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撕掉的一页 > 第 8 章
    草的文字就是所谓“人xìng探索之旅”的足迹。

    “您在看影碟的时候离开过吗?”

    唐楠一边优雅地扇着扇子(其实空调表现得很好)一边慢悠悠地回忆着:“好像是在十点一刻的时候我的未婚夫打手机给我,我在卫生间里接了十几分钟。”

    “恕我冒昧,”袁池血欠了欠身,“您为什么要到卫生间里去听电话?是因为电视的声音开得太大吗?”

    “也不完全是,我打电话时不愿意被人听到,无论电话的内容需不需要保密。”这位贵族小姐底气十足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习惯。

    “您后来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说来也怪,袁池血今天问话的语气越来越客气,好像我们不是在寻访一个犯罪嫌疑人,而是在采访一位当红的国际巨星。

    “没有,谭琳什么时候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唐楠回答的声调越来越高,我甚至能觉察出颐指气使的味道。

    “还有谁出去过吗?”袁池血依然彬彬有礼,毫无警察的职业作风。

    “十点钟我看见刘子菲出去了,她一直说自己很饿,所以很可能去厨房了。不过她呆的时间很长,要有二十分钟。黄雪云也总是跑来跑去,肯定是出去了,也许还不止一次。别人我就不好乱说了,我看电视的时候很专心,不太注意别人。”

    “那么说如果有人上了二楼您也不会知道?”

    “当然,您也见过何宇娜的家。客厅是独立设计的,自成一体。卫生间、厨房、阳台在门口就都分出去了,凶手可是选择了一个好地方啊。”这最后一句话让我浮想联翩,看得出唐楠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女人,而现在仅有的证据也似乎对她不利。

    “您的那件衣服的不幸遭遇我也听说了,它现在还在吗?”袁池血半开玩笑地提起了那罐番茄酱所惹的祸事。

    “没什么不幸的,我又不是十分喜欢。”唐楠感到很好笑,“不在了,早就让我扔了。”

    “什么时候扔的?”袁池血又抓住了一个细节。

    “那天打车回来时我在车里就扔出窗外了。”唐楠把一千多块钱的东西说成好像垃圾一般,我不由得暗地撇了撇嘴。

    “您打开看过吗?”

    “当然没有,肯定是惨不忍睹。”唐楠耸了耸肩,而且还尽量作出一副迷人的姿态。

    “您和薛以晴走的时候都有谁去送你们?”

    “何宇娜和韩盈。”

    “楼道里很黑吗?”

    “对,感应灯坏了。”

    袁池血看了看我,我也示意他我做完了笔录。

    “您是一个很有智慧且思想的人,能否猜测一下谁是凶手?”袁池血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是我的嫌疑最大。”唐楠毫无顾忌地回答。

    袁池血笑了,他说:“您是我见过的最坦率最可爱的女孩。”

    “谢谢夸奖,不过请不要叫我‘女孩’,叫我‘女人’吧。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说到这儿,她把戴在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故意炫耀了一下。

    “那么我祝福你们。”袁池血和我一同站起身来。

    “你可是用了不少‘您’哪。”从唐楠的家里走出来,我首先说了这么一句。因为我确实觉得今天的访问用语是袁池血最客气的一次。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看得出她从小到大是被人宠惯了的。而且我还能看出,她的气质也不是天生使然,而是后天被别人培养起来的。所以,要想让她配合我们的工作,就要尽量迁就和顺从她的虚荣心。”老警员说完,抬头看了看下午的太阳。

    “不过她确实很坦率,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策划谋杀,最多只会一怒而杀人。”我对这位千金小姐做出了一点判断。

    “你这么相信她?”袁池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和他不是一路似的。

    “她真的有嫌疑吗?”我还是坚持我的直觉:唐楠不会杀死谭琳。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每个人都有。”袁池血又把这句警察们最不愿意听到的结论重复了一遍,我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问道:

    “现在七个人全部都访问完了,难道还无法确定谁的嫌疑最大吗?”

    袁池血摇摇头,“你不要着急,凶手的确很聪明。现在还不到最后时刻,我也刚理清一点头绪,今天在我家里让我给你一个一个分析。”

    十一、 时间表

    在从刑警队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袁池血。他停下那辆二手的“大众”,摇开车窗对我说:“到我家里吃饭,怎么样?”

    “这个老刑警,什么时候变得好客起来?”我心里咕哝着,嘴上说:“谢谢了,到你家还要麻烦你,不如我请你吃烧烤吧?”

    袁池血一手敲着方向盘,一手作出了否定的动作:“你怎么总是改不了吃小摊的坏习惯,你不是说过再不想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吗?”

    我苦笑了一下:“难道你想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单身汉天天围着厨房团团转吗?”说完,我又追加了一个比较符合年龄特征的鬼脸。

    “还是上车吧,我想和你研究一下案情。”他终于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我只好就范了。

    “红烧ròu不应该搁这么多的糖,太甜就没有ròu味儿了。”我在袁池血家的厨房里,一边指手画脚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一边仔细观察他烧每一道菜的过程。不管怎么说,这位老警察的厨龄倒是比我高出不少,虽然调料摆放得乱七八糟,可是掂勺的动作却有模有样。

    “你到底做过这道菜没有?我买了足有一斤的ròu怎么能放那么点糖?”袁池血显然怀疑我的烧菜水平,不住地奚落着我。

    “是吗?”我的脸不由得有些发红,“我记得菜谱上是说‘糖少许’。”

    “哈哈,原来还是纸上谈兵的毕业生。说真的,你打算吃一辈子的小摊吗?”他熟练地切着葱花和姜丝,为下一道菜——油闷大虾做好了准备。

    “谁说我要吃一辈子小摊,只是偶尔觉得那些东西很让我流口水。”我为自己的懒惰作着无力的辩解。

    半个小时过后,四菜一汤稳稳地放在小餐桌上。

    “喝酒吗?”他边问边起身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两罐青岛啤酒。

    我一边香甜地吃着,一边暗自注意着袁池血的一举一动。我一直在想,这个老刑警是否还对过去的经历难以释怀?是否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片挥之不去的yīn影?每当他做出一副快乐开朗的样子时,我的这种疑问就更加强烈。

    “怎么?还在想那件案子?”没想到我这瞬间的思考过程被他察觉到了,只见袁池血停止夹菜,富含深意地望着我。

    我赶忙举起易拉罐:“祝我们早日破案!”

    “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很有力地和我碰了一下。

    吃完这顿由袁池血亲自掌勺的晚餐,我顿时感到自己的大脑功能似乎得到了质的提高。当我刚刚擦干净嘴时,袁池血又递给我一张纸。

    “谢谢,我擦完了。”我看都没看。

    “你好好瞧瞧,我给你的到底是不是面巾纸。”老刑警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才低头一瞧,才发现这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时间表

    刘子菲(自述)10:00~10:10到厨房找东西吃并收拾碗碟

    (他述)[1次]10:00~10:20去厨房找东西吃{听其言而推测}

    韩盈(自述)9:50~10:05到卫生间洗脸

    (他述)[1次]9:40~9:50收拾厨房{观其行而推测}

    薛以晴(自述)10:30~10:33上卫生间

    (他述)[无]

    黄雪云(自述)10:05~10:15先到厨房洗手后到阳台透气

    (他述)[6次]10:10~10:20不详

    李静(自述)10:00~10:15先去卫生间后上到一楼半

    (他述)[5次]10:00~10:15不详

    唐楠(自述)10:15~10:30在卫生间接电话

    (他述)[5次]10:15~10:35接电话(地点不详)

    何宇娜(自述)9:00~11:30行为不确定

    (他述)[无]

    当我刚一看完这张表时,袁池血就马上问:“有什么想法吗?”

    “具体的时间是你估算的吧?”

    “为了便于思考,但是范围大致就是这样。”

    “黄雪云、李静和唐楠被提到的次数最多,薛以晴和何宇娜没有被提到,刘子菲和韩盈只被提到一次。”我总结道。

    “是啊,这说明什么呢?”

    “依我分析,黄雪云太招摇了,她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李静按你推理的座位图来看可能是位置比较靠前,所以容易被人看见;唐楠接了一天的电话,也容易被人想到。何宇娜是主人,她的行为会被别人忽视;薛以晴也许坐的位置靠后或是动作较轻而没被人发现。”

    “那么你认为谁有可能上二楼呢?”

    “我认为有两个。李静已经上到了一楼半,她很有可能继续向上走,她承认自己撒了谎,所以说明她的心里是有顾虑的。而且不只一个人说她那天的行为很古怪,她看的书也会给她的心理带来某种疾病;唐楠一直都在同xìng的忍让、异xìng的殷勤中长大,她从来都不会受别人的气或是对谁有气而不发出来。毕竟她和谭琳的矛盾是公认的,她也是现今唯一一个有理由行凶的人。”

    袁池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你的分析有点道理,但还是太主观。我们早已讨论过,凶手必须要换掉行凶时的血衣。这一点你考虑过没有?”

    我被问住了,一时想不出来什么。

    “唐楠的嫌疑看起来最大,其实不能排在第一。虽然她出去的时间很长,但她的理由其实最靠的住。像什么洗脸洗手、找东西吃、透透空气,这都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她的那件弄脏的衣服还是让她不能完全摆脱干系。”

    “衣服能说明什么?”

    “开始时是蕃茄酱,后来就有可能是血。”

    “你是说…”

    “我只是说她的嫌疑很小,并不是没有。唐楠或许就在接电话的时候出来先进入厨房换上脏衣服,再上到二楼将谭琳杀死。而后再回到厨房将衣服换下,等到她走的时候别人也不会注意那件脏衣服上究竟沾的是什么。

    “而且,她活动的时间段只和一个人重叠:薛以晴。两人的关系又很好,排除合谋作案即使薛以晴看到什么也不会对我们讲。”

    “还有谁?”

    “薛以晴本人也可能单独作案,反过来唐楠也不会出卖她。这个人毕竟很复杂,她是在社会上混大的,也不能排除因为一点误会就萌生了杀死谭琳的念头。而且她也具备一个客观条件,还记得她来的时候带了一箱饮料吗?它在何宇娜家没有开封,但也许被做了手脚。她可以先杀完人再将衣服换掉藏到饮料箱中,走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时再将衣服拿走。至于用什么方法她恐怕能想到很多,仅此一点是谁都比不了的。

    “刘子菲也有嫌疑,不要忘了她那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按薛以晴的说法这是不符合她以前的穿衣习惯的。而且她的时间误差最大,谁都不知道她在厨房或是别的地方究竟干了什么。她在杀完谭琳之后先回到客厅,此时大灯已经关闭了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光亮,所以她身上的血渍也不会被注意。等到一个较安全的时刻她再换掉衣服——她和何宇娜住得很近,也许早就将衣服偷偷带来藏好。

    “黄雪云出入的次数也不容易确定,她自己说在唐楠和薛以晴走的时候她送到了门口,但没人能够证明。此时刘子菲在睡觉,只剩下一个李静。她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她随身带着一个背包就可能藏着衣服,在杀完人以后就将血衣偷偷放进背包,这也是最安全的办法。薛以晴说过她在开始时看电视很不专注,但后来却很安静。为什么呢?就是怕她离开后有人翻她的东西而暴露罪证。

    “何宇娜是主人,行动最自由而且最不被怀疑,她也曾经扰乱过我们的视线。她杀死谭琳后没有将血衣藏在家中,而是冒险地和唐楠的脏衣服一起放到了厨房的盆里。因为韩盈说过没有洗衣粉了,这也可能是她搞的鬼。等到唐楠走时,她将自己的衣服装在黑色的塑料袋中让她拿走,留下那件沾了蕃茄酱的衣服。她也知道唐楠不会打开就很可能直接扔掉了,而那件被换掉的普通的脏衣服随时都可以处理。

    “如果黄雪云真的出去送唐楠和薛以晴的话,那么李静也有一个更好的时间空当,刘子菲此刻正在睡觉,她在这短暂但安全的时间里可以将罪证不留痕迹地处理掉。而且没人看得见她所做的一切。

    “韩盈也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她被人提到的次数也很少。她可以将血衣放在垃圾袋中,在送唐楠和薛以晴的时候扔出去销毁罪证。”

    我的大脑麻木了。

    袁池血笑笑,“这里也是有真有假,但都缺少杀人动机。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这时我想起了他向何宇娜要的那张照片,我于是问他为什么。

    “我只是想看一下谭琳的表情,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他对人的表情很有研究。”

    这个回答让我感到很勉强。

    随后他看了看小本子又说:“七个人之中有四个留着长指甲,她们是唐楠、何宇娜、黄雪云和刘子菲。”

    “那是否可以把她们列为重点?毕竟胶皮手套上有证据。”

    “你总在想‘重点’,也许后来凶手将指甲剪掉了,我们也就看不到了。或是没有谁注意到。”

    “那我们如何利用这一线索呢?”

    “那要看谁跟蕃茄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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