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穿越小说 > 难择路 > 第 9 章
    不愿多言。

    来人不得已主动往前走了两步,与老种将军并列而立,说道:“朝中诸公畏突辽人如虎,不敢开城门接应小种经略入城,致使小种经略惨死城门下,所帅一万西军人马也被突辽人彻底击溃。此事确是朝堂诸公之过,可如今满城百姓生死,都系于老经略一身,还望老经略不计前嫌,竭力守卫城池。”“王复河,老夫敬你是朝中唯一知兵文臣,这才与你搭话。你又何必来此聒噪,即便老夫失守城门,这满朝的官员也大可投降了突辽人,继续当他们的公卿大夫。老夫竭力守城非是为这些尸位素餐之辈,乃是为了身后一城的百姓,这百万人的xìng命!”老种将军说着这话,满头须发皆张,显然已经在极力控制怒火。

    王韶,王复河见种老将军已在愤怒的边缘,也不再废话,转而说道:“不知老将军今日守城有何难处,我尽量为你办妥。”老种将军用手点指城下:“如今护城河还有两丈就要被填完,我观突辽人早已造好攻城器械,到时攻城时这些器械一旦上城,我军未必能守得住。我带来的兵士这三日死伤惨重,不得已补充许多京营的人马,这京营的兵士你是知道,胆小如鼠,缺乏训练,如何抵挡突辽虎狼?我已把剩余的西兵精锐整备好,待突辽人攻城时,我亲自率队从侧门杀出,烧毁突辽人的攻城器械,如果功成,尚可守住京城,如若失败,请王相公早早从南边的水门逃走吧。”

    王韶道:“何需老将军亲自上阵?”“哈,哈,哈……如今这京中诸将,朝上重臣还有谁敢出城与突辽人野战!?”种老经略不怒反笑。

    王韶接过话来:“种老将军坐镇城上不可轻动,到时即便顺利烧毁突辽人的攻城器械,种老将军必然身陷敌营。那时必然无人可救援老将军,老将军若是身死,还有谁来守城?到时突辽人只需缓缓攻打,中神城必然指日可破。”种老将军沉吟许久,喟然长叹:“唉,我岂不知啊,但如今我若不出城野战,怕是三五日,突辽人就要攻破城墙。如今除我之外,并无人有胆领军。舍弟若是尚在,倒是不惧,现如今为之奈何?”

    “老将军切莫忧虑,我来替老将军领兵出战,如何?”王韶上前捧住种老经略双臂,直接说道。老钟将军惊讶道:“王相公,若无上命,老夫岂敢指派相公出战。况且此次出战,十死无生。王……”王韶直接打断种老经略的话,“不必多言,我早已为今日出战做好准备,你来看。”说罢,直接撕下外面的大红斗牛服,露出里面的一身铠甲。清晨的一缕阳光直shè在这铠甲上,反出耀眼的亮光,照的王韶此时状若天人。

    “王相公,这,这……”种老将军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身为枢密副使,本有节制众将之权,老种相公接令!”“末将在。”老种相公不由得抱拳应道。“军令,种老将军死守城墙,不得擅自出战,由我亲自率军狙击突辽攻城队。”“末将接令!”

    言毕,王韶怕再生事端,与老种将军一抱拳,要过老将军的令牌,匆匆而去。

    “来人,将战鼓运至城头,待会儿老夫要亲自擂鼓,为王相公助威!”老种将军高声喝令。

    城下,老种将军事前校点出来准备出击的两千多兵马正在给战马喂黑豆,鸡蛋等细料,众兵士都知道此次出战全靠马力,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喂了战马。王韶走下城墙,在自己的几名亲兵护卫之下,直接来到众兵士中间,把老种将军令牌一举,高声喝道:“本官乃是枢密副使王韶,此次代老种将军帅诸位出城迎敌,希望诸位拼死一战,凯旋而归!这里是老钟将军令牌!”底下的兵士一听临阵换将,顿时有些zhà锅“王韶,是不是收复河湟那个?”“就是他,听说他当年杀的西羌血流成河,在河湟说起他的名号能治小儿夜啼。”“对对,就是他,由他领兵,定可凯旋而归。”这是王韶早就安排好的自己的亲兵家将混入人群中故意大声说话,以求短时间掌握军心。这次出击,本就各军混杂,虽然西军人马占多数,但西军伤亡惨重,凑不齐出击人马,故而也有不少其他兵士混编其中,才将将凑够两千骑兵。

    忽然有人高声喝到:“愿随相公死战!”随即有人高声应和“愿随相公死战!”王韶见军心可用,点点头,开始整队。

    种老将军看到王韶短时间内整军完毕,点点头暗自称赞:“王相公虽是文官出身,到底是收复河湟的宿将,一身本事不曾被这朝堂上的权利富贵腐化,却是不凡。”

    “呜……”城外,突辽人进攻的狼号,随着猛烈的秋风传入城中,“今年的秋风真猛啊。”老种将军嘀咕了一句,一抖披风,振奋精神,擂响了战鼓,指挥众儿郎迎敌。

    第九章 云聚

    一场延绵数十里,高万丈的黑云风暴正沉沉压在京都中神城上空,好似要直接压垮下面这座已经大地上屹立了六百年不倒的雄城。天空中呼啸的秋风猎猎作响,却不能吹动这黑风暴分毫。

    中神城下,衣衫褴褛的百姓被用突辽人用刀逼着,一人背着一袋沙土,踉踉跄跄地往护城河跑去,几十步的路,有人不慎跌到,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百姓哭号着,哀嚎着,用嘶哑的声音,不停高声喊叫着“不要杀我。”城头,老种将军眉头紧皱,神色严峻,那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曾滴落,“放箭”的口令就在嘴边,却久久不能喊出。

    “放箭,快放箭!给咱家shè死这些贱民!为了皇上,陛下万岁!”老种将军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正高声下令的监军太监,却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此时此刻,也不知城内这数十万百姓,与城中上百万的xìng命,孰轻孰重。人的命,一旦被拿到秤上称量,也就不值钱了。

    城头的箭如雨一般向城下的百姓泼去,就像割草一样,收割着他们的xìng命。许多百姓就直接歪倒被shè死在护城河里,最后这一小段护城河,居然活生生用被俘百姓的尸体填满。城下突辽人看看填的差不多了,开始推着撞车,云梯,抛石机等攻城器械缓缓向前。时间紧迫,突辽人的攻城器械做的也是极为简陋,不过依然让守城的兵士慌乱不已。

    城头,一阵透着悲壮的鼓声兀的响起。侧门打开,王韶率领两千骑兵向着突辽人冲了过去。而突辽人也是早有准备,立即派出护卫骑兵迎敌。城头老种将军一看突辽人并不慌乱,应对及时,就知道王枢密此去难回了。老种将军一把扯掉披风,推开擂鼓的兵士,拿起鼓槌亲自为其擂鼓助威,“咚咚咚咚……”激昂的鼓声响起,既振奋军心士气,却又透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凄凉。

    中神城外,这些突辽骑兵确实精锐,一个照面,王韶所率领的骑兵就落马百多骑,而突辽人只损失十几骑。突袭的骑兵攻势顿时受挫,每靠近那些攻城器械一步,都要损失几十人。老种将军在城头看到战局不利,手下儿郎损失惨重,牙关紧咬,怒目圆瞪。喊过鼓手继续擂鼓,老将军几步冲到守城床弩近前,“所有床弩调整方位,向着冲过来的突辽骑兵后队发shè!”

    城头的兵士连忙几人一组推着床弩费力地调整方向,“预备!放!”一人多长的特制弩箭呼啸着向突辽骑兵飞去,一个突辽骑兵闪避不及,连人带马被砸飞出去,旁边的一个被shè了个对穿,重型弩箭落地时又砸翻两三骑,斜着chā在地上,立即成了障碍物,有效地拦截了突辽骑兵的后队。

    却只有少数弩箭杀伤效果最大,大部分弩箭仅仅落地时拦翻了几骑,仅仅是给突辽骑兵带来一定的混乱,延缓了突辽骑兵的攻势而已,却没有什么大作用。王韶也是沙场宿将,见突辽骑兵后队混乱,知道机不可失,赶忙高声呼喊,带着手下骑兵狂抽胯下战马,趁机强行甩开拦截的突辽骑兵,直奔攻城器械而去。

    城头上,“赶快再装弩箭!把吃nǎi的力气都使上!”老将军喝令兵士重新装填床弩,可惜床弩发shè太慢,绞盘非两头牛拉不能转动。老将军焦急的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皱着眉头想什么办法再给城下的骑兵一点支援。

    “老将军!属下能使十石强弓,在城墙上可shè到突辽人的攻城器械,何不让我发火箭,以给突辽人制造混乱,也好掩护城下的袍泽。”种老将军听到这话,转身看着这员来请战的小将,这员小将顶盔掼甲,太阳穴鼓着,虎背熊腰,格外的健壮,一看就是原气修为极高的猛士,随身带着一把一人多高的特大号步弓。“突辽人距离此处有五百步远,你能shè到?你修成了铁臂神通?你是何人?”种老将军面有喜色,连连发问,“好叫老将军知晓,属下本名岳鹏举,日前刚修成这铁臂神通,始能拉得开这家传的shè日强弓,五百步应当不在话下。”这员小将信誓旦旦答到。

    “好哇,我军中又多一员虎将,来来来,上前试试。”种老将军抚掌大笑,把小将让到城墙边。“老将军容某先试shè一箭。”说着话,这员小将搭箭,拉弓,拇指粗细的弓弦吱呀呀的被缓缓拉开,这员小将臂展惊人,一人多高的弓,他开弓如满月,瞄了片刻,高喊了一声“中”,箭矢应声飞shè而出。

    只见城下奔驰的突辽骑兵中忽有一人应声惨叫,连人带马被一只足有寻常箭矢两倍粗长的箭矢shè了个对穿。“好!”种老将军高声喝彩,这员小将顿时满脸通红,耿直说道:“某本想shè那头chā白羽的突辽将领,不料这厮马快,让他躲过去了,却shè中后面的突辽骑兵。”“无碍,无碍。快快shè火箭。”老种将军鼓励着年轻的小将。

    城下出击的王韶此时率领着骑兵队已经冲入突辽攻城器械队伍中,正在往上泼洒火油。忙乱之下,带来的火折子火苗太小,一时引不起大火,把众人急的额头直冒汗,王韶暗道失策。正在这时,忽然只听耳边嗡的一声,一只火箭直chā在身前的云梯上,箭尾仍在颤抖,王韶大喜过望:“快快,往火箭处泼火油!”这回火油一泼上去,片刻即成熊熊大火。而后照此行事,王韶带人泼火油,城头小将shè来火箭引燃大火,不一阵儿,其他攻城器械纷纷被点燃。

    城头老种将军一看事成,赶忙下令:“弓箭手!召集所有弓箭手来此集结,准备接应城下的儿郎入城。快鸣响铜钲,鸣金收兵!!”城下王韶一看大事已成,也立即下令突围,调转马头往城门冲去,不料突辽人终是马快,已经派大军团团围住了王韶所部。

    城头上几位裨将面面相觑,有人上来请示是否要派兵救援。种老将军面带悲色说道:“本将手中已然无军可派,所有能战的骑兵都派出去了,若是派步军出城,恐怕救不到人不说,反把自己也搭了进去。”监军太监这时也跑过来过来,尖声喊到:“万万不可再开城门,万一突辽人乘势冲进城来,咱家可担不起这干系。”一干兵将听了这太监的话,无不是满脸愤恨,却没一个人敢吱声,因为这太监是代表着当今天子。

    旁边那员使十石强弓的小将闻听此言,顾不得因为连续开弓已经颤抖不停地手臂,硬是张弓搭箭shè杀城下的突辽骑兵,想要援护城下王相公杀出重围。种老将军高喊:“拦住他,不然他胳臂必是要废了。”“休要拦我,我今天就是拼着废了这条胳膊也要掩护王相公杀出重围!”小将眼圈带红,仍在拼命开弓放箭。“拦住他,你若是废了胳膊,以后谁来狙杀突辽大将!拦住他!这是军令!”几个兵丁壮着胆子把小将拉住,拖下城头,亏得小将此时因连续开十石强弓,已然力竭,不然寻常兵士哪能拉的动他。

    “放箭,放箭,掩护王相公突围!”事出无奈,种老将军也只能下此军令,这个距离却没有一支箭矢能shè到突辽人,远远地就落了地。眼看着突辽人把王相公越围越严密,种老将军伸手用力一摸眼眶,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王韶在阵中帅部拼死冲杀,然而到距离城门二百多步,已被突辽人团团围住,再难寸进。这个距离床弩勉强可以shè到,可也是杯水车薪。“我今日出战,自忖必死,种老将军紧守城池,不必来救!众将官,舍身报国!”王韶眼看突围无望,对着城墙方向,运气高声大喊,“舍身报国!”“跟突辽狗贼拼了!”众兵官齐声应和。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突辽人像狼一样,渐渐淹没了王韶的将旗。

    城头种老将军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喝道:“众将官可有能抢回王相公尸首者?本帅以xìng命相保,到时必然奏明陛下,保其官升三级,赏万枚银钱。”

    这话刚说完,就有人高声应道:“老将军,标下愿去。”来人却是一条大汉,身高接近两米,虎目大脸,一身腱子ròu直往外凸,单薄的军衣被撑的鼓鼓囊囊。老种将军刚要答话,又听有人高喊:“王相公乃是真英雄,尸首岂能流落在外,某亦愿去抢回!”又来一人,这人却是黑的出奇,身高也有一米八多,壮硕非常,豹头环眼,剑眉倒竖,嘴上还留着络腮胡子。

    “你二人现居何职?”老种将军问道,“并无官职。”二人一起回答。老种将军顿时一滞,只好转问:“你二人报上姓名,本帅好为你二人记功。”高一点的壮汉答到:“标下冉屠胡。”“属下尉迟勇。”“好,好,两位此去需多少兵马?”这次却是尉迟勇抢先答话:“属下不需兵士,只一人可也。”冉屠胡思索一阵说道:“不需兵士随我上阵,但须派出少量兵士到城门外,击鼓聒噪,以吸引突辽人防备。方便我趁乱杀入阵中,也好顺利抢回王相公尸首。”

    “好好,你二人同去,我派兵士在城门下吸引突辽人注意,你二人从侧面小门杀出。只要抢回尸首即可,万万不可恋战。我再赐你二人每人一具黑钢精甲,带甲战马一人一匹,你二人此去危险异常,突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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