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穿越小说 > 难择路 > 第 10 章
    人shè术精准,还需防冷箭暗算。”“是”,“喏”,二人领命而去。

    “传我的将令,选两千精兵,出平北门,背靠城门,紧密列阵,击鼓聒噪。”不一时,鼓声大作,具甲兵士从平北门一涌而出,列好阵型。突辽人不知底细,只得分出骑兵守备,先观察一阵,不愿立即冲击这背靠城墙的步卒紧密阵势。此时,前方围攻王韶的突辽骑兵渐渐收拢,出击的平周朝骑兵也慢慢的越战越少。在无人注意的侧门处,两匹黑骑以最快的速度从侧面直冲围攻王韶的突辽骑兵。

    二人猛催胯下战马,马快如风,疾驰杀入突辽人阵中。冉屠胡高声大喝,手中大铁qiāng左右横扫,冉屠胡勇力过人,凡是被其铁qiāng打中者,尽皆被扫落下马。偶尔有突辽人招架住,却也吃不住他的大力,兵器直接被砸弯,口吐鲜血,坠落马下。冉屠胡手下无一合之将,长驱直入杀入突辽人战阵中心。

    尉迟勇也是勇猛前进,他在马上灵巧无比,不光能避开砍来的兵刃,甚至能使巧力夺过刺来的长qiāng,再猛力回掷,手下也是无一合之将,挨着就死,碰着就伤。二人一前一后,互相掩护杀入重阵。

    种老将军在城头看的真切,本来突辽人严密的包围,经二人这么一冲,顿时有些松动。老将军忍不住感慨道:“如此勇将,居然屈居于兵卒之中,不得重用。罢了,我朝有此劫难,也是必然,只望经此一役,陛下能励精图治,整顿军务,使能者上,庸者下,振兴朝纲。”种老将军边说边在心中暗暗叹息。

    城下二人直杀入突辽人包围之中,一路上斩将夺旗,杀伤无数。待二人冲入中心,却只见仅剩一百多号平周朝骑兵围成一个圈子坚守,周围都是死尸,多是平周朝兵士,少有突辽人尸首。冉屠胡高声喊道:“我等奉命来接王韶,王相公回城,尔等可知晓王相公现在何处?”一百多兵士闻听此言,齐声痛哭:“仅有尸身被我等拼死护住,首级却被突辽人砍了去。”冉屠胡闻言顿时怒发冲冠,满面血色上涌,高喊:“突辽狗贼欺人太甚,尉迟兄弟,你先带着王相公尸身杀出去,我去追回首级。王相公首级现在何处?”有兵士用手点指远处,说道:“应是那队打着金狼旗号的人马割去王相公首级,他们正往后方撤去,想来是急着去邀功请赏了。”

    冉屠胡在乱军中拼杀一阵,找准了那队金狼旗号所去的方向,一打马,冲着那队突辽骑兵猛冲过去。尉迟勇则背上王相公尸身,用绳子在身上捆牢,调转马头往回冲杀。

    周围的突辽人这时,早已被这漆黑的大汉杀破了胆,再也无人敢正面阻拦尉迟勇,都从侧面冲过来。尉迟勇此刻也是激起了杀xìng,一把扯下头盔甩出去,把一来袭的突辽骑兵迎面砸下马。他此刻披散着头发,浑身黑钢甲配上如黑炭一般的面庞,真如黑面魔神,吓得接战的突辽骑兵人人面带畏惧。尉迟勇双腿夹紧胯下马腹,一手使精钢长qiāng,一手使抢来的马刀,qiāng刺刀砍一路往城下狂飙,挨着的突辽骑兵纷纷被打落下马。

    尉迟勇一路杀透突辽军阵,突辽人居然不敢来追,奔到城下,尉迟勇高喊:“城上速速垂下绳索!接好王相公尸身,冉兄弟仍在阵中寻找王相公首级,待某再杀回去接应冉兄弟。”说着解下绳子,把王相公尸身jiāo与来接应的兵士,一拨马头,刚要走,却有一兵士喊到:“且慢,老钟将军见你胯下坐骑已不堪驱使,特把他的黄骠马赐你骑乘。”有兵士身后牵来一匹黄骠马。尉迟勇大喜,换上黄骠马,一拱手:“替我谢过老钟将军,某就是舍去xìng命,也要抢回首级,如若不成,甘愿提头与王相公赔死。”说着话一夹马腹,又直奔突辽军阵冲去。

    冉屠胡此时已经一路追上砍走王相公首级的那队突辽精骑,待冲到近前,才看清这队突辽精骑打的是金狼大旗,方知晓这是金帐王庭的金狼精骑,是突辽人最精锐的骑兵。冉屠胡大喝一声:“狗贼休走,留下王相公首级。”直奔这队人马杀去,这队突辽骑兵果是精锐,突然受袭,不慌不忙调转马头,为首一人骑着一匹赤红如火的战马,帅队加速迎了上来。冉屠胡催马往上冲,却不防胯下战马实是普通货色,酣战许久早已支撑不住这身上的批甲大汉,奔跑中忽然战马失蹄,直接朝前跪倒下来,冉屠胡猝不及防,摔落下马,后面赶上来的尉迟勇把这一幕看的真切,暗道要坏。

    这队突辽人的马速飞快,冉屠胡刚从地上爬起来,那骑着赤红战马的突辽人已经冲到了他身前,马上突辽人举起刀就砍。冉屠胡只看到眼前刀光一闪,知道不好,躲闪已然不及,后方赶来的尉迟勇把眼一闭,心说:“兄弟,待某与你报仇。”耳中却听得一声雷鸣般的轰响,睁眼一看,却是冉屠胡生死之际,忽然bào发出一声怒吼,这吼声直如九天zhà雷一般响亮,那突辽人战马居然被这身边zhà雷般的怒吼惊吓失常,受惊之后人立而起,狂跳不止,马背上突辽人显然未料到此事,一时间慌乱起来,忙着控住胯下战马。冉屠胡乘机使长qiāng直接把马上突辽人扎了个透心凉,再使qiāng挑落马下,一翻身上了这马背。这赤红马驹还要挣扎,却抵不住冉屠胡一身巨力,只得乖乖听话。

    冉屠胡上马一看,王相公的首级正绑在此马背上,顿时哈哈大笑。这队突辽骑兵被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儿全都震慑住了,未料到勇武无敌的队长初一jiāo手就被人扎死,居然就这么发呆看着冉屠胡狂笑着跨上战马,一时间也忘了上前围堵。

    冉屠胡赶紧调转马头,往回就赶,迎面遇到赶来接应的尉迟勇,二人合在一处,又杀到剩下的平周朝兵士那里,带着最后这点人马一起突围。突辽人此时已被二人杀破了胆,一路上居然不敢上来堵截,只在身后放箭追赶。

    突辽骑兵一路追到城下,城头老种将军高喊:“放箭,放箭,shè退突辽人。”到了城下,床弩也可发威,顿时城头大小床弩并无数弓箭如雨一般泼在突辽人阵中,把突辽追兵硬生生shè退了回去。

    城下接应的列阵兵士早已打开城门,放二人带着救回的兵马入城。老种将军跑下城墙,亲自在城门迎接二人归来。

    “好啊,好啊,你二人真是勇猛无双,这两匹好马从现在起就归你二人所有了。你二人且下去休息吧,养精蓄锐,如今虽是小胜突辽人一阵,还要养足力气留备后面的大战。你们的功劳本将都命人记下了,待战后就派人向陛下请功。”二人领命而去,经过监军太监身旁,不知怎么却没有行礼。待二人过去,这监军黄太监冷哼一声:“粗鄙武夫,不通礼数。突辽人真是无能,使小儿辈成名。”

    种老将军闻听此言,忍不住说道:“此时节风起云涌,正是英雄凸显,夸耀于世之时。黄监军不必计较些许小事。突辽人待会正式攻城,还需依仗将士用命守城。不知到时黄监军仍然觉得突辽人无能否?”旁边兵士听老将军揶揄监军太监,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老种将军一面安排人把王韶的尸首缝合,一面派人去其家中报丧。

    忽然听得城外传来一声苍凉的狼号,却是突辽人因为被烧了攻城器械,又折损一些人马,恼羞成怒,直接传令兵士硬攻中神城。

    血与火的大幕,在这狼号声中徐徐拉开。

    第十章 血色开幕

    “想我朝太祖当年,英姿勃发,雄伟豪迈,平八荒,扫**,浑一寰宇,再造六百年太平盛世。内平三十三位反王,外扫北面匈奴汗国十三大部族,得国之正,旷古未有。创立平周王朝,太祖文治之能,开平盛世延绵八十年,更是前无古人。不想后辈小儿如此无能,这六百年大好河山,朝夕之间,毁于一旦。”孙老医官这几天心情不佳,借酒浇愁,喝多了忍不住又开始嗦。

    旁边坐着秋日里都能累出一头汗,忙着习文练字的李得一,他这时却不明白孙爷爷的心情,抬头小声问小刘医官:“孙爷爷这些天是怎么了,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嘴里不停来回咕囔这几句话。”小刘医官刚要开口,门口有兵士来报:“三位把总请孙军师前去议事。”

    刚才还酩酊大醉的孙老医官,忽的恢复清明,双眼重又变得明亮透彻,起身快速走出了门,直奔参谋营而去。留下李得一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不是真醉啊。”旁边小刘医官打趣道:“傻小子,修行到了师父这境界,哪会醉,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走吧,师父吩咐了,以后凡参谋议事,都要叫着你一起。”

    李得一跟着小刘医官匆匆忙忙赶到参谋营,进了门,看到三位把总和孙老医官都眉头紧锁,面有忧色,四人盯着沙盘正在苦苦思索。帐内气氛凝重到至极,李得一不敢大声呼吸,屏住气小心翼翼地走到孙老医官旁边。

    四人中,李把总到底重伤初愈不耐久站,长叹一口气,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神散乱而面现苦色。孙老医官也是忍不住的忧愁哀叹。李得一看着情况不对,也不敢提问,只好紧紧盯着沙盘,希望能看出些什么门道。

    过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孙老医官忽然开口问李得一道:“你看出什么了?”所有人都未料到孙老军师会开口先问李得一,一时间纷纷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李得一人小,还领会不到这些眼神的涵义,愣头愣脑地答道:“俺看你们都盯着这座大城看。如今突辽人几十万大军把这城团团围住,俺觉着这城不好守啊,不过这都秋了,要是能拖俩月拖到下雪,到时候城外攻城的这边生火吃饭都是问题,也许能守住吧?”李得一犹豫着,说话声也小。孙老医官点点头,招过小刘医官:“徒弟,你给他说说吧,为师今日精神欠佳。”

    小刘医官也不客气,手一伸:“师父,最新的军情呢?”孙老医官面色严肃,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徒弟。飞快的扫了纸条了几眼,小刘医官面色也变得跟师父一样严肃,开始在沙盘上为李得一解说起来。

    “战事确实胶着,守城一方虽然死伤惨重,毕竟中神城城高墙厚,凭此优势勉仍然强守得住罢了。”小刘医官说着,李得一不时点点头,认真听着。小刘医官见他听得认真,继续仔细为他说着:“头七天,突辽人攻城甚猛,依仗新式的bào箭给我朝守城军士以重创,甚至数次登上城头,皆被种老将军帅军亲自击退。”

    “飞鹰送来的军情上说,预计守军伤亡接近五万,突辽人奴兵死伤一万有余,金帐王庭麾下的精锐登上城头三次,死伤仅仅两千余人而已。”咽了口唾沫,小刘医官接着说道:“此次京师被围的突然,突辽人来的更是出人意料的快,各路勤王兵马只有种报国种老将军一路人马成功进入城内,还是多亏了小种将军拼死力战,才给种老将军率军进城拖出了时间。其余各路勤王兵马都被突辽人狙击围杀在城外,大部分人马直接被突辽人打得溃散。京师算上本有的三大营人马总共七万有余,这五万的伤亡必然不可能都是兵士,我朝守城时大量征发民壮也是惯例,民壮死伤必然也被算入其中。这五万死伤,民壮许是三万有余,京师兵士伤亡还算可以接受。”

    歇了口气,小刘医官接着说道,“突辽人此次突然杀入中原,兵围京师,事出突然。从这些天收集情报来看,突辽人事先也并未料到会如此顺利,故而粮草势必准备不足,大半全靠劫掠地方供给。北门关到京师千里之遥,我定北小城位于北门关之西,离着北门关四百多里,突辽人打草谷的小部族居然会一路扫dàng到我定北城下,必然是突辽人粮草紧张,不得不扩大劫掠范围。”

    李得一听到民壮死伤三万有余这里,就走了神,想起自己三岁时被强征民壮一去不回的爹。“也许我爹当年也是遇到这种大战,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吧。”他心里暗暗寻思着。这种大战,普通百姓的xìng命真是鸡狗不如,被突辽人抓住,当了填河攻城的沙袋,被官兵征发,也不过是守城时的替死鬼。李得一内心悲苦,“若不是俺机缘巧合入了这威北大营,拜了孙老医官,说不得跟俺爹一样,也就是个死伤的民壮而已。不对,得亏三爷爷当年留下了一点香火情,不然凭啥俺就被威北营收留了。”

    “突辽人现在的问题只在于粮草不足,若是不能迅速攻下中神城,到了下雪之时,大雪封路,四下打粮更加困难,到时他们只能选择撤退。而我朝问题在于仓促之间,来不及布防。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对武臣就多有掣肘,想来守城的种老将军也是受到文臣重重牵制,有力也没地儿使,只能死守,拖延时间。如今的形势是突辽人拖不得,我朝守城又守的十分艰险。单等大雪今年的一到,到时按当今陛下xìng子,最后多半会与突辽人签订城下之盟,与突辽人议和。”小刘医官一锤定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孙老医官连连点头,又对李得一说道:“得一啊,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啊!?”李得一走神了,被问了个愣,只得皱起眉头勉强回话:“这朝廷平日里就是管收俺们这些老实巴jiāo的庄户人家收税,催逼着俺们服各种徭役,到了战时居然又强迫俺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上战场。这次死了这么多民壮,俺爹当年估摸着也是这么死的。朝廷收的税,催的徭役,俺们一点也没落下,结果朝廷拿了钱却不办事,自己守不住关隘,让突辽人杀入关内,害的俺们全庄被杀的就剩俺一个。对此次京师被围俺没话说,胜败于俺有什么干系?只可怜那些枉死的民壮,可怜那些如俺一般破家的孩儿。”

    李得一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大声吼到:“京师一破,死的最多的还不是俺们这些平头百姓。”说罢,气呼呼的一腚坐下,直喘粗气,也不言语了。

    孙老医官眼中精芒一闪,追问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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