没错,的确是有『UMMAGUMMA』这样的咖啡店存在,而且有扇窗户因为不小心而忘了关紧,于是我迳自进入里面。在看起来酷似星期六前往的店里……酷似到令人怀疑或许是特别布置的另一艘船屋。」

    「布置成酷似的船屋?你的意思是外表完全相同的另一艘船屋?」

    「是的。上次前往那里时,我是在带着醉意的情况下,骑脚踏车跟在你后面,并不清楚那艘船屋在星期六晚上是否停在与现在相同的位置。那艘船屋是单独一艘地停泊着,也许我去的是停泊在它前方的另一艘酷似的船屋。」

    「真是个笨蛋!」遥介扭曲一边脸颊,笑了。

    「是你让我喝醉的。」恭司说。

    他似乎有些生气:「喂喂,应该是你自己拼命地猛喝啤酒吧!你冷静一点。你为什么会有双胞胎船屋之类的妄想呢?」

    「我完全没有证据确定双胞胎船屋是否存在。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我陷入兴奋状态时的船屋,与现在停在那儿、漆着『UMMAGUMMA』字样的船屋并不是同一艘,我有绝对的证据。刚才我说我进去了『UMMAGUMMA』对吧?可是,里面并没有我在星期六晚上坐着的桌子。」

    「这话怎说?」他反问的语气非常锋利。

    「我很清楚自己是坐在哪个位子上。当我坐在该座位上思考时,我忽然注意到桌面上并没有我当晚在桌角恶作剧的涂鸦,虽然那只是毫无意义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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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是桌子移动过了,但是我检查过店内所有的桌子,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又如何?或许洛恩是因为那张桌子太脏或刮痕过多,将它换掉了也不一定。」

    他又像以洛恩的辩护人般发言。

    「没有这回事,因为我没有看见新的桌子。不可能会有完全相同的二手桌子吧?如果要认为店内的桌子更换过,倒不如认为整家店更换过还比较合理,这也就表示,我在星期六晚上去的船屋并不是『UMMAGUMMA』。」

    「两艘完全一模一样的船屋哪那么容易制造?」

    「只要能骗过因为喝酒、嗑yào而茫茫然的男人就够了,所以只要花点时间与金钱就能办到,也就是说,只要洛恩与你一起合作,事情并不困难。」

    遥介开口想说些什么。

    恭司制止他,接着说:「让我精神亢奋的『UMMAGUMMA』不知消失至何处,同时,水岛在遇害当晚去过的『蓝月』也如幻影般消失,感觉就像是星期六的运河上发生了有如魔法般的事情。明白吗?是魔法,如同艾薛尔将图案与地面颠倒的画作般的魔法。」

    恭司想起了桌巾上的艾薛尔画作中之图案与地面有如用力呼吸似地明灭着。

    反转、错觉、逆转、魔画、幻影。

    「我被带去的船屋是个幻影,水岛与某人约定见面的船屋也是幻影,一个是『UMMAGUMM』的幻影,另一个是『Blue Moon』的幻影,全部都是幻影。你应该知道幻影消失于何处吧?」

    「不知道!谁知道呢?」

    遥介从连穿数日未换过的脏污工作衫胸前口袋拿出似是大麻烟之物,想叼在口中。

    恭司受到一股强烈的不耐所驱使,一时冲动地将大麻烟打落在地。

    遥介先望向在地面上滚动的纸烟卷,再以呆楞的表情望着恭司:「你干什么?」

    「不要用那种幼稚的东西,何不利用更适合成年人的东西享乐?你没带能在瞬间让意识改变、时空模糊、让人对外界刺激变得毫无所觉、一切景物与声音缠绕在一起的强烈麻yào吗?就是那天晚上让我吸食的麻yào。在餐厅用餐时,你是趁我上洗手间时悄悄掺入的吧?以便在抵达『UMMAGUMMA』不久就能产生效用。」

    遥介并不想反驳,但是也没有狼狈或困惑的样子。

    这种态度更是激怒了恭司:「美铃说过,你太过热心地劝我嗑yào,是因为那样比较容易利用我,对吧?你观察过我第一次兴奋高潮的情况,然后下此判断。」

    你……

    看起来相当顺利地达到兴奋高潮呢!

    「利用,利用什么?」

    是故意让我说出来吗?还是希望我说出来?

    「应该是为了让我成为证人,证明你与我一起在船屋里达到亢奋高潮的不在场证明属实吧!伪装我们从入夜至午夜过后都在一起,所以与水岛智树的杀人分尸事件毫无关系。没错吧?星期六晚上在『UMMAGUMMA』快乐地嗑yào乃是错觉,我并没有去那一家咖啡店。」

    「假设真是如此,那我们是在哪里?你说那是伪装的『UMMAGUMMA』也无所谓,说它停泊在真正的『UMMAGUMMA』前面也没关系,至少我们在一起是事实,不是吗?」

    恭司早就预料到遥介会将话题转移到这方面,他没有绝望,只是感到强烈的失望。

    「我们并非一直在一起比腕力。你上过好几次洗手间,洛恩也频繁地消失在柜台内,而我的意识持续严重地朦胧不清,你们离开的频率如何?每次多少时间?我完全不清楚。就算不足以用来肢解水岛,要杀害他也应该绰绰有余。他是在幻影的『UMMAGUMMA』遇害,为此当然必须准备伪装好的『UMMAGUMMA』,真的虽然不能航行,伪装的却可以。尽管没有水电、瓦斯,不过因为是用蜡烛照明,而其他则属于柜台内侧的问题,所以已足以瞒骗不知情的人。」

    「你不要胡乱猜测!」

    「你必须听我说,同时回答我的问题。那天晚上,『UMMAGUMMA』移动了,对吧?我因为幻觉丧失正常知觉时,它离开了岸边,沿着运河前行。它去哪里?要做什么?我想,应该是去事先指定的地点,伪装成「蓝月』迎接水岛吧?」

    「『蓝月』是确实存在的咖啡店,水岛知道地点在哪里,不是吗?」

    「他只是偶尔地去过两次,记忆应该很模糊。你们只要事先确认过,再告诉他偏移的位置,一定能让他踏上伪装的『蓝月』栈板。」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如果找水岛有事,只要叫他一声,不管是『UMMAGUMMA』或是洛恩起居的船屋,他随时都会过来。」

    「大概是为了不让他产生戒心才指定『蓝月』吧!」

    「戒心?」

    「也许他本来就有戒心了,毕竟……」

    「你是想说『毕竟你与洛恩不是已经杀害他,而且肢解了尸体』?」

    「没错!」恭司闭上眼,颔首。

    「虽然我们不是一直比腕力,也不是与洛恩一起三人手拉手进行降灵仪式,但是,只凭稍微离开的短暂时间就能杀人吗?而且因为只有少许时间,所以才巧妙地诱导水岛前来?原来如此,只要恶意地想怀疑,要怎样妄想都可以。」

    他再度取出大麻烟,确定恭司不会妨碍后,叼在嘴上,用瓦斯燃烧器点火。胡须前端被烧焦了一些。

    「你相信在自己飞翔时,洛恩与我轮流绕到柜台后面用锯子肢解水岛的尸体?」

    「你们可以等我离开后再肢解尸体。你离开船屋回到工作室后,借发出噪音表示自己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应该是洛恩独自进行分尸,然后在那艘魔术般的幻影船屋驶回藏放地点的途中,一路丢弃切割下来的尸块。」

    「就这样完成艺术般的完全犯罪?」

    「不错。」

    「真是糟糕。」遥介叹息道,「你说『UMMAGUMMA』另有伪造品,而且那艘伪造品会移动,然后我们设法让水岛误以为它就是『蓝月』,诱他入瓮。真是乱七八糟!水岛那样聪明的人会轻易受骗吗?再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船屋?」

    「我很希望你能让我见识一下。」

    「没问题,如果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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