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34 章
    锐气,唯有淡淡的专注的温柔, 安静得宛如错觉。

    以至于她只顾着看他,看得移不开眼, 连他往她发髻上别了朵梅花都不晓得。

    “哟, 小姑娘还脸红了呀, 是想到哪家公子吗?”

    景王妃的一声娇笑将侯苒骤然拉回神来,再看王妃娘娘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眼神,才惊觉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发起烫了, 微微抿唇,将略有些失控的神色掩饰下去,露出一个自然的笑道:“王妃娘娘说笑了。我常年不在京城里,回来也不过是在府里待着, 或者跟娘娘进宫来探望太妃,莫说看中哪位公子了,我这是见都未曾见过呢。”

    贤太妃只是笑看着两人, 并不言语。

    “那可不行啊,苒苒,前阵子干娘她老人家与我抱怨,说你那大哥都二十好几了还不肯定亲, 成日在外也没个体贴的在身边伺候,不像话,还托了我帮忙物色好人家,想着便是为了你安排呢。”

    这……侯苒倒是有耳闻过,之前是她年纪尚小不甚在意,现在快及笄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出嫁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的,侯老夫人会这么说,她并不意外。

    只是她如今……

    “正好我们庆哥儿开春后就办周岁宴了,届时会邀请不少勋贵世家到场的,想必各家公子也都会出席,我昨日便给你祖母递过帖子了,届时她让你来,你可一定要来,不许推脱。”

    侯苒有些无奈,心道景王妃还真是思虑周全,连自家外孙的周岁宴都不忘为她谋亲事做准备,太贴心了,贴心得她想拒绝都开不了口,只得苦笑:“王妃娘娘盛情难却,我自当是要去的,先谢过娘娘的好意了。”

    “好,还是苒苒最听话,小时候没白疼你呀。”景王妃像是松口气,爽朗地笑了两声,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干娘年事已高,腿脚又不便,此回大概是不来的,要么会吩咐你大哥送你过府。苒苒,我悄悄说一句你可别让他到门口便溜了,进来坐坐,也见一下别家的闺秀千金,说不准就看上哪位了呢?”

    侯苒:“……”

    敢情这年头做媒的生意还要买一赠一了?

    “哎。”景王妃摇摇头,她也不想瞎cāo心,还不是干娘拜托了好几回,她拒绝不了嘛,确实侯家那孩子打小没了娘,xìng子又冷,干娘是说不动他了,才趁着小子回京来给他开开窍的。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啊,就想着干娘她老人家……唯一的盼头不就是看你们小辈早日成家立室吗?要是能成了,也算了却干娘的心愿,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侯老夫人都搬出来了,侯苒还能说什么,不过既然是侯老夫人吩咐的,到时自然是由她来开口,用不着她多想,于是顺从地应下了景王妃的邀约。

    之后景王妃与贤太妃说体己话,侯苒便同荣安郡主坐一起,当惯了大夫,不自觉便给她说起了平常饮食作息上要注意的事,说到一半荣安郡主忽而笑了笑,轻拍去指尖的饼屑道:“苒苒,若不是知你还未出嫁,我都以为你怀过孩儿了,懂得这么多呢?”

    侯苒神色无异,答道:“哪有,不过是养病时闷得慌,多看些书罢了,这会儿没忍住在瑜姐姐面前卖弄几句,让你见笑。”

    “怎么会?妹妹这几句,可比我家那位学得要管用许多了。”

    “……谢大人?他怎么了?”

    说起自家相公,荣安郡主微微弯起了嘴角,既甜蜜又不住地埋怨道:“他啊,每回我有了身孕,总紧张得像是他怀了似的。头一胎我身子有些吃不消,请了大夫看护,他自己也跟着学,给我熬吃的喝的,晚间腿疼了他也会给我按……这些都好吧,但就是管得太严了,我要做什么都说不行,动不动就拿太医的话说我,我还说不过他,可气人了。”

    侯苒默默听着她这分明乐在其中的抱怨,不曾经历,因此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宽慰她道:“谢大人对你很好了,换作旁人都羡慕不来。”

    “好是好……哎,也就近来他升迁了,忙得离不开宫里,我才勉强自由些。”

    侯苒“哦”了一声,说起谢明官拜左相的事,比前世她所知道的时间相差无几,但升迁的原因却是她未想到的,正想旁敲侧击问问个中细节,荣安郡主倒自个儿说开了。

    “……他与我说,这左相的位置本不该是他的。你家侯将军回京后,与他见过一面,后来皇上也召见过他,很晚才去的,没让旁人知道,当时回来太晚了我便没多问,没想到不久皇上便下旨封他为左相了。”

    侯苒几乎一听便将前后事情连起来了,握住荣安郡主的手紧了紧,低声道:“瑜姐姐慎言,这些话……莫要与外人说。”

    果然不如表面上的单纯。

    当年谢明对荣安郡主一见钟情,对侯家兄妹相助的事颇为感激,此后因侯誉风欣赏他的品xìng及能力,私jiāo渐深,但两人在朝中皆身居要职,为了避嫌,鲜少明目张胆地来往,外人或许不知情,但侯苒不可能一无所知。

    只是皇上的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

    当初敲定谢明为左相仿佛是听从了殷世谦的意思,但后来殷世谦因政事上处处受阻,屡次吃瘪,没少找皇上告他的状。

    然而听闻皇上只在朝堂议事中数落了他两句,充当了几回和事佬,除此之外未有其它动作,似乎半点儿也不偏袒那受尽委屈的殷国舅。

    如此看来,皇上从一开始便对此保持暧昧的态度,很可能只是顺水推舟地让谢明上位,顺便还哄得殷右相误以为他是在顺从自己的意见,遂安安心心地表示赞成?

    “你放心。”荣安郡主当然不蠢,只是看这个妹妹常年远离京城中的纷争,掺和不进来,才随意告诉了她,“我谁也没说,也就今儿出来与你说过。”

    侯苒点头,抬手给荣安郡主满上热茶,关切道:“瑜姐姐润一下口吧。”

    “好。”荣安郡主笑着接过,夸她,“自小到大都是你最贴心的,往后啊,要哪位公子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分呢。”

    “……”侯苒真服了这三句不离说亲的母女俩了,本来怪害羞的一件事,被她俩搅得快心如止水了,“瑜姐姐别开我玩笑了。”

    荣安郡主一撇嘴:“才不是玩笑呢,瑜姐姐说的是真心话。”

    侯苒说不过她:“好好好……”

    “你呀,可长点儿心吧。”

    侯苒心里无奈道,她要不是长了心,哪儿能有心上人啊。

    但这话她没再往下说了,本就不是爱张扬的人,没把握的事她一贯不喜说出口的,于是应和两句,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因荣安郡主有孕在身易犯困,没坐多久便有些撑不住了,贤太妃自然体谅地让她们早些回去,景王妃紧张女儿,又愧疚许久才来一回却不能多陪陪三妹,因此略带请求地望了侯苒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挽着贤太妃的手温声道:“时辰尚早,我也不着急回府,不若在这里陪娘娘多说会儿话吧?”

    贤太妃正要开口,景王妃已经先替她应承了:“那苒苒多留会儿,我先带着瑜儿回府歇着了,晚些再派马车来接你。”

    侯苒点头:“有劳景王妃,路上小心。”

    待母女俩离开后,屏退宫人,贤太妃才得以问侯苒一些她自己的事儿,毕竟也数月未见了,做娘的当然尤为挂念女儿。侯苒对亲娘也不愿隐瞒,早便将她离家习医的事告知了贤太妃,只是道清前因后果了,贤太妃明白事理,知晓了也未曾对其他人说过。

    “那你此回回京城,春后还出去吗?”

    侯苒也不确定,模棱两可道:“大概……听祖母的意思。”

    “哦,这样啊。”贤太妃倒是很开明,温和笑道,“你不必顾忌太多,若真想继续学便出去吧,姑娘家晚一两年成亲也无事的,等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再嫁不迟。”

    说罢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微低着头,神色平静,仿佛先前被景王妃调侃时一闪而过的羞涩并不存在,但贤太妃也曾年轻过,小姑娘这一脸的淡然是真是假岂会瞧不出来?

    她没戳穿,只道:“苒苒,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喜欢便去争取,没什么丢人的,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至少都不后悔了。”

    就如她当年,恋慕着那位年轻的君王,甘愿舍弃自由随他入宫,长伴他身边,即便后来发生了种种不幸与难堪,她想过放弃,想过离开,但唯独没有后悔过。

    爱没有对错。

    只不过每人爱的方式不同,酿成的结局也不同罢了。

    “不说这个了。”贤太妃眨了眨微红的眼,拍拍小姑娘的肩头,“十月要办及笄礼吧?我想赠苒苒一件礼,可有什么想要的?”

    侯苒顿了顿,刚要回话她已经先反应过来了,苦笑道:“是八月的……哎,瞧我这记xìng真差,老记错。”

    其实侯苒知道她并非是记错,大抵……她确实是十月出生的,只不过当年侯誉风将她抱回来时,身上并无标记生辰八字的信物,约莫是看她像两岁左右,进府的日子又临近八月,于是侯老爷子便做主将她的生辰定在了八月份。

    十数年了,贤太妃从未记错过她的生辰,却不得不每回都说自己记错了。

    哎。

    有时她也会想,这辈子是不是都无法认回这个娘了,虽说早已断了奢望,但终归还是存有一丝念想的。

    不失望,但……会遗憾吧。

    “只要是娘娘送的,我都喜欢。”侯苒乖巧道。

    贤太妃却觉得小姑娘在说好听话哄她,追问道:“真的?不再仔细想想?”

    “嗯。”赠礼她是真的无所谓,愿望倒是有一个的,可娘亲的身份无法随意出宫,她的及笄礼又是在国公府办,说了何用,徒增烦恼而已,“我何时骗过娘娘?”

    “那……好吧。”

    贤太妃拿她没办法,姑且信了这话,之后母女俩再单独说了近一时辰的话,贤太妃才催着小姑娘赶紧回府,免得天暗下来要变凉了。

    侯苒道了别离开绮霞宫,负责领路的宫女走在前头,她稍落后些,心里沉甸甸地压着事儿,吐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把收在袖子里的图纸抽了出来。

    今儿入宫前她便在自己房里画,听丫鬟来报说景王妃的车马已到,走得急便拿着一并走了,方才忽而有什么闪过脑海,正巧等会儿回府的路上只自己一人,可以再补几笔,便取出图纸看了看。

    不料,这一看就碰上了最不该碰见的人

    “皇、皇上!”

    侯苒听见那宫女惊慌地跪下去行礼,心道完了,果然眼前立马投下一片yīn影,亲切过人的元帝已然靠近她面前,低头看她手里的东西:“苒小姐?唔,怎的这般用功,连走路也不忘看着……”

    不知何故,他的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参见皇……”

    “别跪了。”宋涣突然伸手拽住她的小臂,将她人猛地拉起来,一向温和含笑的双眸刹那间柔色尽褪,只顾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图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道,“这是你画的?”

    “我……”

    侯苒本就不愿被他看见,如今吓了一跳,又被他盯得心里发虚,手不自觉地想往回扣,宋涣见状,只当她是默认此事了,眉间皱得愈发紧:“你从何得知?”

    “……”这个问题她更加无法回答了,那扣住小臂的手力道大得吓人,她忍不住抽了口气,“太、太子哥哥……”

    这是她叫了八年多的称呼,虽然侯誉风不让,但他走得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她,数年来一直这么叫的,宋涣眸光微沉,手下的力道顿时轻了几分。

    “额……皇上。”

    魏高鞠着老腰小心翼翼地跟过来,低声请示道:“苒小姐许久未归京,难得进宫一趟,皇上不如请她入殿内坐下,叙叙旧?”

    尾随的宫人们远远停在后头,半个字听不见此处三人的对话。

    “……嗯。”宋涣稍稍回神,将那张因侯苒脱力而摇摇yù坠的图纸收进手里,在明黄色的宽袖下揉成一团,“回紫宸殿。”

    “是”

    侯苒捏紧已然空了的掌心,有些惴惴不安地朝宫墙外望了一眼。

    缓缓下沉的夕阳,昏黄的余晖撒落在皇上挺拔的背影上,衬得那盘踞的五爪金龙yīn沉又凶猛。

    “请吧,苒小姐。”魏公公毕恭毕敬道。

    “……好。”她收回视线,垂首跟上宋涣的步伐。

    紫宸殿是元帝日常工作与歇息的地方,淡淡的安神香飘散于空中,四处亦是寂静安和,伺候的宫人脚步极其轻,无一丝多余的声响。

    “坐。”宋涣坐在正中的宽塌右侧,示意小姑娘也坐下,“莫要拘谨。”

    侯苒紧张得手心冒汗,福了福身,坐在下首的木椅上,魏公公端着茶壶过来满了两杯,宋涣挥挥手,让他领着宫人都出去。

    殿门缓缓合上,轻微的“砰”一声,恍若敲在了心头。

    “方才……朕有些失态,抱歉。”

    宋涣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又似乎透着疲倦,侯苒暗自深吸一口气,低声回道:“皇上言重了。”

    第53章

    宋涣没有回应她, 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收在宽袖内的图纸拿出来扬开,低着头仔细端详。

    “朕无意对你如何处置, 但问你的话, 你必须如实回答,明白吗?”

    侯苒双手jiāo握在腿上, 垂首应是。

    “侯苒,”宋涣难得叫她一回全名, 却是在如此境地之上, “这张图是你画的, 对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是……我画的。”

    宋涣:“你怎会知晓这个标记?从何处看来的?”

    侯苒心头咯噔一下,觉察出他话里隐藏的细节

    他说的是“标记”, 而不是别的,说明这个刺青确实不只是简单的图案,而是具有某种标志意义的纹样。

    ……也就是说,元帝很可能清楚这个刺青所代表的组织, 那么只要她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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