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29 章
    个人也常常自己进去,所以我才怕她碰上那些……呸呸呸,不说了,她身上带着我给的dú粉,也知道怎么用,不会出事的。”

    侯誉风点头:“走了。”

    “行,找到人便回来,我在谷里等你们。”

    墨奚目送好友离开了山谷,故作镇静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隐隐的不安。

    他对自家徒弟不担心,看见那方子上的几样yào名,他便猜到了她要做的事,只不过……若让侯誉风正巧赶上了,等回来,还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

    ******

    初春虽渐有回暖,但夜时仍旧很长,侯誉风于天色微暗时出门,快马加鞭,抵达乌山也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乌山坐南,水丰土肥,即便是冬末春初,这山上的密林也依旧枝繁叶茂,不见半分衰颓,实乃奇景。

    可对一个赶路人而言,统统成了视线上的障碍,本就昏暗的环境因月光被遮蔽而更显漆黑,侯誉风原是举着火把照明的,但从山路转入林间后,低矮密集的树枝总是会扫到木柄,极其影响前行的速度,他索xìng丢弃不用了,只留下火折子在身上,以备急需。

    因着午后下的那场雨,泥土湿润,落在地上的马蹄印虽有些凌乱,但去向十分清晰,侯誉风低头顺着这些足迹驱马前行,此处地势多变,未干透的泥地湿滑不堪,马儿跑不快,他也只好耐着xìng子查看路况。

    走了约莫两刻钟,人未找见,倒是碰上了一个岔路口,而更不巧的是,两个路口都留有马匹走过的痕迹,且均是深浅不一,无法判断那边的人比较轻,侯誉风拽紧缰绳,将马儿赶往其中一个路口继续向前走。

    既是无法确定,那就两边都进去找,若运气好便蒙对了这条路,若运气不好走错了,那便回头再去另一边找,虽耗费时间,但事关侯苒的安危,他赌不起,更不容有任何失误的可能。

    这条路并不算长,走了一会儿便见前方有些许光亮,侯誉风黑眸微眯,立刻赶着马儿快跑了一段,待离得更近才发现是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头有人jiāo谈声,门边的墙上挂着弓箭、匕首等工具,大概是山中猎户夜间歇息的地方。

    以防万一,侯誉风翻身下马,靠近那木屋的窗边窥探片刻,确认屋内无他要寻之人,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处,原路返回。

    既已确定她不在这里,那么另一条路必然无误,他不再迟疑,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那方向飞快奔去,只望后头莫要再出现岔路,尽早寻到她。

    “嘘,嘘……”

    未几,前方再次出现了微微的亮光,一匹棕色的马被缰绳锁在树下,不时踢踢后蹄,发出不耐烦的喷气声,在它脚边的树根处chā着火把,已燃去半截,估摸着主人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晓得做的何事,竟连唯一的照明物都没有带在身上。

    侯誉风停在那匹马旁,有些后悔自己忘了问墨奚,她出门骑了什么马,可追到这一步,好歹得看一眼是不是他所想的人,万一真是该如何,于是他下了马,将自己的马也拴在同一棵树下,仔细辨认,顺着地上的鞋印朝更黑的深处走去。

    这一处似乎比方才的外面干燥些,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侯誉风屏息凝神,总觉得有人在附近了,却愣是觉察不出动静,仿佛刻意维持般,叫他不禁皱了眉。

    “侯苒……侯苒……”

    夜间偶有猛兽出没,过大的声量容易惊动和吸引它们,因此侯誉风未提高声量,只试探xìng地唤道。

    无人应答。

    他心头不安,再往里头走了小会儿,正yù再叫她的名字,忽而听见极其微弱的“嘶嘶”声,短而急促,略带着水湿的摩擦声,听起来很像是某种动物……

    未待侯誉风想起,那发出声音的本尊已在不远处现身了,通体全黑,三角尖头的额上一点妖冶的红斑,与不断吐出的蛇信子一样艳红,绿豆大小的双眼shè出凶狠的亮光,正戒备地紧盯着站在面前的姑娘。

    那姑娘一声不吭,面上也异常平静,瞧不出半点儿慌张害怕,只分毫不动地定定站着,对dú蛇蓄势待发的气势仿佛无动于衷,唯有藏在袖子底下的dú粉不曾离手,扣在掌中随时自保或予以反击。

    可离得远的侯誉风并未看见,甚至连姑娘的脸都看不大清,单凭多年前的感觉认出是自己想找的人,心头已是一紧,再看见她与那浑身充斥着攻击xìng的玄黑dú蛇两相对峙,岂能再等,几乎本能地飞身前去,长剑出鞘,将姑娘拦在臂后的同时,对准蛇身七寸狠狠一刺

    “啊!”

    侯苒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得惊呼,下一瞬却看见那半身立起的dú蛇吊在了他的臂上,断尾处汩汩流着血,而上头……竟是以尖牙紧咬住男人的小臂不放!

    “别怕,死了。”侯誉风恍若未觉,收剑,捏住蛇头两腮将它取下随手丢开,回头先上下扫视她一边,不见血迹才松口气,低声道,“可有受伤?”

    四周黑暗,侯苒又只留意他手臂的伤,直到听他说话才抬起头,顿时一愣:“……侯将军?”

    他不是回京了?怎会在此时出现的?又怎么找到这儿来?去山谷里见过师父了吗?可师父也不晓得她在哪儿啊,他上山找了多久?

    侯苒满腹疑问,但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拉过他的手看伤口。

    侯誉风垂首望她,因她低着头看不到脸,只是见她眉心深锁,不自觉也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称呼有些不习惯,又似是被隐隐作痛的伤口扰乱了思绪。

    “别怕……已经死……”

    话未说完,他眼前骤然一阵晕眩,视线和听觉变得愈发模糊不清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连她握住的手也慢慢失去了知觉。

    “侯将军!你……”

    他无力地合上眼,后面的话再听不清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忆起了前世临死前那段苟延残喘的日子。

    第45章

    “……你醒了?感觉如何?”

    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许是距离有些远,听不大清,他睁开了眼, 却发现视线里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见。

    “听得见我说话吗?”

    这一回离得近些,他听清楚了, 是个陌生的女声,音色柔和, 但语气冷冷淡淡的, 听不出感情来。

    他记得自己在领兵追击敌方残党时, 突然dú发,再继续缠斗毫无胜算,为保留兵力, 他只身一人引开了埋伏的敌军,给增援部队的到达争取时间,然而身体的状况远比他想象的糟糕,强撑着将他们引向己方的包围圈, 在途中坠马滚下了山坡,随即失去意识。

    再醒来,便是此刻。

    “侯将军?能说话吗?”女声再次响起, 似乎人又凑近了许多,连后半句低声自言自语都叫他听见了,“不对啊,他的dúxìng尚且深六七分, 应该还未全聋的……”

    “你……”他终于开口,但嗓子却沙哑得不像话,又干又涩,仿佛拉锯的皮条般难听,“你是何人?”

    姑娘并未答他,只起身去倒了杯水来,拿汤匙一点点喂他喝下后,才道:“好人。”

    这个答案显然在避重就轻,他微微抿唇,倒也不再往下问了。

    萍水相逢何必多言,能救他回来已是仁至义尽了,还指望人家对自己剖心置腹?

    “将军的双眼可是看不见了?”

    脸上隐约有风抚过,像是她伸手在上方晃了两下,衣袖间裹着些许甘苦的yào香味,清淡好闻,他闭上眼,又睁开,瞪着眼前依旧空无一物的漆黑,答道:“嗯。”

    姑娘将手收回去:“你可晓得自己中dú了?”

    他答知道。

    “什么时候中dú的?”她又问。

    他只说不知。

    离京至今已有三个月,行军打仗,风餐露宿,从未曾出现任何问题,直到七八天前,他在大帐中与众将领商议策略,忽而脑中一阵眩晕,本以为只是连日少眠的劳累所致,并无大碍,回去歇一觉便好。

    不料翌日醒来,头不晕了,视野却变得有些模糊,仿佛隔了层薄纱,他派人请了军大夫来,大夫当时面露惊惶,与他说道,此乃中dú的迹象,恐怕是潜伏已久,近日因他过于疲乏才诱其dú发,日后的症状还会逐渐加深。

    大夫还说此dú无解,能活命多久也无所知,只看中dú者体质异同而定,他听后,只让大夫对此事三缄其口,绝不可泄露于外,扰乱军心。

    彼时,大战在即,前线的战局等着他去调度,数十万兵士以他为首,听他号令,若此时知道总帅身中剧dú命不久矣,必然会士气大衰,胜券在握的局势甚至可能被敌方扭转过来,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他即便是死,也要咬牙强撑过最后的一段日子。

    只不知,如今的战况……

    “你身上的dú来自西域,名为鸩羽,中dú三个月内不会发作,但会逐渐侵蚀你的经络气脉,待三月将尽之时,中dú者出现头晕目眩、视物不清等症状,再不久会双目失明,听觉也日益减弱直至完全无法听见,约莫一两月便五感尽失。虽dú不至死,但……”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往下说了。

    堂堂一位大将军,变成了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废人,即便活在世上也再无施展拳脚的机会,甚至只能终生卧病在床,活在旁人的同情和怜悯之中,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怕是生不如死吧。

    他却无甚反应,只问她可有解法。

    姑娘道:“此dú无解,但有一法可压制它,延缓dúxìng发作的速度,也能减缓病情恶化,但……dúxìng被压制过久,待再也压制不住时,一旦bào发,你便会……”

    “无妨。”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依你之法。”

    如此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姑娘应声好,之后每日都另外端一碗yào给他喝,起初苦极,但后来因他的味觉略有衰退,又或是习惯了,也不难下咽。

    他的双目依旧看不见,但至少听觉没有继续衰退的迹象,加之失去视线令他的其它感官愈加敏锐,正常jiāo谈倒也不成问题。只是他也鲜少开口,常是姑娘在屋里走动时经过床边,或是伺候他吃饭喝yào时,会随口说上几句。

    他不晓得这位姑娘长什么模样,但相处了一段时日,也足以了解到不少事情

    她本是蔺城人,两岁那年遇上□□,与照顾她的嬷嬷走散后,无亲无故,被老猎户捡回家当养女。后来老猎户也不在了,她去城中医馆当过学徒,自学成才,如今算是个大夫,不知何故在山林的一间木屋里独自隐居,修习医术。前不久还救过一位老太医,可惜他病入膏肓,半月前刚死了。

    这世道当女大夫的人实在不多,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因大夫与伤病者之间多有肢体接触,若姑娘家于此事心有抵触,总归不太方便的。

    听她说话,虽音色清亮柔和,年纪应是不大的,但语气十分沉稳淡然,为他解开布条上yào包扎,甚至他之前伤势过重还未能动弹的时候,给他脱衣擦身,也未觉她有半分迟疑过,他一直以为她是成过亲,但相公常年不在家,或是守寡独居的少fù。

    直到某日,他夜半醒来yù下床去方便,手一抬却碰到了她的头,似是太困趴在床沿睡着了,连发簪都忘记摘下来,柔顺的长发垂落在颈侧……梳的竟不是fù人髻?

    他并非八卦之人,也无意探听旁人的隐私,但不知怎的,唯独这件事令他始终十分在意,于是寻了一个自诩合适的时机,旁敲侧击地问了她是否婚嫁。

    “噗。”

    不料,姑娘竟难得地笑了,许是心情颇佳,还有闲心与他说了句玩笑话:“侯将军突然关心此事,莫非……对我有意?”

    他心头一跳,因看不见她的神情而莫名紧张,连忙否认:“……不是。”

    姑娘道:“不是?那问来何用?”

    他不擅长撒谎,真要问他也确实说不清为何想问,就是忍不住才开的口,此刻被反问得微微窘迫,正想故技重施装听不见时,姑娘却好心地放了他一马,轻声答道:“我确未婚嫁。长年待在这山上独居,所对之活物莫非花木鸟兽,何来的姻缘呢。”

    “姑娘未想过下山?”他问。

    她笑了笑,道:“此处清静无扰,悠然自在,我为何要下山掺和那俗世之事?”

    ……既是不愿搅入俗世纷争,又明知他的身份,“为何救我?”

    姑娘又问:“那你为何要倒下山坡让我看见了?”

    “……”这岂是他能左右之事?

    “同样的道理。我身为大夫,总不能对一个人见死不救,既然上天让将军落在了我的面前,那定然是要我救你了。”

    至于最后,救不救得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倘若……你因救了我而被牵入俗世,也不觉后悔?”

    她说此dú潜伏三月,即他仍在京城便已中dú了,如今细细想来,极可能是入宫面圣那时,皇上以践行为名留他一同进膳,在酒菜里下的dú。

    若真是如此,即便他保住了xìng命,再回京城也必然是一场恶战……或者更早些,皇上根本不会让他活着回到京城,指不定哪日便派人前来将他灭口了。

    他不愿牵连无辜,又心有不甘,曾数次提过让她离开,但她却从未弃他于不顾,依旧尽心尽力照料他。

    她……真的不怕死?

    “或许会吧。可未来之事有何人能知?人生在世,难免做些后悔事,最坏亦不过一死,早晚而已,无甚可怕的。”

    姑娘的语气温和淡然,似乎对生老病死早已看开了,这般豁达的心境倒叫他有些羡慕和钦佩。

    在沙场上辗转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他却依旧难以看淡,今日还相谈共饮的弟兄,明日却成了草皮下的一具冰冷尸体,终归意难平。

    “不过,即便当真被卷入这俗世之中,凭我救过将军的命,将军也必会相护于我吧?”姑娘换上轻松的口吻,半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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